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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喂,]沉稳的声音从手机听筒内传来和此刻出现在施朗脑中的那人正好对上。[我打扰你休息了吗?]转瞬间声音从重转换成轻。

    [没有,我还没睡觉。]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掀开被窝的施朗把身体挪进被窝,说话间将枕头在身后叠好,[前辈打电话给我,有事吗?]转过身来轻轻靠了上去。

    [不好意思,下午阿烈告诉我,昨夜是你辛苦送我回酒店的。为此还害陆湛你生病,真的很抱歉!]电话那头的司徒言语中透着歉意,[你好点了没?今早也没来得急向你道谢。]

    [挂了点滴,已经好多了,]对于司徒的这个来电,施朗大概也猜测的出是为了昨夜之事,只是他没想到师弟对待这件事上心的程度如此的高。这倒不是说司徒是个少礼数的人,恰恰相反,才让施朗稍感意外。

    [我本来是想早点打电话给你的,晚上有拍摄,也是到了此刻才有了空。]

    [前辈客气了,举手之劳,不麻烦的。]对于去接(背)司徒回酒店的这件事,说实话施朗原就着照顾师弟是做师兄应尽的本分而辛苦的心甘情愿,所以并不觉得麻烦。

    [既然如此,等我回涤京之时再请你吃饭吧,到时你可别拒绝我的谢意。]早猜到不想与人瓜葛的施朗会拒绝自己的邀请,司徒便早早的就把话说死了,让他开不了口婉拒。[否则你可会让我被别人嘲笑不知图报。]

    假使这话出自他人的口,大概也就是应酬间的客套话而已,可偏偏说这话的司徒,对施朗来说就比较难办,司徒一向言出必行。

    [让前辈破费了。]施朗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是躲不过去了。[那记得将我的羽绒服带回来。]

    [不破费,应该的。]那边的人笑的很爽朗,[嗯,你的那件柠檬色的羽绒服我会记得洗干净给你带回来。]

    说到这里,施朗突然沉默了,这该聊的也该聊好了,为什么还不结束这通对话。就在他思索着契机的时候司徒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让困意缭绕的施朗一个激灵,睁开眼。

    [陆湛,你还在听吗?]

    [啊,在。]

    施朗发现原本身靠着的枕头的自己渐渐的滑下去,晃神间,已经是头枕着一副时刻进入睡眠的状态。

    [我们是朋友吗?]

    [?!]

    这样问题真是愁死施朗,说是,自以为是,说不是,又未免太不客气!朋友这个词概念太过广泛。仅有一面之缘的人都可以相互趁朋友,生死之交也是。而他与司徒一个月的合作关系,客观来说不算好不算不好的关系。

    [嗯。。]于心中施朗是知道司徒想要的答案,而自己也无法反驳,只得转过脑袋贴着枕头,将手机放在耳朵上,然后松开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那,我们既然是朋友,以后相互就用名字称呼吧。]

    因感冒较为严重,接受外界信息的速度远比平时要缓慢,伸手抓住手机的施朗先是‘啊’了一声,然后静默缄言。倒不是施朗喜欢研究司徒,如果你对一个人太过熟悉,也会本能的对他的一言一行有所反应,而司徒较于施朗就是这种存在。

    从他的那句话说出,施朗就知道司徒是挖坑了给他跳,虽然这个坑并不太深或者黑。但对于他的这个无论做什么都喜欢绕弯的师弟,施朗也是无可奈何。

    [好,我知道了。]最后决定打破僵局的施朗答应了司徒的要求,他有些支撑不住,手心不停的按压太阳穴。

    [你生病了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司徒笑着和施朗告别,[那么晚安。]

    [晚安。]

    握着手机的手从耳边放下,轻轻落在被面之上,枕着脑袋的施朗侧过了身,看着随夜风飘荡的窗帘发呆。

    司徒并不是一个容易于别人交心的人,或者说他只是单纯的为了表达感谢之意,越想的多,施朗越觉得梳理条理的脑袋开始扭曲。

    所以他这可以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无意之举让这个淡漠的师弟将自己放在了他圈中好友的名单内?从此以后他算不算就有了棵名叫‘司徒’大树好乘凉?如果真是这样,那离他再见老师与昔日师兄弟们的梦想是不是就更近了?

    可——真的如自己所愿的吗?

    冷静下来,喜悦的心情慢慢被代替,隐隐不安从心底最黑暗的角落冒出,如果不是这样,那又会是什么原因?

