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窕这边还不知道是何事,大夫人那边已经从书房那儿得到了消息,脸色霎时难看至极,也不管姚兰在场,狠狠的将一桌子字的点心都推翻在地。

    “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还有人把我这个正妻放在眼里吗!”大夫人胸口起伏着,推掉点心的手狠狠的抓住了桌布。

    姚兰站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只是示意丫鬟把地上的碎片处理掉。

    “母亲即使生气,也得注意一下肚子里的孩子,莫要伤了身子。”姚兰见大夫人气息又所平复,这才走了过来幽幽的说道。

    大夫人下意识的用手抚了一下肚子,深喘了一口气:“我怎么能不气?你父亲现在这样做,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姚兰自然知道大夫人说的是什么,她也气,但是现在必须坐下来安抚大夫人:“父亲已经这样做了,母亲你生气也不过让闲人开心,要是再伤着了腹中之子,更是得不偿失。”

    姚安的态度似乎已经让姚兰习以为常了,但是她更明白,若是生气,失了理智,一切反而更是得不偿失了。

    大夫人自怀孕以后,心高的很,脾气也很是急躁,一遇事很难平复下来。姚兰这么一说,她心里的怒气才消散不少,不由看向姚兰问:“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只能坐视不理?”

    大丫头重新沏了茶从外面端了进来,姚兰顺手接给大夫人,眼睛微上扬道:“母亲除了这个,还有更好的办法?”

    说罢,她看了那大丫头一眼,让她把点心都放到桌子上,说道:“现在,凤娘已是一品夫人,而姚窕在皇后娘娘那儿也正得宠,父亲带着她们母女去,不过是为了给皇后娘娘面子,母亲这一点都不能体谅,以后还怎么熬?”

    大夫人听了姚兰的话一愣,思索了片刻。姚兰的话确实有道理,可是让凤娘和姚窕如此出尽风头,她除了不甘心以外,更是知道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再这样下去,怕是府外所有的人都以为凤娘才是这姚家的嫡妻呢,到时候我的位置该放哪儿?”大夫人依旧说着自己的顾虑,其实她最担心的莫过于是姚家大夫人的位置。

    姚兰摇了摇头,心里很是明白大夫人的没有安全感,但是对她一次一次提及正妻之位,不由有些反感:“母亲,不是女儿说你,你真的想多了。早姚家,只要父亲没有说出休妻两个字,那你永远都是大夫人,无论凤娘母亲风头再高,也撼动不了你的位置。”

    姚兰现在越来越明白,姚安断然是不会休了大夫人,即使犯了再大的错。若是姚安休妻,那么所有人便都会怀疑,这是不是和皇后娘娘的威望有关?更会被别人指做抛弃糟糠之妻,这种名声姚安可是担待不起。

    大夫人听姚兰分析了利弊,头疼的抚了抚头,但是心算是安了下来:“倒也罢,我现在还怀着你的弟弟,你父亲就算厌恶了我,但孩子他总不会不要的。”

    是啊,她生的可是姚家真正的嫡子,地位不容小视,这也是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动作的原因。她要是动手了,无比就有反击,还是先等上一等,等到孩子出生,有恃无恐的时候,她不愁没有机会收拾姚窕!

    姚窕知道了姚安给自己准备衣服是要带她和凤娘去宫里举办的宴会,这次晚宴尤为不同,几年也就几次,君臣同乐,如同一个大家宴一般,臣子必须带家眷前往。姚安这次除了带上了凤娘姚窕,也带上了姚弘。

    姚弘现在是家里的长子,姚安想要让姚弘多见识见识,正好累积一下人脉。

    姚窕似乎对去宫里并没有投射出多大的兴趣,让裁缝量了衣服,依旧忙自己的事。

    从百兴楼和姚家商铺回来以后,姚窕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看着账本,玲珑送茶进来。

    “小姐,含芳姑娘过来了……”玲珑放下茶盏提醒出声道。

    姚窕拉下账本,从账本上方露出了脸,疑虑道:“你说含芳姐姐过来了?”

