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血与人血不同,狼夔由她亲自代训多年,留过那么多次的狼血,味道她早已熟知,这血迹来自于谁,是为谁,又由谁出手,她心中比谁都要清楚!

    “瑾哥,前面,就要到一个分叉口了。”

    楚嫣然站直身,抬起头朝他认真提议,“既然是寻宝,还是分批行事比较好一些,待会儿,我想和那两个手下,想走左道去寻,可以么?”

    楚嫣然不主动黏着自己,反而为任务考虑,这当真是第一次。

    西连瑾讶异微扬,没有多想,便点首,抬手为她抚顺了发丝道,“你一定记得,万事小心,有危险了,及时来寻我,知道么?”

    “知道”,楚嫣然笑,巧笑嫣然,“我当然会,非常,非常小心的。”

    如果她不小心,那么,岂不是便宜她的对手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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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过高岗,越过高林,大毛振翅前飞,只飞了一小段距离,就支撑不住,疲惫下落,最终,落在了一块荒石高地上——

    一落地,大毛幻化的身形就不自觉收起,变为缩成一团的毛球,低喘连连,抬舌不断舔抚着它的羽毛断翅,面目痛楚。

    云澜知道,这是它刚才费力与自己共同意识,并搏力一飞,已经拼劲了所有的力量,消耗了太多兽g练气,无法继续再动了。

    云澜向下环视,发现这里没有了树林,全是乱石,青苔密布,一颗颗巨石堆叠,只有一条极险极危的短道,由上及下,缓缓而通,细细观察来,这应是一条古道,想必已有很多年未有人行走和疏通,所以,道路上长满了青苔与乱草。

    “那些魔兽没有追来,看来这附近,并不是它们喜欢踏足的区域。”注意到四周没有任何兽类生长的痕迹,云澜起身,对着独角兽道,“大毛,辛苦你了,你在这儿稍事歇息,有机会了,就想办法通知西连玉和随尘我们的地点方向,我先下去探探路。”

    说罢,起身正欲走,却听大毛紧张以气传声,“不行,云姑娘,主人要我誓死也要保护你,我现在动不了,万一你下去有危险,失去了你的踪迹,就算主人和随尘公子来了,也是找不到你的啊!”

    云澜想了想,目光一明,抬手,拉开自己的右衣袖,提醒道,“我这里有颗以练气为发的危急信号,到时,我会发半颗,以示安全和位置,你们就能找到我了。”

    大毛想了想,同意了,云澜拍了拍它的头,便独自行走,一路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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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地形,如同一水漏天而干涸的井,旋石而生,上宽下窄,踩着狭危细窄的路到达底端时,出现在云澜面前的,赫然是一个被乱石掩埋,只有半人大小的低洞。

    她扒开碎石,探目直望了一眼,发现这洞xue空间不小,可以容纳下一个人的范围,于是便拔出短剑,伸入试了一试,眉目一定,不加犹豫,便纵身,跳了下去!

    如她所料,这一跳,不过几秒的距离,脚下便踩到了硬石,眼前虽昏暗,却感一片宽阔。

    石洞很宽,高度却不深。

    她定身,抬手挥了挥,四处感应了一下,并没有什么过于危险的气息之后,便借着头顶微弱的光,挨着石壁,潜身一步步前行。

    大约走了十几米,穿过斑驳不整的石壁,云澜看到,正前方出现了一扇画壁,画壁上图画的,正是一副百兽图。

    画功标准,刻功上乘。

    每一兽每一眼,甚至每一个动作,都极其入微形象,非常逼真。

    只是,百兽图正中立着一位女子。

    女子手中拿着一根驯兽长鞭,形态雍容,姿态端正,能看出其举止高贵,身段倾城,一举一动间都极其引人注目,即使掩在无数百兽之中,也一眼便觉,她才是世间万物、图中最重,想必身份,也绝非一般。

    但是,遗憾的是,却看不清她的脸面。

    不知是因岁月侵蚀,还是有人刻意损毁,画壁上女子的脸面石雕附近,淡泊一片,神色模糊,根本看不清容貌。

    云澜观看了一遍之后,发现图章的最右下角,虽没有署名和标注,却有一行以上古之语书写的小字。

    推究解释而来,意思,实为八字———

    欲得其宝,必破其关。

    欲驭此器,必得其意。

    有宝?

