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拍掉坠在肩头的落叶,容修心间忽的生了一丝烦躁。迈步朝着景颐殿的方向而去,他见前方拐角处,有提着灯笼怀揣暖炉的两名宫女,正一言一语的走着。

    那提着灯笼名唤梦禅的宫女看了眼身旁女子,笑言道:“没想到宁王还真大胆,竟然带了凌怀安的女儿凌音参加皇贵妃娘娘的生辰宴会。”

    “我听说,那女子被皇上赐给端王为正妃后,好像因为在拜堂之时,行刺端王未果,而被关进了刑部天牢。可她现在怎么又出来了?项”

    听得她的言语,另一名唤为雨翠的宫女感叹道:“谁知道呢。”

    “不过奇怪的是,她今日怎会与从千江府回来的宁王一道进宫呢?莫不是他们两个一同去的千江府?”

    拉着梦禅的衣袖,她微微凑近了嗤笑着道:“怎么?听你言语中酸意正浓,你是想做端王的正妃,还是对那宁王一见倾心?”

    “瞧你那思春的模样,还能以为有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脚下微微一晃,梦禅手中提着的灯笼也随之摇动了几许。

    看向身旁胡言乱语的姐妹,她径直在这女子的手臂上拍了几许,薄怒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不想活了吗?若是被谁听了去,立刻就能死上一次。瘙”

    撇了撇嘴,雨翠嘟喃道:“这怎么就胡言了,我就不信自己会这么平淡的过一辈子。”

    “算命先生曾在我出生的时候,给我算过一卦。他说有一日我会得到贵人的提携,说不准我就有当王妃的机会。”

    微有无奈的看了眼身旁女子,梦禅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才催促道:“皇后娘娘还在等着我们送暖炉呢,赶快走吧。”

    兀自点了点头,雨翠收紧了怀中的暖炉,随她一道加快了步履。

    片刻后,待到二人都已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时,容修才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

    微眯起双眸,他凝了眼二人离去的方向,静立许久后,才继续朝着景颐殿而去。

    一路踏着月光前行,当他刚一踏入大殿,便瞧见那空着的位置上,容倾已坐落,而这男人正饮着手中酒水。

    此刻,还有一些就如墙头草般的大臣正在奉承着他。

    看得眼前这般情景,容修不禁讽刺的轻笑了起来。这群见风使舵的大臣向来都是如此,谁在父皇面前是红人,他们便会马上去奉迎那个人。

    不过,这也是朝中为官之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从来也不讲交情。

    随着身旁的宫女与太监逐一给他行礼,容修行至大殿中央给容辛拘礼后,便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眼前,与他位座相对之人是容倾,而立在这男人身后的,则是轻垂着头的凌音。

    此时,韩忆柳看向了刚刚坐下的容修,却发现他正目光淡淡的注视着容倾身后的女子。

    示意身旁侍婢在酒杯中斟满了清酒,她瞥了眼容辛旁侧的皇后,朝着容修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云妃的身子好些了吗?”

    她此言一出,就连身旁的容辛也顿住了手中动作,静静的注视着她。

    顷刻间,殿中原本有些吵杂的环境,亦是一瞬安静了下来。

    此番,韩忆柳虽是岁年不轻,可她嫣然一笑模样,仍是倾国倾城。如此这般,已是让容辛早已看得心醉。

    忙站了起身,容修恭敬应道:“母妃乃是因受了风寒所以有些不适,太医已替她把脉,且开了一些驱寒的药方。”

    “待她喝下之后,想必也便无碍了,多谢皇贵妃娘娘挂心。”

    听完他的言语后,韩忆柳微微点了点头,“那本宫便放心了。”

    “今夜,除了你祝愿本宫生辰外,本宫还未敬过端王一杯。若不是端王,本宫与皇儿只怕现在都不得相认。”

    言语间,韩忆柳已喝下了杯中的清酒,而容修自是不敢怠慢,忙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水。

    唇角噙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韩忆柳看了眼容辛,继续道:“说来还真是巧合,凌音的母亲沈若琴正是臣妾的贴身侍婢,还曾救过臣妾一命。”

    “没想到,在臣妾与她分别后,她竟嫁给了凌怀安为妻。”

    轻叹了口气,她悠悠而语,“当臣妾得知凌音这姑娘被关在刑部天牢,因瘟疫而奄奄一息的时候,臣妾便擅自做主派人将她从牢里接出来,带到了别院调养。”

    “而臣妾特地选今日让皇儿将她一并带到宫中,一来是向皇上请罪,二来是有个请求。”

    眉眼深深的看向身旁女子,容辛应道:“这人命关天的事,爱妃擅自做主也是迫不得已,朕又怎会怪罪与你。你有何请求,便只管道来。”

    一眼凝过席间的凌音,她缓缓道:“臣妾想在这里为她说个情。”

    “请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可好?如此,也算是臣妾报答了沈若琴的救命之恩。”

    听得她温言软语的请求,容辛

    可她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遇到容修?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来到此处的目的,只怕又要惹来事端。

    故意转移话题,凌音灵机一动,忙缓声道:“端王好兴致,怎么大夜晚的也会来此?你不是送云妃娘娘回寝宫吗?云妃娘娘身子已无碍了吧?”

    言语间,她耀若星华的眼眸忽的一转,便惊讶着唤道:“皇上!”

    霎时,容修便眸色微惊的将目光移向了别处。趁着这男人转身的一瞬,凌音即刻便迈步朝了一旁奔去。

    下一秒,她甚至还未逃开他身前,手臂上便再度紧上了一抹力道。眼疾手快的擒住欲要逃走的女子,容修用力将她朝自己扯去。

    可凌音却是心有不甘的挣动着力道,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并不看身旁男人,她只是一意的施力朝前奔着,而她脚下的绣鞋,则因了力道的抵阻将地面磨得沙沙作响。

    狠力的甩动着手臂,凌音咬牙朝了他的靴上踩去。可这男人不肯退让分毫的力道,竟是让她的衣袖倏地崩裂了开来。

    身子猛的朝后一退,那裂开的衣袖已教容修撕扯得更加彻底。

    随着一抹冷寒之意袭上凌音的肌肤,她皱眉看向身前男人时,却见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光洁的手臂处。

    见她臂间的守宫砂竟是消失不见,容修的目光瞬间沉冷了几许。死死擒住凌音的手臂,他嗓音凝了丝讥诮,“怎么?你已经是容倾的女人了?”

    只觉他紧住自己的力道近乎让她痛到心骨,凌音咬牙挣脱着他的钳制,却是几番无果。

    忍着手臂处传来的疼痛,她咬唇皱眉道:“这似乎与端王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因忍痛而涨红了脸颊的凌音,以及她倔强的眼神,容修将原本擒在她手臂的力道转至了她肩头。

    随着他再度施力而来,她肩胛处的衣袍也被撕扯了开来。慌乱中,凌音开口道:“王爷这是在无端生气些什么?如此大的反应,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爷是在吃味。”

    稳住心绪,她唇角凝了丝轻佻的笑意,“王爷莫不是现在才觉得有些后悔了?”

    此刻,凌音挑衅的话语让容修瞬间暗了眸光。俯身朝前一压,他将这女子一力逼至了墙角处。

    目光直直的审视着她,容修阴沉着嗓音道:“本王的护卫何时变得如此伶牙利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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