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箐箐这一次昏迷就是两天两夜,平时身体好,感冒都没有过,因此这次可谓是病来如山倒,非常严重。

    再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眼皮重如千斤,久久都睁不开。缓了一会儿,蓄力。再缓一会儿,继续蓄力,才算睁开了。

    全身酸痛无力,就像被无数坦克来来回回碾压了几十次,从身体到指尖都是酸痛的,手臂都抬不起来。

    开始视线虚浮,看不太清楚,只听见耳边不断地传来询问。

    “醒了!”

    “感觉怎么样?”

    “要叫医生吗?”

    “方箐箐,你能听见我说话?”

    “还有哪里难受?”

    ……

    这声音逐渐清晰起来,视线也跟着清楚,眼里全都是欧阳正霖那张充满了担忧的脸,占得满满的。

    方箐箐当下鼻子一酸。也不知道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他那张饱受折磨的,憔悴不堪的脸。

    她试图抬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峰,但她使不上力气。

    好在欧阳正霖能读懂她的心思,握住了她的手,覆在自己脸颊边。

    布满血丝的双眼,隐藏着激动,不安,以及略微地松气,又问了一次。“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喉咙里如含了一口沙子,一开口就火烧火燎地痛。大概是扁桃体发炎了,方箐箐连咽口水都疼得像刀割。“我想喝水!”

    “好!”欧阳正霖立刻给她倒了一杯,扶起她虚弱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几口。

    就像淋了雨水的枯萎的花朵,稍稍恢复了些生气,她咳嗽了两声,一张脸呛得通红。

    欧阳正霖给她顺背也不是,再喂她喝水也不是,不知道该如何照顾她。

    一着急那些关心的话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变成了指责。“你脑子有毛病吗?不知道自己发烧!四十二度,你脑子都能烧没!”

    方箐箐顺了顺气,米米眼睛,虚弱地喃语。“不是没事吗?”

    “四十二度高烧叫没事?”欧阳正霖气急,“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有事?你这女人,到底懂不懂照顾自己?你这是存心自虐给我看?”

    “没有!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再不舒服都不能请假,我都习惯了!”

    “少给我提以前,现在你跟我在一起,我就不允许你像从前那样折磨自己!”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是!在你看来什么都不严重,我就他.妈就是犯贱才管你。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说得极其难听,语气和态度又如出一辙的恶劣,可是,方箐箐感到的是温暖。

    看他为自己气急败坏,看他这样训斥自己,她觉得委屈又感动。

    这么多年来,她什么都习惯了一个人扛,渐渐也就以为不需要其他人的关系,什么都停一停就过去了。

    然而,她还是渴望着来自他的关心。那让她变成了一个孩子,摔倒了原本不觉得委屈,但来自爱人的关心一下就让她委屈得不行了。

    要不是烧得眼睛发红,欧阳正霖就会清楚地看到她红了眼眶。

    “对不起……”

    “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身体又不是我的!”欧阳正霖着实恨铁不成钢。看着她这不懂的关心自己的样子就来气,可这怒气完全是因为太紧张她了。

    她晕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他魂都没了,抱着她直接冲进了医院,一路大喊着让医生出来抢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出了生命危险。

    一听见她烧到四十二度,他气得直砸墙,连治不好她就拆了医院这种话都喊了出来。

    后来医生战战兢兢地向他解释,这烧烧不死人,他喊着他不管,把所有这方面的医生都找了过来,二十四小时守着她,等她的体温降到了三十八度一下才放人。

    欧阳正霖昧着良心讽刺,“反正你铜墙铁壁,别说烧到四十二度,五十度你都照样能挺过去!”

    方箐箐讷讷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问。“我昏迷几天了?”

    “两天两夜!”

    “这么久,那工作……”

    欧阳正霖想骂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工作,你非要折磨死自己才行?”

    “可是周安那边,最近时间很紧,我……”

    “那些事情我会搞定,不用你担心!”

    “那我今天下午出院!”

    “方箐箐!”欧阳正霖呵斥,连一把掐断她脖子的冲动都有了,“你真不怕死吗?你现在烧还没完全褪,再昏迷,又要让我多担心你一次?”

    她摸了摸额头,“我感觉已经好多了!”

    欧阳正霖气得全身发冷,“那好!你现在就出院,你爱怎么样,我不管你了!”说着恼火地指着门,“你走!你就使劲虐死自己,我替你收尸!”

    在他那暴怒地斥责下,方箐箐那股子倔强劲倒是下去了一些,检讨自己这样实在是不应该。“医生怎么说?”

    “你必须再留院休养三天!”

