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针忍不住想,为什么每次尴尬的时候都碰见严肃呢?

    其实严肃心里也在想,为什么总让他撞见方针无助软弱的一面。他见得越多就越心疼这个女人,也就越无法放开她了。

    而且他总觉得两人之间像是有条无形的线牵着,每当方针有点什么的时候,他就总能撞见。

    像今天这样,大年三十路上人烟稀少的情况下,他们还能撞见,或许冥冥之中老天爷也在指引着他吧。这个伤过他恨过他的女人,最后却是命中注定属于他的那一个。

    严肃把方针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就像抱着个瓷娃娃似的。他把人抱进车后不急着让司机开车,而是先检查方针有没有受伤。

    “你怎么样,觉得哪里疼?”

    方针趁着在他怀里的时候把脸上的泪水都抹掉了,这会儿正东摸摸西摸摸,最后松了口气:“没什么,衣服穿得多,好像没受什么伤,就是摔得手肘有点疼?”

    严肃想了想她当时倒下的姿势,拿过她的左手臂隔着衣服细细摸:“如果疼就告诉我。”

    他一边捏一边观察方针的表情,在摸到肘关节的时候他留意到方针眉头微微一皱,于是开口道:“应该是摔到地上时你的身体自发地产生了保护机制,所以你当时手肘先撞地,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关节处。你老实告诉我,疼得厉害吗?”

    方针本来想忍着的,可严肃在那个地方一用力,她就忍不住了,轻轻哼了声吸着鼻子道:“挺疼的。”

    “可能伤到筋骨了,得去医院才行。”

    “算了,这么晚了。大年三十的也别去吵着医生了。”

    严肃却不理她,直接吩咐司机开车。方针一听那家医院的名字就知道是李默开的医院,于是又劝道:“你不会还要找李默吧?他肯定在吃年夜饭,不要麻烦别人了。”

    “不麻烦他。大年三十肯定也有医生值班,我们看急诊就行。这种事情不能忍着,拖着不看的话小病最后会忍成大病。明天是初一后天是初二,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去,所以还不如今晚就去看了。”

    “可你不用吃年夜饭吗?”

    方针抬手看看表,已经快八点了,也不知道严肃这么晚大街上干嘛,难道也像她一样跟父母吵了架,连年夜饭都没吃就跑出来了?

    严肃冲她笑笑:“我已经吃过了。”

    “这么早就散场了?你不陪爸妈还有老太太说说话什么的。”

    “老太太一心向佛,我们家年夜饭年年开席早,就是因为她老人家。她吃过饭要去庙里烧香,还得赶着烧凌晨刚过的第一柱头香,哪有空理我们这些小辈。我爸妈各有各的饭局,在家扒拉了几口意思意思就各奔东西了。”

    “那王子呢?你们都走了他怎么办,小朋友该伤心了。”

    “王子他……”严肃说到这里抿了抿唇,略一沉思后才道,“他被他妈妈接走了。”

    方针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就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想和严肃保持点距离。她低头看着自己深蓝色的牛仔裤,沉默半晌后问:“王子的妈妈回来了?”

    “没有,把孩子接美国过年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句话方针竟是松了口气,心里的负罪感一下子少了很多。她明明和严肃没什么的,连好朋友都算不上,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和严肃在一起非常对不起王子的妈。哪怕他们只是坐在同一辆车里去医院看病而已。

    严肃一眼就看出了方针的心事,主动宽她的心:“我说过,我跟王子的妈不可能,你不用纠结她。再说你看她的做法也就明白了,如果她真的喜欢我,不可能大过年的宁愿把孩子接去美国也不回来过年。我和王子的妈妈只是朋友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我没放在心上,”方针赶紧否认,然后声音就低了下去,“再说了,这和我也没关系,我们不过就是认识而已。”

    “是,我们只是认识而已,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心虚。”

    “谁说我心虚了?”

    “反驳得这么快不是心虚是什么?”

    “我要是反驳得慢了,岂不是又要被你说是默认了?”

    严肃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挺不错的,反应很快,不像是摔到脑子的样子。不过你以后骑电瓶车要注意了,头套一定要带上。这东西本来就不安全,皮包铁的玩意儿,今天幸亏摔得不严重,要不出了事情不得了。”

    “还不是因为你灯打得太亮了。你是不是开远光灯了?”

