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讨饶倒是有些抹黑了宁大公子这一副翩翩贵公子之相,讲来也只不过是人家前面才通过柳大庄主了解到原来自己早上所破的“临渊棋局”,是眼前这位蒙面佳人这行的目标,但很可惜的阴错阳差地“命丧”在了自个儿的手下,所以,这横看竖看即便自己是先到者先得,但终究也还是坏了人家佳人的兴致不是?

    所以,道歉一番总没错吧?

    但很显然,宁子寒高估了咱们家云柒的肚量。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但身为这迷幻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女诸葛“黄衣卿相”来说,“肚量”这两个字她天生下来就没有!她只知道,抢了她所看上的东西,除非是你能令她心甘情愿的将东西送给你,否则,轻则扒皮抽经、重则生不如死那是绝对跑不了的。

    端起桌前的茶盏,云柒也不急着回话。眼睑低沉,素手轻掀茶盖,一股子茶香霎时间便钻了出来,茶香四溢、沁人心肺。这柳子胥倒也真是舍得,这千金难求的太平猴魁竟然也肯拿出来招待宾客。看来这“胥柳山庄”倒也不负它在江湖中的百位排名。

    云柒不说话,宁子寒也不恼。

    淡笑一声,骨扇尽收,白衣公子侧身而坐。就在这时候,几缕午后的遗光透过窗缝散进厅内,不偏不倚地正好就落在白衣公子的身上。云柒放下茶盏,抬眸回话之际,只见逆光之中白衣闪耀,对面男子那张对她来说还甚有些陌生的面庞竟和记忆中的“朝思暮想”猝然重合。

    阿寒?!

    手一抖,边上的茶盏瞬间跌落。幸而一旁的锦弦眼疾手快的将杯子捞了回来,否则,要是让那胥柳山庄的柳庄主看见自己最为宝贝的一套茶具摔碎了一只茶盏,估计他后悔到跳河寻死的心都有了。

    “云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被宁子寒的一声“云姑娘”给生生地唤回了心神,眼角静静的偷瞟着自己的四周。在触及自己左脚边的那一滩水渍茶渣以及身旁几个丫头那“主子,你就不能安分点么”的面色时,云柒心下不禁暗恼:不就是一个美男子么?!云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没有出息了?这十来年你也见过不少的美男子了,比他美、比他媚的男人比比皆是是!怎么今天就如此失态了呢?你今天还真是丢脸丢到海之域去了你!

    稳定心神,云柒借故伸手掩嘴轻咳,覆在面上的轻纱霎时间有些微润。

    “无碍,只是听公子一言,云柒恍然想起一些曾经的旧事,所以难免激动了一下,还望公子海涵。”

    “哦?那子寒能不能冒昧询问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旧事让云姑娘大惊失色如此呢?”

    这话问的……云柒挑眉望过去,发现对方一脸“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如果你介意可以不用现在说”的表情之后,云柒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从乍一见这“宁子寒”起,云柒的心里就一直悬着一块巨石,时不时不安分的给她抖动两下搅得她有些烦躁。那种感觉,她自己现在也还迷茫着,似是紧张,但更多的是她自己都不甚清楚的忐忑和喜悦。

    搞不清心中的异样感觉,向来耐心欠缺的云柒干脆将这股莫名的情绪抛到了脑后。

    “不好意思,宁公子,云柒的那些旧事事关女儿家心事,所以先下不便告知阁下。”

    “哦,”宁子寒再度打开手中的白玉骨扇,语气温润:“无妨,那便等哪日‘天时地利人和’之时,子寒再来倾听一番吧。”

    天……天时地利人和再来倾听?!这家伙好生不要脸!

    微微的抽搐着嘴角,云柒面色不动的接招,“只怕到时候宁公子事务繁忙,恐怕是无暇来听云柒这一番‘苦水’了。”

    “既是‘黄衣卿相’所邀,在下即便是身处海之域,也会千方百计的赶回来同姑娘一叙的。”

    见过脸皮厚的,但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她还能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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