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里,一格空位被填满,底下注释“一辆卡车”。

    手在空气中隔空摆弄,点击这一格,再点右下角的拆解,底下空余的空格瞬间满了六格,“五箱水果”、“三桶干净的水”、“两个修理箱”、“三壶油桶”、“三顶帐篷”、“一个杂物箱”。

    莫小然想了想,继续拆解杂物箱。

    这回,一排空格瞬间全满,各种零散东西连檐栉比,战术背心弹夹望远镜、大型雨披、室外睡袋、折叠炉子铝制饭盒什么的,甚至还有一把四十多厘米长的弯月型大狗腿和一块双面磨刀石,一面两百目,另一面六百目。

    她尝试把呱太扔进游戏背包,可惜没有用,貌似背包装不进*生物。

    剩余空格还有很多,小然便没再把拆分的物品叠加,重新取出笛子,系在背上,理了下挎包,看了眼地图,摸摸帽子里的小动物,按照路线离开这里。

    晚霞映红了天空,红彤彤的,像一块儿画布上面染满了不均匀的红色,随着夕阳缓缓落下,红色渐渐由深变浅,看不到太阳了,只有一抹余晖残存在空中。

    这地人离开没多久,附近又来了一队人。

    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行动谨慎地向这靠近,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枪械,脚步轻缓地踩在泥土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他们警戒地张望着四周,像在搜寻什么人。

    十五分钟前军区接到求救讯号,讯号感识度极强,位置应该离安全地不远,上头把救援任务分到他们班,很快派出五个人组成临时小队前往协助。

    树林里视野不够开阔,他们只能离车小心步行,沿着地上车辙子的路线,朝着更深处前行。

    起风了,树叶在空中摇摆不定,发出“唰唰——”的声响,斑驳的叶影倒映在大地,无形的压力弥漫在空气中,正寻找着,忽然最前方的士兵传来一声讯号:

    “前面有东西!”

    听到音讯后,后面跟着的几个人向前加快了步伐,循着踪迹,跨过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他们脸色有些难看:

    一具干枯的尸体靠在树旁,脖子旁一个小洞,里面流不出任何东西,尸体的头发变了色,有些发黄,好些脱落在地,眼珠仿佛失去了大量水分,白色不透明,面目可憎。

    从衣物和外貌无法分辨,他们在十几米外找到了个黑色的腰包,里面有一些零钱和粮票,再翻,夹层里一张绿色的卡片被翻找出来,取出用自带的仪器扫描后,得到了个人信息。

    头像,照片,姓名,看完后,领头的班长一时间没有吭声,而是按着地上的脚印,往左边继续巡查,这人身上没有通讯装备,求救讯号并不是他发的。

    头顶忽地传来一声刺耳的粗劣嘶哑声,抬头见两只大自然的清道夫呼啸而下,边缘腐烂的翅膀泛出墨绿色的雏形,黝黑的鸟头上竟变异出一个锋利的尖角。

    “躲开。”话音刚落,身子一斜,身后的子弹擦肩而过,没击伤人,同时也吓退了靠近队友的异种。

    除去待在车里没出来的人,另外四人严阵以待,警惕性大增,手上的事物全部朝着不同的方向,肃杀感十足。

    那两只转悠了几圈,见没什么机会,又在树梢站了会儿,便扇着翅膀走了。

    没了威胁,一行人并没放松,再往前一百多米,一些较为细小的树木被撞的东倒西歪,破碎的枝丫散落一地,好些树干拦腰折断,更有甚者,以诡异的姿态枯萎着,淼淼灰烟扶摇直上。

    断痕崭新,地上车辙子七拐八拐,可以想像当时车子驾驶者有多么慌不择路,继续沿着轮胎轨迹前行,前方一小块空地出现,压倒的杂草旁,两具与之前同样状态的尸体横卧在此。

    为首的男人打量了四周一圈,除去两具尸体外,旁边地上还有一滩油渍和几个摔烂的苹果,看到这种情况,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身后一位士兵走到其中一具尸身旁,在地上人的衣物背包里搜查,从里面拿出一台终端,检测,分辨,最终确定之前求救讯号的来源正是从他们身上发出。