    “我的司机向来不做这种缺德事情,他只是开了最基本的灯而已,只为照明用。倒是你挺大意,是不是没看清前面有车?方针,你这么晚一个人开电瓶回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方针一直害怕他问这个问题,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他们家的老底也算是在严肃面前揭开过了,可她到底脸皮不够厚,怎么着也不能轻松地说出大年夜一家四口吵翻天,弟弟还跟人打架的事情。

    于是她想了想回答道:“我们家散得也比较早。”

    严肃很想反问一句:你爸妈也有饭局?想想还是算了,何必往人家小女生心头撒盐。这是他重视和珍视的女人,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提及她的伤心事儿。

    于是他“嗯”了一声,之后就没说话,车里有了短暂的安静。

    大概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医院急诊室门口。因为是大年三十,除非有急病否则没人会来医院。方针进去的时候急诊室里冷清得很,就一个值班医生坐在那里无聊地打瞌睡,连个护士都没见着。

    那医生一见有人来看病倒挺精神,立马热情地招呼方针过去坐。方针从小到大看病无数,今天这一回算是态度最好的一次了。她想那医生应该是闷得狠了,好不容易来了两个人能让他说说话也好。

    他仔细给方针检查了手臂,又问了她一些问题,最后有些不能确诊:“照你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没有骨折或是骨裂,估计就是撞了之后有点软组织挫伤。当然想要确诊的话最好还是拍张片子。”

    “那就拍吧。”严肃在旁边插了句嘴。

    医生冲他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今天什么日子你们也知道。大年三十放射科没人值班,这会儿拍不了片。要不你们明天早上来,早上应该能拍片。”

    严肃揉了揉眉心,琢磨着要不要给李默打电话。想想还是算了,做人要厚道,不能为了他一个人搞得人仰马翻。

    关键是李默也不会拍片,他还得再给别的医生打电话。他和方针是团圆节也没人陪的倒霉蛋,可也不能自己没人陪就不让好好吃年夜饭啊。

    于是他看了看方针:“你怎么样,觉得疼得难受吗?”

    “没什么了,你不用担心了,我这会儿已经感觉好多了,没这么疼了。我们回去吧,别耽误人家医生休息。”

    “不耽误不耽误。”那医生倒是挺热情,“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给你看病我还能活动活动嘴皮子。”

    说到这里这医生突然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方针几眼:“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以前是不是来过我们医院?”

    “嗯,几个月前来过,当时是轻微脑震荡,住了几天医院。”

    那医生立马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你是沈骞的女朋友吧?”

    这话一出口三个人都有些尴尬,尤其是那医生,抬着眼皮打量了严肃两眼,冲方针扯了扯嘴角:“好了,没什么事儿你就回去休息吧,记着左手臂别用力。晚上睡觉留点心,要是疼痛的话赶紧再来医院。”

    方针赶紧谢过那医生,匆匆忙忙出去了。严肃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那脸色阴沉地就像冬日里一连几天大雪纷飞时的天色一样。

    方针走在他前面,一时没留意到严肃的表情。但她心里明白,刚才那医生的那句话严肃肯定有想法。

    两人一前一后坐回到车里,方针抬手一看表都快九点了,于是跟严肃说:“能不能送我回家?对了我的电瓶车怎么办?”

    “我给人打过电话了,应该有人去收拾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赔一辆给你,摔成那样估计也不能用了。”

    方针想想也是,那么一下摔出去,就算还报废也得花不少钱修。她也没跟严肃争买车的事儿,摸了摸脑袋道:“那就送我回家吧。”

    严肃没马上接嘴,而是盯着方针细细看了两眼:“你晚上还有事儿吗?”

    “没事,怎么了?”

    “那陪我再去吃点怎么样?我们家开席早,我吃得也不多,这会儿倒有点饿了。”

    “现在去吃东西?”

    “是,你觉得不好吗?我看你也吃得不多的样子,折腾了半天应该饿了吧。”

    方针其实挺想问他,像他这样的大忙人今晚没有饭局吗?但她知道这么一问严肃肯定说没有,于是索性也不问了。只是抱歉地笑笑:“我肚子不饿,我现在想回家。”

    结果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连串响声。车里环境安静,那声音听得特别清楚,窘得方针恨不得立马跳车走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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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肃嘴角微微上扬,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出声。

    然后他跟司机吩咐了一声,车子往旁边并了道后,不多时就拐上了另一条路。

    方针坐在车里望着外面快速闪过的一片片灯光,忍不住问严肃:“这么晚了还有地方吃饭吗?”

    “当然有,今天是除夕,别的店可能都关了,但饭店绝对生意红火。”

    “年夜饭不都得提前预定吗?现在去能有位子吗?”

