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姬分别给他二人倒了杯凉茶,慢声细语道,“少君固然犯了错,可是不管怎么说,罪不至死,天君之所以这么生气,不过是因为梓尧失手毁了女娲石里,天后娘娘紫衣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泽,可是紫衣是天后娘娘不假,这身份之前她还是一个人的妻子,一个人的娘,公平点儿来说,天君和少君的位置是一样的,天君没理由,更不该对少君生气,我相信关于少君犯的毁气泽这个错,天君已经顿悟是自己错了。俨”

    蓁蓁咽了咽口水,这云姨还真有胆子说啊,不过确实句句在理。

    本来啊,凭什么啊,那是你妻子不假,但是那更是梓尧的娘,论起血缘关系来比夫君更亲,为什么只许你怎么做都行,梓尧连替他娘决定什么就不行,可是……

    蓁蓁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为什么父君还要罚梓尧哥哥去云山思过,还搭上了阿念?”

    天君喝了一口凉茶,也看向了云姬,云姬笑了一笑,继续道,“那就话说重头,梓尧盗取女娲石是为了什么,他可是天宫未来的储君,以后什么不是他的,为何要盗,那是因为他想帮助那个凡间女子念翕复活,念翕曾经是仙魔两族动.乱的导火索,更是你父君下令处死的罪女,梓尧这么做说严重点儿可以算是不孝,不义,那场动.乱死伤无数,这损失谁来弥补,可是梓尧偏偏还是执迷不悟,天君自是希望他能够从那段注定不被祝福的感情中解脱出来,同样的,也让其他仙人知道,天子犯法,庶民同罪,这是政事,我不多说。”

    她缓了口气,脸上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露出了钦佩之情,“梓尧被判雷刑的第二次后,那位名叫阿念的姑娘孤身一人拿了栓天联闯上了长定殿,并且以死相逼希望你父君饶过梓尧,用的还是天后娘娘亲自所铸的匕首,天君本来就不恨梓尧,要饶他只是在等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还让你父君发现了阿念这个为了梓尧连命都不要的姑娘,我听说,后来,阿念姑娘将那匕首送给了天君,这是解你父君的相思之苦,呈上栓天联,是解你父君的天君之威,而救了梓尧,是解了你父君身为一个父亲的无可奈何。”

    她顿了一下,有些心疼的看向天君,又微笑着看向若有所思的蓁蓁,“公主,云山思过说是罚刑,可是他们二人不问世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是多少仙人可遇而不可求的,阿念对梓尧一片痴心,若是梓尧也能日久生情,就此将阿念放在心上,他们二人现在过得还是思过的日子吗?只羡鸳鸯不羡仙。”

    蓁蓁恍然,她看着默然的天君,突然觉得很心酸,弯腰福了一礼,情真意切,“蓁蓁代哥哥,未来嫂嫂谢过父君天恩。”

    天君扶起了她,淡淡一笑,瞥了云姬一眼,感叹道,“看来在你面前,我倒是没有秘密可言,一切透明了。”

    云姬笑着嗔他,“从前你不就知道如此了么?”

    天君一怔,点了点头,垂眸一笑,“是啊,从前不就如此么?稔”

    但是后来,因为什么变了呢?

    云姬看他又沉思了起来,心里难过,但又很快的笑了起来,“好啦,打扰你们父女天伦许久,云姬也该告退了。”

    蓁蓁忙道,“云姨我和你一块儿走,我得换身衣服,洗个澡,南海上经法的日子太无聊。”

    云姬笑着颔首,“好,那我们顺路正好走一道。”

    蓁蓁给天君福礼,“父君,那女儿就先回去了,晚些再来陪您喝茶下棋。”

    天君摆手,“去吧,我也该休息休息耳朵。”

    云姬一听,佯怒跺脚,端起了托盘,蓁蓁嘿嘿一笑,上前亲热的挽住了云姬的手,两位妙人相斜离去。

    天君回到檀木桌子前,凝着画上的“丑女”,喃喃问她,“若是你,你会怎么想我?”

