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以？”
宁萌的眼神淡漠,透着彻骨的冷意。
有风自窗棂透过，卷起来两人的裙角。
祥容华紧紧盯着宁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此时的宁萌像是雪山上亘古不化的冰，让祥容华不寒而栗。她提了提神，勉强道，“你要相信我并没有害你的意思,我们毕竟相处那么久了，我怎么可能想要杀了你呢？”
“你放纵了事情的走向。”宁萌也认真地看着祥容华,“你有心。以及,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就这么平板地问了出来，祥容华这才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宁萌会杀了自己！她有那个胆量杀了自己！
匕首在宁萌的手里飞快地转动，宁萌玩儿刀娴熟的模样让祥容华知晓了，她果然不简单。
悔恨在心间蔓延，祥容华不明白当时的自己是怎么迷了心窍。她杀人灭口的心思不是说不对，但是……碰到的对手不应该是宁萌。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祥容华的心间，她知道若是宁萌有心杀了自己，便是此刻唤眉湘，也已经来不及了。话语在唇齿间艰难地溢出，“我有孩子了，你不能杀了我。”
宁萌握着匕首的手一顿，略带疑惑的目光在祥容华身上打了个转。“什么时候？你没有告诉过我。”
祥容华勉强笑了笑，“也许……就是因为我觉察到自己有了身孕，所以才想除掉一切不安定的因素吧。他来的……实在是不是时候。”
有了孩子之后，祥容华曾经设立在心中的目标又多了一项，那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她不能死，她的孩子也不能死。在她初觉有孕，下意识地便隐瞒了。谋划保孩子的时候，她才惊觉，在她身边最大的威胁，不是皇上，而是宁萌。
她看不透宁萌，未知就是恐怖。曾经赖以翻身的依仗，此时便成了剧毒的药，让她敬畏，让她害怕……
宁萌眸中思绪变幻，最终，一声嗤笑传来，“愚蠢。”
这就是她曾经以为的朋友，真可笑。
“我是不得已的，你怪我就怪我好了，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祥容华话语急促，一脸的哀求，“我是不得已，对，我是愚蠢，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不是说等我有了孩子要好好教育吗？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祥容华的一句句话都像是打在宁萌心中的钉子，她唇角一勾，轻声道，“是的，孩子无辜，所以我先不杀你。”
祥容华听了宁萌的话，脸上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下来。“你原谅我了？我真的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
“我对你的事儿不感兴趣，对泄露你的秘密也不感兴趣。所以我对你的行为。实在是无法理解。”宁萌叹了口气。
“我……”
“不是原谅，只是我还需要在你这里住下去，所以暂时……饶了你。”
“……不会再这样了。”祥容华眉眼微低，轻声道。
“但是……”宁萌将匕首收了起来，慢悠悠地道，“你别想着再除掉我了，我既然能被皇上救出来，你就该知道我的分量了。就在风姿殿附近，应该就有十名左右的暗卫来保护我。这代表什么，你不会不知道，所以好好养胎，不要再犯蠢了。”
“什么？”祥容华猛然抬起头，脸色微白。
“相信我，”宁萌轻笑一声，“如果我死了，皇上一定会疯狂。”
说罢，宁萌慢悠悠地走出了大殿，“奴婢太累了，先去休息了。”
-
乾清宫。
青桔小心地进了殿。
殿内静悄悄的，她垂首躬立，尽量不去打扰皇上。
赵卿言批阅着奏折，半晌，轻声道，“她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青桔小心地应了，随即道，“还要多谢皇上对姐姐的关心，不然，姐姐的这条命就交代了。”
一声轻笑，赵卿言搁下了手中的朱笔，抬眼看向青桔，“你倒是个一心为了姐妹的。她可有按时吃药？”
“是，刚才奴婢送了药给姐姐，是亲眼看到姐姐喝下去的。”青桔被赵卿言的目光注视着，脸色有些微微的红。
似是非常不自在，她将头微微侧了侧。白皙的脖颈间顿时浮上了一层绯红色。
“嗯，喝了药才能活的长久一些。”赵卿言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神色里有些讥讽。“至于救了你姐姐的事儿，你是真感激的很，倒是宁萌，估计还会骂朕。”
“不会不会。”青桔慌忙地摆手，“姐姐怎么会骂皇上呢？姐姐对皇上是感激！毕竟是皇上救了姐姐！皇上不要多想……”
许是青桔手忙脚乱的样子取悦了赵卿言，他含笑摆了摆手，“你不要为你姐姐开脱了，她什么样子，我清楚的很。”
赵卿言的话语里没有责怪，倒有一股对宁萌太过于了解，所以显得无可奈何的意思。
青桔一愣，长长的眼睫微微垂下，沉默不语。
这一沉默，倒是让赵卿言觉察到了不自在。看得出来，青桔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说话处事显然并不成熟，偏偏又是有些敏感的，一言一语都会让她多想了几分。自认为了解了少女的心思的赵卿言，自恋地认为青桔吃了醋。
