一九四六年五月五日,国民党政府还都南京。

    一九四六年十月十一日,国民党军队攻占张家口,达到向解放区全面进攻的顶点。

    一九四六年十月十八日,蒋介石在南京召开秘密军事会议,宣布“五个月内打垮*军队”。同时下令对东北各解放区再次发动大规模进攻,并以大军包围陕甘宁边区,挑起了中国历史上规模空前的全面大内战。第二次国共合作至此完全破裂。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在蒋介石“五个月内打垮*军队”的号令下,在顾锡九总司令“清剿**,统一江州”的指令下,江州警备司令秦伯雄蠢蠢欲动:他要一口吃掉江州独立团。

    江州警备部队有三万多人,江州独立团只有一千五百人,而八路军的主力则在一百多公里外的江北大营——兵力悬殊,形势严峻。

    不管是占得“优势”的江州警备部队,还是处于“劣势”的江州独立团,同时都认识到争取雪中豹两千多人马的重要性。

    为了收买雪中豹,江州警备司令秦伯雄让林岐山带着一尊明朝宣德年间产的“铜鎏金金刚萨?首?瘛保u讼裢反骰u冢?ソ岣叻7伲?喾4辜纾??噻沾?裳铮??麓乖不罚?嫦嘧?希?裉?蚕辏?逄?琶来蠓剑┑健疤斓捞谩毕蜓┲斜?竞谩?p&  “雪堂主!我们秦司令说,‘金缕玉衣’现在已经受损,正在找匠人整理,待整理好了,即时奉上。现先奉送一尊铜鎏金的金刚萨?首?瘢?粤谋沓弦狻!绷轴?剿底牛?⌒囊硪淼嘏醭鲎白拧巴?探鸾鸶杖?首?瘛钡南蛔映仕透?┲斜??p&  “你们拿我当猴耍是不是?那么好的‘金缕玉衣’怎么会受损?你们秦司令想用一尊铜鎏金的金刚萨?首?窭刺氯?沂遣皇牵空饫裎镂沂艿辈黄穑?愦?厝グ桑 毖┲斜?2簧焓秩ソ印巴?探鸾鸶杖?首?瘛薄?p&  “雪堂主!‘金缕玉衣’真的是受损了。现在正在找匠人整理哩!我们秦司令说了,‘金缕玉衣’一旦整理好,就及时送来。”

    “你这话我不相信!说白了是你们秦司令穿靴戴帽,遮遮掩掩,跟我没有诚意。既然没有诚意,又何必多??履兀磕闱牖匕桑 ?p&  “雪堂主!我和我们秦司令对雪堂主都是真心诚意的呀!你老先将这尊价值不菲的铜鎏金金刚萨?首?袷障拢?迷谙铝粝拢?选攀σ灰蝗?寐貌俊?呐谱庸移鹄矗?也藕酶疵?剑 绷轴?郊负踉谄虬Ц媪?恕?p&  “大哥!你就先收下铜鎏金金刚萨?首?瘢?蚜执?砹粝掳桑 辈苌匠逵行奶媪轴?剿登椤?p&  “大哥!我看秦司令送这么贵重的铜鎏金金刚萨?首?瘢?故怯幸恍┏弦獾模?憔桶蚜执?砹粝拢?蝗凰?缓没厝ソ徊钛剑 惫?俺r步舾?挪苌匠逦?轴?剿祷啊?p&  “这……好吧!铜鎏金金刚萨?首?裎以萸伊粝拢?闳艘部梢栽萸伊粝拢?还?攀σ灰蝗?寐貌俊?呐谱釉菔辈荒芄摇??忝鞘裁词焙虬选?鹇朴褚隆??砗昧怂凸?丛俟乙膊怀佟a硗猓?忝且?臀仪怪y?┑氖露??m?绲闶凳?0蚜荷芯??簿褪窍忠迅拿?牧撼晌溲核透?业氖露?忝且驳米ソ舭臁d闾?靼琢寺穑俊毖┲斜?嗄靠醋帕轴?轿实馈?p&  “明白!明白!我过几天回去汇报情况时,就向秦司令提出赠送枪支弹药和把梁成武押送给你的事儿。”林岐山见到雪中豹能把他留下,连忙唯唯喏喏的答应了其他事情。