    云澜一顿,扬眉,顺着画壁,望向了那无色昏暗,却极其绵远向黑暗处延伸的甬.道,勾起了唇,划出了好看的弧度。

    看来,瞎猫撞上死耗子,她这一行,还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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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还要往前去吗?”跟随的两个下人,望了望前方高耸的怪石,目有担忧,“前面,可是连比这东南区的荒芜处还要危险,连兽*都险少前行的怪石窟啊!”

    “当然要去了。不去,我此行所来的一切,不就是白费了么?”

    她低低回问,眼神冷静,表情却是一脸嫉怒不甘,愤郁交加。

    她低首,看了眼掌心唯余的那一撮灰*毛,目光终于带上忧伤,也隐隐多出狠毒,“你都惜了命,也要为我留下这最后一丝气息与信息,我怎么能辜负你,不为你报此血仇呢?放心,我一定会要那女人付出代价……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狼夔!”

    这一次,不达目的,她绝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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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那画壁,云澜一路小心翼翼朝前走,在还算平稳的路程下,到达了尽头末端,四处皆石壁,前方已无路。

    她抬目前看,望见面前高耸的石壁一角,刻着四字———

    棋关望破。

    而角落里则摆着一张石桌,桌上,落着半句未下完的黑白之棋,棋盘上的石子,如这乱世洞窟一样,也早已落满了厚重灰尘,数年来无人向应。

    云澜走上前看,观察了那棋局,眉头一皱,发现这不是她所见过和认知过一切古棋困局,甚至根本看不出个门道,分不出该如何相走,才能破局。

    她尝试着,下了三局,无耐,每下一次,结果都是无局而终,最后,石子棋盘带着轰隆隆的声响,回复原样。

    她有些挫败。

    最后,索性拿起石子,也不管棋局章法,托着下巴闭着眼,随意依心乱下起来——

    而当她下到第三步时,轰隆隆,一声响,她看到,前方石壁机关,竟有了松动,向上移走了几分。

    目光一喜,顿时疑惑,不知她自己是走对了哪步棋,于是抬手,赶紧观察自己方才所下的局,不料这一望,恍然大悟,又大惊,又讶异!

    带着猜测,云澜终于抬手,快速的又下几步棋!

    果然,棋落之时,抬手之刻,轰隆,一声剧响。

    那石门,骤而打开,通透明亮,开往了前往前方寻宝之处的方向——

    云澜起身,一叹,回头看了那棋局,只感不解和纳闷———

    怎么这埋上古之宝的洞窟机关,会设五子棋这么奇葩的局?

    而且五绝古人这里,已经有五子棋的玩法了么?

    真是奇怪。

    然,顾不得疑惑,穿过石门,她发现自己已到达了洞窟深处。

    这深处与前方的甬.道截然不同,不但高阔宽广,四周也盘旋修建着蟠龙石柱,雕工上乘,磅礴洒脱,可谓说那西璃皇宫里的雕梁玉柱也羡之而不及。

    再看那前方装饰,尊贵奢华,灵池供台,桌椅软榻,一应俱全,就连正中那早已坍塌了的石像,也都琢雕金镶古玉,价值连城。

    那石像也是个女子,身段姿态与石窟入口处画壁上的女子有几分相像,但因为看不清眉眼,也是无法辨认。

    她端倪了一下这四周环境与那供台所摆放的位置与方向,猜测,这里,应该是上古时得人供奉的高人灵居。

    并且,与兽g有关。

    不然,她也不会只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就感觉到那供台后的灵池中,正源源不断传来的萦绕练气之息了!