“皇上对姐姐果真是厚爱呢，”深吸了一口气，偏偏这深吸的一口气让赵卿言看的分明，青桔笑道，“皇上像是天降的神兵，将一切坏人都打跑了，救出来了姐姐……”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赵卿言被逗笑了。
“有呢，”青桔认真地盯着赵卿言看，点了点头，“皇上能挂念姐姐，是姐姐的福分，奴婢很替姐姐高兴。”
“那……你不让你姐姐替你高兴吗？”赵卿言语带调笑，就这么自然地说出来。
“什么？”青桔愣了愣，看着赵卿言眼眸中弥漫了一层别样的意味，像是吓着了一样，低下了头去。
“哦？”赵卿言敏锐地捕捉到了青桔的不自在。青桔的羞涩并未让赵卿言感到不悦，他反而轻笑了一声。
哦什么？青桔的手抓紧了袖口，反复地蹂躏着，皇上的这声“哦”是什么意思？
许是看着青桔越来越急促，赵卿言善意地转移了话题。只是转移的话题险些有些沉重了。“你认为……这件事儿，是你姐姐做的吗？”
“不是！”青桔正在紧张着，哪知道换了话题，她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微微的失望。听了赵卿言的话，她立刻答道。
青桔斩钉截铁的话语让赵卿言挑了挑眉，“你就这么信任她？”
“她虽然不是奴婢的亲姐姐，可是我们俩相处那么多年，对对方的人品自然是一清二楚。姐姐是个好人，不然奴婢也不会与她在一起那么久，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青桔笃定地道。
“是嘛……”赵卿言微微思索，忽而笑了，“你的意思是，你也是个好人喽？”
“啊？”忽然反应过来的青桔脸色绯红，跺了跺脚，“皇上，奴婢没有夸自己的意思……”
许是这副模样太过于可爱了，赵卿言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青桔。他用手摸了摸下巴，青桔的这副样子，也太过可口了些。
一身粉色襦裙，发髻上简单地插了一只碧玉簪子，脸蛋白皙，似是因着年纪尚小，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而且……白皙可口的脸上绯红，不敢直视自己的模样简直太过可爱了。
赵卿言心头一动，轻声道，“你过来。”
“啊？”抬眼看向赵卿言，宁萌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了赵卿言的眼眸里，“这……”
“过来，”赵卿言加重了些语气。
“……是”宁萌踌躇了一下，将衣袖蹂躏地更不堪了些，这才迟疑着走向赵卿言。
一步一步，走的委实慢了些。却像是小小的雨点，打在了赵卿言的心上，痒痒的很。
他终于等不及，起身。捉住了略带着些肉感的手，赵卿言轻笑一声，“跟朕，好不好？”
宁萌的眼神淡漠,透着彻骨的冷意。
有风自窗棂透过，卷起来两人的裙角。
祥容华紧紧盯着宁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此时的宁萌像是雪山上亘古不化的冰，让祥容华不寒而栗。她提了提神，勉强道，“你要相信我并没有害你的意思,我们毕竟相处那么久了，我怎么可能想要杀了你呢？”
“你放纵了事情的走向。”宁萌也认真地看着祥容华,“你有心。以及,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就这么平板地问了出来，祥容华这才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宁萌会杀了自己！她有那个胆量杀了自己！
匕首在宁萌的手里飞快地转动，宁萌玩儿刀娴熟的模样让祥容华知晓了，她果然不简单。
悔恨在心间蔓延，祥容华不明白当时的自己是怎么迷了心窍。她杀人灭口的心思不是说不对，但是……碰到的对手不应该是宁萌。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祥容华的心间，她知道若是宁萌有心杀了自己，便是此刻唤眉湘，也已经来不及了。话语在唇齿间艰难地溢出，“我有孩子了，你不能杀了我。”
宁萌握着匕首的手一顿，略带疑惑的目光在祥容华身上打了个转。“什么时候？你没有告诉过我。”
祥容华勉强笑了笑，“也许……就是因为我觉察到自己有了身孕，所以才想除掉一切不安定的因素吧。他来的……实在是不是时候。”
有了孩子之后，祥容华曾经设立在心中的目标又多了一项，那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她不能死，她的孩子也不能死。在她初觉有孕，下意识地便隐瞒了。谋划保孩子的时候，她才惊觉，在她身边最大的威胁，不是皇上，而是宁萌。
她看不透宁萌，未知就是恐怖。曾经赖以翻身的依仗，此时便成了剧毒的药，让她敬畏，让她害怕……
宁萌眸中思绪变幻，最终，一声嗤笑传来，“愚蠢。”
这就是她曾经以为的朋友，真可笑。
“我是不得已的，你怪我就怪我好了，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祥容华话语急促，一脸的哀求，“我是不得已，对，我是愚蠢，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不是说等我有了孩子要好好教育吗？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祥容华的一句句话都像是打在宁萌心中的钉子，她唇角一勾，轻声道，“是的，孩子无辜，所以我先不杀你。”
