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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

    [你知不知道——]重复了这几个字后,施朗似陷入了严重的回忆,记忆中小司徒依然木着张小脸,黑眸子冷冷瞅着自己,透着股冷淡的拒绝气息。他停顿了下,[我第一次见你,就特别不喜欢你。]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像极了亲友间的亲昵喃语。

    是在对靠自己很近的背上之人所说,又好似单纯的在自言自语。用来排解从身体上带来的麻木痛楚,也或许只是他寂寞了,天地之间无限大,却在茫然转瞬间没了他的容身之所。

    [你那个时候明明比我小那么多,眼神却透着一股有别于年龄的成熟。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喜欢也抗拒我,所以我也告诉自己,不要喜欢你。]

    说到此处,施朗叹了口气,不知是在懊悔以前的幼稚还是在感叹人生无常,[以前没有机会说,而以后更不会有机会说。阿迁,人的感情要远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以前种种虽有不如意的地方,但过程是好的,那结局定也会好。]

    声音飘荡在广阔的天地间,有的一出口就被风声带走,悄无声息间融与雪花相粘合,随它飘到了远方。

    突然施朗无声地笑了。恍然间他突然看透了两人的关系,也想开了两人的关系。

    [我只是太高兴能再次见到你,而这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

    将脑袋靠在施朗颈窝处的男人缓缓睁开眼,那顺风带来的雪花粘黏在他浓密的睫毛之上,感受到了温度,慢慢化成了水滴,最后从他脸颊上滑了下来,像极了一颗眼泪。

    他又缓缓的闭上眼睛,就像他不曾醒来一般。安静的听着那个人的沉重的呼吸声,和从雪地上传来的有节奏感的脚步声,然后安心的投入到那个无尽的黑暗之中。

    ◆

    当静谧的空间,被陡然响起的铃音划破,再温柔的歌声,无意识闯进别人领地的时候都显得刺耳难耐。让沉浸在思绪之中的施朗吓了一跳,心跳还未恢复随之而来的是双重的狂喜之情。

    四处张望着被雪埋盖的街道,施朗记得在这附近的路灯下是有椅子供路人休憩的,而他这个时候迫切需要它。

    费了点时间找到椅子后,施朗背对着长椅弯下腰,小心的将后背上的司徒慢慢的放下,心中还不断地祈祷电话不要挂断。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早就把司徒的电话塞自己的口袋内。

    等将司徒放稳,施朗伸司徒上衣的口袋,刚握住手机,响了一会的铃声却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让他紧握手机手僵持住,施朗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自己会这么倒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那一瞬间,屏幕暗了下来,但施朗还是瞟见了那一闪而过的来电署名是文烈的。

    坐在长椅上的施朗双手虔诚的捧着手机,小声念叨着,[再一次啊,拜托!拜托!]

    就在施朗祈祷着没过半分钟,暗着屏幕又一次亮了,等候着铃声过两秒以上,施朗快速滑过屏幕,接起电话后忙将手机凑到耳边。

    [迁徙,你睡了没?]手机听筒内,传来范文烈略带困意的声音。

    [他睡了,但是他现在需要你的帮忙。你快来——]

    面对着这急切又不熟悉中又带了点像是在哪里听过的声音,靠在床上的范文烈愣住了,他难道打错电话了?便忙坐起身重新看了眼手机上的拨出名字,没错啊!

    [你是谁?]

    对着电话就是噼里啪啦一句长话短说,想着尽量把事说清楚,好让范文烈快点外,只是没想到施朗语速极快地对着手机说完,却不见对面有所反应,还问自己是谁,但声音施朗并没有听错就是范文烈。

    [我是陆湛,你马上到离酒店不到三百米的路灯下的长椅上接司徒迁徙!]又重复了一遍。

    [哎?!]听清楚后,这次轮到范文烈惊讶。

    [别哎了,你快来,外面下着雪呢。]说完后施朗将电话挂断,然后轻轻的塞回了司徒的羽绒服的衣袋内。

    ◆

    长椅上的积雪因人体的热度慢慢的融化,浸湿了裤-子可就算如此,疲惫至极的施朗也不愿再移动一步,他轻轻呼出了一口热气,舒展双臂往后倚靠在椅背上,抬起头看着接近墨黑的天空,这种天地间仿佛只有自己一人的感觉,伴随着无尽的孤寂之外还随带而来的是微妙的心境转换。

    世间万事相生相克,有的好的一面,自然有坏的一面,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可红尘之中,又有多少个人能看透。

    飘飘而散的小雪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发上,也有不小心吹落在了他的眼里,施朗闭上了眼睛,侧耳倾听,似乎能听见身后青树落雪的声音。

    他转过了脸缓缓的睁开眼,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氛围,安静看着靠着长椅静静睡着觉的人,还好,谢谢你陪着我,也许这原不是你的本意。

    施朗抬手靠近,忽又停了下,接着笑了起来,好像是在笑自己的太过小心翼翼,用手指轻轻抹掉落在对方眼睛处的雪花。

    像是想起了什么,施朗解下了脖子上的围巾,盖在司徒的脸上,帮他遮些风雪的侵袭。

    ◆

    等不了多久,就听的从远处传来范文烈的声音,走近了,眼见得两人这副模样,诧异之中带着点不可置信的意外。

    [你们这么弄成这样?]