    可惜,画上的人无法开口给他回答。

    *

    竹林处,木屋外。

    蓁蓁慢慢的松开了挽住云姬的手,云姬轻轻一笑,看着她,却见蓁蓁认真又真心的向她一拜,“蓁蓁谢过云姨。”

    其实这场紫竹轩一遇确实是俩人精心安排的。

    蓁蓁心急,本来打算一回来就问天君梓尧和阿念的事,半路上却看到了故意等她的云姬,告诉她,你们都误会天君了。

    于是,便有接下来的一幕,让蓁蓁知晓,这一切处罚不过是天君的良苦用心。

    云姬摇头,笑道,“你不必谢我,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蓁蓁看着她,听她继续说。

    云姬向前走了两步,手摸上那竹子的坚韧,“让他不被人误解本来就是我心中所盼,再说,我和他之间好久没有这么惬意的相处过了,那种感觉……”她回味着刚刚的温馨融洽的短短时间,很幸福的笑,那感觉就是寻常的一家三口,茶余饭后,言谈玩笑。

    那是她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

    蓁蓁也随她看向那篇翠绿,脸上是娴静得体的笑容,“从前我就一直不懂,为何梓尧哥哥会那么排斥你,但是现在我懂了,一个女人若是随时随地的想取代他父君心中娘亲的地位,确实可怕。”

    云姬面色一变。

    蓁蓁又道,“但是同为女人,我理解你,可惜的是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

    云姬不去和她辩解,最初的最初,她才是那个对的时间里对的人,只是这些说出来,又有谁能信?

    时间一长,她自己都不信。

    “无论如何,这件事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帮忙你直说,我定当尽力而为。”蓁蓁再次拜了拜,转身要离开。

    云姬忍不住叫她,“蓁蓁,连你也觉得我是错的?”

    蓁蓁摇头,“我从未觉得你错,追求幸福谁都有权利,有时我甚至觉得你很可怜,但是位置不同,看待事情就不同,我即便再觉得你没错,我也不忍看梓尧哥哥心伤。”她说完,也没再去看她,身影渐远。

    云姬站在原地许久,孤独又落寞,她在这天宫只身一人,无人理解,随后,她看向那木屋子里隐隐约约的伟岸身影,又坚定的笑起来。

    原本,我的世界里也只有你,只要你没离开我,我便不是一个人。

    可是,他真的是没离开吗?

    云姬苦涩一笑,自欺欺人的不愿再想下去。

    *

    绘雅轩。

    蓁蓁回到自己的地方后有些疲惫的往床上一躺,一动不想动。

    荷花小奴端着洗脸水走进来,笑吟吟的,“公主再累也擦洗擦洗再睡。”

    蓁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仍未动作,闭着眼睛,连身子都懒得翻。

    荷花撇了撇嘴,洗了布巾来给蓁蓁擦手,很伤感的叹着,“公主去了南海,小白虎罚到了云山,就连庞将军也去了不其山闭关修炼,这天上是越发的无聊了。”

    蓁蓁睁眼,为荷花突然提到的一个名字心头一痛。

    *

    余光横照,日落云山。

    阿念靠在床上,一口一口的吃着梓尧喂过来的肉粥,脑袋里仍浑浑噩噩,堪比这碗里的粥。

    不怪她呆傻,实在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个消息。

    师傅心中心心念念,甚至追随着跳下诛仙台的念翕,竟然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哦,不,准确的是她和念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三魂七魄,她竟是念翕其中的一魂。

    其实,当她听师傅跟她说完之后,以她对师傅的心意她该是欣喜若狂的,可是没有,除了刚开始的错愕惊愣后,她剩下的只有难过。

    她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她只是一个人的一个魂,那种身体好像四分五裂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好受。

    她宁愿是那只白虎,修炼成精,山水波折,最终成了心中那人唯一的徒弟,这样的结局她很喜欢,也是她梦寐以求的。

    可是师傅高兴的跟她说了这件事后,所有的一切全被打破了。

    她很不开心。

    梓尧静静的喂她喝粥,看她一开始想着问题,然后慢慢失落下来的神色,心有不解,面上却没露。

    他自然是知道她对自己的心,也知道她一直以来顾虑的问题,如此来说,当她知道她就是念翕的话不应该很喜悦吗?没有,统统没有。

    天族少君,傲睨万物。

    可是却偏偏看不明白一个小丫头的心,唔,他觉得很挫败。

    俩人都想着各自的心事沉默着,空气里只有阿念喝粥的声音。

    半晌,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能否叨扰一下?”

    梓尧眉头一皱,云山四周结界,来人是谁?

    *

    6000+毕,再次祝宝儿们中秋节快乐!容小强偷偷的去吐一下血,明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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