    姚家含芳可是进不来的,就算进来,她也不会来的,姚窕知道,含芳对这个姚府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是含芳姑娘。”玲珑弯腰,又重复了一遍。

    姚窕将信将疑的离了座,去了小客厅。含芳果然坐在那儿,见姚窕过来了,忙起了身。

    “芽儿……”人逢喜事精神爽,含芳气色比姚窕上次所见,好的太多。

    姚窕上前搀扶住含芳的手,笑意中带着疑惑:“姐姐今日怎么会来这儿?”

    “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她扬起眉梢,手心因为激动都有些发凉,那股凉意朝着姚窕的手里冒去。

    她今日确实高兴,必须得找一个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但是想来想去,她处了姚窕,似乎也没有其他的朋友,便也就亲自过来了一趟。

    “什么事让姐姐如此高兴?”

    “方家平反了,圣上今日刚刚贴出的公示。”含芳攥紧姚窕的手,笑意染满了整个脸上,声音虽不大,却有力的传到了姚窕的耳朵内。

    姚窕先是一愣,随后笑意真诚的说道:“实在是恭喜姐姐,贺喜姐姐,盼了这么久,方家终于是无事了。”

    “是啊,终于是无事了……”含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是肩头上压住自己的东西已经完全卸了下来。

    “那姐姐以后有什么打算?”姚窕只是高兴了一会儿,便响起了含芳之前和她所说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

    方家平反了,那那个帮助含芳的人,必定是要收回利益的,那利益是什么?含芳的打算又是什么?

    “我……”

    “大小姐,大少奶奶过来了。”就在含芳张口要说话的时候,外面的小厮喊了一声。

    姚窕顺势朝厅外看去,明显感受到含芳桌子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似乎在担心着什么,姚窕瞬间明了,抬手拍了拍含芳的手背。

    高黛珠和含芳是认识的,含芳和姚弘的事,高黛珠不知,但是姚弘之前常去丰颐楼骚扰含芳的事,她可是知道的。

    “见大小姐一面不容易啊。”高黛珠前脚刚踏进小客厅,带笑开口,并没有注意到含芳。

    姚窕笑着迎了过去:“大嫂说的哪里话?一家人说见就见,哪有的不容易。”

    “呵呵,大小姐是大忙人,我来这风灵苑问了好几天,也只有今日,大小姐是在的。”高黛珠对于姚窕当家是不满的,在她心里,姚弘是姚家的长子,自然一切生意上的事都要交给姚弘,至于家里的事,也是该交到她手里的,姚窕再如何有能力,终究以后不是姚家的人,是要嫁到外面去的。

    姚窕忽略高黛珠话中的意有所指,只是笑道:“大嫂来找我这么勤快,也没有让小厮留话,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若是大事,晚上多来堵截就好,哪还能闲的眉头都过来一趟。

    “是呢……”高黛珠带着虚意的笑,刚抬头要说话,便看见姚窕身后的含芳,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松开了姚窕的手,朝着姚窕的身后走去。

    含芳察觉到高黛珠走了过来,不自觉的将头偏了过去,躲开高黛珠的视线,但是高黛珠还是认出了她:“是你?”

    姚窕见含芳面色尴尬,忙走了过去,缓解笑道:“大嫂认识含芳姑娘?”

    “呵,怎么会不认识?这个人,曾经可是我哥的姬妾呢,后来又勾引你大哥,这些事,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高黛珠转过身,直直的看着姚窕逼问道。

    姚窕莞尔,没有露出一分怯意:“这些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含芳姑娘不过是丰颐楼的歌舞伎,哪里有大嫂说的那么大本事。”

    高黛珠本来对姚窕还能维持着笑意,但是在姚窕这儿见到了含芳,便也再也不愿装下去了。在她看来,怕是姚窕早就和含芳站到一边,在想着办法如何让含芳进门,稳固姚窕的大小姐地位呢!

