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儿,如果你觉得没有什么偿还这些年我对你的好,那就请你有一天,遇到我所爱的人,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情仍在,人却不在。花娆置身为绯月怀念大巫的古墓里,望着软玉雕琢的雅致男子雕像,耳边不停回荡当年大巫对她说的话,盈盈美眸满是伤感与怀念。

    这座古墓摆放了无数大巫一颦一笑的雕像,却空荡荡的只住了绯月一个人,花娆从未见过他这般消沉,每天就像望夫石一样,抱着不同形态的大巫雕像,一站便是一天。

    很难想象,一个潇洒不羁,喜欢处处惹下*债的男人,居然也会为了一个人,把自己搞的形销骨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望着那那一袭红衣,纵使长达两年之久不吃不喝,仍旧充满生命力的“顽强”活着的俊美男子,或许才是最痛苦的人。

    这个世上,有什么能比的过一心求死,却死不了痛苦?

    花娆现在才理解,决绝之战时,凝漾巫官为何忽然放弃了毕生修为,转而将所有的巫力化作生命力馈赠给了绯月,因为她知道大巫的逝去,便能验证出绯月与大巫之间是否有情。

    既然情已验出,那么以凝漾巫官的嫉妒与疯狂,自然能猜出真正有*都为了爱人殉情,而她又怎么会允许大巫与绯月在阴朝地府延续前缘?

    所以,她给了绯月无尽的生命力,让他永远错失与大巫相见的机会,连死都不能!

    忽地,眼前白光一闪,削铁如泥的长剑刺穿胸腔,鲜血流溢的刹那,又以极其诡异而迅速的速度愈合狰狞的伤口。视线转动,落在绯月那张妖孽却流转痛苦的俊容,花娆叹了一口气道:“绯月,没用的,古塞巫官的巫力非常*,你就算死了,也未必能在阴朝地府找到大巫。”

    绯月闻言俊容满是无法形容的哀伤,一双眼交织着疯狂而冷静的光,“不尝试怎么知道会见不到?”

    “哎……”花娆再次叹气,拎着地上烈酒丢过去,抬起头看向大巫的雕像,“绯月,就算你死了,也未必能见的到大巫,因为大巫曾经给我说过,古塞每一代大巫只有衣冠冢,却没有埋葬骸骨的墓。

    曾经我问过他,一个人死了不可能没有尸骨,就算没了尸骨,骨灰总得有一把。大巫却说,历代大巫大限并不是真正的陨落,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活下去,而他们的去处便是圣境。”

    顿了顿,花娆望着眼中勃发出希望的绯月,惋惜的说道:“至于圣境在哪,就连大巫自己都不知道。他只告诉我,这是历代大巫无法参破的玄机,而除了大巫,圣境谁都找不到。”

    换言之,可以理解成大巫严格来说并没有死,而是去了一个普通人永生无法到达的地方,而那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没有清楚。

    或许……她上辈子的男闺蜜蒲牢会知道圣境在哪,但至从拓拔残自刎归天以后,这个仿佛世间的蒲牢就不见了人影,着实让人想抽他几鞭子。

    听到蒲牢或许知道大巫在哪里,绯月消沉两年有余的俊容转瞬有了光彩,他拢了拢不修边幅的衣衫,挑起一缕颓废的发丝在指尖,对着花娆露出了久违的妖孽笑容。

    “娆儿,你曾答应过大巫,要尽量满足他所爱之人的要求?”

    倏的,花娆脊背一冷,虽说绯月终于不在沮丧振作起来是喜事,但是面对他这算计般的邪恶笑容,她还是很打怵滴,不过就算可以昧着良心否定她和大巫的感情,她也不能无视曾经为了自己而死的绯月。

    更何况,她根本不想否定承诺大巫的事情。

    花娆绷着娇容,硬着头皮谨慎的问:“说吧,你到底想我为你做什么?”

    “我要你和孤逸决裂,或者找到蒲牢来见我。”绯月笑的如沐春风,吐出的话却叫花娆想切腹自杀!

    目前蒲牢没了踪影,以她和孤逸如今的势力,别说找一个人,就是找一百个人,两年的时间也都找得出,如今却犹如石沉大海,这只能说不是他们势力不够强,而是蒲牢根本没在这片大陆上,或者用了秘法隐去了自己的行踪。

    这个世上,凡人想找到拥有神迹的神仙或者圣兽,除非他们主动现身,否则无非等同大海捞针,若是对方有心不见,那么就是找到死,也是毫无音讯。

    蒲牢目前是找不到了,那就只剩下和孤逸决裂了?

    花娆欲哭无泪的看向绯月,想到孤逸得知自己跟他决裂的反应,她苦逼的道:“哥们,咱换个难度低点的要求成么?”

    跟孤逸决裂,就那厮对自己的占有欲,还不把自己关起来,一辈子都别想离开他视线一步?或者是,以孤逸古怪的脑回沟,还不找来一条链子

    拴住自己?

