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手儿凉凉软软,一沾到肌肤,他整个人都是一个激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花朝月愣了一下,抬头看他,大眼睛一清到底,瑰丽无伦。她挨着他那么近,新浴方罢,香香软软,半湿的头发随意的散在肩上,他一瞬间勾起前情,周身火热,眼睛都红了,双手把了她小腰,就狠狠按在了怀里,*的东西抵在她腿上,花朝月瞬间回神,惊出了一身凉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

    他哪里还听得到她在说甚么,整个人不管不顾的硬抵过来,她的背撞在墙上,痛的唔了一声,他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衣服,触手有如膏腴,这种销-魂美妙的体验从所未有,他整个人都失了自制,粗糙的手指狠狠把捏那软腰,然后肆无忌惮探向下方,一边埋头在她肩窝,狠狠的深嗅啃咬,竟是疯了一般。

    他真的发了狠,她的力气便完全不能与他抗衡,挣扎无效,一咬牙便叫:“清……唔……”他的唇移到了她唇间,无师自通的含住那小小唇瓣,几乎要化在唇间的柔软让他整个人都为之剧颤,硬硬的欲-念更是突突乱跳,急欲冲锋陷阵……

    花朝月被他捏的周身剧痛,却百般的挣扎不开,一时怒极,一闭眼便放出了灵识,数符齐出,君荼闷哼了一声,身不由已仰面跌倒,一杆旌旗仍旧迎风挺立,花朝月愤怒之下,早忘记绕指柔已经回来,冲过去一把抓住桌上茶碗,咣啷摔碎,就直接把碎瓷片比在了他喉间,手指被瓷片划破,鲜血直流,她似也觉不出痛。

    肉团儿其实一直在,一见她这架势,那绝不是半推半就小情趣,而是真的生气要杀人了,急跃了出来,双爪抱着她手:“小花小花,饶了他这次罢!瘙”

    花朝月怒道:“滚!”

    她动了真怒,就没人敢惹,肉团儿不敢再说,但也不敢滚,只可怜兮兮挡在瓷片下,琼英鬼也被惊动,冒出头来,极是愧疚:“花花……我真不知道你不愿意,要不然不管怎样也出来救你……项”

    身下冰冷,喉间刺痛,君荼闭了闭眼睛,终于渐渐拾回了一丝理智,抬头看着她怒到雪亮的眼睛,他一时竟是惶然,喃喃的道:“你……不愿意?你不喜欢……我?”

    花朝月气的手腕直发抖,血一滴一滴的滑在他喉间,君荼只觉得整个肺腑都满是灼痛,就算在死的那一刻都没有试过这样的剧痛,完全无法承受的剧痛……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语声艰涩:“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不愿意。是老子对不起你,你要杀就杀,我绝不怨你半分。”

    小肉团儿求道:“小花,就饶他这一回……”

    琼英鬼也壮着胆子出声,“他是大锦唯一能打仗的将军……”

    大锦朝唯一能打仗的将军!关我甚么事!就算他是天下间唯一能施法的神仙,难道就可以对她肆意轻薄么?花朝月咬了咬牙,心里百般不甘,却终于还是一把掷开了瓷片,转身就走,一直到了外面,才叫一声:“大师兄!清友玲珑小雪!我们走了!”

    君荼仰面躺在地上,听着一行人迅速聚齐,又瞬间远去。指尖柔软滑腻犹存,从身到心,却俱是冰冷,那种彻骨的冰冷让他几乎发起抖来,不论如何努力,他都不敢去回想她愤怒屈辱的眼睛……

    …………

    四天之后,花朝月一行终于到了京城。虽然愤怒,虽然深觉屈辱,虽然很想立刻结束一切,她仍旧是骑着纸驴一步步历练过来,并没有动用飞剑。

    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差。那晚,她一时委屈,也没多想,就把本命符按在了梅逊雪的眉心,可是意料之外,又似乎意料之中,那符弹了出来。

    梅逊雪,居然不是他,那他在哪儿?她真的很愤怒很伤心……就算紫霄帝曜此时出现在她面前,她也绝不会理他!绝不会!