    “周安那边……”

    “我说了我会安排!”欧阳正霖不耐烦地打断她,“周安周安,那王八蛋就那么重要,让你时时刻刻心心念念地挂在嘴边?”

    “我担心的是工作,不是他!”方箐箐叹了口气,“最近工作量太大,身体一直超负荷,你说得对,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欧阳正霖的脸色这才缓了一些,只是嘴上仍不忘讽刺。“不是说下午就要出院吗?你走啊!没人拦着你!”

    “……”方箐箐沉默了一会儿,身体那股酸软劲儿过了一些,又开始担心起他来。“你这两天没睡?”

    欧阳正霖把脸别过一边。

    “你就一直在*边守着我?”

    “我只是发烧,又不是……”

    “你烧到四十二度,我能安心闭眼?万一你有个什么意外,叫我怎么办?”

    “这里是医院,会有什么意外?”觉得他大题小做,是因为太心疼他,但不代表她心里不感动。

    但她没说出口,反倒让欧阳正霖误认为她是嫌自己多事,当即又恼火了。

    “方箐箐,你绝对是这个世上最狼心狗肺的女人,我他.妈就不该关心你!”

    “我只是不想你为了我太劳累!”

    “你是我的女人,我难道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苦受难?我要是能做到,早在多久之前,我就不会再管你那些破事儿!”

    “……对不起,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谢谢!”

    欧阳正霖鼻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会?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对自己好,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正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我反倒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他不是滋味地反问一句,“难道你认为我做这些事情,是为了让你报答我?”

    方箐箐就彻底语塞了。自己和欧阳正霖的语言表达,完全在两个频道里。

    她说的是感谢的话,但到他那儿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意思,彻底被歪曲了。

    尤其是他闹脾气的时候,完全是没办法交流的。她说多错多,干脆闭嘴。

    “我现在没事了,你去休息一会吧!”

    “我不困!”

    “守了我两天,怎么可能不困?”

    “我人在这里,但我有睡觉!”

    方箐箐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在撒谎?但凡他闭过眼睛,眼里就不会有那么多血丝。眼窝深陷下去,黑乎乎的一片,整个人一下子瘦了一大圈,跟副骨头架似的,看着揪心。

    “那你至少去洗把脸,把胡子剃了,现在这样很邋遢!”

    她纯粹是关心他,但欧阳正霖听了又不高兴了,“我没嫌你麻烦,你倒嫌我邋遢?有你这种女人吗?”

    “我关心你!”

    “你还是关心自己吧!”欧阳正霖臭着脸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把,“还烫着呢,赶紧躺下!”

    他几乎是把她强行压回*上,板着脸给她盖上了被子,掖好了边角,裹得紧紧的,动都动不了。

    “你给我老实躺着,我去洗把脸!”

    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过头来,凶巴巴地警告。“我马上就回来,别想逃跑!”

    “知道了!”方箐箐扭动了一下,好气又好笑。“你把我绑成这样,我能逃到哪去?”

    “知道就行!眼睛,闭上!”

    方箐箐乖乖照做,听到关门声,嘴角抿了一抹浅笑,暗笑自己怎么会对这种别扭的关心这么受用?心里甜丝丝的。

    闭着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方箐箐闻到了身上的汗味,背脊粘乎乎的,估计是被他裹得太紧,出了一身大汗。

    但这一出汗身子虽然还很疲软,精神却好了许多,眼里又恢复了光彩。

    欧阳正霖推门进来,换了一身衣服,剃了胡须,尽管精神还有些憔悴,但比白天那吓人的样子已经好了许多。

    方箐箐半撑着身体坐起来,“你还没走?”

    “你在这,我能去哪?”欧阳正霖很自然地回了句,“正好!我买了粥,赶紧趁热喝了!”

    “我现在还有点热,不想喝!待会儿吧!”

    欧阳正霖也就没强迫她,把保温瓶放到一边,递给她一根体温计。“喏!插进去!”

    方箐箐倏然红了脸。

    “你可别想歪了!”

    “什么想歪了?”方箐箐立即否认,“我哪有想歪!”

    可红透了的脸,哪里没想歪?欧阳正霖觉得她这小样子特别逗。

    前一秒还看她不顺眼来着,这会儿心里的郁气消了不少,也就玩笑了一句。“放心!真要到那时候,不会让你想歪!”

    “你……”

    “我什么我?赶紧插!”

    方箐箐无语,侧过身子,把体温计夹在腋下。

    “方阿姨!”

    “嗯?”

    她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特别认真地看着他,然而欧阳正霖却突然邪恶地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你生病的时候,让我特别有兽.欲!”一脸的浪荡公子的轻佻外带不怀好意,可就是迷人极了。

    “……”

    一两句*的话就让空气烧着了,方箐箐特别不自在。病房里就剩下两个人,窗子也开着,可就是感觉空气不够用,有些窒息。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胡乱咕哝了一句。“好热!”

