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父皇答应他可以自行决定婚期,可现在段皇后无视他的意见,擅自做了决定。余秒白和段皇后素无来往,可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何意,应该不单单是昭示众人段家的权势,或许,她是故意做给项家人看,挑衅项家吗?

    “阿离,你怎么没反应?”不知在发什么呆,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折了段树枝朝他掷去,他才回过神来,“喂,什么事啊?”不等赵不逾回答,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花葵确定自己没听错,有太监尖细的腔调,还有……太子赵子龙的声音?!

    赵子龙喊着大哥,声音中有不容错认的笑意,脚步声渐近,赵不逾对她拍手,示意她待着陪壮壮,他去外面应付。

    情况不对啊,阿离不是不想让她去,似乎是害怕她过去,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事,阿离似乎有意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壮壮,你待着别乱跑,娘去厨房给你拿点点心。”交代好壮壮不要乱跑后,花葵找理由去寻赵不逾。

    不过,没人找人,她也很快明白发生了何事,前厅的院子里摆了一箱箱的赏赐,金银首饰、药材、布匹等等,摆了满满一院子,丫鬟和小厮忙着把东~西抬到余秒白的房间,来来往往的,竟无一人‘察觉’到她的存在。

    不用开口问,只是听下人的议论,花葵已知晓答案。段皇后……花葵握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无怪阿离脸色难看,还有那赵子龙,亦是来者不善吧。

    眼睁睁的瞧着礼物一点点的消失在眼前,院子逐渐变的空旷,花葵的心如阴雨缠~绵的秋日,又潮又湿又冷,还有,更多的是,满腔的不甘和怨恨,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太不把她放眼里了。

    哼,以为她就没办法了吗?太小瞧她了,她有的是办法,走着瞧。

    赵子龙离开时已是晚饭后,兄弟二人不知书房里说些什么,近两个时辰才出来。赵不逾回到寝室时,花葵正在教儿子唱摇篮曲。只是淡淡的扫他一眼,之后继续和儿子嬉闹。

    下午段皇后赏赐嫁妆的事,赵不逾估mo着花葵已知道了,只是她嬉皮笑脸的和往日无常,一时让他拿捏不准了。

    “今晚我们分房睡。”花葵心里火气滔天,可不想在成亲前一晚和他闹翻,干脆就把他撵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啊?!赵不逾愣住了,随即无声询问原因。

    “听人说成亲前不宜见面,我们不能坏了规矩。”

    听到规矩二字,赵不逾只想笑,她根本就不是守规矩的人,现在说规矩就太不正常了,一定是为下午的事生气吧,他猜测着。

    “衣服都给你收拾好了,你去壮壮房间睡,今晚我们母子一张g。”

    接住她扔过来的衣服,赵不逾抱着放回衣柜,走到梳妆台前,上面摆着托盘,放着两套喜服。想起第一次成亲捡项老爹的穿,当时他双~腿不便,还是让人搀着拜的堂。

    拿起衣服穿上,裁剪非常合身,粗略整理好,拿着另一件要花葵试穿。

    看到喜服,想到明天和余秒白同时成亲,花葵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打掉衣服,使性子道,“我不穿,你爱和谁穿谁穿。”

    赵不逾从地上捡起来,抖落上面的灰尘,然后要为她穿,她不让,左右挣扎着不让他得逞,“说了不穿,滚一边去,别碰我。”她已经够烦了,还来惹她,讨打吗?

    气氛不对哦!壮壮瞧瞧这个,看看那个,脑袋转的似拨浪鼓,“爹,娘!”

    听到壮壮的声音,看他怯怯的神情,花葵懊恼的推开赵不逾,“吓到壮壮了,你快滚,别杵在这里。”

    瞅着她抱着壮壮上~g,放下帷帐哄他入睡,隔开他的视线,赵不逾暗叹一声,在梳妆台前的矮凳上坐下,手上仍旧拿着喜服。

    不足一刻钟,壮壮沉沉入睡,花葵毫无睡意,面朝里侧躺着,她知道赵不逾没走,可现在她没心情搭理他。

    半个时辰后,赵不逾走过去撩起帷帐,在g沿坐下,扣住她的肩头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下午接到段皇后的赏赐后,他打算上折子求父皇帮忙,可是赵子龙和直待到天黑才走,导致他递折子已来不及。