    几乎是在踏进城门的同时,夜楼主便出现在了她面前,他天生解情识趣,当然看的出大小姐心情暴差,于是也没多说,直接道:“京中所有涉及毒族的人,我都处理了,卿承忠老奸巨滑,从头到尾没亲自经手,所以我没杀他。但盛着端木九华的原身那冰棺,我尚未找到。”

    花朝月点了点头,回身为两边介绍:“这是我大师兄玉浮子,这是我朋友清友和他的妻子玲珑,这是端木九华的灵兽梅逊雪……这位是夜笙歌。”两边互相见礼毕,她指了指梅逊雪:“他一定可以找到端木的原身,不过,我还是想先去见见锦衣侯。”

    夜笙歌早已料到,笑道:“我带你去。”

    而此时,飞马入京的君大将军,已经在摄政王府门前守了两天,连自己都不知道为甚么……也不知道真的见到花朝月他能做甚么,却还是忍不住要来守着。一直到遥遥看到那个熟悉的小姑娘,威震天下的君大将军,居然下意识的做了一个很丢人的动作,他往树后躲了一躲。

    几人都是耳聪目明的修士,而且他这么大只,甚么树能挡的住他?花朝月皱眉,心中愤怒,只做不见,她身边也都不是多事的人,更加视而不见,夜楼主看在眼中,勾唇一笑,道:“这就是他的府第,这个时辰,也快下朝了,咱们等等?”

    花朝月嗯了一声,几人徐徐走到近前,站定了等侯,看门的侍卫可就看不下去了,直接提着刀过来:“你们这伙人甚么东西?赶紧滚远点儿,挡了王爷的路,看你有几条命赔!”

    夜楼主笑吟吟的道:“你最好还是对我们客气点儿,不然,只怕你没有几条命赔呢……”

    那侍卫大怒,两边正斗嘴,就听喧哗阵阵,数人簇拥着一辆极豪奢的马车慢慢过来,一个太监打扮的老头一眼看到门前杵着几个人,急小跑过来:“怎么回事?”

    那侍卫正要说话,那太监却一眼看到了花朝月。

    这是锦衣侯的贴身大太监,在去霜天岛时就见过花朝月,亲眼见到过锦衣侯对她无微不至,也亲眼看到了之后的思念殷殷,从鱼鲮岛回来后的失魂落魄,他深知这姑娘在自家主子心中的份量……虽然此时她脸上有易容,可是这太监半辈子都在看人眉高眼底,一眼就认了出来,急止住了侍卫,反而向花朝月躬了躬身,道:“贵客稍待,奴才去回禀王爷!”

    那侍卫吓傻了,花朝月却只点了点头,半点也提不起兴致。那太监急回到了马车前,隔窗低声禀报,只是片刻,大锦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冷面摄政王,就一掀车帘跃了下来,一眼看到她,顿时又惊又喜,急迎上前来:“月儿?真的是你?”

    花朝月不卑不亢道:“小侯爷,好久不见。”

    卿韶惊喜之下,并未留意她的态度:“甚么时候上的京?怎么把脸上涂成这样子?怎么抱着一只兔子?”

    花朝月侧头看他神情,犹豫了一下,一抬手,就把一张符贴在了他脑门上。

    卿韶:“……”

    众人:“……”

    众人抑不住的倒抽冷气声里,卿韶无奈的把符扯了下来,摇头笑道:“月儿,别顽皮,又学了甚么新本事,来爷这儿卖弄了?”

    一个丑丑的道姑把符贴在了摄政王尊贵无比的脑门上,摄政王居然没生气,还笑着对她说别顽皮?这种大不敬又大忌讳的行为,居然也能被叫成“顽皮”?摄政王大人您这是色令智昏的节奏啊……众人都深深的埋着头。君大将军遥遥站在树下,已经看的怔住。

    然后花朝月松了口气,神情也缓和下来:“小侯爷,我其实是……”

    卿韶打断她:“累不累?京城可好玩?爷亲自带你四处逛逛可好?”

    花朝月摇头:“我是……”

    卿韶再度打断她:“还是先进府里,把脸上洗干净好不好,这模样还真是奇怪呢……”

    花朝月无语的看他,旁边的大太监察颜观色,那还有甚么不明白的?这显然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呐!这姑娘找他是有事,自家主子却想与她多待一会儿……又偏天生尊贵,被人逢迎惯了,不会哄人骗人,只能……拦着她的话,让她说不出来。于是那太监上前一步,眉眼都溢着笑纹儿:“仙姑来的巧,今儿正巧是我们王爷的寿日,府里晚上要设宴呐,仙姑既然来了,可一定要尝尝我们王爷府上的美酒。”

    卿韶看了他一眼,没吭声,花朝月倒是一怔,想了想,他过生日,她来找他爹算帐喊打喊杀甚么的,实在是不太好,于是点点头:“好啊!可是我没有带寿礼。”

    卿韶微微一笑:“爷府上甚么都不缺,来,爷带你进去。”

    花朝月回手指着:“这些是我……”

    卿韶已经拉着她往前走,那太监急应声道:“仙姑放心,老奴一定照顾好您的朋友!”

