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恶狠狠的望着丰生,眼光锐利如剑,就像是一把刀似的想要将他凌迟处死。她知道,多说无益,一切只能尽在无言中,这样想着,她躺下身子,心里却在盘算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青河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对父亲的话却没有丝毫感到一丝的温暖。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孩子了,打一个巴掌在给一个甜枣这可能么?伤透的心再也无法挽回,一切的努力也都是无济于事。如今,他已经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了,再也不相信也不渴望父爱的灌溉,在他的心里,只在乎蛇妈妈一个,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疼爱他的人。想着,他端着粥递到了父亲的手里,随口说道:“爸爸,吃饭吧!”

    丰生接过碗,泪水滴答滴答的落在了里面,将本来无味的粥瞬间变成了苦水,叹了口气,将碗放在了桌子上,而后把儿子紧紧的搂在怀里,哽咽着:“孩子,疼吗?”

    青河挣开他的怀抱,眉头紧皱,冷冷的回道:“有什么可疼的,这跟以前相比,不是太轻了么?我身上的伤连我自己都数不过来,现在,我的肉皮也已经被磨出茧子了,早就不知道什么是疼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了。”说完,青河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丰生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回想着他那刀子般的话语,他的心像是在被千万条毒蛇般的在侵蚀着。他心知儿子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愤恨,冷漠的表情已经让他明白,自己的醒悟已为时已晚了。恨在儿子心中生根发芽,他的爱再浓烈恐怕也是无法根除他对自己的恨意。想到这儿,他的泪水就像洪水决堤般一涌而出,心也在翻江倒海,嚎啕大叫着,让他没有一丝的容身之地。

    青河独自一人坐在厨房里,喝着粥自得其乐。他对人类已经彻底的心灰意冷了,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情感的进入。他边喝粥,边回想着蛇妈妈的殷殷嘱咐,还有那伟大的母爱,他就笑的合不拢嘴。

    这时,一只耳从洞里偷偷的探出头,挥着手,哆哆嗦嗦的看着青河:“青河小王子,你……你好啊……”

    青河循声看见一个小老鼠在向自己打着招呼,一只耳朵独立在那小小的头上,狭长的眼睛里面布满了恐惧的神色,小嘴露着两颗洁白的板牙,哆哆嗦嗦,一脸苦相的在看着自己,青河看着他那搞怪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喂!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一只耳看见他笑嘻嘻的样子,一脸的不悦。它钻出洞来,掐着腰,嘟着小嘴气愤的问:“我有那么好笑吗?不就是长得丑了点,个子小了点,牙齿大了点,耳朵比它们少了一个么?至于你笑成这样儿吗?真伤我自尊!”

    青河笑的眼泪直流,那是开心的眼泪,是他自从回到村子以来第一次流下开心的泪水。他上前抱起一只耳,抚摸着它那独独的一直大耳朵,逗笑着:“你的那只耳朵呢?不会是被别人给吃了吧!”

    一只耳用那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不高兴的说:“你知不知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虽然我不是人,可是,我也是不喜欢这样的。你为啥总是在说我的缺点,就不能看看我的优点啊!”

    “优点?”青河从上到下打量着它,眉头紧锁,为难的说:“说真的,我横看竖看,就是没看见你有什么优点啊?倒是缺点一大堆。稔”

    一只耳一听这话,立刻瞪大了那双小小的眼睛,火冒三丈的吼道:“你是在讽刺我吗?我可是鼠国最最有名的侦查员,什么事可都逃不过我的耳朵呢!”

    青河听见它的话,心里的小算盘又在噼里啪啦的打响着,他露出不相信的样子,旁敲侧击的问:“你说……你是有名的侦查员,那我问你,你可知道村长是否真的还要炸蛇山?”

    一只耳看见青河眼里疑惑的表情,哈哈大笑着讽刺的说:“你呀!就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你住在村长家都没有看穿他的心思么?他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老谋深算,诡计多端这两个词用在他的身上绝对是再合适不过了。他拿定的主意怎么可能轻易改变呢?我料定他对那蛇山绝对不会死心的。而且,他对你妈妈可是恨之入骨,所以他是绝对会挑拨那些村民再一次的炸蛇山的。”

    青河一脸的疑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乡亲们那么害怕我妈妈,他们还会听从他的话么?”

    一只耳用力的敲了他一下,瞥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说:“喂!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啊!你可知道事在人为这个道理?现在不会,但是不代表以后不会啊!再说了,这里的村民就是个井底之蛙,跟本没有什么见识,愚昧至极。张水根只要动一下心思,就绝对会把他们给搞定的。”

    “那可怎么办啊!”青河一脸的焦急,迫不及待的追问:“万一,他要是在炸蛇山的话,那我妈妈它们不就会有危险了吗?你见识多,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怎么样才能不让这件事情发生啊!”