    这种灵息,感觉上,比一切人之练气通透干净,也比一切魔兽之练气凶猛刚悍,她想,也许这正是那魔兽森林里的众兽g们,不敢随意靠近此地、也为之畏惧的原因。

    她抬脚,欲向前,不想,刚才一动,灵池攻台处,起了反应。

    地面骤而一抖,四周颤动。

    她定睛去望,发现那灵池高处,竟不知何时以气浮出了一行光色小字———那是谜题。

    而她脚下前行之路,则全部分化成格,布满了嘈乱的古字,没有顺序,颜色却与那漂浮的谜题颜色相称,显然,是来做谜题之解的。

    灵池浮字———

    何水无鱼?

    云澜侧首,思考,最后,抬脚而跳,跳向了前方古格里的一个‘雨’字。

    接着,退闪,浮字再变——

    何山无石?

    山无石?她想了想,瞭望四周,跳上了泥土的泥字。

    然后,何树无枝?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

    四个谜题,纷纷而现,却没有一字难得倒她,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跳前行,完成了所有答字,来到了灵池供台之前——

    那谜题浮字,也已经消失,身后地面付出的字格,如今也已平坦,这是高手所设的字谜之局,而且,还绝对是一个练气高手所设,更有可能的是,设此谜局的人,是一个女子!

    为何她会如此判断?

    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解谜题来,分明是,与,你,地,老,天,荒六字。

    而那供台之上,也摆放着一扣盖的石盒,盒上,书写着一行小诗——

    青丝已改灯燃尽,不忘君生在此还。

    这是一执着女子,不仅执着,还是一个愿用一生等而相候的痴情女子。

    石盒上没有扣锁,云澜迟疑了下,还是打开,一打开来,便觉芳香清散,光滑四射,盒内,摆放着一个玉碧青透的珠玉色绿钗。

    此钗,雕饰简单,光泽碧盈,通身清澈,没有繁琐的花纹,亦没有过多的形状,却只凭那玉色的清透与欲滴,便让人觉美至心动。

    她拿起,看了一看,心中几番感慨之后,最后,还是放下,转身,欲走了。

    这钗,确实是上等珠宝,也足够贵重,但再过贵重,也不足以你那用此物来痴心相候的定*,所以,她不便拿走,最后,选择了放弃。

    而,当她转脚,踏步刚行之时。

    那珠钗,陡而一动。

    不等云澜脚步落地,竟身子剧烈一颤,转动起来,犹如有灵性一般,光色自起,紧紧在后,跟随着云澜,一动不动。

    云澜诧异,向后退。

    它也退。

    向前走。

    它也走。

    登时瞪大了眸,云澜不可思议,“你……是要跟我走?”

    珠钗上下摇动,看似点头。

    “我,是你要等的人?”云澜指着自己问。

    珠钗左右晃动,很明显的在摇头。然后又飘到云澜的肩头上,一副倨傲的模样。(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感受到一支钗的情绪了……)

    “算了。”她摆手,直接道,“既然我不是你要等的人,免得你后悔,我也不便带你走,况且,我是来寻宝的,不是来寻定情物的,你只是一支钗……”

    话还没落,只见钗,嗖的一声,直飞上空。

    盈光骤闪,竟凭空而变,多出了一把通透碧绿的雕凰古剑来!

    然后,直飞上扬,在那石壁上,狂舞缭乱,练气充盈,哗哗几下,便在天空中飞舞起来,所到之处,碎石无一不落,所至之区,碎石无一不成粉末,削铁如泥,像是在证明它的力量与神奇,简直无比神勇!

    云澜正愣,还未回神之时,便见那碧绿玉剑,朝着自己便直飞而来——

    她眼神一定,稳住身躯,抬手便接!