    她已经身不由已的被拉了进去,那太监向玉浮子等人施礼请进,眼前忽然黑影一闪,身材高大的君大将军叉腰站在了他面前:“听说摄政王今晚做寿?”

    太监愣了愣:“王爷,这个……”

    君大将军抬腿就进了府:“很好,老子来祝寿!”

    太监急了,追上去:“王爷……王爷,我们王爷……”

    君大将军哪会理他,三步两步就没了人影,眼看好事要变坏事,太监欲哭无泪,又拿这种战斗力强悍的不速之客毫无办法,只得吩咐下去,请几个相熟的官员来混混场子……

    这会儿卿韶已经带着花朝月进了府,吩咐人取了酒来,便真把脸上的易容去了。小姑娘瘦的几乎脱了形,久未见天光的皮肤白的近乎透明,看上去实在叫人心疼,可是一对眼瞳却是寒浸浸清亮亮,瑰丽的叫人移不开眼,卿韶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笑出来:“月儿长大了。”

    花朝月摸摸脸儿,不甚在意:“只要没变丑就好。”她瞧瞧他:“你好像也变老了。”

    卿韶一笑:“是么?爷风华正茂,在月儿眼中已是老了么?”

    “是啊!”她点头,“而且,你为甚么要做摄政王?不如锦衣侯好听。”

    卿韶笑道:“好听不好听也罢了,你家师兄当年不是算过,说我要承袭重大天命么?所以爷才……”

    花朝月愣了一下,细细看他,然后正色道:“小侯爷,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他偏头:“嗯?”

    “你此时红光贯顶,气运正隆,显然一切尽在你掌控……可是,大锦朝开国皇帝叶扶秋,是我爹座下的天权星君,他之运势,至少能保大锦朝三百年,何况又有我娘亲手布下的龙脉,大锦五百年内绝不会有大变动。此时,人间帝星紫微虽有偏离邪异之象,但气数未尽,你如果要抢皇帝来做,一定会……不得善终。”

    卿韶沉默了很久,俊面微微泛白,却随即抬眸一笑:“好,多谢月儿关怀,我记住了。”

    那一刻,就连花朝月也不知,这短短几句话,竟为大锦朝消饵了一场朝乱,也成就了卿韶一世贤臣之名……

    卿韶随即拉了她手,笑道:“来,既然来了,好生逛逛爷的宅子,比你的神仙岛有没有差太多。”

    花朝月轻轻翻腕,从他手中挣开,卿韶心中微酸,却仍旧假做不在意,带着她来回转了几圈,在建这园子的时候,少年锦衣侯就曾暗暗期盼,有朝一日她的脚会踩着他府中的地面,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真的有这样的机会……一直逛到了一个小小的园中园,卿韶才停下来,指着园中的潭水:“月儿,若到满月时,月光会映在这潭水中,周围百花盛开,水中月,天上月相映成趣,那才是真正的花朝月夜……”

    花朝月偏了偏头,轻轻抬手,施展催花术,满园花儿竟慢慢抽枝散叶,徐徐开放,花香弥漫,花朝月随即招手,一枝桃花飞到了她手中,她便笑吟吟递了给他:“小侯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卿韶失笑,“爷有这么老么?”一边抬手,接过了那枝桃花……他早已经知道她是神仙,他从未奢望可以与她在一起,可是此刻,看着满园花儿瞬间盛放,看着她笑吟吟递上花枝……亲眼目睹如此神迹,心里难言的酸楚,仍旧抑也抑不住。

    一直到月挂枝头,席开六宴,硬闯进来的君大将军,才头一次见到了花朝月的真容……那一刻他的心情,真比乱炖还要乱炖……而摄政王位高权重,一院子的娇妻美妾,虽然多少听到了些传言,不敢上前招惹,但软语轻怨含沙射影却是难免,卿韶再是卫护,也有照应不到处。

    花朝月本就心情郁郁,哪有心情与这些女人多说,只坐了片刻就有些不耐烦,直接取过桌上酒杯往位子上一抛,瞬间化为她的模样……然后轻飘飘的走了出去。脚下唰唰,身后的热闹喧哗越来越远,有人跟了上来,花朝月并不回头,那人便追了几步,轻声道:“花儿。”

