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越发的堵死了,上下班的人都已经不往这里走了,因为骑车根本过不去,都是人群,除非很早或者很晚等摆摊的人收摊了才行。这个热闹引起了县政府的注意了,他们专门开了一个会,成立了一个调查组调查这个事情。

    在前面特殊年代明令禁止、取缔的投机倒把,而半合法的“敲糖换鸡毛”又需要市场存在的矛盾冲突之中,这样提篮叫卖、批零兼营的季节性市场都能悄然孕育。市场已经越来越热闹了,都是百姓自发形成的让大家都很意外,以为就那么几个人,谁知越来越多整条街都是了大家对此都很意外有觉得正常。

    现在整条街上已经有几百个摊位了,一条热闹的集市已经成了气候了。是要取缔还是扶持真的两难,是投机倒把还是传统也是问题。

    到了县办公室开晨会的时候,两方意见不同的声音吵吵嚷嚷的让人耳根子痛。不只这几种小商品,还有农产品活禽活鱼,街上到处都是提着篮子叫卖的百姓,禁了哪个都怕激起民愤,可是不禁又不成一个样子,你看府前街就是一个榜样。强制赶掉了也怕百姓家里是真的困难,这样就断了他们的生路。

    先成立一个调查组调查一下吧,调查了以后在做决定下文件。县政府在开会之后就做了这样一个决定,下面收税的办事人员和工商的管理等等,就都充当了调查组的一部分成员,在办事的时候可以顺便问一问了解了解。

    县长和书记在上下班的时候老在这里过,有时间就跟大家聊几句家长里短,问一下家里多少人都做什么营生,家里种了多少地产量如何等等。他们的平易近人引得大家都乐意和他们说话,争相向他们反映问题。

    他们都乐乐呵呵的听着,有时候还掏出手掌大小的工作本本一字一句认真的记载这大家说的故事。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调查组的同志们记了好几个本子的事情。大家汇总在一起大致了解了百姓们怎么也赶不走的做生意的热情。

    县里的干部们在忙碌的时候,我们进入了生意的最旺季,可是也是台风肆孽的季节,摆摊摆的很是辛苦。大风刮来。个个的摊位被吹的摇摇欲坠,货物被风刮的到处跑,后面大家要跟着风儿追样品。

    双手按着东面就按不了西面,前头去追前面被风带走的货物,人刚跑出去,调皮的风儿又快乐的跳着华尔兹带走了后面的样品。一个一个轻飘飘的样品,跟着风的脚步也摇摇晃晃的学着它的舞步,在街上空中乱舞,急的它的主人摆摊的老板直跳脚,口里咒骂这乱来的风和后面跟来的雨水。

    只有重货比如铁器什么的。可是它们虽然不怕风,可是它们怕雨水。雨水跟它们要亲近和它们共鸣要在它们的身上打烙印,铁锈一簇簇的在它们的身上安家,记得它们的主人掉眼泪。大家相顾无语,损失是无法计算的。

    “这鬼天气。我家的样品全部打湿了,唉!是么时候能够有一个不怕风雨的地方给我们摆摆就好了。”

    “可不是,你们还只是样品被打湿,唉我家的货物是不能够泡水的,今天的货物没有卖完,就被这风雨打湿了,明天全部上锈了。唉损失大了去。这鬼天气,真的说风就是雨,盖雨布都来不及,真的有不怕风雨的地方能够经营就好了。”

    “可不是,我家的也怕风雨,会掉色这一批货物都混色了。不知谁还会要?如果可以造商铺就好了。”

    “你在痴人说梦话了!不赶就好了哪里有地方给我们造房子?……”

    大家在风雨中手忙脚乱的抢着自己的货物,可是风雨很大,一点点的雨布都无济于事,在骤风急雨里摊主们个个为了货物成了落汤鸡。

    湿湿的衣服粘在身上粘粘的不舒服,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一摞一咎的贴在额头。水滴一滴一滴的在脸上流着。男老板们还好,女老板们就越发惨了,湿衣服穿在身上,湿气直往身体里面钻。

    如果有假期来临的,肚子就一阵阵的绞痛,还要担心身体被看光,夏天的衣服都单薄急急拿摊位上的摆摊的布裹住自己,把整个的湿气都包在身体里。

    身体都还是次要的,她们最心痛的还是货物的损失。任何货物都怕雨水的浸泡和湿润,货物会变形变色,跟原样就大大的不一样了。

    看着眼前的惨状真真欲哭无泪,时不时的台风来临都是如临大敌,人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看见天色不对就是有生意在做的也先不做了,就一字抢。