    问出这话后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没意思,笑着摆手道:“瞧我问了个蠢问题。我去当然是没有的,但你去肯定有。”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随即又问:“刚才太乱我都忘了问你。你大晚上的跑出来干什么,你是不是也有应酬?”

    “没有,本来出来想约朋友去喝酒的,遇上了你就索性拉着你去了。”严肃面不改色撒了谎。事实上他才让司机取消了今晚原本要去的那个饭局。

    那种地方严肃并不爱去,有时候是出于生意上的考虑才会出席,基本上能推的他都会推掉。今晚家里没人,他也不想除夕夜一个人待着,所以才会给人个面子去露一面。结果半道上碰见方针,倒是意外之喜。

    不管他们身份地位财富名誉相差多少,有一点却是共同的。大年三十都很闲,正好可以用来陪伴彼此。

    他借着外面的光默默打量着方针的侧脸,白而细腻的皮肤,就跟他今晚吃的凉拌嫩豆腐似的。那薄薄的双唇又带着几分血色,比不得樱桃那么红却也是粉嫩勾人的。

    寒冬腊月外面零下几度的天气,严肃看着方针的脸却看出一点燥热来,要不是顾念着方针脸皮薄怕司机看见,他估计早就不打招呼亲上去了。

    方针没留意到对方赤/裸裸的目光,还在看窗外的风景。看着看着她觉得两边有些荒凉起来,似乎已经驶出了市中心。

    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严肃:“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又要去度假村吗?”她简直害怕那地方,一想到那里心跳莫名地就加快。

    严肃却摇头道:“不,就去城郊的一处酒店,那里景色不错。”

    大晚上的景色再不错又有什么意思呢?方针心里带着疑惑,在等待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终于明白了严肃口中说的景色是什么东西。

    原来严肃所说的酒店并不建在陆地上,而是一艘临湖而靠的大船。那船平日里到处开着带游客四处观光,船上各式餐厅娱乐一应俱全。今天除夕夜船就停在湖边,船上餐厅坐无虚席,一眼望去全是一家老少来吃年夜饭的。

    再看湖上景色,这一整片码头停了不下十几艘这样的船,船上用彩灯装饰,在夜里点亮后连成一片,远远望去只觉得整片湖都活了起来,就像海市蜃楼一般。仿佛远处的高楼大厦亮着灯,全被投影到了这片湖面上。

    看惯了城市里的钢筋水泥高楼大厦,看到眼前满湖美景霓虹闪烁的画面,方针就觉得很有意思。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上船去吃饭,就冲眼前这景色,她就觉得饭菜也会比寻常酒店里的来得更有滋味一些。

    她跟着严肃上了船,自然就有经理模样的人上前来热情服务。听严肃和他的对话似乎没有提前预定,但经理还是一路大开绿灯,在今晚这种连水都泼不进的密集程度下,轻易就给他们搞来了一间临水带露台的包厢来。

    进了包厢坐定后,严肃在那儿点菜,方针则在安抚自己的胃。她一晚上没吃东西,之前又是上班又是看医生的,这会儿真有点饿过头了。

    饿久了她就有点犯迷糊,人懒懒地歪在沙发里不想动。严肃也不问她意见,挑了一桌子菜让经理抓紧时间上菜,又让人先给方针拿了几碟子点心来充饥。

    看方针饿得狠了吃点心那心急的模样,严肃不由想笑。这一看就是没吃晚饭的样子,也不知道她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大年三十连饭都不吃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想到这里他有些心疼,给方针倒了杯温水递到她面前,劝她道:“吃慢点,留点肚子吃正餐。对了,要不要叫瓶酒?”

    “不用不用。”方针塞了一嘴巴的糕点,说话都有些含糊了。她边说边摆手,“我不喝酒。”

    她真有些怕了酒这个东西了,喝了三回醉了三回,每回都害她在人前出丑。所以她今天打定主意,从头到尾滴酒不沾。免得一个不小心又发生点难以收拾的事情。

    “可我挺想喝的。”严肃笑得有点邪气。

    “那你就自己喝,反正我不喝。你也别算计我喝酒,我这人酒品不大好,喝醉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咱们现在在船上,回头我要是醉了发酒疯,把你推河里去就麻烦了。大冷的天儿你也不想冻成冰棍儿是吧。”

    严肃心想凭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也能把我推下河去?方针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不过这话他只在心里想想,面上处处顺着方针,只给自己点了瓶香槟,又倒了一杯自斟自饮起来,显得悠闲而自在。

    菜很快就上齐了,摆了满满一桌子。方针刚才那几块点心只填了小半个肚子,这会儿一见这些热气腾腾的菜品肚子就叫个不停,她也不跟严肃客气,上了桌就自己吃了起来。

    方针是个不挑食的人,尤其是在牢里的经历更养成了她什么都吃的好习惯。严肃点的菜用料都很考究,比方针平时自己做的好吃上百倍。而且她是真饿得慌了,体力劳动者就这么好胃口。所以不过十来分钟,她面前的碟子里就堆起了一堆骨头渣子,杯子里的水也续了两杯。

    严肃看她吃得这么急有点心疼,终于忍不住问:“方针,你晚上是不是没怎么吃东西?”

