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会所的泳池边,钟芷宁利索的从水里游上岸,接过助理递来的毛巾,随手披在了身上走到前方的躺椅上,喝一口玻璃杯里的水,这时候,一名男子从外面走进来到她身边。

    “钟小姐。”

    钟芷宁懒懒的睁开眼看一眼他,又继续闭目养神,“查到什么了?”

    男人微微俯身,将手中的一沓照片递上前说,“这是刚刚在医院拍到的,身边这个男人是长实集团总经理,宁世远的儿子,长实未来的继承人。”

    钟芷宁只看了一眼就蹙眉将照片扔在了一边,语气不屑,“你这是在跟我说这个女人很受欢迎么?我要的不是这些!”

    男人轻笑一声,又将照片收起来,重新递了一样东西给她,“钟小姐,你再看看这个。”

    “没用的东西我不需要再看。”钟芷宁有些不耐烦,连看都没看一眼。

    “您仔细看看?”

    钟芷宁终于睁眼,正要呵斥却在看见那张化验单时一愣,一把夺过那张单子问,“颜允落怀孕了?你不要跟我说这个孩子是宁政谦的。”

    “当然不是,这个孩子是谁的钟小姐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听到这里,钟芷宁那张精致的脸顿时扭曲开来,攥着化验单的手掌也狠狠用力,近乎切齿的低语,“这个孽种,绝对不能留下,绝对……”

    “钟小姐放心,我办事从不留后患。”

    男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会所,留下钟芷宁狰狞着那张不太和谐的脸,看着那张化验单像是要将它碎尸万段一样。

    ……

    从医院出来,宁政谦实在不放心颜允落单独行动,一定要送她回家,允落一开始还坚持不用,可看的出来这个男人今天如果不亲自送她一定是不罢休了,最后她也就妥协。

    两人来到停车场刚准备上车,却在这时一辆车忽然窜到她面前,随着那尖锐的刹车声停止,从车里走下来一个人,就这样粹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眼底。

    她只是愣了一秒就回神,对着身边的宁政谦说,“政谦,我很累了,送我回去吧。”

    宁政谦看一眼那边的江晋远,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暗暗做了较量,随即他坚定的说,“我们现在就回去。”

    说着,宁政谦就走过来替她打开车门要将她扶进车里,却在这时横过来一只手拦住了他。

    宁政谦和颜允落同时顿了下,转头看向那个始作俑者,但还是宁政谦先开口,“江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晋远甚至连看一眼他都没有,那高贵的模样,仿佛一切在他眼里都是蝼蚁,掠过他直接看向颜允落,“跟我走。”

    颜允落的心狠狠的颤了下,不等她开口,宁政谦已经蹙起了眉头,一把挡在她身前质问江晋远,“她为什么要跟你走?”

    江晋远似乎终于察觉到还有宁政谦的存在,看着他冷嗤一声,“宁总,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跟允落的事?”

    “允落?这两个字你配叫吗?”宁政谦眉宇间同样闪烁着一丝冷硬。

    气氛忽然开始冷场。

    两个同样强势的男人,谁都不愿妥协退让,一切全在颜允落的一念之间。

    就这样互相僵持了几分钟,颜允落终于叹气,她抬头对上江晋远冷硬的眉目,一字一句清晰的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不是江先生说的吗?银货两讫了。”

    “政谦,送我回家,我不想看见他。”

    转身,颜允落就要上车,宁政谦冷冷看一眼江晋远苍白的俊脸便绕过副驾驶要上车启动车子,岂料,江晋远突然打开了车门,硬是将颜允落从里面拽了出来,在大家都措不及防的时候,快速的将她塞进了自己的车里,利落的上锁,任凭颜允落在那里猛烈的敲着车窗。

    “江晋远,你想干什么!放出下车!”

    宁政谦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晋远已经加速踩油门迅速消失在了停车场。

    砰!

    拳头狠狠捶在了车前盖,宁政谦只能无力的闭上眼睛。

    车子开上外环高速时,颜允落也已经放弃了挣扎下车的念头,她早知道,只要是这个男人要做的事,没有谁能拦得住他,就算是他这么卑鄙的抢走了她的一切,他也可以这样气定神闲的享受现在的一切,是那样理所当然,当初,她到底为什么爱上他……

    心头一阵强烈的酸涩,她硬是控制住了自己想哭的冲动,转过头假装去看车窗外的风景,尽管外面全是一片冰冷的钢筋水泥。

    “我再说一遍,放、我、下、车。”

    耐着性子,颜允落又提醒一遍。

    可身边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情,更没有一丝丝要放她下车的打算。

    眼看着车子一路出了高速,向着她有些熟悉的路上行驶,越近她越心慌,她再也不能冷静,一把按住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大声吼道,“江晋远,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江晋远瞥一眼她焦急的眸子,唇角扯开一抹弧度,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怎么,怕了?颜大小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你也说了,我那么卑鄙,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对不起你们颜家的事,甚至是——你父亲的死也是我一手造成,我不过是来这里祭拜一下他老人家,难道也不对?”