    “大小姐也是奇人,别家闺秀见了这些青楼女子,都是躲得远远的,怎么大小姐偏偏要和青楼女子做朋友,还领到家里来。”高黛珠双手交叠,拉住了自己的领口,冷哼一声直截了当的开口。

    含芳脸色微变,本来闪躲的脸倒是正了过来,朝着高黛珠走了过来:“大少奶奶,你这话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青楼女子,就该低人一等,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吗?”

    高黛珠没想到含芳出生低等,还敢如此反驳,猛的转过了声,撞得头上的首饰叮当作响:“我和姚窕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接我的话!你一个青楼女子,还想和闺秀做朋友?我还告诉你,青楼女子不是敌人一等,而是好几等,你们这些小贱蹄子,也只能给人为奴为婢,好一点也不过当别人的妾!”

    “大少奶奶,这你放心,你心中所想之事,永远也不会发生!”含芳自然听出高黛珠指的是她想要嫁给姚弘的事。

    含芳不是赌气才将话说的这么满,而是因为她和姚弘真的不可能了,永远的不可能了。

    “最好是如此。”高黛珠呲之以鼻,用帕子堵了堵鼻口,又看向了姚窕,说道:“还有,大小姐我劝你,不改来往的人,还是早些断绝为好,免得降了自己尊贵的身份,让人一眼看出在乡野呆的时间太久。”

    高黛珠瞧不上姚窕,恐怕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是正统的嫡女,而是平妻所生,又在毛石村呆了那么久。在高黛珠看来,姚窕不过比村妇稍稍尊贵了一些些,但再不喜,也是自己的小姑子,言语上海不能说的太过。

    “姚窕要和什么人做朋友,姚窕很是清楚,就不劳烦大嫂提醒了。”姚窕根本没有将高黛珠的话放在眼里,从头至尾带着碍眼的笑意。

    在姚窕眼里,高黛珠虽不喜她,但却对自己构不成一丝一毫的威胁,所以表面功夫,她还是要做的。

    含芳出身贵族,一向最在意自己的身份。沦落到青楼以后,她更是怕人提起尊卑之念,怕被他人瞧不起,今日高黛珠句句戳她身份的事,含芳如何也不会忍气吞声。

    “大少奶奶,含芳倒想和你打个赌,不知大少奶奶是否愿意。”含芳直直的看着高黛珠,眼睛里迸出可怕的冷意。

    高黛珠斜着眼看着含芳,丝毫未将她放在眼里:“你想和我打赌?怎么打?”

    含芳莞尔一笑,在高黛珠身边兜兜转转了几圈,笑的极为动人:“那就打,大少奶奶三日后必定会向我下跪!”

    “你做梦!”高黛珠面色一红,似乎有些恼怒,声音都扬高了几度。

    高黛珠有怒意,含芳也不急不躁:“大少奶奶生什么气?莫不是不敢和含芳打这个赌?”

    “我有什么不敢的!怕是你赌不起!”高黛珠眼睛毒辣的看向含芳,帕子下的素手早就攥的死死。

    含芳微微朝着高黛珠的方向扬起了头,笑意里带着一分自信:“那好,我便和大少奶奶赌了,若是我输了,任由大少奶奶处置!”

    “好,这可是你说的。”高黛珠冷笑了两声,看着含芳带着几分得意。含芳自不量力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也没有必要拒绝,不是吗?

    两人定了下来,高黛珠看向了姚窕:“这件事还希望大小姐作证了。”

    说罢,也没有再说自己来找姚窕是什么事,领着自己的小丫头就出了风灵苑。

    “姐姐,你打这样的赌,是不是太过鲁莽了?”姚窕知道含芳聪明,但是高黛珠也不蠢,怎么可能让她在三日之后向含芳下跪?

    含芳轻叹了一口气,有那么片刻的失神:“芽儿,我从来未有想要挑事的心理。我刚刚和高黛珠立下赌约,你就没有发现,我输了对她有利,但是她输了,我却没有开出条件?”

    姚窕颔首,她自然是听出了这一点才觉得含芳鲁莽了:“正是如此,你为何还打这个赌?图的是什么?”