    把货快手快脚都归拢在一起,拿布盖上全部忙完了,在把自己身下坐着的凳子压上去,捡几块石头啊碎砖头四角密密压好。

    要是客人还愿意等着的,运气!拿出客人看的那个样品,接着跟客人继续谈价格和数量。更多的是客人也怕雨淋,看天色不对早早就丢下货物,抱头逃窜的无影无踪,丢下一句明天来的话语,至于明天会不会来到你家跟你做生意也不一定。

    每每到了台风要来的时候都担心的要死,患得患失不来摆摊怕有生意跑了,来摆摊怕货物被风雨打湿,真的两难进退不得。大家都迫切希望有一个能避风雨的地方安稳做生意。

    有时候有同志问起这或那的时候,大家就都诉苦风雨中做生意的不便,希望政府能给建一个场所大家可以安稳的做生意。今天正好又碰上办公室里的人出来,碰上下雨见大家都在抢东西,也就顺手帮了一把。完了见大家都聚在一起说笑,就问了大家为什么要来摆摊?

    说的人一开始是抱着玩笑的性质说的,可是一开了头其中的心酸苦辣都涌上了心头,话闸子一打开就受不住了:“政府啊!我们也不想雨打日头晒,是在是家里太贫困了,我们家乡的土地都是黄土黏地,地薄吃肥庄稼长不大。都靠平时收点鸡毛鸭毛好的挑起穿鸡毛掸子差的就肥田,话说鸡毛鸭毛烂了真当是好肥料,硬巴巴把产量提高了,我们才不至于饿肚子,田里的粮食能吃饱肚子。挑出来的好毛啊!农忙空闲之后家里人都动手穿出鸡毛掸子,上集市来卖了换几个活钱。我们不像你们做办公室月月有钱拿,哎!我们啊就靠手里这点活计做出来卖了才能捞一点,卖不掉一分钱也没有白白耽误工夫,最后虫蛀了又肥田。所以我们最怕下雨,这东西一碰水就要掉毛,你们说鸡毛掸子鸡毛都掉光了谁还会要?”脸上苦笑连连,摇头摊开手跟大家叹苦。

    “是啊!我们也一样,家里七八口人,就我和老公二人起早落夜做,可是那里够吃啊?这不老公会一点打铁的手艺,平时有空就打一点铁器我来集市卖,今天的你们看都被雨打湿了,哎铁锈都要上来了,真真愁死我了。”边上卖剪刀菜刀锄头等等的老板娘愁眉苦脸的看着货物摇头,拿着毛巾拼命的搽着有水的铁具,看着眼前的货物心疼的要死。

    “我家都不用说了,都是杂七杂八的零碎,一泡水都给废了。”

    ……

    “我家也一样,十几代传下来的糖担子,家里一直种甘蔗,冬天煎糖卖,换回来的货物来卖了才是收入。就是文化期间也没有断过,就怕煎糖的手艺断了传承,自己家里的自留地都种了甘蔗,哪怕饭吃不饱饿肚子也种着糖根经霜马上起起来煎糖。糖粒煎的好坏全凭感觉,老了还是嫩了,你要夹心还是要过年待客的糯米嫩糖,还是过年切糖用的早米老糖,我家都会。现在有着这手艺的人家,都好多不做了,快没有了。我家夏天做糖样【本地夏天一种米做的甜糕点】卖,我家糖揚里的糖都是自己煎出来的。不是糖精加加甜,来,来。大家都尝一尝,吃了好吃下次买。今天碰上下雨看来卖不光了,哎!”边上唯一一位夏天还有卖糖揚的煎糖人,刚好挑着他的担子见这里人多过来,在一边自傲的说,脸上的神色是一片得意,见人多了借机招揽起了他的糖揚来。打开箩筐,里面铺着一层白布,拿出盖着的一张荷叶,取出几块菱形的糖揚掰开分给身边的摊主们尝一尝味道。可是边上的人却对他服气得很,尝了他的糖揚后连连点头:“不错你家冬天的糖煎的是好,糖揚也比别人家的好吃,给我称一斤来,今天下雨要便宜一点。”

    “好的,今天就一斤送大家半两糖揚好了。”

    “好的,我称二斤吧!要给二斤一,称要称好了。”大家停止了诉苦,见肚子有点饥肠辘辘了就都做成了他糖揚的生意,纷纷围上去你一斤我二斤的称起了糖揚。

    我看着被风吹走了一把扇子,虽然捡了回来可是画面脏成一片,看不出原来的精美样子了。没有被吹走的扇子,经过了这么久的雨水浸泡,尤其染色过的已经有一点浸色出来了,红不红绿不绿的看来也是已经废了,明天的样品是要重新带来了。心里迫切的希望可以让县政府马上搭市场,大家可以风雨不怕在里面安安稳稳的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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