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抬头看去,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巍峨壮丽、气势磅礴的玉龙雪山,却处处透着玲珑秀丽,云雾缠裹的山峰,似娇羞含怯的少女,云封山顶,又深奥莫测,转瞬间白云横腰一围,竟另具一番风姿,刹那间碧空万里,群峰如洗,闪耀着晶莹的银光。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变化无穷的玉龙雪山在冷月面前,时而如亭亭玉立的少女,时而似飒爽英姿的豪侠,冷月回头向身后的断忧子道:“师公,您看这玉龙雪山,好美啊!”

    断忧子捋着胡须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雪山,道:“终于看到你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啊。”

    无忧子搀着断忧子的手臂,微嗔道:“你梦了多年的雪山今日就在眼前,可现如今你身体大不如前,怎么上得去这高耸入云的山峰?”

    断忧子拍拍无忧子的手:“不妨事,你师兄虽然年事已高,但身体依旧健朗,这区区雪山还难不倒我,等再过几日,天放晴了,我便上山摘了雪莲来给小月疗伤。”

    冷月上前搀住断忧子的另一条手臂:“师公,您莫要逞强,小月并不着急。”断忧子道:“可是师公着急啊,看着你的脸,师公的心都疼掉了,回头你师父还要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你啊……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断忧子说罢,无奈的摇摇头。

    双儿牵着雪儿回身问道:“爷爷,这玉龙山上的雪莲。当真可以医好小月姐姐脸上的伤吗?”断忧子点头道:“这雪山上的雪莲有起死回生之效,就算断了气的人,服用了雪莲。也能让他再喘气儿,双儿姑娘说这雪莲能不能医好你小月姐的伤?”

    双儿开心道:“如是这样最好了,小月姐终于可以恢复容貌,这样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云轩哥哥也不用受相思之苦了。”

    断忧子疑惑的看向冷月:“云轩?”

    冷月点头道:“他是小月青梅竹马的师兄。”

    “哦……”断忧子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不解的问道:“那……欧阳贝是怎么回事?”还未待冷月答话,双儿抢先道:“欧阳大哥对小月姐那可是没的说。他冒死将姐姐身上的蛊毒转移到他自己身上,小月姐就是为了得到蛊毒的解药,自愿和小夜交易。划伤了脸……”

    “双儿!”冷月制止了双儿,朝断忧子道:“师公,您老人家见多识广,小贝身上的蛊毒。当真就没有办法可解了吗?”

    断忧子凝神思索。道:“那日我切了小贝的脉搏,便知道他身中蛊毒,但却不曾想是这样的情况,小贝的蛊毒若真是从你山上转移的,那我的猜测就没有错,他中的是无情蛊,这种蛊毒是无解的,只有一种方法能救中蛊的人。那就是转移蛊虫,可就算转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谁炼的蛊,谁就要用心头血去引诱蛊虫,那炼蛊人在蛊毒转移成功后,也会因抽干心头之血而生还无望……可谁会这么傻呢?既然都下了蛊,那必定是恨之入骨,又何必舍了性命去相救?”

    冷月点头道:“师公,是这样的,炼蛊的人……已经死了。”

    “哦?”断忧子道:“怎么回事?你和师公说说。”

    冷月抬头看看天色:“师公,天色不早了。”便搀着断忧子向前走去:“夜凉风寒,我们先回客栈,小月慢慢讲给您听……”

    双儿牵着雪儿往回走,着这次,一向乖巧听话的雪儿像着了魔一般,定定的望着雪山,山顶缭绕的云雾中,雪儿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不停的发出低吼声。

    冷月茫然回头:“雪儿怎么了?”

    双儿急道:“我不知道啊,小月姐,雪儿怎么也不肯走。”断忧子笑着看了看雪儿,对冷月道:“小月,我们走吧,雪儿会跟着你的。”

    李云轩长跪秦阳殿,秦慕阳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岳父?说走就走,诗梦好歹是你的妻子,你连支会她一声你都不肯吗?你让她情何以堪?”李云轩低头道:“岳父教训的是,云轩以后断不会如此,只是帮会事物紧急,所以才深夜离开,万望岳父恕罪。”

    “你这孩子。”秦慕阳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走过来搀扶起李云轩:“知道错了,以后就不要再犯了,这样吧,我托人在并州府帮你谋个差事,以后安心待在并州,家有贤妻,你还总这样独来独往的,不成体统。”

    李云轩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秦慕阳想让他在并州府做事,这分明就是有意牵制,若今后王者归来再有什么事情,他断不能分身,若秦慕阳意在斩草除根,为什么还不对自己下手?难道是如欧阳贝所说,等凑齐了冷月再动手?可杀一个总比杀两个来的轻松容易些吧?为什么秦慕阳偏偏一直迁就自己?李云轩百思不得其解,或许秦慕阳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其他目的吧,李云轩慢慢理清思绪,接下来该他一点一点的挖出秦慕阳的老底了。

    “小月脸上的伤你见过吗?”

    突兀的一句话让李云轩心头一惊,他迅速回头:“柳晴天?”