    林岐山勉强被留下,但“二十九师一一三旅旅部”的牌子没有挂得成——这说明雪中豹还没有完全答应与*合作。

    雪中豹的军师韩武纪见到雪中豹把林岐山留下,即派人到江州独立团把这一情况告之徐迈团长,并建议徐团长迅速派联络员进驻“天道堂”。

    徐迈团长得到韩武纪军师的消息,立即和保卫科长陈笑雨、团部参谋童化龙一起来到“天道堂”,再次与雪中豹商榷双方联合的事宜。雪中豹说,他还没有召开小队长以上的干部会议,究竟是与江州警备部队合作,还是与江州独立团联合的事儿还没有作最后决定。徐迈团长即向雪中豹提出,让团部参谋童化龙留下做联络员,这样才好互通情报。雪中豹也就答应了!

    一九四六年十一月十三日,农历丙戍年十月二十是“天道堂”成立三十周年的“堂庆”。斯日晚上,雪中豹在“天道堂”大摆宴席,犒赏全体弟兄;“*代表”林岐山、“共军联络员”童化龙都应邀参加。

    “天道堂”的大小头目和各方喽??峋垡惶茫?弥餮┲斜??刂麓室院螅?阒苯咏?氤院瘸绦颉v患??淮恚?穗任瓒??讨胁秃捅?形锊欢辖?敫魅说目谥校淮蠹抑焙鹊没杼旌诘兀?恢?媳薄?p&  席间,雪中豹的“押寨夫人”邢春花看到有一个风度翩翩的军官,虽然服装一般,却透出一股无法形容的秀气,简直帅疯了!邢春花便问雪中豹那个小伙子是谁,雪中豹告诉她,那个小伙子是“共军联络员”童化龙。

    “天道堂”成立三十周年的“堂庆”之后,雪中豹的“押寨夫人”邢春花,却对童化龙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这小伙子太英俊、太秀气了!而且十分文静、文雅,与“天道堂”的这班人相比,简直是霄壤之别——与这样的人在一起,就是不怎么样,能说说话儿,哪怕是看上几眼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享受——邢春花在寻找与童化龙接近、说话的机会。

    一日上午,童化龙正在“天道堂”游览观赏,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怪声”;之所以叫“怪声”,是因为那人造的“娇滴滴”令人听了并不悦耳。

    “小军官!你在干啥呀?”

    “你是在叫我吗?”童化龙转身问发出“怪声”的女人。

    “是啊!我就是叫你的嘛!”邢春花硬是捏着喉咙说话。

    “你是……”

    “噢!你不认识我是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雪堂主的夫人邢春花。”邢春花“当仁不让”地报了身份。

    “哎呀!是雪堂主的夫人,失敬!失敬!”童化龙心中深知,要在“天道堂”当好联络员,与各种人都要处好关系;与雪堂主的夫人处好犹为重要。

    “不失敬!不失敬!都是一家人,随随便便。”雪中豹不曾把童化龙当一家人,邢春花倒先把童化龙当一家人了!

    “不知雪夫人叫在下有何吩咐?”

    “没有吩咐!没有吩咐!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儿。”邢春花无意中泄露了自己心中的秘密。

    “夫人想和我说什么话?”童化龙听了邢春花的话感到有些“不常规”。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随便谈谈。”

    “那夫人就随便谈谈吧。”

    “小军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大概叫童化龙是吧?”邢春花含情脉脉地说。

    “在下正是童化龙。”

    “那你在你们部队里是个什么官儿?”

    “我们哪里不叫官儿,我的职务是团部参谋。”

    “那你今年多大了?”邢春花竟然问一个男子的年龄。

    “我……我今年二十三岁。”童化龙似乎有点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又不好不回答。

    “你今年二十三岁?”邢春花柳眉倒竖地问道。

    “是啊!我今年确是二十三岁呀!怎么啦?”

    “不怎么!我想你比我整整小一生肖哩!”邢春花好象有点自惭形秽的样子。

    “这社会上什么年龄段的人都有,有啥奇怪的?”童化龙对邢春花的话似懂非懂。

    “那你老家是哪里的?”邢春花硬是无话找话说。

    “我老家远着呢!还在苏南呢!”

    “你家在苏南?难怪生得这样。”邢春花又出铳了!

    “难怪生得这样?我生得咋样?”童化龙不解地问。

    “我是说你们苏南水土好,养出的人也好。”

    “噢!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江州水土也不错的。”

    “那我这江州人也养得不错了?”邢春花牵强附会地“对号入座”。

    “雪夫人养得不错!养得不错!”一是出于恭维(需要),二是邢春花也确有几分姿色,童化龙就这么说了!