    哐的一声,古剑落地,垂落,云澜一咬牙,急忙运气相对,两个练气相合,竟没有冲突,只让她感觉自己灵源处瞬而有洗沸腾的之感,灵彻无比,通透无比,而且与她灵源气场,完全吻合!

    抬手,试剑,起舞,带力!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根本无任何不适与困难。

    “好剑!”剑舞落身,云澜不禁面露喜悦,出口赞美。

    而不等话语声落,便见那洞窟灵池深处,有老声回想,那声音沙哑苍茫,已听不出男女,却极其浑厚。

    “欲得其宝,必破其关。欲驭此器,必得其意,此乃上古凰剑,只赠至缘人,今日被尔所得,必将擅用!”

    话落,嗖一声,便见那凰剑,便直接脱离了云澜的掌心,自动化作玉钗,簪带到了她的发髻之上,平平稳稳。

    根本不等她命令,已猜到了她的心。

    云澜一顿,扬眉,低赞,“没想到,这世上真有如此通灵性的玉剑。”

    她这次到来,当真是,不虚此行。

    嘴角扬笑,她转身,欲走了。

    而刚才转首之时,唰唰,数道短剑,竟同时朝着她的脸面飞射而来,毫无留情。

    她侧身躲开,一步后退,定身才发现前方洞窟之口,站着一个女人,两个男人。

    带头的女人,脸面扬笑,鄙夷阴险,十分得逞——

    “皇天不负有心人,云澜,终于让本小姐,找到你了。”

    是楚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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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澜并不意外,楚嫣然会突然出现,毕竟她此行来跟着西连瑾的目的,绝不会只是为了示威这么简单,自己心中一清二楚。

    而令她意外的,则是,依凭着楚嫣然的本领,她到底是怎么样在第一时刻就在洞窟里寻着自己的!

    而当她看到楚嫣然手中握的东西时,似乎明白了一切,清冷一哼,望着她道,“楚小姐,你还真是狗屁膏药喜黏人,从入森林做任务起,中途就故意惹麻烦,灵物区留下狼夔对我奋力一击,原来,都是打算好的,是么?”

    “那是自然,狼夔如此恨你,我怎么不如了它的愿,留下它杀你?”楚嫣然满目阴冷,“现在,也多亏了狼夔给我留了最后信息,我才能准确找到你,并杀了你!”

    “楚小姐为了杀我果真是处心积虑啊!你早就知道狼夔会失败,留下它只是为了拖延住时间,和对我造成重创,以利于你的最后杀招,为了杀我一人,不惜牺牲自己多年的玩伴,我不得不说,在阴险这方面,楚嫣然,你绝对上乘!”

    “你很聪明,怪不得,你能一次次逃脱出我的计划,我不得不说,云澜,你也是个厉害角色,可是,从那天,你告诉我,不要逼你做令我后悔之事,我就不会再放过你了!你不要我逼你,我偏要,而且,还要逼的你没有任何转圜之地!”楚嫣然冷笑一声,挥手,“我楚嫣然要谁死,向来没有例外,你当然也一样!狼夔,从我收养那一刻,就是注定为我而生的,只要你死,它就不算白白牺牲,而且,是立功!所以,云澜,今天,我一定要你的命!”

    “是么?”云澜退步,冷眸,盯着她谨慎,“既然我赢了这么多次,楚大小姐,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吧?”

    “愣着做什么?!”楚嫣然一挥手,对身旁二人冷喝,“时间有限,还不快上,给我宰了这女人!”

    身旁那两名高手,闻言急冲,身姿如魅矫捷呃冲了过来!

    这两个人,速度非常快,绝不是善善之辈。

    云澜微顿,快速判断,抬手相对!

    两人对一,三人开始争斗。

    这里仍不能大批使用练气,所有争斗而用的,皆都是外功身法,云澜身手了得,却不想,那攻击而来的二人,身手更是令人不容小觑,那姿态与招法,分明是上乘杀手所备的截攻招式。

    招招致命!