    “班长,周围都看过,除了两只飞行异种尸体,没有别的了。”另一位士兵在四处巡视一周,过来报告。

    闻言,为首男人眼皮一跳,走两步蹲□,盯了会被压坏的草地,伸手抚抚,草缝间一些细碎的玻璃渣蹭着指腹有些生疼,抬眼见油渍的方位,尸体的方位,脑中不由地构思起这个地方几分钟前可能存在的画面。

    幽深的林子,如同张开着的血盆大口,狰狞的獠牙背后,露出黑色的喉咙,仿佛要将一切吞之殆尽,等待着猎物进入。

    等到莫小然回到军区时,时间已经超过了下午六点。

    她落地后先换了一双鞋,把粘了许多泥土的鞋拿袋子包好放进挎包,接着径直走向休息区,手中老大传来的信息里有休息帐篷的号码,问下过往的人群,很快便找着了。

    走到门口时停顿了下,抬手把帽子里的东西抓出来,不顾呱太的抗议,塞进挎包,拉紧拉链,理理吹乱的刘海便掀帘进去了。

    一进门,就见着地上打好的饭菜以及坐在一旁毯子上正拆卸枪械的队长。

    “去哪了?”队长伸出手掌,把薄毯上被他扔的到处都是的零件拨扫到一旁,示意她坐下。

    小然把挎包从身上扯下来,背了一天,肩膀有些酸疼,随手把鼓囊囊的包扔到帐篷的一个角落里,包刚落地,伴随着沉闷的声响,一道提示响起:

    【系统提示:你的玉蟾受到了5点伤害。】

    “......”

    沉默了一下,她开口道:“在军区里随便逛了逛。”坐下看着打来的饭菜,道谢后再问:“你吃了吗?”

    对方“恩”了一声,继续忙手中的事物。

    摸摸碗,趁着还有些温度,端起碗赶紧解决晚饭,吃着吃着,忽然想到什么,抬头有些疑惑:“不是说按人头分配的么?”小孩子不算人头,哪来的两份菜?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队长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扳手,敲敲地,声音很是淡定。

    毕竟不是外表般的年龄,小然一听立马便懂了,眉宇间有了几分笑意,等笑容落在脸上,变得有些狗腿:“队长,明天能不能要他们给我多加几块肉......”

    这句话换来的是直接被无视。

    吃完晚饭后,队长差不多把拆好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全部放进一个蓝色的小工具箱里,再从身旁的简易支架上抽下毛巾擦擦手,起身拎着工具箱走到摆在角落的大包小包,整齐地摆放在包旁,与旁边莫小然乱扔的挎包形成鲜明对比。

    对方站起来小然才注意到,队长又换了身衣物,这人衣裤颜色几乎都是暗色调调,对比之下彰显皮肤更加苍白,但并没有不健康的感觉。

    队长放下工具箱后,又从其中一个包里取出两条黑色的防雨帘,在帐篷里比量了一下,一条从三分之一处开始分割成两部分,一道黑色的屏障横跨其中。

    另一条在三分之二处又截出一块更小的空间,正好把两根支架和毛巾笼罩在里面。

    队长指着三分之一的那块对小然说道:“这几天你就睡这边,睡袋我放在一旁,要洗漱就到另一块帘子后。”

    “如果想洗澡呢?”小然走近看了眼,开口问道,几天没洗澡,整个人有些不太爽。

    “拿桶到外面接水,这里好像不属于水源净化范围内,估计不会给你多少。”

    “有一点就够了,我用不了很多。”小然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忽地有些干涩,忍不住抬手揉揉,同时困意也起来了。

    现在才七点出头,似乎自从来到这里,连睡意袭来的时间也提前了不少,没有电视电脑打发时间,果然很闲连作息时间都跟着变化。

    “莎月姐他们......”她想到了队友。

    “我去问了。”队长脸上表情突然有些奇怪,黝黑的眼睛盯着她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小李和大齐确实没什么大碍,莎月和周文还需再观察,还得暂时待在临时看护所。”

    小然撇撇嘴:“那个看护所很破。”

    队长沉默了一下,半晌,点点头:“是该换一个。”

    第二天下午,莎月被移交到别的治疗间,周文没有变,还是男人那边挺破烂的一个棚子,过了一天,呱太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李匀和大齐出了院,虽然精神还有些萎靡,但两人身体状况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接连又过了几天,剩下的那两人还是没有醒,任务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小然不禁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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