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独家记忆,第88章 是不是该进十八层地狱?

    张叔口中的老爷子是江晋远的外公,名叫赵立申,北京前任军区退休总司令员,军衔是上将,赵家在北京不止是名门,更是红色贵族,可江晋远自从国外留学回来后就决意去香港发展,回国后,天生就有经商能力的他,事业上没有靠赵家一分,顶升集团的首笔创业金是江晋远在美国挣来的第一桶金。ai緷赟騋

    赵立申这一生就生了两个女儿,小女儿赵子青嫁给了北京同样是名门的蒋家,尽管是商业联姻,可日子倒过的还算是和睦,而大女儿赵彤……

    也就是江晋远的母亲,因为当初的婚姻赵立申极力反对,当时闹的特别凶,赵彤的丈夫,也就是江晋远的父亲江深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当时观念根深蒂故的赵立申并不赞成,于是两人就决定私奔离开了北京城,去了香港发展,赵立申一气之下就说再也不认这个女儿。

    可没想到后来,他就真的失去了这个让他心疼的大女儿,尽管后悔不迭,可也已经无力挽回。

    所以,赵立申几个外孙之中,他最为疼爱江晋远,这是原因其中之一,因为从小没有父母的江晋远,如今成就还能如此非凡,是赵立申欣慰的,更是骄傲的,但凡外面提起他这个外孙,赵立申总是沾沾自喜的。

    而当年固执的赵老爷子,如今也已经不再反对任何儿孙的婚姻之事,失去了赵彤后,他的心境一下子更是老了不少平静了不少,只要子女们过的快乐幸福就好。

    徐允落跟随着车子一路绕过北京城的繁华街巷,最后来到了京城郊外的一栋独立别墅前,别墅的外表看起来沉稳内敛,看样子应该是有些年代了,这里算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更适合老人家颐养天年。

    徐允落几乎是一下车就喜欢上了这里,空气闻着也清新,不像香港那样围绕着的全是钢筋水泥,这里是真正的天然风景区,恐怕能住在这里的人也不是一般人了。

    “紧张么?”

    下车时,男人忽然在她耳边低低落下一句,抬头,便看到江晋远带笑的眸,深邃的一望不到底。

    徐允落笑着摇头,“不是有江总在吗?”

    江晋远失笑的刮了下她的俏鼻,“是,有我在。”

    说完,男人就握住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才走出一步,徐允落原本漾在唇边的笑忽然凝滞了下,只觉得眼前一阵视线模糊,微微踉跄了下。

    江晋远停下脚步回头问她,“怎么了?”

    徐允落好不容易恢复神智,眼前也恢复了一片清朗,才笑着说,“哦,没事……”

    奇怪,刚刚怎么会突然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此时此刻的徐允落没有时间去多想别的,别墅里面的那一家子人才是她要专心面对的。

    张叔走进客厅将行李交给了佣人,吩咐道,“快去楼上跟老爷子说一声,就说少爷回来了!”

    “是,张管家!”

    江晋远拉着徐允落坐在沙发上,保姆上了两杯茶放在面前。

    徐允落趁着等人的间隙打量起了这里来,豪华中不失书香的味道,看来,这个家的主人应该平常很注重养生之道,客厅里都能隐隐闻见一股淡淡的禅香。

    没多久,楼梯上就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还有一下一下的拐杖声,徐允落好奇的抬头,就听见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晋远!”

    “外婆,您小心走楼梯。”江晋远笑着起身上前搀扶那位穿着中式旗袍的花甲之年的长者,她是江晋远的外婆薛眉。

    “你这没良心的臭小子,可算是回来了,前阵子我估摸着你该回来了,要不是你母亲的忌日快到了,你这一年呐都不见身影!”

    薛眉虽是语气抱怨,可眉宇中处处充满了关心和想念。

    “外婆说的是,是孙儿不孝行了吧?”