    花朝月冷冷的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君荼苦笑:“我……只是来跟你说声报歉。”

    “不必了,”花朝月心情着实太差,辞锋如刀:“我不想再见到你……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英雄,但我现在只觉得你是个败类。”

    败类么……君荼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远……

    花朝月一直走到无路可去,才停了下来,隔着围墙,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只觉得透骨的寂寞。月华皎皎,不知爹娘在九天界,可想她了?可曾与她看着同一轮月华?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缓步走到了她身后,她不回头,他便温言道:“月儿。”

    “嗯。”

    “你来京城,有甚么事?你只消说出来,纵是万难,我也会帮你办到。”

    花朝月回过头来,看着卿韶的脸:“并不难……我是来找你爹爹的。”

    他脸色微变:“我爹?”

    “对。”她于是把事情细细说了,卿韶一直低头静听,一直到她说完了,才道:“原来如此。”他定了定神,徐徐的道:“我爹固然有过,但是,他是我爹,可不可以饶他一命?”

    花朝月点头:“当然。”

    卿韶轻轻吁出一口气:“那好,我想,我应该知道水晶棺在哪儿,我带你去。”

    于是花朝月叫了玉浮子等人,一行人连夜到了卿将军府,卿韶把事情一说,卿承忠一口否认:“当真是笑话!老夫从未……”

    花朝月根本没心情同他争执,直接一抬手,就放出了琼英鬼们,齐刷刷向他施礼,烛光下,众鬼声音清晰身影凝实,卿承忠一眼看去,顿时脸色大变,连卿韶也是面色泛白,低声道:“贾琼英?”

    琼英鬼回身施礼:“世子。”

    他轻轻吸了口气,一时无言。花朝月转向卿承忠:“您取走的,是一个蛇妖的本体,现在他的灵兽在此,即使您不带我们去,我们也可以立刻找到……但是,小侯爷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依礼来求见,现在请问,您要带我们去么?”

    卿承忠面色惨变,隔了许久,才道:“老夫……带你们去。”

    事情忽然变的简单了,花朝月净化了端木九华本体,又择地将它埋了,这样一来,是真正为世间绝了白头蛇之毒。然后为琼英鬼们超度之后,诸事已了,便向卿韶辞行。

    一行人来去匆匆,出了京城,花朝月心灰意懒,一出了城门就直接取出飞剑:“我要先回九天界看爹娘,晚些再回去见师父。夜小猫,大师兄,后会有期,清友玲珑,你们先回山去,我回头派人来接你们,小雪,你回护国神阁继续修炼罢。”

    众人见她神情不容置疑,只得齐齐应了,花朝月脚踩飞剑,正要跃起,肉团儿却忽然侧头,似乎听到了甚么,尖声道:“小花!小荼荼死了!”

    花朝月大吃一惊:“甚么?”

    肉团儿转身就跳了下去:“我们快去!”

    花朝月也来不及多想,急跟了过去,只跑了几步,就见君荼躺在血泊中,面朝下一动不动。他显然是暗中来送她,却意外遭到攻击,可是这世上能杀了他的人有几个?花朝月眼看血把地面都流满了,一时只觉心头如受重锤所击,又痛又酸又苦,百味杂陈,整个人怔在了当地。

    梅逊雪急冲上前,扳过他肩,略一检视,抬起头来:“被人将心脏掏去了……没办法了……”

    怎会这样!花朝月急扑上前,跪在地上,将他高大的身体揽过,低头看时,他浓眉如墨,俊颜峥嵘,眼帘紧紧阖起,即使已经再无气息,仍旧周身都带着属于君荼的那份气势,那铁骨,那豪气……

    一定还能救,一定可以的!他是大锦的脊梁,他是百姓的希望,他绝对不能死!

