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怒火冲天的小女生,回想着她刚才所谓的理由,所谓的纠结,不由从心底泛起一丝笑意,这丫头真是个小白痴。

    他耐心地等她冷静下来,带着微笑坐在她的边上。“纪柔,晚上给你一个交代。”

    她看着他眼中难以捉摸的深意,竟不知如何反驳,心中却疯狂地抓狂起来。交代!交代你妹!难不成给我安排一个处女膜修复么!

    她恍惚着跟着他走回办公室。一整个下午,他似乎心情不错,特意用祁门加牛奶调个奶茶,还叫她过来尝尝味道。

    她捧着马克杯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心情虽不好,同他说出来倒也爽快多了。

    “那个.......我真的有病?”她看着自己手上的两条红杠子,不免有些担忧。人说心理疾病可大可小,刚才自己暴躁的状态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他瞥了她一眼。“现在知道担心了?嗯?”

    “我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嘛。”她轻声嘀咕着。

    “看起来有些麻烦。”他皱了皱眉,继续盯着屏幕修改着文件。

    “白院长,我这算严重么?”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他放下手中的鼠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纪柔,站在医生的角度,我认为你是压抑得太久了才会这样。你这个情况,我也只能试一试了。”

    她郁郁地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下了班,纪柔等在坐席上,心情有些不安。白仲林出去查房前关照她等他下班,一直到晚上7点还不见人影,她啃着饼干无聊地上着网,心绪不由自主回到下午的担忧上,她打开百度,所搜索者忧郁症,厌世、绝望、幻觉妄想、食欲不振一条条似乎都能往自己身上套,她心里有些发毛,她想起白仲林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开始担忧。

    正在踌躇中,白仲林披着白大褂走了进来。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催她。“收拾好了吗?我们走。”

    霜蓝的捷豹载着两人来到虹桥的韩国街,她可不喜欢吃韩国菜,她满心狐疑地跟着他七拐八拐,进了一栋古朴的小洋楼,直接上了二楼,门一开,是一家店中店,推开蓝色的门帘,里头竟是一间日式的居酒屋。

    “空尼奇瓦!”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微笑着向他们问好,店内位置不多,人也不多,三三两两坐着几桌客人,低声谈着话。

    纪柔跟着太太坐在靠近吧台的位置,拿起递过来的菜单。晕,都是日文,幸好图片容易辨识,纪柔放下菜单,瞧见白仲林正温和地看着她。“这边的拉面不错,要试试看吗?”

    “随意,反正我也没胃口。”

    于是他招呼着老太太,低声跟她说了一通日语,下了单。纪柔愣了一愣。“你居然还会日语?”

    他淡淡一笑。“曾经在东大医学院交流过半年。”

    一道道精致的佳肴摆上桌,都是些地道的关西小菜,章鱼腌制得恰到好处,蒸雪蟹配上米醋鲜甜可口,还有鳕鱼火锅配乌冬,吃得整个胃都是暖暖的。

    他看着她每样都吃了一点,细细地咀嚼下肚。他想起一个月前,在滨江的中餐馆,她居然吃了大半盘龙井虾仁。他看着她尖尖的下巴,心里觉得有些愧意,他不知道她居然会误解成这样,还会为这件事情纠结成这幅样子。

    吃完晚饭,他开着车横穿市区,来到t大附近,那条热闹的酒吧街。

    车停了下来,他打开车门,她却死死地盯着眼前硕大的招牌,一脸惊恐。“我不去,我不能进去!我们走!!”

    他弯下腰,单手扶着门把,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她。“纪柔,你就这点胆?”

    她扭过头,不愿再听。

    “如果你想一直陷在这个问题里,那我们就回家,你自己看着办。”他沉沉地关上门,站在门口,心中默数着,1、2、3......

    不到十秒钟,车门轻轻地打开,她沉着脸走了出来。

    “很好。”他单手按着她的肩推着他走进酒吧,“放轻松一点。”

    --------

    “上次你们都喝了什么?”他捏着苏打水问。

    “深水炸弹。”纪柔吸了吸可乐,在隆隆的乐曲声中大声说。

    他招呼来伙计,上了三杯深水炸弹。“骰子还是猜拳?”

    当然是骰子,纪柔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既来之则玩之。只见他熟练地抄起筛筒,漂亮地摇了起来。“大还是小?”

    小!纪柔眯着眼看着桌面,果然是小!她笑了起来,举起酒杯凑到他的面前,快喝快喝。而他却摆摆手,“明天还要手术,只是陪你喝。”

    “我赢了你不喝,我输了就喝?”纪柔不容置信地叫道。“你赌品还真够差。”

    他从容地点点头。“没错。”

    纪柔并不介意喝点小酒,实际上,她最近很乐意接触酒精,只是无人作陪罢了。三杯酒很快下肚,白仲林叫来服务员买单。

    “我还要喝!”她嘟着嘴抗议。

    他坚持要走。“已经够了。”

    她喝得微酣,脸上红扑扑的像一颗刚成熟的水蜜桃,眼神有些细碎地望着前方。

    “你还好吗?”他抓着她的手臂。

    她并未抗拒,她知道自己的头脑清醒得很,只是.......脚步有些软软的。

    “好,纪柔,有些事情我想你必须知道。”

    他扶着她,大步走进隔壁宾馆。这是一家名义上的商务酒店,桃红色的霓虹灯和门厅镜面装饰,无不透露着暧昧的情调。她疑惑地看着他,带我去这里干嘛?!

