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卢老师组织本班学生参加开学典礼回来就立刻进行组织分工,说:“同学们,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个战斗的集体,为了更快更好地开展工作,依据档案材料提供的情况来看,有五位同学在初中就加入了中国*青年团,因此,暂时就由这五位同学组成团支部。由向汉坚任团支书,贺娜任组织委员,蒋丽任文体委员,李伟辽任劳动委员,周仁民任班长兼学习委员。若没有异议,就请五位同学上台来。我念一个就上来一个。”说至此停了停。大家都默不作声。卢老师就喊道:“向汉坚!请大家鼓掌。”向汉坚在一片掌声中走上讲台向下面敬礼。接着,就是另几位支委上台行礼。

    卢老师看五位都行过礼,宣布:“好,请五位同学归座。我现在宣布团支部第一个组织活动,就是利用星期天和节假日筹集班费。大家都看到了,扫把、拖把、铁桶都得换新了。虽然学校会提供一点经费,但太少,杯水车薪。看大家都有什么好主意,有什么能赚钱的门路都可以谈谈。”

    这可难不到大家,什么捡粪砍柴,挖沙锤岩等等,都是大家的拿手好戏,一下子就提出了七八条方案。最后,向汉坚总结说:“大家的意见都很好,都先回去落实清楚,然后再定盘。”卢老师微笑着接过话头说:“好的,大家就按向汉坚说的去办。原则就是既要筹集班费,但也不能影响学习。”大家不再言语,也就是默认通过这提议。

    一个星期后的星期天,向汉坚综合各种意见后带领大家在武陵山大学工地挖基脚。一二三组从头排去,各挖一段,开展劳动竞赛。

    开始动土时,大家劲头十足,只见银锄落地如急雨敲打荷叶,锹铲翻飞象节日狮跃龙舞,只是鸡公屙屎头坨硬,过一阵子就再而竭,三而衰了,锄声似夜里打更声声慢,铲动象婴儿学步步步迟。

    至晚,向汉坚因为见进度慢,先与几位班干部现场碰头,提案实行定额分段,自由组合,超额归己。贺娜听后第一个鼓掌支持。然后,班委会一致通过。

    接着,向汉坚当场将全班同学召集拢来说:“我们出来勤工俭学不能太长,人家工地也不等你,最多就是一个月。但看现在的进度很难完成任务,所以,经班委会商量,实行定额分段,自由组合,超额归己。从下个星期起就不集合来工地,大家直接来工地。”石占金听了第一个赞同道:“这样好,都有点甜头,大家干起来就有劲了。”石黑土跟着凑趣说:“定额就定额,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谁怕谁?”这样就定下来了,大家当场按路途远近各自组合,然后一起放工。

    甘木火和石占金一个居民儿,一个农民儿,一个耳城住着,自然就一组了。一路上,石占金信心十足地说:“别看他们个子大,真做起工来,不见得比我们强。我们都是要当兵的人。怎么能够输给一般地老百姓?”甘木火却不乐观,说:“难讲,我看向汉坚也是个里手。”石占金信心十足,说:“下次来时我们早点。到时我来喊你。”甘木火:“好,谁早谁来喊就是。”两人商定后各自回家。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天,甘木火与石占金每次都最早到工地,最晚离工地,中午也不休息。两人都是挖土方老手,手不会起泡,肩不会破皮,不论挖或铲,一天到夜都没有松劲。

    至量方这天,全班各小组,快的只略超一两个立方,女同学还欠额。唯有甘木火和石占金这组超额二十多方,八角钱一方,两人可得十多块呢。石占金心里很是高兴,盘算着该怎样用这笔钱。

    谁知,向汉坚左算右算,扯低填高之后全班总额没超,小眼睛巴眨巴眨后说:“请超额的同学放高姿态,因为全班总额没超,我提议就不归己了,就算帮助了女同学吧。”石黑土不平到道:“卵!甘木火和石占金超额最多。这下好——”说至此打住,因为看见他两人一言不发。甘木火心想:“就算是组织上对自己的考验吧,为了*事业,黄继光、董存瑞、邱少云等英雄连生命都在所不惜,自己难道还能舍不得几方土方吗?就算帮贺娜吧。她们那组是班里欠额最多的,因为她们个个的手都挖起了泡。”所以就不吭声。石占金有心不同意,急与甘木火交换一下眼色,见他低了眼,自己孤掌难鸣,抹一抹鼻涕,阴着脸,“叭、叭、叭”,拿着凉鞋在锄头上拍土,拍完穿上,扛上挖锄铁铲就走了。

    甘木火与石黑土不吭声,其他略超一两方的男同学就更不反对了。贺娜带头为向汉坚鼓掌喝彩。向汉坚没理会掌声,对甘木火说:“快去帮劝劝他。”甘木火答:“没事,他会等我的。”

    甘木火紧走一阵赶上石占金问,“还想不过味吗?”石占金没好气地答:“都争当先进,你也争当先进,莫就我一个人落后!大不了多出点力!”甘木火知他说气话,就解释说:“向汉坚那组也超了。”石占金冷笑道:“才五六方。你晓得,这些天为了多挖土,家里尽量让我吃白米饭,现在将口粮都吃超了,只望拿回钱有个补偿,可现在好,竟是这样。”甘木火知道他们队上单从钱上算(粮食除开)一个劳动日只有一角钱左右,也就是说石占金若拿到十多元就等于拿到队上一百多劳动日的钱,所以,他家里就在他身上下了很大本钱,这下可好,也不知他父亲会不会又要罚他跪。算来,自己也很为难,向汉坚有他的道理,而石占金又自有他的苦衷,既不便为向汉坚辩白,也不知如何安慰石占金,只好不讲了,一路无话陪他回到耳城。

    第二天放学时,石占金不等甘木火,先与文宗龙走了。甘木火也不介意,估计他是还有气,过几天就好了,文宗龙与他并不同路。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他还是那样,甘木火忍不住,于星期一中午找他问:“怎么天天都不等我了?”石占金叹气道:“你莫讲了,我被文宗龙缠死了。天天问我澡堂的事。我哪还敢讲呢?”甘木火知道不假,因为最近学校发了一本新书,笑道:“那好,你又当教授了,可别误人子弟。”

    原来文宗龙也是甘木火与石占金的小学同学,因其父亲是富农,时常被批斗,使他受到很大影响,在小学时就不大讲话,遇事问急一点,他就会象女孩一样红眼落泪,这样就更谈不上澡堂观光这**。但青春的脚步难以阻挡,只要种子不死,到时就要发芽,所以,当学校发下《生理卫生知识》时,他就比其他人刻苦用功,对那异性生殖器解剖图,研究了又研究,还是不得要领。恰巧,他与石占金从小因拾粪相遇相知,若按棋友战友格式来称呼,那就是粪友。这就是缘,他这粪友不说是这方面的专家,至少也算得上是这方面的先生。圣人言不耻下问,他自然得缠着石占金这粪友解说明白。石占金也尽心尽力讲解了,但毕竟是百闻不如一见,所以,越讲,文宗龙越是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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