    站在面前的柳晴天,不似平日里对秦慕阳低眉顺眼的模样,反而一袭水蓝色长袍,极为洒脱,本就英俊秀气的脸上,仿若明镜一般的双眸如清泉般晶莹透亮。李云轩一阵纳闷,这个柳晴天今天是怎么了?

    柳晴天不顾李云轩脸上的诧异之色,接着说道:“我猜想小月定不会让你看到她的脸。”李云轩戒心陡增:“你要说什么?”柳晴天换上一副无赖相:“云轩,我要出一趟远门。麻烦你的千里火焰兽借来一用,你不许说不行,否则你会后悔的。”

    李云轩双眼微眯:“给我个理由。”

    柳晴天道:“没有理由。我只能说是为了小月好,你不得不借。”

    “你这个无赖!”

    柳晴天根本没有理会李云轩,而是自腰间取出一块令牌丢过来,李云轩伸手接住,一眼看去,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是冷月随身戴着的令牌。冷冷月色的帮主令,上面赫赫然刻着“冷月”二字。

    “你……”李云轩怒道:“小月现在何处?”柳晴天走过来一把夺过李云轩手里的令牌:“想要她安然无事,就少生事端。走,去你府上,我要见到千里火焰兽。”

    冷月躺在客栈的床上,辗转不成眠。雪莲纵有起死回生之效。但生长在雪山之巅,要登上山顶,攀过悬崖峭壁,是何等危险,她说什么也不忍心让年事已高的断忧子去冒险。

    山脚下春暖花开,而山顶却是寒若严冬,云遮雾绕的玉龙雪山,真的会把最美的雪莲留给她吗?悄悄穿好衣服。回头看了看酣然入梦的双儿,冷月打起精神。骑雪儿向山脚飞奔而去。

    冷月瞒着众人,提前一人赶往玉龙雪山,还有她的一点私心,那便是雪莲花的起死回生之效,既然欧阳贝的蛊毒无法可解,那这能起死回生的天山雪莲,定会让欧阳贝重获新生,至于自己脸上的伤,就任由它慢慢溃烂吧。

    冷月抬头望去,玉龙雪山已在眼前,深夜里寒气笼罩的雪山,更增加了几分诡魅的气氛,冷月抚了抚雪儿的头:“雪儿,今日我们能不能上得这雪山,全靠你了。”雪儿顺从的点头,目光投向山顶,周身散发出洁白的光芒,映得冷月一袭白裙更加雪白,一人一骑,在崎岖的山路上飞奔,雪儿似乎对山路极为熟悉,穿峰越林,速度极快,冷月紧紧抓住雪儿,双臂环住雪儿脖颈,雪儿嘶鸣一声对天长啸,载着冷月不停的奔跑。

    冷月趴在雪儿背上,如今能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怕是只剩下雪儿了。

    并州李府

    月,渐渐偏西而落,李云轩彻夜坐在桌案边一言不曾发,秦诗梦躺在床上辗转不眠,直至窗外微白,天色微明,秦诗梦下床走至李云轩身旁,柔声道:“云轩可是有心事?”李云轩收回思绪转头道:“诗梦你在秦府待了五年,柳晴天是什么时候来的,你可还记得?”秦诗梦想了想道:“柳晴天是一年前来帮会的,自从那次名震江湖的冰剑之战后,柳晴天便来到秦府,跟随义父至今。”

    “冰剑之战,柳晴天?柳晴天?”李云轩恍然明了,低声道:“原来是他……”回头转向秦诗梦:“在那之前你有没有见过他?”秦诗梦回想了一下,摇头道:“从来没有见过。”

    李云轩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多余,就算秦慕阳暗中和柳晴天有来往,也一定是掩人耳目的,又怎会让秦诗梦知晓,再者据秦诗梦言讲,秦慕阳待她并不良善,更不可能与她有来回话语。

    柳晴天借去千里火焰兽,究竟意欲何为?他又为什么会有冷月的帮主令?坐立难安的李云轩像是被火烤着一样心急如焚,柳晴天是秦慕阳的人,难道说秦慕阳已经开始对冷月下手了?可这一切又都解释不通,柳晴天只道是为了冷月好,还说要出一趟远门,究竟是受秦慕阳之命,还是单独行动?李云轩心中暗恨,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自己势单力薄,这样无异于以卵击石,莽撞的结果只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别说复仇了,还会连累冷月,累及冷伯父冷伯母。

    李云轩只能在心里祈祷,但愿冷月能够安然无恙,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踪秦慕阳,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阴谋,抑或能有什么蛛丝马迹。

    冷月紧紧抱着雪儿,任它在坎坷山路上如履平地,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冷月心底泛起无尽酸楚:小贝,我不忍心再看你为我吃苦。

    她愿意用生命换欧阳贝的安然无恙,哪怕是今生就此诀别,也没有丝毫惧意。冷月转念想到李云轩,她在心里默念道:云轩哥,原谅小月的无情。这一生,小月是万难再与你相守,希望你能和秦诗梦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冷月紧了紧抱着雪儿的双臂,清澈两行泪自脸颊滑落,打湿了雪儿头上的毛发,雪儿依旧专注的奔跑。它尽可能的让冷月感觉不到颠簸,尽管如此,冷月脸上的伤口还是慢慢渗出一丝鲜血。小夜剑上的毒,让冷月的伤口不再愈合,伤口会慢慢的越来越深,逐渐溃烂。直至蔓延全身。

