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六少夫人来了!”
突然而来的传话声,让钟未央一阵手忙脚乱!她连忙整理好身上的衣裳,对着镜子,把衣领扯高一点,然后往衣裳上抹了一点清凉油,闻着薄荷的药气,她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她的想法是:如果别人看见了她脖子上的红印,再问起来,自己就说身上起疹子了,所以擦药!)
两人相见,钟未央眼带笑意,六少夫人的眼神却怪怪的,像是很不情愿来这里似的!
钟未央笑道:“六嫂,我下午打算回国公府,没想到你正好上午来。”
进西侧屋,分宾主坐下。钟未央让孩子们行了礼,喊了“六婶婶”,然后就让赵嬷嬷和孙嬷嬷带孩子们去书房里玩,因为她已经有预感,预感到六少夫人肯定会开口谈昨天的事!
昨天,钟未央问了赵嬷嬷,对于松风那件事的经过,她是弄清楚了:二少爷司徒骆和六少爷司徒坚一起来做客,二少爷司徒骆看上了松风,可是司徒明不答应,于是二少爷司徒骆生气地走了,二少爷事后吩咐六少爷,让六少爷帮忙把人要出来,再送给他!然后,六少爷回去求六少夫人,让六少夫人出马,来讨要松风!
昨天她已经明确地拒绝了六少夫人的要求,但是六少夫人今天又来了,看来,六少爷和六少夫人是还没有对这件事死心!
钟未央打算以逸待劳!
果然,孩子们刚出去,六少夫人就开门见山地说:“九弟妹!还是为了昨天的那个事!如果你愿意给我两分面子,就必须把那个人给我!”
六少夫人的语气有点耍赖和霸道!一边说话,她一边瞪着细长的小眼睛,瞅着钟未央的脸,一副“你若是不答应,我就生气了”的表情!
六少夫人原本以为自己这样说话会很有作用!谁知,钟未央一本正经地说道:“六嫂,我还是昨天的想法。”
六少夫人嘟起嘴唇,肚子里憋着气,眼神不满地瞪了钟未央好一会儿,差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心想:好啊!你个钟氏!你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啊!哼哼!气死我了!
钟未央继续以逸待劳,没有啰嗦地去劝,也没有解释什么,心平气和、目光坦荡地和六少夫人对视着。
“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六少夫人有些恼羞成怒!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兔子,或者被踩了尾巴的猫,她抿起嘴巴,脸皮紧绷、脸色发红,有点露出凶相来了!
钟未央的心思是坚定的,毫不犹豫,简洁地说:“不行。”
六少夫人真是气坏了!她拿着翠色丝帕,在嘴巴旁边用力地扇风,胸口剧烈起伏地喘气!她心想:好啊你!你个九弟妹!你是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你是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六少夫人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嘴上就立马说了出来!语气硬邦邦的,目光很是埋怨!
钟未央没有犹豫,目光镇定,依旧平静地告诉道:“不行。”
六少夫人二话没说,狠狠地瞪了钟未央一眼,站起来,抬起脚就走了!情况几乎和昨天一样!
显然,在六少夫人这里,这个心结是有了!她此时的心声大概就是:我和你结下梁子了!咱们走着瞧!
——
下午,钟未央没有改变计划,在午睡后就带孩子们乘马车来了镇国公府。
因为事先就派人来告诉了一声,所以国公夫人早就知道钟未央会来。
钟未央来到青梅院后,元嬷嬷连忙走出来迎接。
“祖母!祖母!祖母!”
见到了几个小家伙,特别是心爱的宝贝聪姐儿,国公夫人自然是喜笑颜开的!“小乖!嗯——敏姐儿!恩姐儿!来,让祖母抱抱,好!又长重了!都重了!都重了!”
气氛就像久别重逢一样亲热!三个孩子都像蜜糖一样黏在国公夫人的身上!
聪姐儿和敏姐儿很喜欢说话,这会子动着小嘴巴,对着国公夫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说的都是好吃的和好玩的!国公夫人一边听,一边乐开了怀,哈哈大笑!
钟未央没有急着说明来意,耐心地坐在一旁等待着,暂时不忍心打扰国公夫人的高兴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国公夫人终于笑着问道:“阿川!你今天有别的事没有?”
钟未央连忙答道:“嗯!是有一件事,孩子们不适合听。”
“喔!”国公夫人的脸上有点依依不舍,轻声地吩咐几个嬷嬷,让她们先带孩子们去暖阁里玩一会儿。
元嬷嬷瞬间明白了国公夫人的意思,立马让丫鬟们都退了出去,西侧屋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国公夫人、钟未央和元嬷嬷!