    “图的就是看到高黛珠变色的脸!她该长长记性了,不是所有的人,她都能得罪起。”含芳咬着嘴唇,句句说的带力。

    姚窕知道含芳之前在高府,除了高启让她处境困难以外,高黛珠也没少添乱。含芳想必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出出气倒也没什么,只是若是输了,这个高黛珠还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来针对含芳呢。

    两人都未再说话,姚窕只是看着含芳,神色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倒是含芳,脸色偏红,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笑了笑:“今天我来,唔……”

    她脸上的笑意没有维持一分钟已经垮了下来,忙用帕子堵住了自己的嘴唇,一副要吐的模样。

    “怎么了?”姚窕两手忙按住了桌子,作势要起身。

    含芳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一手伸出来制止了姚窕:“我没事,可能是茶水凉了,喝着有些承受不住罢了,你坐下吧。”

    姚窕将信将疑的将手松开,放了回去。整个人也坐了回去:“不需要找个大夫看一看吗?”

    含芳忙摇了摇手,用手掌平复了一下心口:“没事,只是那么一下子罢了,要是再不舒服,我让人去请药便好了。”

    姚窕见含芳的神色有所闪躲,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多要求下去。

    含芳急着回去,在风灵苑也没有多停留。

    姚窕将含芳送出姚府的时候,含芳上了马车又下来走至姚窕的身侧,抓住了姚窕的手腕:“芽儿,你放心,无论如何,姐姐也不会忘记你,你对我的恩,我时时刻刻都铭记在心。”

    姚窕一愣,含芳这话说的有些蹊跷,不由笑了:“姐姐又说顽话,芽儿对你何曾有恩?”

    “一些恩,你看不到,但是我记在了心上。”含芳也笑了,这次转身上了马车,并没有再下车。

    今日,姚弘回了自己院子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对着高黛珠发了一通火便出去了。姚弘刚走,高黛珠便在院子里哭闹的厉害,任由谁人安慰都不行,最后还是姚安黑着一张脸说了姚弘几句,高黛珠这才作罢。

    玲珑来通知姚窕,让她出去看看的时候,姚窕正在忙自己的事,一刻也没有功夫:“她要哭闹是她的事,我现在去,只会引得一身骚,还是不要去沾染为好。”

    她想一想也知道姚弘和高黛珠是为了何事,这是人家三个人的情事,她一个外人去凑什么热闹?

    高黛珠是个变脸极快的女人,这两人闹腾的厉害。第三日姚安让姚弘夫妇一同进宫的时候,高黛珠又早起挑衣服,修正仪容,一点点也看不出前几天的模样,这让姚府的许多人都不由感叹这个大少奶奶变脸太快。

    这小一年里,姚窕大大小小去了宫里几趟,这次再去也没有了新奇,安安稳稳的坐在轿子里,直至延喜宫停了下来。

    在宫里不必在姚府,处处都要懂礼行礼。姚窕全程跟在姚安后面都是微垂着头,对四周的一切都不好奇。

    坐定不久后,不少大臣又陆陆续续领着家眷走了进来。这些朝臣都难得一句,便都恭维了起来,就在大殿内吵吵闹闹的时候,外面的太监尖尖的声音传了过来:“东贤王到!”

    那些朝臣听说东贤王来了,便都停住了嘴,纷纷跪了下来。

    东贤王还未进大殿内,几声清晰的咳嗽声传了进来。那咳嗽中,男气很重,大有要咳破喉咙的架势。

    “臣等见过东贤王。”

    云玄深披着披风看着大殿内跪的齐刷刷众人,手握拳的放在唇边,淡声道:“都起来吧。”

    “是……”那些人忙谢恩站了起来。

    宫里的大太监见东贤王过来了,忙引着他去了他的座位,又关切的给东贤王准备了稍好一些的茶点。

    东贤王进来以后,整个气场便都不一样了,没有人敢乱吱声一句。

    云玄深喝了一口热茶,似无意的看向了刘御医:“刘大人。”

    “臣在。”刘御医忙躬身站了起来。

    “前几日你给本王开的药,总是不见好,这几日再换个方子罢。”云玄深又咳了几声,脸色并不好看,言语透露着他在外面面前的淡漠。

    那刘御医已经给云玄深看了许久的病,总是不见云玄深好,他也着急,可是一丝方法都没有,只能擦了擦汗,应承了下来。

    姚安看着云玄深越加不好的脸色,关切的躬身询问:“贤王现在身体还是不适?没有好转的痕迹?”