    冷月全然不顾伤口的疼痛。紧紧偎在雪儿背后,自伤口渗出的鲜血顺着脸颊滚落一滴,眼看就要滴落,突然,雪儿放慢了脚步,前面的深渊让它自觉无法逾越,只能收住风驰电掣的飞奔,背后的冷月身形随之晃动。那一滴滚落的鲜血,被如此一震。直接滴在雪儿眉心的红痣上。

    刹那间,雪儿眉心映出一片红光,衬得雪白的毛色通体透亮,体内似乎有无尽的力量,雪儿看着眼前的深渊,扬起前足,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冷月在背后紧紧抱着雪儿,更猛烈的风声呼啸过耳际,她闭上眼不敢去看,任凭雪儿飞纵五、六丈之高,跨过深不可测的深渊两岸,在雪儿足尖点地的时候,冷月微微露出一丝笑颜,她并未睁开眼,而是将脸更紧的贴在雪儿的后背,这种信任,是心神合一的默契,是生死无言的相依。

    “小月姐……小月姐?”双儿迷蒙地睁开双眼,天色已经微明,她唤了两声,见冷月并不回她,心道:“小月姐肯定是昨日太累了,就让她再睡片刻。

    当双儿起身穿衣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撇到冷月空空的枕头,心下大惊,忙回头看去,床的另一半空空如也,哪有半点冷月的影子,双儿忙将手伸进冷月被里,着急道:“糟糕,被子这么凉,肯定很早就出去了,可是小月姐会去哪里呢?”双儿紧皱眉头迅速起身穿好衣裤,跳下床蹬上靴子就奔断忧子房间而去。

    断忧子和无忧子均已起身,听到敲门声,无忧子刚过去打开房门,双儿就跌进来慌神道:“爷爷,爷爷小月姐不知去向了,怎么办呢?”

    断忧子安慰道:“双儿别急,慢慢说。”

    双儿点头道:“昨夜我和小月姐早早就安睡,因为白天奔波劳累,所以我夜间就睡得比较深沉,结果醒来就天色微凉,等我去唤小月姐的时候,却不见她应答,本以为她身体虚弱又加之路途劳累还没睡醒,谁知她竟不在床上,我探过她的被子,凉森森的,应该是很早就出去了,怎么办呢爷爷?小月姐到底去哪里了?”

    “不慌、不慌!”断忧子安慰道:“小月昨夜就不在房中,是被人所擒还是自行离去呢?双儿,你昨夜可曾听到什么异动?”双儿摇头道:“并没有听到什么,若有歹人,小月姐也应该会呼救的呀。”

    断忧子背着手在房中来回走动,他实在想不出冷月能够去哪里,她没有理由独自外出啊,可若是有贼人,客栈内一切安好无损,就连双儿都未曾惊动,这贼人未免也太神出鬼没了吧?

    无忧子端了一杯茶递过来给断忧子,柔声道:“师兄可不要当局者迷,自乱分寸啊。”断忧子抬头道:“无忧妹妹的意思是……”无忧子道:“师兄可曾还记得双儿姑娘说过,小月为了和小夜交换欧阳少侠的解药,宁愿用短剑划伤自己的脸。”

    断忧子点头道:“是啊,小月这丫头重情重义,宁可自己吃苦受罪,也不忍心看到兄弟们受痛,这一点啊,随她师父……哎!”断忧子一声长叹:“可……现如今她吉凶未卜,生死难料,你叫我如何不心惊胆战。”说罢一口气饮下杯中茶水。

    无忧子接过断忧子递过来的茶杯道:“师兄也言说小月深情厚谊,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小月应该昨夜就上玉龙雪山了。”

    “什么?”断忧子惊出一身冷汗。

    “为了雪莲。”无忧子笃定道。

    断忧子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我们今次来玉龙雪山,就是为她寻这天山雪莲的,她没有理由赶在我们之前抢先一步,我们又不抢她的。”

    “我们是不抢她的。”无忧子道:“但是师兄别忘记了,欧阳少侠现在蛊毒侵身,命不久矣,小月为了欧阳少侠,也会去和她自己抢那朵雪莲花。”

    冷月抬头看向山峰最顶上的那朵雪莲,洁白的花瓣上有淡淡的粉色,在白雪映衬下,更加的洁白如玉,那晶莹剔透、玲珑别致的花瓣,不像是天然生成的,倒像是上天鬼斧神工雕刻一般,花尖上有如翡翠一般的冰晶,与凌晨的雪色相互映照,更加的耀眼夺目。

    “好美!”冷月叹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天山雪莲?”

    回过神来,冷月再看雪莲所在的位置,却是一处绝高山峰之上,那山峰,极瘦且高,如一根玉柱挺立在天地之间,别说攀爬上去了,就算轻功了得,飞纵上去,那地方也是没有落脚之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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