国公夫人朝钟未央招招手,于是钟未央又坐得近了许多。钟未央低声说道:“我是为了十妹妹的事来找母亲商量。”
“什么事?”国公夫人喝一口茶,轻轻地把茶盏放下,目光看着钟未央,语气稍显疑惑。
钟未央的表情专注,低声说道:“十妹妹昨天告诉我,她已经小产了两次。”
“嗯!”国公夫人叹出一口气,脸色变了,低沉地说道:“这个我知道。上个月是第二次。我让元嬷嬷去看过她,叮嘱她养好身子,不要着急。”
说着,国公夫人又叹了一声气。
钟未央倾斜着身子,靠在国公夫人的耳边告诉道:“十妹妹说,十妹夫经常去烟花之地风流,和风尘女子亲密。而且,她说自己并不是小产那么简单,还有很不舒服的事情,但是她不敢让别人知道,就连对太医和身边的嬷嬷也说不出口。”
钟未央没有说得太明白,但是国公夫人一瞬间就想到了:钟未央说的是哪件事!
烟花之地、风尘女子、身上不舒服、对别人说不出口、难言之隐!这些都指向了一件事,那就是:病!隐秘的疾病!
国公夫人皱起眉头,脸色分外凝重,还有几分不悦,眼神中透着思索。
钟未央和一旁的元嬷嬷对视一眼,都没有出声。从表情看,国公夫人显然是想自己安静地思索一会儿,不希望别人打扰。
元嬷嬷的脸上透着着急和不安。
——
一直到傍晚,等到下了衙门的司徒明亲自来国公府接她了,钟未央才离开。但是孩子们都被国公夫人留下了,她们会在国公府留宿一晚。
回了小宅子,司徒明没有主动问后续的事,但是钟未央主动告诉了他:“我和母亲已经商量好了,关于请太医和用药调养的事。但是,这事的源头在十妹夫身上,他也要治病,而且要治好他的风流病!免得后患无穷!”
说到“风流病”三个字,钟未央的语气充满了敌意,有些咬牙切齿!
司徒明伸出手,搂钟未央入怀抱,叹一声气,说道:“我今天已经揍了他一顿,并且吩咐了侍卫在那些地方的门口守着,不再让他踏进去。”
钟未央说:“有些人的风流病是一辈子都治不好的!病不在脚上,而是在心里,在脑子里!你可以拦住他一天、两天,但是拦不住他打歪主意,拦不住一辈子!”
“你说怎么办?”司徒明笑着伸手,捏一下钟未央的脸颊,语气是宠溺和放纵的!
“做了太监,才一了百了!”钟未央扯开司徒明的手,说着恼怒的气话!
谁知,司徒明却说:“太监也有三妻四妾,也爱逛烟花之地!”
钟未央飞快地说:“如果十妹妹和离,你会同意吗?”她目光炯炯地盯着司徒明。
司徒明犹豫半晌,摇摇头。他意有所指地说了四个字:“罪不至死!”大概就是:这段婚事还有救,并没有走到尽头的必要!
钟未央攀住他的肩膀,像个考拉一样挂着,说道:“我尊重十妹妹的心意,她现在确实还想给十妹夫机会,想让他改掉毛病,但是我不看好十妹夫!甚至很讨厌他!首先,必须把病治好!然后,多带他去见见那些因为花柳病而病入膏肓的男子,吓唬他,让他从心里害怕得病!再派眼线盯着他,一旦他再犯错,至少要让十妹妹第一时间知道!不能让十妹妹再因为他的过错受连累!你觉得如何?”
钟未央抬起脸庞,注视着司徒明的眼睛。
司徒明低下头来,用额头抵着钟未央的额头,点头答应!
钟未央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蹭蹭,因为他的认同而心情喜悦,她笑着捧住他的脸,认真地亲吻。
——
第二天一早,钟未央又赶去了国公府!而且,司徒玥音也回来了!司徒玥音比钟未央还先到!
可能是因为国公夫人事先安排过了,所以钟未央这次没有见到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毕竟,这件事确实需要保密,越少的人知道,就越好!
钟未央朝国公夫人请了安,朝司徒玥音笑了笑,然后就用明显的目光在寻找孩子们的身影。因为她居然没有听见聪姐儿和敏姐儿的吵闹声,所以觉得有点奇怪!
元嬷嬷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明白人,她笑着告诉道:“少夫人放心。聪姐儿昨晚上说喜欢画,国公爷今天就特意找了画师来,在小花园里,让画师给孩子们画画呢!”