    “你外婆可没有说错,你说你自从美国回来后就一直待在香港,算起来在北京的日子两只手加起来都不满。”

    是一道低沉的年迈的嗓音,楼梯口那一处,拄着拐杖的老人,正是江晋远的外公,赵家大家长赵立申。

    “外公。”江晋远走

    过去,给了赵立申一个拥抱。

    “臭小子,总算把你盼回来了……”赵立申那样军人出身的人,也忍不住有些柔软,看得出年轻时候是多么刚硬,岁月的沉淀后,此刻眼角也有些湿意在泛滥。

    站在客厅中央的徐允落忍不住为着这一幕渐渐勾起了唇角,还有那样的江晋远,是她从未见过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看上去是那样顶天立地,心底却有种莫名的悲伤在泛滥,有些心疼这个男人。

    回神过来,薛眉就看见了安静的站在那里的徐允落,“晋远,这位小姐是?”

    江晋远笑了下,走过去拉过徐允落的手,“外婆,她叫徐允落,是我的——女朋友。”

    徐允落的心又停滞了那么片刻,这是他第二次这样介绍她的身份,不是女人,不是朋友,是女朋友,心底有淡淡的暖流趟过。

    二位老人这才反应过来,尤其是薛眉,忙拉着徐允落坐下,问东问西,“你叫允落?名字真好听,晋远这混小子保密功夫做的可真够到家,他这三十好几的人了,我就一天到晚替他操心这事,每次打电话他也是随便敷衍我,这回看见你外婆我这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面对薛眉的一番话,徐允落听的一愣一愣的,她来时其实挺紧张的,可现在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慈眉善目,哪里有豪门家庭那样的规矩?这和颜家完全不一样。

    面对和善慈祥的薛眉,徐允落的紧张也渐渐消失了。

    另一边,江晋远和赵立申站在阳台上看着客厅里这一幕,赵立申只是笑着问,“这么多年来,这回你总算是做对了一件称我心的事,这位徐小姐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女孩子,臭小子眼光不错嘛,你外婆也挺喜欢她的,什么时候这事可以办了?”

    江晋远目光深沉的看着前方笑着的徐允落,淡淡说了句,“我们暂时还没考虑到那一步,说结婚,有点早。”

    赵立申眉毛一扬,“人你都带回来了,还说早?我可从来没见你带过哪个女人回来,别说你只是想玩玩!”

    玩?

    江晋远笑了笑。

    然后不动声色的笑着拍了下老爷子的肩膀,“外公,我自有打算,可以吃饭了么?飞机餐可不好吃啊。”

    赵立申看了眼自己这个外孙的神情尽管不能猜出大半,但多少还是了解了一些,只是说了句,“你自己的事自己清楚,懂得分寸就好,反正我看这姑娘不错,如果喜欢就趁早定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会再插手,不要弄的像你妈那样……”

    说到这里,赵立申眼中难掩悲伤,江晋远目光沉了沉,才说,“我知道了外公,你就别操心这些了,我会看着办的。”

    一顿午饭下来,徐允落和两位老人便渐渐熟悉了,聊的也很愉快,在谈到徐允落家人的时候,是江晋远替她一语带过,只说是香港普通人家,父母健在。

    之后,江晋远就带着她去了他的房间,因为长年不住,里面却还是保持的干净整洁,和他在香港的风格倒是有些区别。

    *头柜摆放着一张女子的照片,是那个年代的黑白照,尽管年岁长久,可徐允落依然看的出来这个女子在当年已算是个美人胚子了,眉宇间,江晋远像极了她。

    江晋远从外面走进来到她身边,说道,“她是我母亲。”

    徐允落愣了下,真心赞美道,“阿姨真漂亮。”

    江晋远笑了笑,“是啊,可惜她没能看见我现在创造的一切。”

    子欲养而亲不在,这个沉痛的道理,徐允落没有体会过却也懂。

    她放下照片,轻轻抱住了男人的腰,轻柔的声音环绕在房间里,“江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她在天堂里看到现在的你一定很开心。”

