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般的欢爱,是他对她的惩罚。

    浑身都痛,像被他吸掉了一层皮似的。

    尹溶月几次痛得在他身下惨叫呻吟,却丝毫没有让他怜香惜玉,而是越来越狂野,越来越猛烈。

    银以权是骄傲的,这份骄傲从小一直伴随着他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从来不知道挫败为何物。

    即使在尹溶月这里,他一直也以为自己是骄傲的,他认为,他爱她,对她来说,就是一件万分自豪而幸福的事情穹。

    因为只有她一个女人,得到了他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一般的男人的爱。

    可就是那一年开始,一切就变了。

    尹溶月居然爱上了别的男人,除了他银以权以外的另一个男人!

    那一段时间,银以权始终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没法相信,也无法理解。

    他开始冷落她,再也不理她,以前什么事情都要拉上她,后来却什么事都不让她参与。

    他将她彻底隔离在自己的圈子之外。

    可是,这样的冷落没有产生任何的结果,尹溶月依然爱着那个男人,她为他笑,为他低下自己一向高高端着的大小姐架子。

    这些事,在他面前,她从来没有做过。

    在他面前,无论多少年,无论他对她好,或是故意折磨她,她都是一幅冷冷淡淡的样子,就像镜中的花,水中的月一般,让他只能远远观望,却从来无法真正的靠近她。

    她清冷的笑容在那个男人面前变得格外娇婉如花,这样的改变让银以权彻底崩溃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挫败,从来没有过的感受,本来都已经准备去国久留学的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要留下来!

    他要让她不得如愿,他要百般折磨她。

    怀着这样的报复想法,他留在了楚中,和尹溶月同一所大学。

    可是,尹溶月从小到大的病痛却让他什么报复的心都没了,一看到她的人,即使语气再冷淡,可他做出来的行动却仍然是照顾她、呵护她。

    这样的自己,让银以权讨厌,可是,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就在这样无解又折磨的状态中一直过了好多年。

    直到那个男人让尹溶月哭了,并且彻底离开了她,而且她家中还遭遇了那么大的转折,他本来可以用报复的心理嘲笑她一番,让她在自己面前一直摆着的清高样子彻底粉碎。

    可是,一看到她憔悴的样子,他坚硬的心就软了,软成了一滩春水,他什么都做不到,他做不到看到她哭,看到她破碎。

    他抱住了彷徨无助的她,不由她分说,直接要求她跟自己走。

    违抗了自己的父母亲,违抗了无数人的反对,他强自将她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任谁也动不了她,伤害不到她。

    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的这份爱情,每天依然胆战心惊,他一再安慰自己,她是自己的了,再也不用担心她去爱别人。

    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害怕。

    怕到无力,也怕到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做才能做到对她信任。

    因为,她曾那样的背叛过自己。

    她爱上左律,他一直视为是对自己的背叛。

    从小到大,他都以为只有自己才是她的男人,可是她却竟敢去爱别的男人,他真的觉得就是她背叛了自己。

    所以,现在即使每夜每夜都抱着她入眠,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她的睡颜,随时随地一进她的办公室,就能见到她的脸,可是,他依然害怕得不行。

    他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兴趣爱好都被他扼杀,他只许她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活动,即使他做到这般了,可是,他还是没法阻住她去见左律。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他想,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疯,就为了这个即深爱又深恨的女人,他会彻底疯掉。

    他狠狠地索要她的身体,啃咬遍她每一遍肌肤,似乎只有让她感到痛才会让银以权这个男人彻底的烙印进她的心。

    他将自己一次又一次凶猛埋进她柔软的身体,心痛得似要裂掉,狠狠折磨她的同时,其实也在凌迟着自己的心。

    ……………………………………

    “妈妈,你还要多久才下来啊?我和白叔叔等得肚子都饿了。”站在金鸾大厦楼下,邹凡凡仰望着高楼对着电话嘟囔。

    一放学就和白叔叔到这里来接妈妈下班,结果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妈妈还没下来,难怪小凡凡不耐烦了。

    在凡凡的千催万催下,无忧总算将工作完的工作卡一一录入电脑,又匆匆忙忙下楼。

    一出大门,就看到凡凡和白念诚两人一大一小都靠在车边,等着她。

    突然之间就觉得特满足。

    她跑过去,一把抱住凡凡,在她粉嫩嫩的脸上大大地香了一口:“宝贝,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白念诚凑过来,等了半天没等到表示,不禁委屈地:“我呢?”

    无忧白他一眼,拉开车门,正准备抱起凡凡放进车里,谁知小丫头突然踮起脚,拉过白念诚就在他脸上重重地香了一口,甜甜地笑:“白叔叔,我帮妈妈亲你。”

    白念诚哀怨地看向扑嗤笑出声的某女:“还是凡凡懂事。”

    无忧正准备随凡凡坐进车里,就听到凡凡的惊叫:“妈妈,白叔叔车里好多花!”

    白念诚对着凡凡偷偷竖了竖大拇指,小丫头演得可真像。

    无忧坐进车里,看到凡凡身边的后座上放了一大束的鲜艳红色玫瑰。

    “哪来这么多花儿?”她看向白念诚,就听凡凡在旁边得意洋洋地问:“白叔叔,我演得像不像?是不是给妈妈一个大惊喜了?”

