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中,两仪深雪就这样坐在姬无忧离开的那一桌静静地品着茶。没有人能真正揣度到这位实力君王此刻正在想什么,又做出了怎样的谋划。她金珀般的眼眸此刻闪动着泠泠波光,思维好像在遥远的虚空中。

    直到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落在她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什么。这位女皇脸上虚幻的神情才缓缓褪去,重新有了凡间的生机。来人报备的,无非是任似非和姬无忧的情况。回想之前那样的情景,两仪深雪不禁摇摇头觉得好笑,真是和自己当年一模一样的,她这个幺女,也不是会甘愿吃闷亏的主儿。可平时她却如此隐忍,这点上,任似非更像是她的母亲。思及洛研,两仪深雪的眼神又有些缥缈,这是只属于她们两个的过去。

    任似非和洛研一定都吃了不少苦,如果当初她能再一意孤行一点,任似非的个性是不是会更加像自己多一点呢?如果当初她能再一意孤行一点,洛研是不是还在这个世界上,安然在她身侧看着她们的女儿成长?有时候,就算是身为拥有一切的一国之主,两仪深雪仍然会觉得遗憾,她的血脉让她们可以拥有自己的子嗣,但也就是因为她的血脉,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无限宽广的鸿沟。如果不是因为那是的莲儿尚且年幼,也许……

    就在两仪深雪又渐渐被自己思绪浸没的时候,近处传来的一阵清脆鸟鸣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随即向远方使了个眼色,阴暗中就有一块黑影消失在了空气中。

    她刚刚听到的鸟鸣貌似和一般无异,可是前后复杂的节奏长短却重复了两遍,这个是极为不正常的。尤其还是在这间驿站附近,不管怎么样,小心驶得万年船。

    许久之后,姬无忧抱着已经熟睡的任似非出现在了门口。

    两仪深雪见此迎上前,还没开口,只听见姬无忧解释,“非儿可能是刚刚一时催动了体内内力奔跑,所以有些累了。”

    此刻的任似非蜷缩在姬无忧的怀中睡得正香,安心地好似小兽正在自己的窝中冬眠。

    两仪深雪点点头,大概的事情,她已经听刚刚回来报告情况的暗卫说了,任似非肯跟着她回来就好。

    “都说清楚了?”两仪深雪问道,眼角飘过任似非长长的睫毛。

    姬无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她不喜欢被盘问,但是也的在两仪深雪面前保持基本的礼仪,尽管一切都还没有正式,但是她心中还是对两仪深雪和任似非的血缘有几分肯定,尤其是她们笑的时候,简直太相似了,以前没有发现,但是现在有心去观察答案非常明显。她自然也讲两仪深雪的动作看在眼底,也知道自己怀中的任似非没有熟睡,只是任似非想这样做,她也乐得这样。

    “那我先走了,对了,你还是要留意一下周围的鸟儿们。它们的叫声着实很好听呢。”两仪深雪临走前用只有任似非和姬无忧的音量说道。然后一个转身,蹁跹而去。

    姬无忧眼神闪了闪,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搂着任似非的手紧了紧,身子不着边际地转了一个角度,将怀中的人儿完全藏进门外之人视野的死角,才慢慢向着她们的房间走去。

    直到姬无忧将任似非放在床上,审阅了一会儿由潘泽儿带了的公文以后,任似非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这让姬无忧有点无奈,事实上,她还有些话想和她说,不过她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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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在潘泽儿的房间里,两个气质南辕北辙的女子正拥吻在一起。也不管受了伤的潘泽儿是不是会在此时醒来,就好像她完全不存在一样。

    她们原本正在房间讨论治疗方案,之后毫无悬念地又开始争执起来,外面的侍儿倒是司空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连动都不是一下。没过多久,激烈的争吵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点点嘤咛,时不时房间里面还会传来淼蓝的惊呼,这反而让守在门口的侍儿心生好奇,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口担心地询问。

    闻声,刚刚把手覆上淼蓝胸脯的洛绯一怔,心中暗叹可惜,倒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抱着侥幸心理继续深入腹地。

    “嗯……”受到的刺激加上外面的打扰让淼蓝瞬间缓过神来,以极快地反应速度制服了洛绯。

    洛绯心中暗叫不妙,顷刻间已经被淼蓝制服失去了主动,不过才一瞬,目光就被淼蓝已然绯红的脸色吸引了,也忘了身上的约束,露出了和御姐气质完全不同的憨笑。

    “呆子!”见此,淼蓝轻骂了一声,觉得脸上热得都快可以化出水来了,表面上还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样子。

    “无事。”淼蓝对着外面的人说道,语音里面夹杂着一分往日中没有的娇气。

    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她随即想到什么,目光变得冰冷至极,望向洛绯的眼中登时间带着杀气。二话不说,把洛绯拖回了两人自己的房间里面。

    洛绯对气氛混然的转变有点不适应,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做错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回到她们房间,淼蓝把洛绯逼坐在房间里面一个类似沙发的红色靠背椅上,然后动作麻利地在洛绯喉间一捏往她口中倒了什么东西。

    洛绯只觉得头一晕,意识失去了大半,随即立刻反应到,九日醉!