    男人看着照片上的女人,低低呢喃道,“是吗?你怎么就知道她在天堂,而不是地狱……”

    徐允落咯噔了一下,直觉不喜欢男人这样的语气,就说,“阿姨生前一定是个很善良的人,我猜她那样的人当然是进了天堂那样美好的地方。”

    “如果十恶不赦的人呢?是不是……就该进十八层地狱……”

    江晋远看着远处的光景,眼神冰冷的可以冻死一座城,明明是明媚的午后

    ,可这句话却显然让他怀里的徐允落一阵寒凉,为了排除心底那一股隐隐的不安,她刻意抱紧了男人。

    房间里,就这样安静的,谁也没有再说话。

    ……

    香港,颜氏。

    总经理办公室。

    尧向南看着面前电脑屏幕上,半个小时前传过来的一封匿名邮件,从会议结束进来半个小时,他对着这份邮件就足足发了半个小时的呆。

    这和平日里稳重沉静的他有些不同,从他蹙着的眉宇间,更是彰显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就连握着鼠标的那只手,都在隐隐的颤抖。

    而邮件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如此,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就连胡曼允连敲了好几声房门后直接走进来,他都没有在意,直到胡曼允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他才猛然惊醒,手一抖,快速的关掉了面前的文档,又恢复了如常的神色,笑着问,“什么时候进来的?”

    胡曼允愣住,“我叫了你几声你居然都没听见?向南,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么走神?”

    尧向南抹了把脸,“没什么,你找我有事?”

    胡曼允这才笑着走过来,将手中的一份礼服定制单放在他面前,“下周我们就订婚了,向南,这几天我想得很清楚,不管你和允落从前有过什么,我都不应该计较,毕竟你们在一起过我无法否认也没立场去吃醋,最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你要共度一生的人,是我。向南,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感受着怀里女人的温度,尧向南的一颗心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么平静,脑海里想的都是刚刚那封邮件的内容:尧先生,关于你私自挪用颜氏资金开办自己公司的事,有时间我们找机会一起谈谈吧。

    谁都知道,挪用公款这项罪名一旦成立,坐牢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而洗.黑.钱一项更是要将牢底坐穿了……

    这件事,除了他的贴身助理外,没人知道,隐秘性之高,想必那个匿名的人一定是盯着他很久了,可到底是谁,他始终猜不透,而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北京城的郊外。

    徐允落跟着江晋远来到了位于这里的墓园,走到半山,阳光已经有些西斜,光线不像中午那样的强烈刺眼,不是特别的日子,扫墓的人不是特别多,除了他们这一对,就远处有个背影渐渐的往山下走,大概是准备离开的。

    墓碑上,并列摆放着两张照片,一男一女,不用说,她也已经知道,这两个人是江晋远的父母,而今天,是他们的忌日。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在他们之前,居然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来过,墓碑前还放着一束新鲜的香槟玫瑰。

    江晋远弯腰拿起那把玫瑰来看,眼底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然后又将那束花放回了原位,用带来的手帕在墓碑上的照片上面轻轻擦着,然后低沉的嗓音在徐允落的耳边响起,“我父亲是因为生意上的事被他最信任的朋友捅了刀子才入狱的,没多久,上面的审判结果下来,是她预料之外的,商业机密的泄露和窃取罪名判了十年,最终不满一年,他就在牢里自杀了,当时的他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在建造工地的十楼坠楼,当场死亡。”

    徐允落脸色一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个故事,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竖起,又听男人缓缓扯开唇角,看着照片上赵彤微笑的脸说,“我母亲也在第二年受不了刺激服了整整一瓶安眠药跟随我父亲一起去了,当时的我只有十岁,也是在那个时候,外公把我从香港接回了北京。”

    和煦的微风中,一男一女,就这么静静的伫立在墓碑前,神情各一。

    ps:知道大家等更新很辛苦,夜歌在尽量,这篇文不是长篇,所以最多再等一个多月吧,希望亲们体谅夜歌平时工作也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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