    “太好了!太好了!小兄弟能这样看我就太好了!”这个浪荡的邢春花,立马又喊童化龙为小兄弟了!

    “太好了?什么太好了?”童化龙被邢春花弄得云里雾里。

    “哎呀!你别老这样问好不好?嗳!我再问你,你有没有谈对象呀?”邢春花的问话益发深入古怪了!

    “我还小呢!再说,现在也没有时间谈这些东西呀!”

    “还没谈对象……”邢春花若有所思地说。

    “雪夫人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嗳!你别老叫我雪夫人,雪夫人的,你就叫我春花好了!”

    “这不行!这不行!你是堂堂的雪堂主的夫人,我怎能直呼名讳?”

    “能!能!能!我就是要你喊我的名字,这样才不显生分;你叫我春花,我也就叫你化龙,这样多亲热呀!”

    “雪夫人……”童化龙心中想:你我有必要这么亲热吗?我们能这样亲热吗?

    “不要说了!从现在起,我们不但互叫名字,我们最好以姐弟相称——你就叫我春花姐,我就叫你化龙弟。还有,你家庭不在这里,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这个姐姐说,不管什么事儿我这个姐姐都能帮你办到的。”邢春花真把自己当姐姐了。

    “这不妥吧?你是堂主夫人,我是外来人士,你我素昧平生,怎能以姐弟相称呢?就是雪堂主听到也不好呀!”

    “那这样,在公开场合,你就叫我雪夫人,我就叫你童参谋;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春花姐,我就叫你化龙弟;你说好不好?”邢春花听到童化龙说“就是雪堂主听到也不好”的话,也觉得不妥;便又想了这么一个主意——这倒好象在做秘密事情呢!

    “这又何必呢?有必要弄得这个样子吗?”

    “有必要!有必要!我就喜欢这样!”

    “嗯!再说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再见!”对邢春花有了三分不好感的童化龙匆匆而去。

    邢春花若有所得,若有所失。

    自从这次“邂逅相遇”以后,邢春花与童化龙的接触更多了——邢春花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童化龙,只要一有机会,她就粘上童化龙!

    对于这个情况,童化龙深感厌恶和不安。但冰雪聪明的童化龙没有慌而乱智,相反更加冷静清醒——他在想办法教训教训邢春花,让她有所收敛;他更在想办法,利用这件事达到一个具有重要意义的目的。

    机会来了!

    丙戍年十月十九(一九四六年十一月十二日),江州大庙会。

    江州的大庙会可热闹了——全民出动,万人空巷;而且从早上开始,持续到半夜方能结束。

    “天道堂”的人除了留守人员和“*代表”林岐山、“共军联络员”童化龙以外,所有人员倾巢而出。

    邢春花跟着雪中豹从早上出去,一直玩到下午,突然说肚子有点不舒服,雪中豹便让人送夫人回“天道堂”休息。

    傍晚,睡了一会儿的邢春花有了精神,便起来四处溜达;她三转四转的就来到了“天道堂”的东院(童化龙住在“天道堂”的东院,林岐山住在“天道堂”的西院)。

    “童参谋在家吗?”邢春花早已把童化龙的宿舍摸得一清二楚。

    “哪一位?”正在看书的童化龙听出好象是邢春花的声音。

    “是我呀!”邢春花一边说一边推门而入。

    对于邢春花这种不请自入的轻佻举动,童化龙有些不悦;但还是尽地主之谊给邢春花让了座。

    “童参谋今天没有去看庙会呀?今年的庙会可热闹了!”

    “我因有任在肩,所以没有去。”

    “哎……这庙会要到半夜才散呢!平常人多热热闹闹的,今天他们都出去玩了,到半夜才回来,好冷清好冷清呀!”邢春花在放鱼饵。

    “那你吃过晚饭以后再上街去找雪堂主玩,让值班的祝文君堂主的手下送你。”童化龙有意把邢春花“往外推”。

    “江州这么大,谁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作乐呀!找不着的呀!”

    “那你就找几个太太打牌。”童化龙帮邢春花想办法,实际上还是把邢春花“往外推”。

    “跟谁打牌呀!她们都出去了!”

    “那……”

    “嗳!化龙弟!我们晚上去后花园赏梅好不好?”邢春花开始放钩了!

    “赏梅?现在哪有梅可赏呀?”