突然而来的传话声,让钟未央一阵手忙脚乱!她连忙整理好身上的衣裳,对着镜子,把衣领扯高一点,然后往衣裳上抹了一点清凉油,闻着薄荷的药气,她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她的想法是:如果别人看见了她脖子上的红印,再问起来,自己就说身上起疹子了,所以擦药!)
两人相见,钟未央眼带笑意,六少夫人的眼神却怪怪的,像是很不情愿来这里似的!
钟未央笑道:“六嫂,我下午打算回国公府,没想到你正好上午来。”
进西侧屋,分宾主坐下。钟未央让孩子们行了礼,喊了“六婶婶”,然后就让赵嬷嬷和孙嬷嬷带孩子们去书房里玩,因为她已经有预感,预感到六少夫人肯定会开口谈昨天的事!
昨天,钟未央问了赵嬷嬷,对于松风那件事的经过,她是弄清楚了:二少爷司徒骆和六少爷司徒坚一起来做客,二少爷司徒骆看上了松风,可是司徒明不答应,于是二少爷司徒骆生气地走了,二少爷事后吩咐六少爷,让六少爷帮忙把人要出来,再送给他!然后,六少爷回去求六少夫人,让六少夫人出马,来讨要松风!
昨天她已经明确地拒绝了六少夫人的要求,但是六少夫人今天又来了,看来,六少爷和六少夫人是还没有对这件事死心!
钟未央打算以逸待劳!
果然,孩子们刚出去,六少夫人就开门见山地说:“九弟妹!还是为了昨天的那个事!如果你愿意给我两分面子,就必须把那个人给我!”
六少夫人的语气有点耍赖和霸道!一边说话,她一边瞪着细长的小眼睛,瞅着钟未央的脸,一副“你若是不答应,我就生气了”的表情!
六少夫人原本以为自己这样说话会很有作用!谁知,钟未央一本正经地说道:“六嫂,我还是昨天的想法。”
六少夫人嘟起嘴唇,肚子里憋着气,眼神不满地瞪了钟未央好一会儿,差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心想:好啊!你个钟氏!你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啊!哼哼!气死我了!
钟未央继续以逸待劳,没有啰嗦地去劝,也没有解释什么,心平气和、目光坦荡地和六少夫人对视着。
“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六少夫人有些恼羞成怒!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兔子,或者被踩了尾巴的猫,她抿起嘴巴,脸皮紧绷、脸色发红,有点露出凶相来了!
钟未央的心思是坚定的,毫不犹豫,简洁地说:“不行。”
六少夫人真是气坏了!她拿着翠色丝帕,在嘴巴旁边用力地扇风,胸口剧烈起伏地喘气!她心想:好啊你!你个九弟妹!你是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你是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六少夫人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嘴上就立马说了出来!语气硬邦邦的,目光很是埋怨!
钟未央没有犹豫,目光镇定,依旧平静地告诉道:“不行。”
六少夫人二话没说,狠狠地瞪了钟未央一眼,站起来,抬起脚就走了!情况几乎和昨天一样!
显然,在六少夫人这里,这个心结是有了!她此时的心声大概就是:我和你结下梁子了!咱们走着瞧!
——
下午,钟未央没有改变计划,在午睡后就带孩子们乘马车来了镇国公府。
因为事先就派人来告诉了一声,所以国公夫人早就知道钟未央会来。
钟未央来到青梅院后,元嬷嬷连忙走出来迎接。
“祖母!祖母!祖母!”
见到了几个小家伙,特别是心爱的宝贝聪姐儿,国公夫人自然是喜笑颜开的!“小乖!嗯——敏姐儿!恩姐儿!来,让祖母抱抱,好!又长重了!都重了!都重了!”
气氛就像久别重逢一样亲热!三个孩子都像蜜糖一样黏在国公夫人的身上!
聪姐儿和敏姐儿很喜欢说话,这会子动着小嘴巴,对着国公夫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说的都是好吃的和好玩的!国公夫人一边听,一边乐开了怀,哈哈大笑!
钟未央没有急着说明来意,耐心地坐在一旁等待着,暂时不忍心打扰国公夫人的高兴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国公夫人终于笑着问道:“阿川!你今天有别的事没有?”
钟未央连忙答道:“嗯!是有一件事,孩子们不适合听。”
“喔!”国公夫人的脸上有点依依不舍,轻声地吩咐几个嬷嬷,让她们先带孩子们去暖阁里玩一会儿。
元嬷嬷瞬间明白了国公夫人的意思,立马让丫鬟们都退了出去,西侧屋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国公夫人、钟未央和元嬷嬷!