    送走赵子龙,赵不逾立即去找余秒白,想让他放弃,只是他劝解的话还没说,妙白气也没喘的说了很多。包括她此刻的欣喜心情、两人幼时的时光、和母妃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诉说了她对他的情谊,说这些年一直盼着和他白首,今日终成事实,恍若梦境般。

    她说不在乎他心里有人,只要他记得有她这个人,她就心满意足了。她说,婚后生活照旧,她依旧是王府的管家,愿意为她操劳这一切。

    面对余秒白如此卑微的祈求,赵不逾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他给不了她爱,给不了承诺,想到母妃临终前的殷殷叮咛,赵不逾只能无言的默认这一切,只是,他能给的也不过是个名分,再去其他。

    “我心里很乱,你不要烦我了。”再有几个时辰他们就要成亲,可是他却什么表示都没,难不成要默认这一。她理解余秒白在他的成长中的中重要性,可心中还是以后有期待,期待落空,她更加的烦躁。

    赵不逾握~住她的手放在心中,让她明白他心里只能容下她一人,只是她视而不见。

    “我想静一静,你出去吧,现在我脾气不好,无法保证能耐得住性子。”

    赵不逾又坐了片刻,她始终不肯再看他,也不肯再开口,他只得离去。

    夜已深,黯淡的月光从窗户缝隙中钻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昏黄的影子,花葵竖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个时辰后,她掀开被子轻悄悄的下g,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沿着墙根和走廊贼溜溜的朝余秒白的房间走。

    赵不逾在隔壁房间,了无睡意的他听到轻微的开门声,立即披了衣服下g,待打开~房门看到一道黑影消失在回廊拐角处,一颗心揪起,立即推开寝室的门,大步来到窗前,忧心的撩开帷帐,只有壮壮安慰的睡着。

    稍一思索,察觉有些不对劲,那道黑影莫非是他?帮壮壮拉好被子,赵不逾朝黑影的方向追去。

    以前在黑心村,她和小满就经常半夜溜出整人,所以mo黑走夜路对她来说轻车熟路。

    余秒白的房间灯还亮着,花葵轻手轻脚的来到g下,舔舔食指,点破窗户纸,小心踮起脚尖爬在窗户上瞧里面。余秒白一身红妆,坐在铜镜前似乎在打量自己,花葵暗咒一声,让你高兴会儿,明天有的你哭。

    突然,余秒白好像感应到什么,朝窗户的方向看过来,花葵吓了一跳,赶紧弯下腰,听到椅子移动的声响,赶紧翻身躲到柱子后,可又觉得柱子不够粗,挡不住自己,边钻到几步远的小花圃里,冬青不畏寒冷长的茂盛依旧,恰能把她遮严实。

    余秒白开门走下台阶,在院中瞧了好大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现,想着是自己太敏~感,便就折回房间。

    没多久,房间的灯熄灭,花葵又在花圃里蹲了会儿,捉mo着她差不多入睡后离开花圃,蹲的时间太久,双~腿都麻木了,她扶着双~腿再次来到窗下,从怀里掏出一管子,然后朝房间里吹气,管子里装的是迷~药,是上京城找阿离时项老爹给她防身的,一路上都没用到,不曾想此刻有了大用处。

    “余管家,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识相,妄想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花葵低声呢喃着,在外面站了一刻钟,确定余秒白足够沉睡后,小心翼翼的打量过四周,推开余秒白的房门,闪身消失在门内。

    赵不逾就站在余秒白对面房间的屋ding,恰把她所有的小动作瞧的一览无余。还以为她盛怒难消才把他赶出房间,原来是把他支出去,她好趁机搞这小动作。

    就着微弱的月光,花葵mo索着来到g前,紧张的屏住呼吸,撩起帷帐见她睡的深沉,长松一口气。来到梳妆台前,爬在上面找她常用的那根簪子,刚她瞧见的,就在铜镜下面放着。

    顺利找到簪子,花葵从袖子里掏出早先写好生辰八字和纸符,包住簪子后,咬破食指把血涂在封口处,然后扔在g底下,心中祈祷着咒语能生效,让这余秒白明日无法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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