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点滴,将近是深夜十一点钟了,外面的天儿很冷,冷风往骨子里钻,陆遥用大衣裹住温溪,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往车里走。

    “要是我妈下次还来找你,你就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温溪翻翻白眼,“你妈又没怎么我,就是拿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给我,我现在想想,有点后悔把它给撕了。”

    她坐在车上,若有所思的说道。

    陆遥笑,身子凑近了过去,“我还比不上那一千万啊?”

    她用手指点住他的额头,按毫不留情的按了下去,认真的道:“我觉得我当时就是犯傻了,我活了二十年了也没见过那么多钱,我干嘛不要?我就该收下然后甩了你,另寻新欢什么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狠狠吻住,所有话都吞了回去,发出呜呜的呼吸声。

    他本想吓唬吓唬她,随便亲亲她,哪知道一吻便上了瘾,心里一直积压着的浴火往上直窜,到了下腹,根本无法克制住,他的大手摸到她毛衣里,带起一层寒栗,温溪被他吻的不知所措,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他的手掌沿着她玲珑的曲线一直往上探索,温溪一把拽住他的手,咬着唇颤声道:“能不能别在这里?”

    她说的是不要在这里,而不是不要,陆遥大抵明白,她没有拒绝,那一次,差点把她吓怕。

    这一次,只要她说一声不,他绝不会侵犯。

    他停下动作,看着她水雾的眼睛,良久,才浅笑着说:“好。”

    那一晚,温溪没有回学校,那一晚,她和陆遥同睡一张*,同枕一条手臂,他们的呼吸都亲密的黏糊在了一起。

    他抬着小姑娘的腿撞进她身体里的时候,她手指掐进他肌理里,仰面承受的脆弱模样,简直惊艳了他以后的所有时光。

    那样毫无防备,那样憔悴纤细。

    于是,除了温溪以外的人,再也没有人能够走进他心里,他心里有座城,唯一的城民,是一个名叫“温溪”的女孩子。

    送温溪回宿舍的第二天,她要上楼去,他拉住她没放手,对她说:“丫头,搬来和我一起住,嗯?”

    那不是询问,只是陈述,她脑子里乱乱的,初经人事,慌乱到极致,“你让我想想。”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不过二十岁,能有谁做到波澜不惊?

    回了宿舍,舍友勾着她的肩膀打趣的问:“快点从实招来!昨晚是不是和我们陆公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还做了羞羞羞的事情?”

    她耳朵根子红了个彻底,一把推开舍友,小声狡辩:“我没有!你们不要瞎说!”

    “害羞啦?其实没什么啦,隔壁宿舍前几天不是有个女孩子,听说最近和男朋友开|房去了,在宿舍洗澡的时候啊,滑倒了,直接流产!也真是可怜,听说她男朋友还不管她,要和她分手!”

    “你别瞎说!你看人家陆公子对我们小溪多好,不会和那个臭男人一样忘恩负义的!是吧小溪?”

    “我随口说说嘛!小溪你别放心上哦!据说那隔壁宿舍的女孩子很傻,倒追那男的,而且当时那男的都有女朋友了,还心甘情愿爬上那男的*,这不是自作自受吗?你就不一样了,你看陆公子对你多好,你那个不冷不热的态度,人还经常来看你,带你出去玩儿!”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反复着白天舍友说的那件事——据说那隔壁宿舍的女孩子很傻,倒追那男的,而且当时那男的都有女朋友了,还心甘情愿爬上那男的*,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有男朋友了,那陆遥呢,他连未婚妻都有了,她不也是自作自受吗?

    又想起那女孩怀孕了,她一想,昨晚好像陆遥没戴套,那她不会也怀孕吧?

    反反复复的睡不着,心里害怕到极点,她可真够蠢的,陆遥随便几句话,她就心甘情愿了,烦躁的坐起来,穿上衣服,舍友睡得迷迷糊糊,见她似乎要出去的样子,揉着眼睛问:“小溪,这么晚你要去哪啊?”

    她没回答,跑了出去。

    到了药店,脚步顿了顿,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反反复复,最后墨迹的走进去,柜台店员问:“小姑娘,要什么药啊?”