    方针手里的筷子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后来想想自己家人那副德性严肃又不是没见过,索性也就不瞒了:“嗯,跟我弟弟吵了几句嘴儿。我气得没吃饭就跑出来了。有时候想想这孩子真是被宠坏了,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幼稚。”

    严肃失笑:“你也挺幼稚的,跟弟弟吵几句嘴就连饭都不吃了。今天可是除夕,你爸妈该不高兴了。”

    “算了,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在那个家也是多余的,他们只要有我弟弟就行了。忘了跟你说,你给他的那枚戒指真让他给卖了,我爸妈又添了点钱给他买了套房子,估计要拿来做婚房了。真可笑,搞半天我们家给儿子买的婚房居然是拿你的钱来买的,简直不知所谓。”

    “管它是谁的钱,买了不就好了,你以后也可以少为家里操点心了。”

    “是啊,我也想通了,如今弟弟房子也有了,就差娶老婆了。以后家里的事情就不用我掺和了,我这个多余的终于可以扫地出门了。”

    方针本来一直把这种负面情绪藏在心里的最深处,轻易不愿意吐露出来。她甚至都没跟徐美仪吐槽过。但今晚被严肃这么一问,她话匣子一开就有些收不住,积攒了这么多年的苦水也是时候需要一个突破口来倾吐了。既然严肃早就知道了三四成,她也不介意再多告诉他五六成。

    而且今天日子特殊,一年也只有一次。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平时好好的,很多情绪一到节日就会爆发出来。像是单身姑娘平日里日子挺高兴的,一到情人节七夕之类的节日,看到满大街成双成对手拿鲜花的情侣,心里多少有点酸溜溜的。

    方针也是这样的人,往常装得再坚强再尖锐,除夕这一天也终于崩不住了,尽管没喝酒却还是有很多话想要说。正好严肃在旁边,又是个知情者,她就索性一五一十把从前受的那些委屈全都说了。

    严肃一面心疼她的经历一面想着法子鼓励她把话都说出来。为了让方针更无顾忌,他半推关劝的喂方针喝了小半杯香槟。

    这下子方针的话就更多了,微醺的醉意萦绕在她周围,连看严肃的眼神都变得更为柔和,充满了女性特有的妩媚。

    那些深藏在心里的话在酒精的作用下轻易地都被说了出来,方针从小时候的琐事谈起,到后来念书时的一系列烦闷,还有念大学时受到了阻力,甚至包括后来她跟罗世恋爱时父母一副搜刮女儿补贴儿子的架势,统统在她的叙述中清晰地呈现在了严肃的面前。

    到了此刻严肃才真正了解到,方针从小到大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家庭,一个孩子哪怕是父母亲生的,就因为她的性别是女,她在家里的地位就会比另一个低这么多。

    中国人总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严肃看看方针家的情形,又想想自家的局面,对这句话除了不屑他想不出任何更好的态度。

    两个人一晚上就这么边喝酒边聊天,不知不觉间已是接近午夜时分。方针一直还算清醒,控制着自己喝酒的量,没像前几次那样醉得不省人事。

    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外面湖面上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响声。两人转头去看时,就见眼前大片的烟火飞上天空,在夜幕里渐次绽放,天空仿佛一夕间下起了金色的流星雨。

    这画面映在方针的眼里,一时间她看得竟有些呆了。严肃趁机拉着她走出包厢,到外面的露台去看烟火。满世界的鎏金璀璨中,方针就听身边严肃低沉着嗓音冲她道:“方针,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严同志求婚了,不如我们来猜猜(众人:泥揍开!),小针针会同意吗?

    关于昨天那一章有妹子说大苏是学霸这个事情,必须要解释一下。大苏念书的时候虽然算不上学渣,但学霸也是绝对算不上的。基本上借成绩册也不可能有人借学霸的啦,肯定借中不溜的啊。否则你借个成绩一眼望上去能上清华北大的,结果高考时才考上个大专,这要怎么跟父母交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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