    这么凶残的事,孤逸绝对干的出滴!

    看着花娆一脸“小命休矣”的表情,绯月心情似不错的拍了拍她的小肩膀,“乖,配合点,只有你配合了,咱们的日子才都好过。”

    花娆:“……”

    此时,只听“轰”的一声,古墓繁密的机关骤然被强横的力量摧毁,只见孤逸抱着襁褓中的奶娃娃,杀气腾腾的看向花娆与绯月,最后冰冷的视线落在缩在妖孽男子背后的逃家*,身上更具寒烈!

    糟了!估计刚才她和绯月的谈话,一个搞不好孤逸听见了!

    “过来,跟我回家。”

    冰冷的视线紧迫盯着花娆,孤逸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比寒冰还冷的话,花娆一个哆嗦,视线触及古墓里的大巫雕像,不由一把将绯月推上前,脚下一点直接顺着奔掠到暗道门口,隐隐传来一句话!

    “死鬼,为了完成大巫的遗愿你要给我挺住,顺便帮我跟孤逸说一声,我们分手了!”

    转瞬,轻盈且不负责任的小身影消失在暗道里,徒留抱着孩子的孤逸怒意滔天,抱着孩子就对挡路的绯月下狠手!若是早知道大巫真和绯月有什么,当初他就该知道大巫大限的时候,好心的先把绯月做掉,省得留下一个给他添堵!

    彼时,绯月跟孤逸掐的难舍难分,从暗道跑出来的花娆则猛喘粗气,扶着树干在那直换气。这时,背后忽响起悦耳的男子笑声:“真是狼狈啊!”

    听闻花娆转过头,一看是念恩不由挑眉:“我狼狈还不是因为生活不幸福。”

    “哦?”念恩挑眉轻笑,看着花娆娇容转瞬变得幽怨可怜巴巴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浓,“孩子都生三个了,孤逸也昭告天下,此生只娶你一个妻子,这样还叫不幸?”

    别以为他不知道,自打天下一统,说句良心话,孤逸对花娆真心不错,为了花娆开心,孤逸已经*的她到了盲目的地步,就说为安慰绯月,花娆提走了大半个国库修建大巫古墓的事情,就没少让祥瑞的朝臣怨念。

    可身为帝王,明知道决策不妥,却仍然御笔一挥满足了她的要求,宁愿背上朝臣说她是昏君的骂名,也要让她身心都过的舒适。

    只是……

    念恩看了看貌似像逃命般的花娆,戏谑勾唇道:“花姑娘,我看孤逸对你不错,有些事差不多就行,再这么胡闹下去,哪天孤逸真生气了,你可真就成了下堂妇了。”

    “你当我想么?”花娆翻了翻白眼,这时她已经恢复了体力,当即抓着念恩火速撤离古墓,且边施展轻功边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大巫那个冤家难得遇到一个可心儿的,我总不能放任绯月不管。”

    念恩挑眉,他是知道大巫和绯月之间的*纠缠,不过人都死了,再伤心也于事无补,何况花娆已经为了绯月撇下孤逸,又是建造古墓,又是天天陪着谈心,也该差不多了。

    毕竟,再在意,也不能为了对方连自己的幸福都要舍弃吧?

    离开了古墓,花娆预防被孤逸抓回去,硬是缠上了念恩陪着她,“念恩,好歹你喜欢过我,就算我现在成亲有了娃,多少有点掉价,怎么地在你眼里还是有市场的吧?”

    见她耍赖皮,念恩不由轻笑,视线若有似无看了某处,心道:“纵使我有心娶你,孤逸也未必会真的放开你。”看着一直暗中跟着的逢魔精英,又发现花娆也发现了那些护卫,并且没有拆穿的模样,心里苦笑几许。

    这样的信任与纵容,又岂是他能插足的?

    花娆嘴上说生活不幸福,实则是非常享受的,别看她勇于逃开孤逸的模样,若是真心想逃,又为何不躲开身后孤逸派遣来的护卫?以花娆的武功与花招,甩开这些人根本是轻而易举。

    或许,这就是他们夫妻所谓的情趣吧!

    伴着斜阳,踩踏着地上柔软的青草,凝望着前方连路都不肯好好走的绝丽女子,念恩眼中痴迷流转,看着她欢快的拽着树藤荡来荡去,并且倾听她与孤逸昔日点点滴滴,唇角流泻了释然的笑意。

    啧啧,若是花娆与孤逸会决裂,根本是天方夜谭,若是有心此生不负相见,又怎会一脸甜蜜的跟他讲着过去,并且脸上还是掩不住的幸福光彩?

    “喂!你到底答不答应娶我?”