    “江晋远你这个疯子!我爸爸不需要你来祭拜!你滚啊!放我下车!”

    “别这样,我只是来看一眼就走,你以为我很愿意来么?我来,不过是想看一看,来问问他,现在的他有没有忏悔过当初他曾那样对我父亲,以及我那跟随我父亲一起死去的母亲,允落,你别怕,颜家已经得到报应了,至于你,我不会赶尽杀绝的,毕竟……”

    车子到这里终于停下来,江晋远略微停顿下来,轻笑着看向身边理智近乎崩溃的女人,说道,“你还陪我睡过不是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你跟我睡了不止一次——”

    啪!

    男人的话音刚落,一记清脆的巴掌声瞬间响彻整个车厢。

    颜允落看着还扬在空气中的那只自己的手,还在狠狠的颤抖,她想她一定是疯了,就在刚才还会对这个男人存在一点心痛的感觉,现在,她应该彻底死心了。

    江晋远并没有动怒,反倒是低笑出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抹过嘴角渗出来的血渍笑的像邪魅的魔鬼,“如果这一巴掌能让你痛快一些,我不介意。”

    说完,男人便没再给她多余思考的时间,一把将她拉出了车里向着颜绪然的墓碑方向大步走过去。

    途中,允落一直在强烈的挣扎,可无论她怎么抗拒,这个男人就像从地狱走来的撒旦,那么狠心的拽着她一路走过去。

    “颜绪然,你看清楚了,今天我跟你女儿一起来看你,我够诚意吧?可比当初你逼死我父亲时好多了,至少你死了还有妻子女儿替你送终,还有我这个仇人的儿子来看你,你活到现在早该知足了,还有,你告诉你女儿,是我逼你跳楼的么?这一切是不是你心甘情愿接受的?你之前做的罪孽是不是要你自己承受?你死了,你女儿才会活的好,否则……受折磨的就不止是你了!”

    “江晋远够了!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是不是人!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要怎样?是要把我们都逼死你才甘心嘛!”

    “逼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是正当公民,杀人放火这种事怎么会做呢?可你说的对,你父亲死了还不够,我其实不想他这么痛快的死的,这么死太便宜他了,但是他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补偿当年的罪了?未免太天真!允落……”

    江晋远一把将她按住抵在墓碑上,紧紧的抵着她的身体,温热的呼吸吞吐在她的脸颊上,“你还是我的女人,我没有说允许,你别想离开我。”

    “呸!你混蛋——唔……”

    江晋远红了双眼,死死的瞪着这个女人绝情的脸,封住了她的唇,声音低沉*,“让我看看你的身体诚不诚实,也让你父亲看看,他生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儿,之前你可是很享受我这么爱你的,你忘了么,嗯?”

    “江晋远,我恨你……”

    “很好,我也从没指望你还会爱我,你恨我是应该的,可这辈子,你休想离开我半步,这是你们颜家欠我的。”

    男人那一声声的言语,仿佛是这世界上最无情冰冷的钝器,凿在她的心房,汩汩的流着血,她开始讽刺、冷笑,“原来,江先生也和别的男人没有分别,娶了一个,还想藏一个,可你不怕你藏着一个仇人的女儿,将来会有什么后果吗?”

    “怕?”江晋远笑的很不屑,“我倒是很期待长出利爪的小猫会做出什么来,相反,你乖了,我倒要怕了,可是我不担心你会做出什么来,别忘了,尧向南的罪证在我手里,除非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他去坐牢,还有你那可怜无助的母亲,呵呵……”

    允落无力的闭眼,“你会后悔这样做的。”

    江晋远微微拉开她的身子看着她,“我做事从来不后悔,还有,别指望宁政谦会帮你,就算他愿意,宁世远也不会,他可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对于商人来说,只有利益才是他们最大的诱.惑。”

    看着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允落只觉得心凉,原来人到了一定程度,真的连卑鄙都能做的那么绝,江晋远是个狠心的野心家,对于他想要的,他可以不顾一切的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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