祥容华听了宁萌的话，脸上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下来。“你原谅我了？我真的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
“我对你的事儿不感兴趣，对泄露你的秘密也不感兴趣。所以我对你的行为。实在是无法理解。”宁萌叹了口气。
“我……”
“不是原谅，只是我还需要在你这里住下去，所以暂时……饶了你。”
“……不会再这样了。”祥容华眉眼微低，轻声道。
“但是……”宁萌将匕首收了起来，慢悠悠地道，“你别想着再除掉我了，我既然能被皇上救出来，你就该知道我的分量了。就在风姿殿附近，应该就有十名左右的暗卫来保护我。这代表什么，你不会不知道，所以好好养胎，不要再犯蠢了。”
“什么？”祥容华猛然抬起头，脸色微白。
“相信我，”宁萌轻笑一声，“如果我死了，皇上一定会疯狂。”
说罢，宁萌慢悠悠地走出了大殿，“奴婢太累了，先去休息了。”
-
乾清宫。
青桔小心地进了殿。
殿内静悄悄的，她垂首躬立，尽量不去打扰皇上。
赵卿言批阅着奏折，半晌，轻声道，“她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青桔小心地应了，随即道，“还要多谢皇上对姐姐的关心，不然，姐姐的这条命就交代了。”
一声轻笑，赵卿言搁下了手中的朱笔，抬眼看向青桔，“你倒是个一心为了姐妹的。她可有按时吃药？”
“是，刚才奴婢送了药给姐姐，是亲眼看到姐姐喝下去的。”青桔被赵卿言的目光注视着，脸色有些微微的红。
似是非常不自在，她将头微微侧了侧。白皙的脖颈间顿时浮上了一层绯红色。
“嗯，喝了药才能活的长久一些。”赵卿言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神色里有些讥讽。“至于救了你姐姐的事儿，你是真感激的很，倒是宁萌，估计还会骂朕。”
“不会不会。”青桔慌忙地摆手，“姐姐怎么会骂皇上呢？姐姐对皇上是感激！毕竟是皇上救了姐姐！皇上不要多想……”
许是青桔手忙脚乱的样子取悦了赵卿言，他含笑摆了摆手，“你不要为你姐姐开脱了，她什么样子，我清楚的很。”
赵卿言的话语里没有责怪，倒有一股对宁萌太过于了解，所以显得无可奈何的意思。
青桔一愣，长长的眼睫微微垂下，沉默不语。
这一沉默，倒是让赵卿言觉察到了不自在。看得出来，青桔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说话处事显然并不成熟，偏偏又是有些敏感的，一言一语都会让她多想了几分。自认为了解了少女的心思的赵卿言，自恋地认为青桔吃了醋。
“皇上对姐姐果真是厚爱呢，”深吸了一口气，偏偏这深吸的一口气让赵卿言看的分明，青桔笑道，“皇上像是天降的神兵，将一切坏人都打跑了，救出来了姐姐……”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赵卿言被逗笑了。
“有呢，”青桔认真地盯着赵卿言看，点了点头，“皇上能挂念姐姐，是姐姐的福分，奴婢很替姐姐高兴。”
“那……你不让你姐姐替你高兴吗？”赵卿言语带调笑，就这么自然地说出来。
“什么？”青桔愣了愣，看着赵卿言眼眸中弥漫了一层别样的意味，像是吓着了一样，低下了头去。
“哦？”赵卿言敏锐地捕捉到了青桔的不自在。青桔的羞涩并未让赵卿言感到不悦，他反而轻笑了一声。
哦什么？青桔的手抓紧了袖口，反复地蹂躏着，皇上的这声“哦”是什么意思？
许是看着青桔越来越急促，赵卿言善意地转移了话题。只是转移的话题险些有些沉重了。“你认为……这件事儿，是你姐姐做的吗？”
“不是！”青桔正在紧张着，哪知道换了话题，她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微微的失望。听了赵卿言的话，她立刻答道。
青桔斩钉截铁的话语让赵卿言挑了挑眉，“你就这么信任她？”
“她虽然不是奴婢的亲姐姐，可是我们俩相处那么多年，对对方的人品自然是一清二楚。姐姐是个好人，不然奴婢也不会与她在一起那么久，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青桔笃定地道。
“是嘛……”赵卿言微微思索，忽而笑了，“你的意思是，你也是个好人喽？”
“啊？”忽然反应过来的青桔脸色绯红，跺了跺脚，“皇上，奴婢没有夸自己的意思……”
许是这副模样太过于可爱了，赵卿言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青桔。他用手摸了摸下巴，青桔的这副样子，也太过可口了些。
一身粉色襦裙，发髻上简单地插了一只碧玉簪子，脸蛋白皙，似是因着年纪尚小，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而且……白皙可口的脸上绯红，不敢直视自己的模样简直太过可爱了。
赵卿言心头一动，轻声道，“你过来。”
“啊？”抬眼看向赵卿言，宁萌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了赵卿言的眼眸里，“这……”
“过来，”赵卿言加重了些语气。
“……是”宁萌踌躇了一下，将衣袖蹂躏地更不堪了些，这才迟疑着走向赵卿言。
一步一步，走的委实慢了些。却像是小小的雨点，打在了赵卿言的心上，痒痒的很。
他终于等不及，起身。捉住了略带着些肉感的手，赵卿言轻笑一声，“跟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