国公夫人朝钟未央招招手,于是钟未央又坐得近了许多。钟未央低声说道:“我是为了十妹妹的事来找母亲商量。”
“什么事?”国公夫人喝一口茶,轻轻地把茶盏放下,目光看着钟未央,语气稍显疑惑。
钟未央的表情专注,低声说道:“十妹妹昨天告诉我,她已经小产了两次。”
“嗯!”国公夫人叹出一口气,脸色变了,低沉地说道:“这个我知道。上个月是第二次。我让元嬷嬷去看过她,叮嘱她养好身子,不要着急。”
说着,国公夫人又叹了一声气。
钟未央倾斜着身子,靠在国公夫人的耳边告诉道:“十妹妹说,十妹夫经常去烟花之地风流,和风尘女子亲密。而且,她说自己并不是小产那么简单,还有很不舒服的事情,但是她不敢让别人知道,就连对太医和身边的嬷嬷也说不出口。”
钟未央没有说得太明白,但是国公夫人一瞬间就想到了:钟未央说的是哪件事!
烟花之地、风尘女子、身上不舒服、对别人说不出口、难言之隐!这些都指向了一件事,那就是:病!隐秘的疾病!
国公夫人皱起眉头,脸色分外凝重,还有几分不悦,眼神中透着思索。
钟未央和一旁的元嬷嬷对视一眼,都没有出声。从表情看,国公夫人显然是想自己安静地思索一会儿,不希望别人打扰。
元嬷嬷的脸上透着着急和不安。
——
一直到傍晚,等到下了衙门的司徒明亲自来国公府接她了,钟未央才离开。但是孩子们都被国公夫人留下了,她们会在国公府留宿一晚。
回了小宅子,司徒明没有主动问后续的事,但是钟未央主动告诉了他:“我和母亲已经商量好了,关于请太医和用药调养的事。但是,这事的源头在十妹夫身上,他也要治病,而且要治好他的风流病!免得后患无穷!”
说到“风流病”三个字,钟未央的语气充满了敌意,有些咬牙切齿!
司徒明伸出手,搂钟未央入怀抱,叹一声气,说道:“我今天已经揍了他一顿,并且吩咐了侍卫在那些地方的门口守着,不再让他踏进去。”
钟未央说:“有些人的风流病是一辈子都治不好的!病不在脚上,而是在心里,在脑子里!你可以拦住他一天、两天,但是拦不住他打歪主意,拦不住一辈子!”
“你说怎么办?”司徒明笑着伸手,捏一下钟未央的脸颊,语气是宠溺和放纵的!
“做了太监,才一了百了!”钟未央扯开司徒明的手,说着恼怒的气话!
谁知,司徒明却说:“太监也有三妻四妾,也爱逛烟花之地!”
钟未央飞快地说:“如果十妹妹和离,你会同意吗?”她目光炯炯地盯着司徒明。
司徒明犹豫半晌,摇摇头。他意有所指地说了四个字:“罪不至死!”大概就是:这段婚事还有救,并没有走到尽头的必要!
钟未央攀住他的肩膀,像个考拉一样挂着,说道:“我尊重十妹妹的心意,她现在确实还想给十妹夫机会,想让他改掉毛病,但是我不看好十妹夫!甚至很讨厌他!首先,必须把病治好!然后,多带他去见见那些因为花柳病而病入膏肓的男子,吓唬他,让他从心里害怕得病!再派眼线盯着他,一旦他再犯错,至少要让十妹妹第一时间知道!不能让十妹妹再因为他的过错受连累!你觉得如何?”
钟未央抬起脸庞,注视着司徒明的眼睛。
司徒明低下头来,用额头抵着钟未央的额头,点头答应!
钟未央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蹭蹭,因为他的认同而心情喜悦,她笑着捧住他的脸,认真地亲吻。
——
第二天一早,钟未央又赶去了国公府!而且,司徒玥音也回来了!司徒玥音比钟未央还先到!
可能是因为国公夫人事先安排过了,所以钟未央这次没有见到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毕竟,这件事确实需要保密,越少的人知道,就越好!
钟未央朝国公夫人请了安,朝司徒玥音笑了笑,然后就用明显的目光在寻找孩子们的身影。因为她居然没有听见聪姐儿和敏姐儿的吵闹声,所以觉得有点奇怪!
元嬷嬷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明白人,她笑着告诉道:“少夫人放心。聪姐儿昨晚上说喜欢画,国公爷今天就特意找了画师来,在小花园里,让画师给孩子们画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