    “有!有!有!我们‘天道堂’后花园有好多种开花早的梅花已是蓓蕾满枝,有的已经含苞欲放了!”

    “含苞欲放也看不到花呀!”童化龙不想就范。

    “酒饮微醉,花看半开。看含苞欲放的花别有一番情趣,这种情景稍纵即逝,实在不可久得。”

    “后花园那么黑,晚上去也看不见跑,看不见花呀!”

    “今天是十月十九,有月亮!而且我有外国进口的手电,用手电照着赏花更有意思;我现在就去给你拿手电。”邢春花说罢,就匆匆回去拿外国进口的手电去了。

    耳听着邢春花说的“用手电照着赏花”的荒唐说法,眼看着邢春花妖艳的背影,童化龙十分鄙视,那酝酿已久的方案也一下子涌上心头——童化龙要下手了!

    俄顷,邢春花拿来一支粉红色的手电来到童化龙的房间。

    “化龙弟!这是外国进口的手电,小巧玲珑,电力很足很亮,就送给你了!”邢春花把手电递在童化龙的手里,还“无意”碰了一下童化龙的手掌。

    童化龙接过手电一看,还真的小巧玲珑,美观大方,再轻轻捏一下开关,一束强烈的白光就像一根银棍似的直指前方。

    “无功不受禄,我晚上用一下,明天再还给你。”童化龙不想与邢春花有人情往来。

    “哪要你还呀!姐姐送一支手电给弟弟还不是应该的吗?”邢春花乜眼迷迷地看着童化龙说。

    “不过……不过我晚上还要看一会儿书,到十点钟才得去后花园呢!”童化龙也在撒网。

    “十点钟?太晚了吧!其实也不晚,十点钟就十点钟。”邢春花本来想早点与童化龙“赏梅”的,但一想到晚了更好,因此也就答应十点钟去后花园。

    “晚上十点钟准时到达,以手电三亮三熄为信号。”童化龙煞有介事地约定。

    “好!晚上十点钟准时到达,我也以手电三亮三熄打招呼。”邢春花心花怒放。

    邢春花恋恋不舍的离开童化龙的宿舍。

    邢春花走了以后,童化龙便来到“*代表”林岐山的房间。

    “林代表!在忙什么呢?”

    “噢!是童参谋呀!请坐!请坐!”尽管林岐山与童化龙是各为其主,但在个人感情上,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童化龙很是佩服林岐山知识渊博;林岐山则非常欣赏童化龙才思敏捷,又生得一表人才。

    “哟!你在看书呀?不打扰吧?”童化龙看到林岐山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便随口问道。

    “不打扰!不打扰!化龙贤弟,我对书是情有独钟,可谓不可一日无此君啊!”林岐山其实比童化龙的年龄大好多,只因客气而以贤弟相称。

    “哪你看的什么书?”

    “我看的是《曾国藩家书》。这可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呀!”

    “这确实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我也看过两遍了。”

    “这本书我们的老头子(蒋介石)在看,你们的*也在看;足见其书之魅力了。”

    “是啊!曾国藩可谓我们的楷模,犹为当官者之典范呀!我们的*主席,曾在给友人的信中说:‘吾于近人,独服曾文正公。’说的就是这个曾国藩呀!”

    “此言我也听说过,是毛公少年时期讲的;大概年龄尚轻吧!他这话也多少有点偏颇。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我来给童老弟沏茶。”林岐山生怕因谈论*引起与童化龙不必要的争执而影响两人的感情。

    “不要紧!不要紧!随便说说而已。”

    “噢!我还不曾请问童老弟大驾光临,有何见教呢!”

    “见教没有,只是听说这‘天道堂’后花园有好多种开花早的梅花已是蓓蕾满枝,含苞欲放,特来邀请林代表共同欣赏。”

    “噢!是这事儿呀!那我们明天就去游览游览。”

    “明天游览可不行呀!人多乱哄哄的,破坏赏梅雅兴;不如今天就去。”

    “不如今天就去?今天这么晚了怎么赏梅呀?”

    “今晚月色不错,我还有强力手电,我们用手电照着赏梅,静悄悄的,不惊动任何人,不是别有一番情趣吗?”

    “用手电照着赏梅?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什么事情不是人做的?我们也来个革旧创新嘛!”