    花朝月急的直欲呕血,忽然心头一跳,猛然想起了她身上还有一样东西……此时他肢体渐渐僵冷,花朝月再不犹豫,绕指柔弹出,径自划向自己的身体……金灿灿的仙骨,属于玉衡的仙骨被她取了出来,迅速投入君荼的身体,花朝月口中默念生死人肉白骨的回生诀,一边用手指一点一点的捏拢他断裂的血脉……

    她此番为救他还阳,不惜取出仙骨,不是因为他是她的朋友,而是因为他是大锦朝的守关大将军,这一场相识,让只懂得“大爱”的大将军,识得了小爱,让只懂得“小爱”的小姑娘,识得了大爱……紫微帝君说过,“虽则事后弥补也不失为一种担当,但若能学会三思而行,才是真正的成长……”可是花朝月的可贵之处,本来就不在于“三思”,她取天枢仙骨成全花漫天,取玉衡仙骨救回君荼,同样来不及深思,却是道心清明,一念执着……这是懂得三思的神仙们,永远无法企及的境界,自然与天道的境界。

    正在最热闹的城门口,不一会儿,周围已经是人山人海,但以清友或者玉浮子的修为,都可以事后洗净凡人记忆,所以也就暂时未理会。花朝月全心全意,额角沁汗,一直到最后一丝皮肉也被她捏起,君荼才缓缓的张开了眼睛,一眼看到她,不能置信的愣了愣,试着叫:“花儿?”

    她点点头:“嗯。”

    他一笑,居然很是欢喜:“真是你啊……你杀了老子,再救回来……老子还是很高兴怎么办?”

    花朝月一怔,清友在旁,低声道:“我刚才抓到了一个鬼修,易成了恩人的模样。”

    花朝月猛然想起,当日在龙王庙,鬼王曾经遣出过一个厉鬼传话,而他们杀了鬼王之后,居然把这个厉鬼忘的干干净净!可是以君荼的厉害,尤其又吸收了鬼王的仙气,就算尚未融汇,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被那厉鬼害死啊!她忽然心头一跳,想起他刚刚说过的话,“你杀了老子,再救回来……老子还是很高兴怎么办?”

    笨蛋!她沉下脸,一直身就把他掀了下去,可怜的君大将军打了个滚,拍拍衣服爬起来,一边犯嘀咕:“奇怪,流这么多血怎么不疼呢?”

    就在这当口,忽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被人扶着下了轿,急扑过来,张口就叫:“春儿……”然后就哭成了泪人,君荼伸手接住她,好生无奈,尤其看花朝月睁圆了眼睛,更是尴尬,悻然道:“老子的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给老子取个女人名!”

    花朝月心里瞬间明镜一般,咬牙道:“叫甚么?”

    君荼咳道:“嗯……寄春……”

    我就知道啊!早知道天道就是个混蛋啊!紫霄帝曜更是个混蛋啊!君寄春!寄春君!找遍了半个天下,梅花居然一直在她身边气她!这还有甚么不明白的?怪不得她迟迟破不了这一回的谜题,原来,他们四世情劫,缘起是因为玉衡的仙骨,所以,她就非得把这破烂仙骨还给他,才得一个圆满……

    用不用这么小气!一个破仙骨当老子稀罕么!花朝月简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抓过夜楼主,把老妇人拎过去:“你先照顾她一下。”

    夜楼主愕然扶住……然后花朝月手一抬,就开始揍君荼,桃木剑金玲索棍棒刀枪齐上阵,一点不留手的揍……虽然君大将军皮糙肉厚也有点儿抗不住,又不敢还手,只能无奈的用手臂挡着脸……

    然后她终于把力气用没了,一肚子愤怒也发泄的差不多了,一边停下来喘气,一边恨恨的将宝石丢过去,光芒一闪,便投入了君荼的眉心……君荼湛湛的墨瞳迅速变的迷惘,流转间,宛如风拂花丛,显出了属于紫霄帝曜的璀璨风华……下一刻,紫袍修长的人影出现在她面前,他桃花眼中水光闪动,张臂相拥,语声如琴,“小花儿……”

    花朝月一脚踹开,简直就是拒人千里:“滚!”

    他急迎过来,她直接伸手,把他转过身去,然后霸气道:“你以为只有你会千面风华?老子也会!老子不但会千面风华,还会万面风华!万万面风华!”

    紫宵帝曜急急回身,眼前已经没了她的影子,他呆了一呆,急转向人山人海的百姓……真真风水轮流转,以她如今的修为,她若已身化魂,进入人身,那真是半丝端倪也不会露出,要在这么多百姓之中找到他的小姑娘,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全文完)***…………***(全文完)***…………***(全文完)***……

    终于完结了~~~本文曾意外断更几个月,也曾犹豫要不要回来填这个坑……回来了,没后悔,感谢诸位不离不弃,陪伴砂子走到现在,你们的每一点支持,都是砂子走下去的动力。爱乃们,挨个抱抱。番外等砂子回来再码,会直接发到群里,群号83153002。后续动向等等都会在群里通知……有企鹅,不失联,未来日子继续我码你看,砂生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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