    “我也热!”

    “我说的是天气闷热!”

    “我也是……”

    “……”

    方箐箐就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咬着唇,等了一会儿,取出体温计递给他。上面的数据让欧阳正霖放心了一些,“三十七度!”

    “退烧了!”

    “又想着出院了?”

    “没有!你不是说医生交代要住院三天吗?”

    “但你从来也不是那么听话的女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偏偏要和我对着干!”

    “我也想借这个机会休息!”

    欧阳正霖“嗯哼”了一声,旋开保温瓶盖,倒了半碗粥。

    清香在房间内弥漫开,倒让方箐箐真有点饿了。说了声“谢谢”就伸手去接,但欧阳正霖避开了。

    “我喂你!张嘴!”

    方箐箐脸一红,“我自己能喝!人来人往,被看到多不好!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子!”

    “那又怎么样!我们现在都是单身,被你说得跟偷.情的狗男女似的!有那么见不得光?”

    “我只是觉得……”

    “别唧唧歪歪了,烦人!张嘴!”

    方箐箐没办法,刚一张开一勺子就直接塞了进来,险些让她呛气。勉强吞下一口,埋怨地瞪着他。“你怎么这么粗鲁?”

    “对你这种人,不能太好,会让你恃*而骄,就该这么粗鲁!”

    “……那我不要你喂了!”

    “不行!张嘴!”

    方箐箐被逼着喝完了一碗粥,一口接一口喂得那么快,她根本来不及消化,都是直接咽下去,脸都胀红了,跟受刑差不多。

    欧阳正霖还颇有些得意,自认为男人味十足,戳了戳她的脑袋。“怎么?嫌我不够温柔?”

    “想我温柔也行,你乖一点!不然以后我更不温柔,疼死你!”

    等方箐箐理出他要怎么让自己疼,又禁不住羞赧,捶了他一拳。“你怎么总爱说这种话?”

    “给你提前打个预防针,怕到时候尺寸太大吓到你!”

    “谁说要和你、和你那个!”

    “哪个?”

    “你知道!”

    “我不知道……”

    “欧阳正霖……”

    “叫亲爱的!”欧阳正霖摸了摸她脸,很不以为意地反问。“有什么好生气?以后总要做的,难道你忍心让我憋坏自己?”

    她也反问,“难道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做?”

    “拜托!你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有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为了上.*这么迂腐可笑的想法?我要是为了得到你的身体,早就下手了,还用等个一两年?”

    方箐箐不同意。“谁说你以前有机会?”

    “两个人,喝点小酒,半推半就的也就……顺其自然……并没你想的那么困难!再说了,你也快三十岁了,如狼似虎的年纪,指不定多垂.涎我!你敢拍着胸脯发誓,你对我这色香诱人的身体就没有动过心?”

    “……不要脸!”

    “你这不是正面回答问题!逃避,就代表有,对不对?”

    “没有!”

    “方阿姨,你不诚实!”欧阳正霖摇摇手指,“男人,就我这样的,绝色,是个女人都想扑上来把我给八光了。”

    “我敢说,你肯定用眼睛强.暴过我不下一百次……说不定晚上做梦的时候还梦见过我们……”

    方箐箐一激灵。

    就在半个月以前,她还做过他们两吻着吻着就倒在*上的梦,尽管没有做什么,但已经足够让她心神荡漾。

    再往前推,就在他们还是朋友的时候,她也做过接吻的梦,而且不止一次。隔天面对他的时候,她羞愧得抬不起头,还被他讽刺更年期快到了,脾气古怪。

    心虚让她脸热潮,身体燥热不堪,如坐针毡。

    欧阳正霖得意地贴过来,近距离看着她每一个因害羞而张开的毛孔,恶意朝她耳蜗吹气。

    “看不出来,你这么垂.涎我的柔体……不如现在就满足你,嗯?”

    他两条长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几乎是将她控在自己的臂膀之间,身体呈半压上去的姿态。

    宛如一只懒洋洋地,却是盯准了猎物的狼,眼里嘴角满是欲.望的色彩,目光灼灼,邪恶极了。

    扑面而来都是他的气息,清冽,好闻,像是毒药,会让人意乱亲密的那种。

    方箐箐脑中想到的是在云南看到的那片罂粟,热烈,灿烂,空气中都有一种让人著迷的,欲.望的气息。

    欧阳正霖就像那罂粟,她以为自己没有真正尝过,其实早就中毒已深,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上瘾,变成了瘾君子。

    “你……别这样……”伸手一抵,他胸膛滚烫灼热。隔着薄薄的衬衫,灼烫了她的手,烫红了她的指尖。

    “我就喜欢这样……看着你难以摆脱我的模样……我们的身体对彼此都有抗拒不了的吸引力,不是吗?”