    “行!就依着童老弟,我们今晚用手电照着赏梅;可我也没有手电呀!”林岐山为了不伤感情,答应了童化龙这种好笑而又近乎荒唐的邀请。

    “手电我给你带来了。”童化龙说着,就把邢春花给他的那支粉红色的外国进口的手电递给林岐山。

    “哇哉!这手电太漂亮了,小巧玲珑,造型美观,我还不曾什么见过呢!”林岐山把玩着粉红色的手电,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林代表若是喜欢,这支手电就送给你。”

    “君子不夺人所爱,我怎么能要你的手电呢!”

    “不要紧!我还有一支呢!”

    “那好,那我就谢谢了!”

    “不谢!不谢!这手电现在就是你的了!”

    “那我们晚上几点钟去后花园?”林岐山有了漂亮的手电,又向童化龙问准时间。

    “我晚上还要出去办点事儿,一准十点钟到后花园,以手电三亮三熄为打招呼的信号,不要惊动‘天道堂’的那些人。”

    “十点钟也太晚了吧!”

    “不晚!不晚!我晚上要出去办点事儿,不知要多长时间,宁可约得晚一点,免得林代表多等。”

    “好吧!十点钟就十点钟,静悄悄的以手电三亮三熄为信号。”林岐山以迁就心理答应了童化龙的“荒唐约定”。

    童化龙出了林岐山的房间,便找到祝文君的心腹杜桥,一起上街找祝文君。杜桥晓得祝文君喜欢到文殊苑看京戏,便和童化龙径直来到文殊苑,果然一下子就找到了。

    童化龙向祝文君讲述了邢春花约他晚上十点钟到后花园赏梅,他已把邢春花送给他的粉红色的手电转送给林岐山;并约好与林岐山十点钟到后花园以手电三亮三熄为信号,一起赏梅的等等情况;并请祝文君帮忙,如此这般行事。

    祝文君听了童化龙的叙述,略微迟疑了一下便表示愿意配合。

    晚上九点半钟的时候,祝文君到藏春楼(**)找到雪中豹。

    “大哥!根据值班的杜桥来报告,‘*代表’林岐山今天晚上鬼鬼祟祟的一直在后花园转悠,像在寻找或是埋藏什么东西。”

    “他妈的!这家伙贼头贼脑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他今天又到后花园搞什么鬼?我们回去看看!”从下午邢春花肚子疼回“天道堂”以后,雪中豹就一直在藏春楼“绿牡丹”这里作乐,现在也玩够了正准备回去。他听了祝文君的报告,立马起身和祝文君一起回“天道堂”。

    雪中豹和祝文君走到文殊苑门口,看到童化龙从里边出来,便问他看的什么戏,童化龙说看的是王少堂的《打渔杀家》,现在还没散场,他出来买包烟进去继续看。

    因“林岐山在捣鬼”,雪中豹和祝文君与童化龙说过话以后,继续匆匆往回走。

    回到“天道堂”,粗中有细的雪中豹先到林岐山的房间看了一下,林岐山不在;他便和祝文君一起到后花园看个究竟。

    雪中豹和祝文君来到后花园,果然看到有个黑影在移动;不一会儿,又看到那黑影手上发出手电光,而且还一亮一熄的闪了三下。

    雪中豹正欲上前去抓黑影(估计是林岐山),却看到一个更为惊奇的现象——在黑影对面,又有一条黑影用手电也是一亮一熄的闪了三下。

    他妈的!这个林岐山搞什么鬼?他难道还带了同伙一同作案?他们要在这后花园搞什么名堂呢?且慢!让我细细观察了再作打算。

    雪中豹和祝文君屏声敛气的静观事态的发展。

    两条黑影越来越近!

    “喂!你来啦?”尽管声音不是太大,但还是听得出这是林岐山的声音。

    “我来啦!你好准时呀!说十点就十点。”

    咦!这是谁的声音?这好象是个女人的声音呀!不!这不是一般女人的声音,这好象是……这是邢春花的声音呀!

    雪中豹怒不可遏,一个箭步蹿到两个黑影面前大喝一声:

    “你们干什么?”

    “雪堂主……”

    “老爷……”

    两个黑影同时发出觳觫的颤声。

    “文君!把他们带到大堂!”雪中豹说着,头也不回地先走了!

    祝文君把“两个黑影”带到大堂,雪中豹屏退左右,只留下三堂主祝文君一人参审。

    “说!什么回事儿!”雪中豹“明知故问”——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这可是明明白白的奸情呀!