    “正是。”云玄深听到了姚安说话,看了过来,这才注意到姚窕也来了,眼睛不由多看了姚窕两眼。

    姚安心里还是不肯放开东贤王这颗树,躬身更低了:“之前贤王说小女有些医术可解贤王的病痛,若是贤王不嫌弃,可让小女再给贤王看看?”

    云玄深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盏,目光直直的看向姚窕,随后收了回来:“罢了,姚小姐怕是也治不好本王的病痛。”

    姚安脸色微变,躬身的手僵硬了一下,倒是没有想到东贤王如此不给面子。

    “父亲,您又说笑,刘御医如此好的医术都看不好贤王的病,女儿又怎么可能?”姚窕恭顺的笑着,又替姚安解围。

    姚安朝着姚窕点了点头,道了一句‘也是’,便坐了下拉。

    不料,云玄深嘴角忽然染上一抹诡异的笑意,用手摸了摸手中的玉佩,说道:“大小姐治不了本王的病痛,但把脉尚可,今日倒也可以替本王号上一脉。”

    “……”

    姚窕一愣,抬头看着云玄深,不知他是何意。

    姚安提醒了姚窕一句,姚窕这才点头:“是……”

    姚窕离开自己的位置,走至了云玄深旁。云玄深伸出自己的手,姚窕将指尖凑了上去,细细的摸了几下,刚要抽回手,却被云玄深压住了。

    “王爷?”姚窕抽不回手,皱着眉头看着云玄深。

    云玄深用袖子挡住了压在姚窕手上的力量,倒是没人看出来他压住了姚窕。

    “何事?是本王的脉象有问题?”云玄深故意装傻的开口问。

    姚窕紧闭的嘴唇张了张,声音扬了一些:“王爷脉象没问题,姚窕要收手了。”

    她在提醒云玄深,她要拿回手,让云玄深松手。

    可云玄深看着她微笑,却并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她的手便被一直压在下面,想拿,拿不出来,还得应付众人的目光。

    “王爷。”姚窕无奈的又喊了一声,眼睛里透着说不出的味道。

    云玄深看的发愣了几秒钟,抬起了自己的手腕,松开了姚窕,还一副震惊的问姚窕:“可看出本王有何问题?”

    姚窕站直了身子,白了云玄深一眼,两只放在腹部的手不由揉动了几下,她的手腕都快被压断了。

    大殿之内都是人,云玄深问有何问题,姚窕不报复一下怎么可以?

    “王爷没有大问题,不过是……”

    “皇上驾到……”

    姚窕带笑的话还未说完,外面的太监又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姚窕只得匆匆跪下。

    皇上的架势浩浩荡荡,自然是这些人无法比拟的。

    姚窕一直低着头,究竟进来了多少人,姚窕也未曾注意。

    “众卿平身。”皇上略带庄严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姚窕这才要站起来。

    不过众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她这时候从云玄深的位置穿过去未免太过招摇了,可不回去,总不能站在这儿站着吧?

    “坐下吧。”就在姚窕迈开脚下定决心的时候,云玄深忽然淡淡的开口。

    姚窕看了云玄深,只见他旁边空了一位,他的位又不算太明显,便挪着步子过去,坐了下来。

    “你刚刚想说本王不过什么?”云玄深偏头看她,问起她刚刚号脉的结果。

    现在当事人坐在这儿,姚窕自然不会说自己刚刚要说的话,只是笑道:“不过王爷需要多加休养,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问题的。”

    云玄深冷呲了一声,极其轻视的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话带着明显的不相信。

    姚窕舒了一口气,将目光看向对面凤娘的时候,只见姚安满意的对她点了点头。

    姚窕的心一提,瞬间明白了什么。姚安该不会认为,她是有意坐在这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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