    白念诚汗。

    姑娘,你拆穿得也忒早了点儿。

    无忧拿起花束,中间有一张卡片:“无忧,祝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真正的约会愉快!”

    白念诚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脸色,确认没有生气一颗心放了下来。

    这一家三口是他一直对想她说的,以前他只要一提这种意思立马会被她拒绝,现在一表明心意他就真正的得到她的答复。

    “凡凡,我们下一站去哪里?”他高兴地大声问道。

    邹凡凡特配合地大声答:“烛光晚餐!”

    无忧笑:“你一小孩子知道什么烛光晚餐啊?”

    “白叔叔说了,烛光晚餐就是有大虾,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凡凡照实搬白念诚的话。

    “好吧,现在我们就去吃大虾吧,反正不用妈妈给钱。”

    “好耶,吃大虾!白叔叔,出发!”

    ……………………………………

    郭杰从医院拿了一份回执单,递给左律过目:“鉴定结果得等一个礼拜才能出来。”

    左律接过单子,嗯了一声,放进文件柜里,拿过车钥匙,离开办公室。

    “boss,您现在去哪里?晚上不是约了李总吃饭吗?快到点了。”看到他拿了车钥匙,郭杰忙问道。

    最近boss三天两头失踪,他找人都找不到,事先定好的行程履次被他爽约,连理由都没有一个,让郭杰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今天他学乖了,趁老大出门之前,先问个清楚,免得老大一出去又是半天联系不到。

    左律想了想丢下一句:“就说我临时有事,改天再约。”

    郭杰无语,就知道他又是一去不回了的。

    将车子停在无忧租房的楼下,左律打她的手机。

    拨通后是却被告知对方已关机,左律烦躁地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边抽边继续拨。

    刚和白念诚、凡凡吃完晚餐的无忧正被他们两人带着在坐夜间的摩天轮,欣赏b市的夜景,手机放在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自动关了机。

    将手机扔到副驾座上,左律继续抽烟。

    不想等待,却又知不觉地坐在车里等了下去。

    直到小半盒烟都抽完,早就该回来了的人压根都还没有影子,她家的窗上也是黑漆漆一片。

    其实即使等到了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她肯定仍然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他就不懂了,不过是失去记忆,又不是改变思想,以前那么爱着的人,失去记忆了就不再爱了吗?就可以爱上别的男人吗?

    夜一点一点地变得深沉,他的心就和这外面的黑夜一样,越来越沉。

    凡凡还小,不能玩得太晚,坐完摩天轮,白念诚便开车送她们母子回家。

    到了楼下,凡凡还兴奋得叽叽喳喳不停:“白叔叔,下次什么时候我们再去坐摩天轮?好像在天上飞一样,好好玩。”

    “凡凡喜欢的话,以后白叔叔天天带你去。”

    无忧连忙打断他:“白念诚,不许你纵容她!”

    “得令!”白念诚笑,对凡凡做个鬼脸。

    “邹无忧,这就是你带孩子的方式吗?大半夜的还带着孩子和男人出去鬼混?”突然,一道冰冷暗沉的嗓音吓了三人一大跳。

    “总裁叔叔!”凡凡对着黑暗里的人影大声叫道。

    无忧转头,这才看见,左律竟然不知何时站在了三人的身后。

    白念诚走上前,挡在无忧面前,与左律对视,气愤地说:“我们带孩子出去玩是我们家的家事,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

    左律不看他,深邃的眸子直视向无忧:“你也这样觉得?觉得我是一个外人?”

    无忧看着他墨般的眸子,心有些悸然,可还是硬着声音说:“左先生对我们而言,本来就只是个外人。”

    白念诚拉起她的手,又牵起凡凡:“我们回家!”

    说着,三个人转身,不再看左律一眼,一起往楼道里走去。

    &左律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将手中仍然燃着的烟狠狠掷出去,烟花四溅。

    ……………………………………

    从环翠园回来那天起,尹溶月就发现,自己被银以权变相软禁了。

    不用说上班,她连别墅都出不去,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银以权亲自带她出外,其他时间所有的活动都不许出所住的别墅大门一步。

    别墅楼前楼后各站了两名彪形保镖,一天到晚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坚守在尹溶月四周。

    尹溶月忍了两天,第三天她再忍不住问正准备出门的银以权:“你准备关我多久?我在你公司都还有工作没处理完。”

    “那些我已经换人接手处理,你不用管。”

    尹溶月看着他漠然的表情,气得胃猛一阵收缩,对着他的背影,她大吼:“银以权,我不是你的犯人,你不能限制我的个人自由!”

    他停下步子,转过身,看着她:“是你逼我这样做的!”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如果你这么不信任我,那么,我们分手好了!”这句话很早以前她就想说了,不是讨厌他,也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他的爱太重太累了,压得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既然如此,不如分开,彼此给彼此一条生路。

    银以权眸子僵了一下,他抬步朝她走过来,步子不急不徐,却生生给了她无限压力,她缓缓后退。

    然而,下腭却在下一步已经落入他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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