    对方人多,优势大,几十招对下来,加上与狼夔所对时受过的伤,云澜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她后退,咬牙相对,抓住一个人的空荡,抬脚便踢。

    却在将要踢中对面一人,侧面,冷风骤袭。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直呆在一旁的楚嫣然,竟冷不防从袖中射出了一道暗器,直冲她的右腰!

    她侧身欲躲,刚才闪开,却在退时,猛觉腰间一痛,回头,便见两方背后同时攻击,早有埋伏,两人都手持暗器短剑,同时插入了她两面的腰身,拔出见血!

    她大步后退,捂住腰身止痛!

    就连西连瑾都不能确定,她与狼夔争斗时,受伤最重的地方是腰间,现在也是最脆弱之处,楚嫣然怎知?

    “被伤要害的感觉,如何?”楚嫣然靠在前方一角,手持着那一小撮灰*毛,阴测冷笑,“我想你不知道,这东西,可以让我掌握一切狼夔死前的踪迹和信息吧,所以,在来之前,我和他们两个,可是做了很规整的训练与计划,来生擒你呢……”

    “该死。”

    云澜后退,低咒一声,一扶腰,摊手便见血,黑血!

    果然有毒!

    “你知道,对付你这种人,就是要狠一点儿,不过你放心,那毒,害不死人的。”

    楚嫣然站直了身,目光仍阴凉,但语气却一副善解人意,“那毒,不过是杀手擅用,令人手脚酥软,失去任何反抗能力的迷.药罢了,倒是造不成什么本质伤害的。不过啊,我听说,这迷.药,可是他们‘命门’最厉害的迷.药,也是只有一等一高手,才有资格利用杀人的迷.药呢!云澜,你看,为了你,我可花了不少钱,你可要死的痛苦一点,才能泄我恨啊,是不是?”

    说着,她步步上前,开始接近。

    云澜目光一紧,面有微惊——

    命门?

    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杀手门派。人数并不多,但完成率其高,其凶残和狠毒程度,更令任何人发指,但凡他们接到的杀手之托,即使牺命,不完成,便绝不可回门派。

    听闻,命门高手,杀一人,就足以令一个富贵之家落魄,莫说她这样要深入虚往森林才能完成的高难度任务了!这楚嫣然为了对付她,果然下了绝大的手笔!

    “怎么样,开始腿软了吗?”楚嫣然问,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云澜扶着腰,虽不觉痛,却觉双腿双脚已失了力气,而望着前方楚嫣然的双眸,也开始出现了幻影……

    啪——!

    楚嫣然抬手,猛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云澜脸上!

    云澜恼怒,上前欲回,却觉身子一痛,被人击溃,直接架住,如同傀儡,直面楚嫣然,不能反抗。

    楚嫣然似是太用力,吹了吹手,边吹边道,“看来我的担心是对的。你的意识的强韧度,比一般人要厉害,必须加重迷.药的分量和时间,才能迷得倒你!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怎么这么快就出药效了?呵呵,告诉你吧云澜,方才留下狼夔时,我就知道瑾哥一定会设法留下帮你,所以,我提前就在瑾哥的包扎药里混了药,你已经深中了迷.药一个多时辰了,刚才那两击又加重了分量。这一会儿,你莫说反抗,就连清醒,都根本是强撑!”

    楚嫣然站起身,盯着她冷冷,“这药,至少要持续四五个时辰,你看,我花了重价筹码,当然要负责,杀你这种事……一定……要由本小姐亲自来,是不是?”

    云澜此时已快失去了力气,她强咬着牙,咬破唇,靠疼痛,来支撑自己的意识,但眼睛,却始终死死盯着楚嫣然忿怒。

    “给我打!”站起身,楚嫣然对身旁二人吩咐,“给我竭尽所能的打,我要看到她求我!对我跪地求饶!”

