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主要事件:先帝和前大将军那些糟事儿。

    外面的天色已然全暗,大雨还在继续。

    行馆内。

    侍卫宫侍们乱作一团。

    “还没有找到吗?”侍卫长抓住搜寻回来的侍卫,厉声喝问。

    “还没有。”侍卫惊恐地回答。

    侍卫长扔开他的衣襟,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桌面上的字条被掌风掀起,飘落在地——

    朕出门一趟,傍晚便归,勿寻。

    雷声隆隆,大雨瓢泼。

    绛宗郝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茫然地看着屋顶,自己正躺在一个破旧的屋子里,身下的不是软绵绵的床,而是硬邦邦的石炕。

    他的记忆到泥石流的那一段便消失了,他只记得自己奋力扑向了云楼,妄图保护他,而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

    云楼!

    绛宗郝环顾四周,发现云楼正紧闭着双眸躺在自己的身边,这才松了一口气。

    房间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

    绛宗郝猛然坐起,警觉地望去。

    来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皮肤黝黑,四肢粗壮,一看就是常年干农活为生的。

    中年人见绛宗郝醒来,惊喜地道:“哎,你终于醒啦?”

    他将手中的两个瓷碗放了一个到屋子中间的木桌上,将另一碗递给了绛宗郝道:“刚熬好的姜汤,趁热喝吧。”

    绛宗郝迟疑地接过,用鼻子轻嗅了嗅,却并没有依言喝下去。

    中年人看出了他的顾虑,憨厚地笑道:“我们这里是小地方,没什么好的药草,只有用生姜来熬汤,好驱驱寒。你放心喝好了,我不是什么坏人。”

    绛宗郝发现碗中只有浓浓的姜味儿,心想眼前这位看起来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应该不具备什么危险,便缓缓地将姜汤喝下。

    中年人看到绛宗郝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

    绛宗郝喝完姜汤,下床想要将碗放到桌子上,却发现自己浑身僵硬,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

    中年人连忙上前搀扶他,“哎哎这位小哥,你可不能乱动,身上有好些伤呢。”

    绛宗郝的动作一顿,拉开衣襟,发现胸口上手臂上都被上了些草药,用粗布草草地包扎了起来。而他身上所穿的这件衣服,也不是原来那件。看质地和大小,应该是这位中年人的。

    绛宗郝朝中年人一抱拳道:“原来是这位大哥救了我们,实在是不胜感激。刚才在下多有冒犯,还请大哥多多见谅。”

    中年人被他一番文邹邹的话语说得抓耳挠腮,尴尬道:“这位小哥,大哥我是个粗人,没念过几年书,你跟我说这些什么见谅的,听得我实在别扭,你就别这么客气了吧。”

    绛宗郝点了点头,又道:“不知大哥是在何处发现的我们?”

    中年人想了想道:“在一处山脚下,那时候你们兄弟……是兄弟吧?两个被泥石流压住了大半个身体,得亏我和弟弟那时正好上山打些野味回来,这才路过救了你们。”

    绛宗郝问道:“那大哥有没有看到我们的马?”

    中年人摇摇头道:“不曾看见,估计已经不是跑走就是被石头给砸死了吧。”

    绛宗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相公,他们两个人醒了没?”

    房间的门再次被推了开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从门外走进。

    “已经醒了一个了。”中年人转头对妇人道。

    妇人的手中也拿了一个药碗,里面是满满的一碗其黑色的药汁,她道:“这是我从村长家借来的一些药草,村长说对伤口愈合很有效果,我就拿来试试了。”

    她抬头对着绛宗郝笑道:“这位小哥既然已经醒了,就喝下吧,也能好得快些。”

    妇人一拿着药碗走近,绛宗郝就忍不住扭头了。

    这味道实在是……太惊悚了!

    更何况他从小就极惧吃药,哪怕有了什么小病小痛都是自己熬过来的。

    绛宗郝干笑着摇头道:“多谢,但是……我对草药过敏。”

    妇人默默地看着他绑满了草药的手臂。

    绛宗郝道:“……肠胃过敏,不宜受刺激。”

    妇人遗憾地看着他,也不知信了几分,把药碗放在了桌子上,道:“那就等另外一位小哥醒过来再喝吧。”

    绛宗郝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我们昏迷多久了?看天色应该还不算晚?”

    中年人道:“哪儿能啊,昏迷一宿了都,现在已经快正午了。这次的雨下得忒大,已经整整一夜了。我和弟弟是傍晚回家的时候才发现的你们。”

    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这雨说下就下,怎得不早几个月下,这样不知能救活多少人哟。”

    绛宗郝这才明白过来,中年人也是受灾地区的老百姓。

    看了他和云楼摔下来的地方还不算远。

    说到这个,绛宗郝又不由得看了眼昏迷中的云楼。

    按理说虽然云楼的身体不如自己强壮,那也是健健康康的,武功也不差,怎么会昏迷这么久都不见转醒?