    他似乎看穿她的内心所想。“别乱想,只是帮你澄清一些事情而已。”

    他和她并肩走到吧台,天色还早,酒店客人寥寥。他礼貌地问服务员开了个房间,又开口说。“请一下你们顾经理。”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套装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白仲林自我介绍,“我就是下午跟您联络的,凌氏的白先生。当天的场景,这位小姐有点误会,请您跟她详细说一说。”

    纪柔斜靠在沙发上,听到白仲林这样一说,脑中的三杯酒立刻挥散一空。她绷着身体做了起来,浑身竟有些发颤抖。

    “嗨!凌氏的签名我怎么会不认得。”顾经理笑意十足。“嗯,就是这位小姐,当时我亲自叫人替你收拾的。你不记得了?”

    我?纪柔张大了嘴。

    “当时您吐得满身都是,那个先生告诉前台,请我们帮忙料理。这钱.......嘿嘿,还给得挺多。”她继续滔滔不绝。“不过我们可没有怠慢您哦,2个服务员帮你洗澡,擦身,还要买睡衣新衣服,啧啧.......这个钱,也用的差不多了。”

    “我的衣服是你们给我换的?”纪柔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睡得这么死又吐一身,难道会自己变干净啊。”顾经理冲着她瞟了一眼。

    他看见她的表情一下子轻松了下来,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不宜察觉的微笑。他打发掉顾经理,默默地站在她身边。

    “你的贞操?嗯?”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看来凌霄珩这个人还不算太坏。”

    他的脸色一变,皱了皱眉,抓着她往电梯间走。

    “你干嘛?!”纪柔一脸惊愕。

    “纪小姐!”他深邃的眸子中流转着不满的情绪。“还有些事情,我想要亲自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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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叮”的一声停靠在5楼行政区,走廊和门厅,空无一人。她跟着他走了几步,心中却觉得不妥,停下脚步收回手,警觉的小眼神看着他。“你带我开房干什么?!”

    他停住脚步,悠悠地说。“纪小姐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我白仲林是这种人?嗯?”

    她收回目光,疑惑地看着他,迟迟不肯迈出一步。

    他低下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弯下身,双手一揽,将她拦腰抱起。

    “你干嘛!你放开我!!!”她瞪大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下巴。“白仲林,你刚才还说你不是这种人!”

    “刚才?我说的是疑问句。” 他不顾她拼命拍打和挣扎,用双臂紧紧地箍住她的腰,大步流星的向着房间走去。她张开嘴大喊大叫,他皱了皱眉,腾出一只手将她的小脑袋按在怀里。

    “唔~~~”她发不出声来,浓浓的薄荷味直冲脑门,唤醒沉睡已久的脑细胞,她突然安静了下来,愣愣地埋在他的胸口。

    房门重重地被打开。鞋子被顷刻脱掉,她被重重地摔在柔软的大床上,耳畔传来凉凉的声音。“纪小姐,你没有大碍,只是喝醉了!”

    她晶亮的大眼睛看着站在站在床边的他,他看着她,目光如潭水般深邃。那个味道,那个声音,毫升熟悉。

    “还没想起来么?”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一眼便看出她眼中的疑惑。“小笨蛋,还没想起来!看来,我需要帮帮你。”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便往下一仰,躺在了她的身边,侧过身将她整个儿搂在怀里。

    “你......:”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他狠狠地看了她一眼,一个转身,她已经扑在他的身上,腰部被他牢牢箍住,动弹不得。

    她低下头,看见近在咫尺的他的脸,长长的眉、坚挺的鼻梁、微微翘起的薄唇,还有......浓浓的薄荷味。她的手不经意抓住他的衬衫,天哪!她注意到那个布料,高支棉纱编制出的千鸟格暗纹,散发着天然的光泽,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天的一幕——她抓着他的衣衫,将他压在下面......天,这个纹路......这个人......

    “是你?”她惊呼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脸。

    他的低垂着眼睛,睫毛如小扇子一般遮着眼睑,他沉默了片刻,抬起眼皮,深眸中闪着晶莹的亮光。“想起来了,嗯?”

    她尴尬地趴在他身上,脑海中断断续续地重现着那天的一幕——醉倒、扑倒、吻??!!

    “白院长,我们......”还未等她说完,后脑勺被轻轻一按,双唇便被紧紧地吻住,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牢牢地抱住她,将她吻得难以呼吸。

    许久,她终于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他靠在她的颈间,低声说。“纪柔,做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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