    眼前一晃,花娆身段飘逸的落地,娇俏的脸布满了哀伤,美眸满是幽怨:“念恩,你们看到的孤逸对我的好,其实那都是假象,实际上他只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娶我,疼我,爱我,那都是因为成天打坐念经没时间管我,才任我随便折腾。你说这样,我嫁给他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守活寡?喂喂喂,花姑娘你可真会睁眼说瞎话,你要真是守活寡,那你的那些孩子是哪里来的?当然,明知道花娆在做戏,念恩却不拆穿,毕竟孤逸爱念经也是事实。

    “花姑娘,你这么追问我,是在向我求婚么?”知道花娆跟孤逸两人不会真的恩断情绝,不过念恩还是顺着花娆的剧本演下去,并且还起了捉弄的心思。

    “废话!”花娆翻了翻白眼,不高兴的道:“若不是求婚,我干嘛不去问别的男人?”

    念恩不以为然,且腹诽道:“我看不尽然吧?”

    先不说花娆求婚的态度多敷衍,就说花娆真去问除他以外的男人,怕是也没谁像他一样敢答应,毕竟这个世上敢跟孤逸死磕的,除了他,便剩下和大巫不清不楚的绯月了。

    药盟乃当今天下第一药材商,不但垄断了祥瑞的药材,同时也是祥瑞首富,说句托大的话,这个天下还没有它念恩惹不起的人,毕竟只要是人,或多或少都有小病小灾,只要他断了药材,那是谁也扛不住。

    当然,念恩不否认他稳坐祥瑞首富的位置,也有花姑娘指点与授意的功劳。

    “你到是说话呀!”花娆嫌念恩沉默太久,当即黑了脸追问,念恩则似笑非笑道:“娶你不是问题,问题是我需要时间准备婚礼,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婚期不能太仓促,场面不能太随便。”

    “恩,听你的。”反正只要答应就成,这样总算满足了绯月的“要求”。

    只是……

    想到孤逸听到她跟念恩要成亲,不知道孤逸这回还会不会包容自己,只是在她屁股揍几下算是了事,不过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孤逸跟她说过,蒲牢非常执着他们夫妻成仙飞升,若是她和孤逸感情破裂让蒲牢知道了,不怕他不出现,只要蒲牢出现,那么她就有办法从蒲牢嘴里抠出大巫到底是死是活,或者用什么办法让绯月找到大巫!

    就算大巫真死了,最不济也得让蒲牢帮助绯月解决生命长短的问题,不然绯月一直这么活下去,得到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投胎做人,才能遇到大巫啊?

    想想花娆都觉得自己做朋友真是太够义气了!居然为了绯月跟大巫做到踩孤逸底线的地步,若是蒲牢回来说,大巫和绯月不可能再续前缘,那她真是亏大了!

    扫了眼不远处躲在树干后面的护卫,花娆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她家孤逸对她真是没话说,表面看上去气的不行,实际上根本是默认了她的决定。

    若是真的生气,那这些护卫又岂会这么安分?还不早抓她回去复命了?

    所以说,孤逸这个人的心意,你要学会慢慢的抽丝剥茧了解,否则就真真是冤枉他了!

    彼时,大干一场后,孤逸跟绯月坐在狼藉的墓室里,绯月睨着孤逸温柔抱着孩子的模样,不由笑道:“现在娆儿走了,说吧,你到底要和老子说什么。”

    “答应一个请求。”孤逸轻轻拍着孩子,抬起头一脸认真的道:“拓拔残是魔君转世想必你也清楚,虽然他死了,但他是魔,肉身尽毁,魔界一定会想办法为他重塑魔君之身,到时我和娆儿的麻烦绝不会比他做星耀帝时少。”

    “所以?”

    “我需要以最短的时间变强。”强到能撼天的地步,这样才能确保他的娆儿不会被人抢走,而变强的途径,除了重新回到天界,貌似没有其他办法。

    “那这跟你在花娆面前故意生气,有什么关系?”绯月不解的问,孤逸面色略有尴尬的道:“因为我需要长时间闭关,并且需要一个对娆儿没有企图,还能保护她的人在她身边。”

    “所以你就看上我了?”指了指自己绯月好笑问道,孤逸认真点头:“你了解娆儿,你们感情也不错,有你帮我看着她,既能确保我在闭关期间,她能玩的开心,也能保证娆儿不会被有心人惦记。”

    顿了顿,孤逸补充道:“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绯月:“……”

    这个孤逸算盘打的真精啊,知道他现在横竖砍不死,甭管花娆是想盗墓,还是想挖哪位神仙飞升前的墓地,妥妥的能做个万能挡箭牌,加上他又是魅魇的首领身份,行走江湖还真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最为重要的一点,孤逸清楚知道他的心里大巫早就超越了花娆,所以绯月简直是最好用的壮丁,且附加功能是帮忙看老婆的能手,谁叫蒲牢和孤逸的关系好?而花娆又是个听话的小*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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