    越想越觉得复杂,施朗索性也就不想了,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折腾了这一天,将手机放置到床头柜面之上,施朗打了哈欠,觉得房间内的空气换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将窗户锁上,有将帘子拉拢,接着又回到了床上。

    探手按掉床头柜上的台灯,然后再躺了下去,在黑暗之中闭上了眼睛。翻来覆去在最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才渐渐的安定下来。。。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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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导演喊‘卡’之后,赤脚踩在片场内那由金纹石打造的如盛放姿势的莲花台上固定最后定格姿势的阿依,赶忙收起姿势,顺着盛开的金纹石花瓣的层次一脚一瓣的跑跳下来。

    虽然慌乱,迎风而飘的裙摆飘带却也是飘逸动人,脚踝手腕处的金玲合击着翠绿玉石,在一跳一跃间发出动人音律来。

    快步走至到休息区,经纪人着拿早就候着的长至小腿肚的羽绒外衣披在阿依的身上,挡住了那套白色娟纱而制的舞衣,也挡住了一室的风雪。

    在小说中的重苼殿,四周虽有屋顶,唯独这金纹莲花台的上方是无半片瓦砖遮盖的。风雪可灌溉,雨水可侵蚀。只是虽说如此,在故事之中这重苼殿也不过是在金纹莲花台开舞之际,才会开殿门,空楼檐。

    将羽绒大衣的拉链拉好,弯腰将光着的脚套进经纪人递给来的柔和暖温的雪地靴里,等御寒衣物穿戴完毕,阿依瞬间觉得整个人都安定了许多。

    [奈奈姐,我的手机。]坐在小凳子上的阿依捧着热水,笑着向李奈招手,美艳之脸被无邪笑容硬生生掰成娇憨模样,白皙中透着可爱。

    见对方半天没有的反应,阿依仔细瞧去,见奈奈姐在给自己使眼色。李奈原本是阿依东影的学姐,不过两人专业并不是一处。想想从最初进校到如今都已经过了八年,和李奈一起搭档经历风雨这么多年,阿依自然是连她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能揣摩的一个赛一个的准。

    阿依往前探了眼,就见司徒迁徙穿着剧中服饰,拍摄现场灯光通明,折散于四方,却有像有意识般在他的身上如笼上了一层薄金光晕。他就站在重苼殿的门口,倚着门外风雪飘零,仿佛从未离开过镜头。

    见他低着头不知给谁打着电话,依稀可见温柔的侧面。阿依愣了下,想起了白天那个误闯敲门的紧张男人。今天是两人第一次对到戏,对于这个只在电视杂志上或是隔着远远的人群遥遥相望过的男人,他的一个凝视都能阿依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好在现在两人还未对到戏。

    待阿依反应过来才发现已经被经纪人拉至到了门口处,男人带着笑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那句轻声互道的‘晚安’愉悦笑意之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让听者向往闻则嫉妒。

    放下电话,司徒转过身,眼前之人是饰演天姬李钰莹的演员阿依,司徒是知道对方的,除了白天的乌龙之外,那天的ktv包厢里也是有见过的。

    [你好。]

    [前辈好。]面对司徒仿佛可以看透自己的视线,阿依有些无所适从,脸渐渐腾红,羞赧之余还在自己的舌尖尝到一股苦涩之中泛滥的尴尬之味。

    ◆

    房间的墙壁是粉色的,一张床弯卷着棉被还维持着主人从被窝里起来的模样。靠床的落地阳台门,被厚重的帘子遮的严严实实。

    床对面是是一大排的柜子,连接到小小的客厅,一半被当做衣柜,一半密密麻麻排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杂志。

    客厅中央有并无沙发柜子,地板上铺了张厚厚的绒毛地毯,大大的书桌背对着衣柜靠着墙就压在上面。

    书桌上摆着两台电脑,一摞的资料杂志,以及马克杯,闹钟,饼干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书写小工具。

    穿着熊猫图案睡衣的女子,头发扎起,用发箍将刘海压住。坐姿端正,手指飞快的敲打着键盘。

    桌面上的闹钟,‘嗒嗒嗒’慢慢往凌晨两点的时间靠拢。

    突然间手机的铃声毫无预兆的突然响起,让集中精神打字的女子‘啧’了声。转了下维持一个姿势酸痛的脖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拉过鼠标,快速点击保存之后,才站起身找到了在床头柜上不停唱歌的手机。

    [不是和你说,我在赶稿吗?干嘛来骚扰我?]

    [耽你一分钟有多严重啊!你坐了那么久,好可以站起来走动走动了。何况你不是一直都很厉害的吗?]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毫不客气。

    [无事献殷勤,后半句话什么来着,]对于闺蜜禾冉拍到马腿上的马屁,李辛沁翻了个白眼,说着走向隔开厨房与客厅的那扇双推门,[所以麻烦大小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着弯腰打开了冰箱,瞧了瞧,又关上,踮着脚将燃气灶上方的储藏柜内的咖啡罐子拿了出来。[解决了你,我还要继续工作,ok!]

    [你今天上网站了没?]

    [我现在是截稿期,哪有那个时间,明天总编的邮箱内没我的稿子我就要晚节不保了,好吗?禾小姐。]说着李辛沁将手机夹在耳边与肩窝之处,腾出手来开咖啡罐子。[哪个?]

    [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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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在赶榜单~所以话就不多说了,这三四章都是过渡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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