    欧阳正霖的薄唇婆娑着她的耳垂,随着这一声一声,热气撩.拨着她的耳膜,连灵魂都为之颤栗。

    他太清楚如何撩动一个女人的敏.感.点,*出她内心压抑着的欲.望的魔鬼。让女人渴望*,渴望放纵,渴望毁灭,落入他编制的,欲.望的网。

    一只手扶在他肩膀上,时重时轻地揉捏着,并没有其他动作,然而就是这样的,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意味不明的撩.动,才更致命。

    方箐箐紧张得一个劲咽口水,手指紧紧地抓住*单,揪紧,手指都发白了。

    汗毛扩张,感官放大无数倍。他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如蝴蝶效应一般,引来海啸般的颤栗。

    这种挑.逗是缓慢的,是充满情.欲色彩的,她感觉自己如陷入角落的猎物,只能承受他的逗.弄,根本无从逃避。

    比直接了当的疯狂侵略更加致命,让她全身疲软,几乎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

    “为什么不看我?”

    “……”

    “我喜欢你看我!”欧阳正霖一手捏起她的下颚,这个动作很轻挑,也很不尊重。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也让女人心动。

    与那双过分漂亮的眼眸近距离对视,方箐箐止不住地颤栗着,脸色绯红。呼吸也燃着了一团火焰,脑子几乎完全陷入了崩溃状态。

    只是深深地陷入了他漆黑的瞳孔之中,被他迷惑得失去了理智。

    这一刻无论他让她做什么,她都抗拒不了,至少身体上抗拒不了。

    欧阳正霖也很清楚这一点,他现在想要得到她的身体,轻而易举。

    他缓慢地贴上她的唇,但并没有真的碰触到,如猎人宣布猎物的死期一般,缓缓地在她唇上喃喃。

    “你看……你也有逃避不了的欲.望……”他弯着嘴角笑了起来,目光灼灼,如闪烁着耀眼的星星。

    上一秒还被情.欲迷蒙的,如同恶魔一般的坏笑的脸,陡然间恢复了清明,同时松开了对她的控制。

    “你放心,尽管我很想要你,但我不会用这种方式迷.惑你……”

    拍了拍因仍未从方才的情.欲漩涡中回过神来的,尚显得呆滞的脸,他温柔地笑笑。“我会等,让你清醒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给我!”

    激.情突然褪去,方箐箐还有点回不过神,眨了两下眼睛,莫名地望着他。“你在戏弄我?”

    “怎么成戏弄了?我这是尊重你!如果你想要,我乐意至极!”

    方箐箐难得地使性子,一口咬定他就是在戏弄她。

    欧阳正霖耐着性子解释。“我只是想让你认清楚,你对我有欲.望。而男女之间最纯粹的性吸引,也是感情的一种!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你方才才会被我诱.惑,而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

    方箐箐咬牙。“我并没有觉得羞耻!”

    “可以一直来,你都刻意压抑,包括你喜欢我这件事!那天吵架,我对你很失望,认为你不懂我的感情。但事实上,是我做的不够好,让你没有安全感!”

    “我非但没有站在你的角度去考虑,反而把责任推给你,是我的错!我承认,我不成熟,甚至不够你勇敢,所以很多事情你都会自觉地去替我承担!”

    “然而,我是一个男人,那些是我的责任。我再怎么差劲,也不会让我的女人去背负那些!”

    “眼前的困境,我很清楚,但我也要让你知道一点。现在我所拥有的,我都会给你。我所不具备的,我也会为你争取!我懦弱,但我愿意为你了你去改!”

    方箐箐听了很感动,可是她一直是个理性占据主导的女人,还是摇了摇头。“我们没有未来!既然没有,又何必让自己受伤!”

    “努力了也许不会有未来,但不努力一定不会有!在最失望的时候,我也想过放弃,但是,我不愿意错过你!”

    欧阳正霖执过她的手背,放在唇下温柔地亲吻。“我理解你的顾虑,但是从现在起,你什么都不用想,把那些负担都交给我。你只需要安心地,当我的女人就好!你应该得到幸福!”

    身体被他拥入怀中,头靠在他肩膀上,方箐箐的身体柔软得使不上一点力气去推开他。

    往往是这个时候,她最应该坚强。然而,她太累了,她偶尔也想卸下伪装放纵自己一次,便默默环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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