    话一落,那两个手下便十分听命,对着失去反抗意识的云澜,一番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云澜彻底失了力气,她无法反抗,却可以在一次次被击打踢开时,复又撑身,站起来,正眸再立。

    如此反复数回,楚嫣然终于愤怒,拉出腰间的长剑,喊一声滚开,便朝着云澜飞砍过去——

    千钧一发之极,云澜忽然想到了自己头上的东西,低声一喝,抬手便拉出玉钗,直接在光色中,出现了一把雕凰古剑,剑身嗡鸣笔直,盈气满满,一出,便直接震得楚嫣然倒退两步,停了两下!

    那跟着的两人,也谨慎了神色,毕竟,这是个充满危险的地域,云澜手中拿出的灵性之物,是他们第一次见,难免有所忌讳。

    也许,有希望!

    云满目色一紧,挥剑便向前,意图寻到缝隙,快速逃出这洞窟!

    而,就在她挥剑那一刻,那两个人猛然快速而上,两手投气,纷纷使出暗器夹攻,一左一右,护住楚嫣然,在云澜挥剑之时,一扣腕,一击剑,竟在那最后一刻!

    喀!

    一声脆响!

    不是对击之响,竟是……

    所有人一愣!

    那古剑,破了!

    方才那铮铮一声,竟然是刚到手的上古神剑,破裂之响!

    妈蛋,这什么神器,实在,太坑爹了!

    而不等云澜去反应,楚嫣然眼疾手快,跑上前,就一脚踹了上来,直接踹向了云澜的腹部,她不及以待,被楚嫣然踹飞,手中断剑跌落,身子也滑飞了灵池边缘……

    “宝物?哈哈!可笑!可笑!笑死我了!原来你云澜跋山涉水到这洞窟,得到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楚嫣然扬首,大笑,朝笑,猖狂,讥讽,面目揶揄,仿佛遇见了世间最可笑,也令她最畅快的事,那一张嘴脸,完全失了平日掩饰的漂亮与尊容,全是狰狞与得逞!

    “给我打,继续打!”楚嫣然勒令,神色狰狞。

    那两名手下见此,互视一眼,尊敬劝道,“小姐,天色不早了,还要抓紧时间出林,我们是否该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么?”楚嫣然停了停眸,没有说话,而是拉起长剑,慢慢,走到了意识微弱,快要昏倒在灵池边缘的云澜的身边,挥了挥手,对那两人命,“你们,先到洞前去等我。”

    那两人一应命,楚嫣然就拿出了长剑,在云澜身上,一道道的划,边划,边低言,“云澜,你霸占了我的瑾哥这么多年,我该怎么泄恨呢,你可不能睡啊……先醒醒嘛……”

    一道道划开的肌肤,与渗透的血珠,在雪白的肌肤上剥绽而开。

    像是凌迟而过的痛苦,让昏迷的云澜,不得不睁开眼,望着楚嫣然虚喘愤恨,“楚嫣然……我早已说过,井水不犯河水……我对西连瑾没兴趣!”

    “没兴趣?干嘛总是出现在我瑾哥的身边?没兴趣,又怎样?谁要你从前随着我瑾哥这么多年纠缠!我就是讨厌你,就是想让你死,怎么样!”

    她一刀一刀的划,云澜早已皮开肉绽,一个身上,全被血色覆染,而楚嫣然的眼珠里,逐渐呈现的,竟是得逞嗜.虐的疯狂!

    云澜说不出话,只能默默的忍,双手,紧紧握起,攥出了青筋。她努力,抬臂,想设法,将双手合拢,接近右手,去释放那信号,释放那西连夜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分求救之望……

    啪!

    右手,被猛握住了。

    楚嫣然的脸面,已趋近疯狂,但望着她右手的瞳孔,却无比阴冷清醒,“锦衣卫紧急求救调动之权?西连夜,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留给你了啊!”

    楚嫣然笑,拔起了短刀,握着她的手腕,不等云澜去触,便猛的下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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