    一只耳得意洋洋的看着他,昂头挺胸,自信满满的说道:“主意,我倒是有千万个,但是嘛……”

    “但是什么?”青河眉头紧锁,连忙问道:“到底有什么你就说啊!”

    一只耳一脸的苦笑,不好意思的比划着:“我有个小忙,想请你帮忙,我们互相帮助,我的事儿对你来说再平凡不过的小忙了,而你的却是个比天还要大的大忙啊!所以说,这回可还是你赚了,我可陪得个精光啊!”

    青河一脸的不悦,嘟着小嘴说:“我能帮你什么忙啊!我可什么本领都没有,而且,我还只是个孩子呢。”

    一只耳飞快的爬到了他的肩上,讨好的在他的脸上送去一吻,苦苦哀求着:“青河小王子,你是没本事,可是,你却有权利啊!你可是蛇后的儿子,山上成千上万的子民都听您的召唤。我的事在你眼里,那可就是件微不足道小小小小的事了。你只不过就动动嘴而已,而且,你的事也是不能耽搁的。你可知,时间就是金钱,就是良药,你错过了,可就追悔莫及了。”

    青河拉着脸,气急败坏转头看着它:“好了,你就别啰嗦了。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求我啊!快点说,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儿兜圈子。”

    一只耳看着他一脸的不高兴,连忙陪着笑脸,点头哈腰道:“还不就是那个山猫喽!它也进村了,在这里是耀武扬威的,还放言,说不许我们鼠族成员踏出洞府一步,否则,就将我们一一吃掉。鼠王一听是勃然大怒,这不,就让我求您帮帮我这个小忙,能不能让山猫回山上去,还给我们一个平静的生活啊!”

    青河一听山猫也来村里了,高兴的手舞足蹈。他再也不是孤立无援了,只要有它在,他的心也就踏实了很多。犹豫徘徊了一阵,青河点头答应道:“好吧!我会告诉山猫,不让它和你们鼠族在为敌了,要友好相处,这下总可以了吧!”

    一只耳瞥了他一眼,嘟着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可是,就它那个火爆脾气,一遇到事就会把你的话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到时候,我们还不是难逃它的魔掌吗?”

    “哎呀!”青河满脸怒容,气呼呼的说:“你难道忘了,我可是王子,它是绝不会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的。我告诉它的事,它一定会照办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回去领命吧!”

    一只耳听到这话,觉得在理,顿时开心的扑到青河的怀里,感激的泪水一涌而出:“青河王子,谢谢你为我保下了这个仅有的耳朵。”

    “怎么?你们鼠王还是个暴君?”青河一脸的诧异,不可置信的问:“它不知道要爱惜每个生命吗?既然,它这么残暴,那你们怎么还会拥护它呢?”

    一只耳一脸的愁云,唉声叹气的回道:“它也不是个暴君,只是生性多疑,在这个世界上,它除了蒂达王子以外,它是连鼠后还有妃子们都会怀疑呢。”而后一只耳垂头丧气的继续道:“上次,就因为我没完成任务,它就恼羞成怒,将我的耳朵给割了下来,当成了下酒菜。我真是恨啊!恨得我是咬牙切齿。但是也只能是在背地里,表面上,我还是得奉承着它。”

    “为什么啊!”青河疑惑不解的问:“不高兴你可以离开鼠族去山上啊!”

    “不行!不行的……”一只耳极力摇头,挥舞着小手不赞同的说:“我的家人都被它给软禁了,我是逃离不了它的手掌心的。再说了,鼠族就是我的家,山上再好,可那里没有我的兄弟姐妹,我会活得很不开心,不快乐的。”

    “那好吧!我可以帮你。”青河拍着胸脯保证道:“但是,你也要帮我观察村长和村里人的一举一动哦!”

    一只耳疑惑不解的问:“你不是就住在村长家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多此一举的让我去监视他呢?”

    青河满脸愁容,唉声叹气道:“你没看见屋里还躺着两个啊!还有一个只会爬不会走的要等我我去照顾呢。我哪有时间去作别的事啊!”

    “那……好吧!”一只耳伸出那小小的手:“来,我们打勾勾,一言为定,谁也不许反悔哦!”

    青河伸出小指勾着它那小小的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只耳从他身上滑到了地上,仰着头,开心的说:“我现在就回去禀告鼠王,你能现在就去李二狗家么?”

    “为什么要去他家?”青河诧异的问。

    “因为,山猫和它家的花花相恋啊!所以,现在它就藏在李二狗家呢。你可一定要提醒它不许再伤害我们鼠族了。”说完,一只耳就一溜烟钻回了洞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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