    [这事以后再说,还是先将他背回去。]

    虽然一时之间对陆湛一瞬间说话做人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变感到惊讶,但范文烈也只是动了动嘴,最终什么话也都没说出口,因为他知道现下不是搞清问题的恰当时间,躺在椅子上睡着正香,像个傻子一样的司徒才是他的重点。

    所以范文烈没有反驳只是乖乖的蹲下,一起帮忙着陆湛一同将司徒迁徙往自己的背上倚放。

    因范文烈的及时赶到,让施朗种解放了的感觉,一旦松懈下来,之前积累的疲惫就一股脑的侵袭而来,让施朗忍不住的哈哈欠连连,使不上太大的气力,连走路都有点摇晃。

    [你们一起喝了酒?]范文烈装作无意间,问了句。

    [没有。]对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施朗是觉得没必要藏着掖着,按照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等司徒醒来范文烈差不多也该知道的七七八八。

    [那你怎么在一起?]

    [说来有点——神奇。]施朗脑中出现的第一个词是‘扯’只因疲劳让他的说话远比平时要慢,所以在它困在喉咙之时,被过滤掉了。

    [说来听听。]自从知道司徒对陆湛有特别的看法之后,范文烈无时无刻在细微处关注着对方。

    也并不是讨厌陆湛,只是范文烈本质上就觉得对方和司徒不是一路人,陆湛隐藏的很深,至于目的是什么,范文烈并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却也觉得,在这个圈中,有所隐瞒,无非就那么几种可供选择。

    无论哪一种,明着来,暗着来,都上不了台面。

    [前辈喝醉了,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他。]施朗并不想说谎,他也不想将‘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没有说过谎’这句话来给自己台阶下,他说谎只因为有时候的谎言能换来平静。

    范文烈一笑,[这不可能。]

    [你可以查通话记录。]对于范文烈的反应,施朗只是礼貌回应笑容,也不做过多解释。

    [那你也可以拒绝,或者打电话给我,]范文烈突然停住,目光锁住施朗,紧接着将那目光刻意停留在了对方穿在身上的立领大衣上。

    [而你没有?你如果不知道我的号码,这无可厚非,我们并不熟,但你可以选择来我房间找我,我想这应该不难查到吧,或则说,陆湛你有其他的想法!]

    面对范文烈的质问,一瞬间施朗由吃惊到难受再归附与平静的接受的转变,表面看不出分毫,内心却波澜翻涌。他不想狡辩或者解释,谎言虽然能换来平静,但它最大的悲哀是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填补。

    [我并不想解释什么。]施朗移了下视线,酒店那扇感应侧门就在眼前,他转过身快步走上了台阶,拿出房卡,对着感应处贴刷而过。推门而入后维持着姿势,好让背着司徒的范文烈入内。然后带上门,跟在范文烈的后面朝大堂走去。

    此时柜台上的守夜人,已经换了个人,施朗经过的时候,瞟了一眼那人上方挂着的多个钟表。

    进了电梯,施朗按了十九楼之后,又帮对方按了个二十二。电梯的门缓缓在两人眼前闭合。施朗低头解身上的纽扣,然后将这件大衣挂在手肘处,接着从口袋内掏出房卡和手机,塞进自己裤袋内。

    电梯内无人说话,从两人对话之后,又多了层不可名状的沉默之气。好在要到十九楼也不是需要很长的时间。

    ‘叮——’电梯门在十九楼开启。施朗将手中的外套挂在范文烈曲起用来稳住司徒身体的手肘内。

    [那么再见。]

    说完这句话后,施朗踏出电梯,看着电梯门在自己的面前关闭。站在原地发了下呆后,才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门号前。

    用房卡打开了房间,随手将卡插进凹槽。熟悉的暖意侵袭而来,那是醒来时开启的暖气,因自己急忙离开而忘记了开关。施朗带上了门,按开了灯光电源,伸出的手在暖气开关上犹豫,最终还是没有下手将它关掉。

    将脚上的鞋子和湿了的袜子一并脱掉,他并没有换上鞋,而是光着脚一边朝客厅走去一边动手脱身上的衣物。

    站在花洒之下的男人,全身赤-裸。闭着眼睛感受到热水打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重生之橙皇影帝》————作者暗疾八素————123言情原创网—————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我依旧还处在,更年期一般的更文状态。但是没有办法,因为上榜所以要规定的数字,而最近除了有‘更年期的更文状态之外’还有拖延症→_→,所以最后的结局,大家都可以预测到了。】

    【ok!好的,那么这一章是在极度狂躁和自我嫌弃之中诞生的。】

    【虽然剧情不会变,但是写的我不满意,等下了榜,我会修改的~】

    【最后的最后的最后,嗯,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嘛~感谢大家不嫌弃我!是的!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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