    为此,洛绯眉头一锁,心里一沉,不知道淼蓝的想法,一股怒气从洛绯心中冉冉上涌,怒吼道:“你疯了!”

    淼蓝被这样一吼,先是一愣,随即冷笑道:“说,为什么你的……那么熟练?”一边说一边缓缓坐到她身上,上手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把匕首在洛绯的颈上游走,另一只手则攀在洛绯肩上。

    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被淼蓝下九日醉的一天,不过她的身体因为长期尝试各种药材有一定的耐药性,虽然没有任似非那样的百毒不侵,只能堪堪能在药效刚起的时候保持在不失态的状态下,可那种宛若酒醉的感觉怎么样挥之不去,毕竟九日醉是芮国审问秘辛用的药物,药力稳定。

    闻言,洛绯笑了笑,豪气地说道,“姐姐吻过得姑娘多了去了。”说道这里,一张久未出现的脸浮现在洛绯眼前,令洛绯心中一痛,面露苦涩,喃喃道,“你会像她那样伤我至深吗?”

    被淼蓝来来回回用□□残害了那么久,洛绯从没真正在意过,只是这次,洛绯却觉得有什么地方和往事重合在了一起。

    听到前面一句话的时候淼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随即消散在后面那句问话中,也没有想到洛绯的情绪变化那么快。

    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洛绯,一个淼蓝不曾见过,也不曾了解的洛绯,在淼蓝心中,这样的表情是不应该属于她的,洛绯应该是快乐的,是慵懒的,是绝伦的。而不是想眼前这样,在想到什么人的时候眼中只有空洞。一瞬间,淼蓝心中杀意更盛,是谁让洛绯有了这样的表情?是谁创造了这样生无可恋的洛绯?

    洛绯没有听到淼蓝的回答,淼蓝的表情让她冷笑,又道,“是啊,你都对我用九日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随即洛绯就像站起来,也不管身上是不是坐着一个人。

    淼蓝闻此,不由愣了愣,不过她的思维回路就是与别人不同,虽然当洛绯表现出这种状态的时候当下有点后悔,可淼蓝反而俯下身在洛绯耳边蛊惑道,“想要我的爱吗?想要的话,自然是要对我说真话的,我想要你的爱,所以,我想听你的真心。”

    洛绯听到淼蓝如是说,心中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奔腾而起,头一晕,有些摇摇欲坠,只是晃了晃,并没有说什么。

    看这个状态,淼蓝知道是九日醉开始彻底奏效了,洛绯的身体再怎么样毕竟不是任似非那种专门被喂养出来的人。于是她又试着让自己的声线尽量柔和,问:“告诉我,你之前有过多少人?”

    “唔……”洛绯蹙了蹙眉,没有回答,事实上,真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前世自己和多少人吻过,她只知道,自从她离开自己以后,她每天都醉生梦死地泡在酒吧里面,ons是常有的事情,直到有一天,她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就……她记得当自己在那个人面前割开自己双手和双脚动脉的时候,那人眼中的惊惧和她发出的嘶吼着实让自己报复的心得到了满足。洛绯知道她爱自己,也知道那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让她一刻也没有相信过自己。而在两个人的关系中,这个是最伤人也是最不可取的,那人爱得那么自私,让曾经的洛绯感到深深的痛苦。

    好啊,居然回答不出来!淼蓝心中不悦,这个状态下面只有一种情况,就是真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答案……很好!非常好!

    淼蓝想了想,又问,“是不是曾近有过挚爱。”

    洛绯毫不犹豫地点头。

    只一瞬,淼蓝的手就握在了洛绯白皙的脖颈上,她最终还是扔下了匕首,其实内心里面还是生怕如果是匕首的话,再问下去,自己真的一个不小心划破洛绯的颈动脉。

    所以,之前的那些,刚刚的拥吻对于洛绯来说都是随随便便可以做出了的事情么?思及此,淼蓝落在洛绯脖子上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感觉到淼蓝的力道将全身的血液循环一分为二,洛绯也没有反抗,只是用最最静默的眼神看着她,这样的神色反而让淼蓝手上的力道一松。

    洛绯的思维也有些跳跃,施施然对着淼蓝道:“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你要是想杀,就杀吧。”

    淼蓝这个时候想起来,她和任似非是一样的,一样曾经不属于这个世界,穿越的过程,她也听任似非或者其他穿越者说过一些,知道大部分人都是带着记忆转生到这个世界的,当然也有人是直接和身体一起过来的,不过这种人为数很少。无论哪种,他们都是真正走过鬼门关的人。

    淼蓝发现,一直心狠手辣嘴不饶人的她也下不了手。不过她还是很在意一个问题,心中既然有疑惑,就决定要验证一下,于是,她开始缓缓为洛绯剥去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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