    林岐山和邢春花被带到光亮如昼的大堂上,这才惊异地发现对方不是约好的对方。

    “雪……雪堂主!我是……我是想赏梅的呀!”惊恐的林岐山言不达意——他只说了“想赏梅”,却没有说出最最重要的“跟谁赏梅”。

    “赏梅?这晚上赏梅?这晚上你看得见梅花吗?”雪中豹怒吼道。

    “看得见,今晚月色不错,我还带了手电。”全乱了方寸的林岐山还是没有把话说到点子上;不仅如此,林岐山还把手电拿出来作“佐证”。

    “你这手电是谁的?”雪中豹看到林岐山手上拿着一支粉红色的手电,心中的怒火更大了!

    “这手电是我的。”惊慌失措的林岐山心中想到童化龙说的“这手电现在就是你的了!”就干脆说手电是自己的免得“节外生枝”。

    “这手电是你的?你一个老男人用这粉红色的手电?你这屁话谁相信呀?”雪中豹“胸中有数”——这粉红色的手电是外国进口的,是一个朋友送给他夫人的,共是两支。

    “这……”林岐山有口难言。

    “邢春花!你说!你这手电是不是你的?”雪中豹转身喝问邢春花。

    “这手电是我的。”吓破心胆的邢春花只得、只能这样回答了。

    “说!你的手电怎么会到他哪里的?你什么时候送给他的?”

    “我……”邢春花无法“正确回答”——你让她说什么好呢?把童化龙的名字说出来吧!也没有什么意义,也不能抹平风波,洗刷清白;反而多一个话题,多一个是非,反而会越抹越黑。

    “林岐山!她已经承认这手电是她的,你怎么说是你自己的?”雪中豹又转身审问林岐山。

    “我……”一步错了步步错——先前已经说了手电是自己的,现在也就不好改口了。

    “你什么你?你这个衣冠**!你这个混帐畜生!秦司令让你来做什么‘*代表’,你却干出这种无耻勾当。你还有什么脸皮留在我这‘天道堂’?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怒发冲冠的雪中豹要打发一直看不惯的林岐山回老家。

    “雪……雪堂主!这……这手电不是我的,是……是童化龙送给我的。”林岐山见到雪中豹要他滚,情急之下把手电的真正来历说出来,以湔洗自己的冤枉。

    “这手电是童化龙送给你的?刚才邢春花已经说了手电是她的,你怎么还说手电是童化龙的?童化龙是什么时候送给你的?”雪中豹听到林岐山这条疯狗乱咬人,心里更加鄙视这家伙了!

    “这手电真是童化龙晚上送给我的。”林岐山“据理力争”。

    “这手电真是童化龙晚上送给你的?你不要说屁话了!童化龙在文殊苑看王少堂的《打渔杀家》,我们刚才还碰到说过话哩!”

    “雪……雪堂主!这手电的的确确是童化龙送给我的呀!”林岐山如丧考妣地嚎叫道。

    “好!就作为这手电是童化龙送给你的,那你为什么夜里到后花园去?又为什么用手电光一亮一熄的做暗号?这个臭女人为什么也去后花园?为什么也用手电光一亮一熄的做暗号?”

    “这……是童化龙约我去后花园赏梅的。”

    “你信口雌黄!胡说八道!你刚才说手电是童化龙送给你的,现在又说是童化龙约你去后花园赏梅的;人家童化龙还在文殊苑看戏没有回来呢!你怎么尽往童化龙身上赖?你这个无耻的畜生!你滚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雪中豹说罢,示意祝文君逐客。

    祝文君心领神会,立即上前逼迫林岐山走人——林岐山就像山洪冲石子,不滚也得滚!只得灰溜溜的离开“天道堂”。

    “林代表”中途夭折,江州警备司令秦伯雄想与“天道堂”合作的计划也就胎死腹中。

    林岐山被逐出以后,怒火中烧的雪中豹又把邢春花关进后院暗室饿了三天,才把奄奄一息的邢春花放出来。

    当然,老狐狸林岐山和小妖精邢春花吃了哑巴亏以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邢春花立马就栽赃陷害童化龙,林岐山后来却疯狂报复共军。就是心知“事情可能有假”,而只是“顺水推舟”,把不喜欢的林岐山撵走,从而逼出“金缕玉衣”;同时也是给邢春花一个“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警告,而且自己面子上也说得过去的雪中豹,也一定要为难童化龙(共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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