    温溪轻咬唇瓣,不好意思的支吾:“……避孕药。”

    那中年店员一下子眼光就变了,拿了盒避孕药往她面前一扔,冷声冷气的说:“现在小女孩都这么不自爱,真是败坏风气啊。”

    温溪难堪的一句话也没说,拿了药付了钱,把药揣在兜里就跑走了,买了瓶矿泉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吃了一颗。

    她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外面的风很冷,她裹紧呢大衣,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她打了个电话给陆遥,那头很快接起,陆遥到的时候,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他下了车一见到她坐在那里瑟瑟发抖,立刻跑了过去,“怎么在这里?赶快和我上车。”

    拉着她上了车,陆遥开始细心的询问:“怎么了?大晚上怎么跑这里来了?”

    他一面问,一面握着她的手开始捂暖,“冷不冷?”

    手那么冰,一点温度也没有。

    温溪目光直直的,“如果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陆遥一怔,却是随即说道:“娶你。”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说的温溪一怔,“可是……你不是……”

    他笑了笑,伸手摸着她的脸颊,笑意温暖,“小溪,我想给你这世上最好的。”

    最好的,所有的所有,都要最好的。

    最好的婚姻,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生活。

    她咬着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无意识的,眼泪就那么开始往下掉。

    他说的明明是感动的话,却让人觉得难过。

    “哭什么?”

    他将她纳进怀里,暖暖的拥抱着,她靠在他大衣里,吸着鼻子问:“那你未婚妻怎么办?”

    “那是哪门子的未婚妻?我妈硬塞给我的,我连她的脸都记不清楚。”

    那一晚,彼此都说出了心结,温溪以为,这个胸膛,会为她敞开一辈子,因为那一瞬间,让她想到了地老天荒。

    只是,天不遂人愿,放寒假的时候,温溪本来答应了陆遥陪他过年,可是姐姐打电话过来说,母亲生病了,一急之下,连招呼都忘了打,就买了飞机票回清城。

    而陆遥这边,却是陆叶两家人已经坐在一起吃饭,商量结婚的事情。

    那晚,陆遥喝了很多酒,叶凉在他身边的时候劝道:“别喝了陆遥!”

    他一把挥开她,对,是在陆叶两家人眼底,一手挥开的她。

    他将最后一杯酒灌进胃里,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包间,叶凉一时怔忪,却是对陆叶两家的家长说:“我去看看他!”

    随即追了出来,他已经上了车,正要开车走,叶凉就拦住他,不让走,“你喝了这么多酒还想开车?你不想活了吗?”

    “你给我让开!我的事不要你管!”

    她支着双臂,就拦在他车前,车灯一照,有黄色刺眼的灯光折射在她身上,“你不能这样开车走!”

    他颓然的靠在驾驶位上,抚了抚额,叶凉见他没有再打算走,快步走进来,坐上副驾驶,对陆遥说:“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家?”

    “不需要。”

    叶凉又凑近了一些,她身上清新的幽香忽然靠近弥散在他鼻尖,他蓦地一怔,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她一怔,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定定的看了她许久,似乎意识到看花了眼,这才失落的松开她的手。

    他漠声道:“你离我远点。”

    叶凉咬唇,“你是我未婚夫,我为什么要离你远点?”

    他一点也不想和她说话,手机刚响,刚拿出来扫了一眼,似乎是心中牵肠挂肚的那个名字在闪烁,叶凉那时也是调皮,玩心忽起,在他没有半点防备的时候忽然抢了他手里的手机,扬在窗外,“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我离你远点儿我就给你手机!”

    陆遥目光忽而凌厉的可怕,“给我!”

    叶凉那时天不怕地不怕,虽然心有余悸,可分明不怕,“不给!”

    “我再说一遍,给我!”

    他的声音提高了方才的一倍,面色清寒到极致,仿佛地狱阎罗,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陆遥,手一愣,扬在窗外的手指一松,手机啪一下,砸到了地上,电话声音也停止了。

    陆遥连忙打开车门绕过车头,弯腰捡起手机,手机摔的比较巧,已经打不开了,他冷冷瞪着叶凉下了最后的逐客令,“下来!”

    叶凉并不是故意的,她一边下来,一边咬着唇解释:“陆遥,我不是故意的……你……”

    他上了车,将手机扔到一边,踩下油门,车子飞一般的飚了出去。

    叶凉站在原地,傻愣愣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影。

    如果时光可以回头,叶凉一定会想方设法解除这场婚约。她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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