    绛宗郝直皱眉头。

    不过很快,中年人的弟弟就解开了他的疑惑。

    “哥,药磨好了,什么时候给那个断腿的换药?”一个比中年人小上十来岁的青年人走了进来。

    绛宗郝一怔,自己的双腿完好,那么断腿的自然是……

    他猛然掀开盖在云楼身上的被子,就看到对方左腿的小腿上正涂满了黑漆漆的药膏,还用三片木板夹着。

    中年人站起来,轻拍了青年的后脑勺一下,低骂道:“什么断腿的,太没礼貌了。”

    青年缩了缩脖子,不满地撇撇嘴,将药碗递给中年人,道:“呐,药弄好了,你去给他们涂吧。”说罢就转身跑出去了。

    中年人踹了他一脚,没能踹到。

    转过身,对绛宗郝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弟弟年纪还小,有些顽劣,说的话不中听,别介意哈。”

    绛宗郝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其实青年的反应也算情有可原,任谁家里多出了两张嘴,还是两张陌生的病嘴,都不会乐意的。更何况看这家的情况也不算是个富裕的,年前还闹过饥荒,一定过得不容易。

    只是说那青年年纪小,绛宗郝却不敢赞同。

    那人怎么看也要比云楼大上十岁了吧,怎么看上去倒是有点像这个中年人的儿子。

    中年人笑道:“我这个弟弟小我十几岁,小时候被老母亲宠坏了,难免霸道了些。没想到母亲过世这么些年,这脾气还是不知道改改。”对客人也这么粗鲁。

    绛宗郝理解地点点头。

    作为家中幺子,他可不也是这样么。

    就是不会这么没礼貌罢了。

    待到傍晚的时候,雨停了。

    云楼也慢慢转醒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可好?”绛宗郝一听到动静,就关切地凑了上去。

    云楼还未完全清醒,只觉得浑身酸痛,四肢无力,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眉头紧锁。

    “我这是在哪里?”他扶着额头,想要坐起身来。

    绛宗郝一边托着他的后背帮忙坐起,一边道:“我们被大雨冲下来的泥石流给埋住了,是山下的一家农户救了我们。方才他们已经来看过我们了,只是那时候你还没有醒来,我就与他们聊了两句。”

    云楼缓缓地点点头,刚要下床,就感觉左腿一阵剧痛。

    他掀开被子,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小腿,又瞪大了眼睛,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绛宗郝。

    绛宗郝安抚他道:“你的腿被泥石流压断了。不过我检查过,只是骨头有些错位,那个农户的手艺不错,骨头接的很正。先前我已经帮你换过药了,可惜这里没有麻沸散,会疼上许久。”

    云楼闻言,缓缓地摇头道:“无碍,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对了,”绛宗郝扶他坐正,将已经热过两遍的药汁捏着鼻子端到了云楼的面前,道,“这是这家大嫂的一番心意,特地从村长那里求来的,你可不能辜负。”

    云楼被浓重的药味熏得直皱眉,别开脸道:“怎么不见你喝?”

    这味道也太难闻了一点。

    绛宗郝底气有些不足地道:“我当然已经喝过了!这是你的份。”

    云楼转回脸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绛宗郝不满道:“看什么看,我说喝过就是喝过了,快喝!”

    云楼推开几乎要戳到自己脸上的药碗,叹了口气道:“朕……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皇帝是不能随便服用宫外的东西的。”

    绛宗郝气势一弱,“说过。”

    云楼笑道:“那你就先把药找个地方倒了,我不喝。”

    绛宗郝皱眉道:“这不太好吧?”

    云楼无奈道:“你觉得当面拒绝别人的好意和暗地里拒绝别人的好意,哪一个更不好一点?”

    绛宗郝想了想,沉默地端着药碗出门了。

    他找了个水沟,环顾四周,见没有人经过,便快速将药汁倒了进去。又在路过厨房的时候,将碗放了进去。

    这家的妇人正巧在里面做晚饭,见绛宗郝进来,便热情地邀他带云楼一起出来用晚饭。

    绛宗郝想,即便云楼不吃宫外的东西,饭也不能不吃,便答应了下来,回屋打算扶着云楼出来用饭。云楼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他中午还有妇人给了两个馒头,云楼可真是什么都没吃,还伤了腿,如今一定很虚弱。

    他这般想着,推门而入。

    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这家的青年正半跪在床上,揪着云楼的衣服,一副要亲过去的姿势。

    而云楼,则是脸色惨白的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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