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如今那小践人已经在家留成了老姑娘,何必再多此一举?要是节外生枝,指不定还生出什么祸端来!”

    方柔有些不放心她娘的提议,总觉得让方婉儿在闺阁中守着孤独慢慢老死去便是最美好的结局,何必再去冒这个险。

    这些年,他们已经将方婉儿这个践人温婉的形象破坏的干干净净,她爹也自然是不信方婉儿温柔乖巧的,每每回府,她这个长姐所做的一切,在她们的爹方老爷眼里,那就是虚伪、做作。既然她已经没了势力,何须浪费精力再对付她?

    方夫人摇了摇头,冷笑着勾了勾嘴角,拉着方柔坐下,拍着她的手轻声道:“柔儿,你总是太过善良。若是娘在百年之前不替你和你弟弟彻底铲除掉方婉儿这个践人,万一你爹突然想起她娘,觉得对她有愧,私心一偏,你们姐弟可还有活路?”

    “娘,那践人的娘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吗,爹怎么可能还惦记着她?”方柔不解,不是那践人的娘死了以后,她爹才续弦,娶了她娘吗?一个死了二十年的人,又怎会在以后更长的岁月里唤醒他的人记忆?

    “其实,她娘是被我设计害死的!”

    “啊?”

    “嘘——”方夫人捂住方柔的嘴,示意她不出声,“若是不然,岂会有你们姐弟二人?”方夫人一点不觉得后悔,放佛当年害得方婉儿失去娘亲,就是先前的方夫人该死一样。脸上那份狰狞,嘴角的狠厉,全部跃然于脸上。

    “娘......”

    “乖,别怕,”方夫人心想许是吓到女儿了,连声安慰,然后才道:“你身边的丫头是夜城人氏,肯定认识一些不入流的人,让她去外面找个乞丐,或是地痞*都成,我们只要......”

    “娘,真的可以?”

    “放心,只要事成之后,我们再把那男人灭了口,到时候死无对证。若是方婉儿能怀上一男半女,那就更好了。说不定会直接上吊而死,就不会碍着我们分毫了!”

    方柔一直认为自己的娘亲心思细腻,凡是考虑的周周道道,没想到事到如今才发现自己娘亲的恐怖,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连眼神都没眨一下。她爹应该不知道过往的那些事,否则岂敢与一个杀他妻子的女人*?

    方柔深呼吸了几次,才平稳住自己惊慌失措的情绪,镇静的出了方夫人的院子。寻了半天,才有些不耐烦的在小厨房找到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耳语了几句后,小丫鬟连连点头,急匆匆的从后门出了府。

    吃罢晚膳,方夫人早早的尚了*,闭着眼睡去。只要明日一睁开眼,定有下人来报告,方婉儿不知羞耻夜里私会情郎,被她的贴身丫鬟甜儿撞破,结果丫头被杀人灭口了。光是这其中一条,就已经足够方婉儿吃不了兜着走,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一晚上方柔都是惴惴不安的,总觉得这事不会就此结束,小心脏“砰砰砰”的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似的,躺在*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小姐!”

    “端来吧!”

    方婉儿坐在*头,总觉得自己今晚五心不做主,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她没有母亲,没有兄弟姐妹,又能有什么事能让她心神恍惚,她真是杞人忧天。许是要下雨了,天气闷热罢了!

    “甜儿,你也早点歇着吧,明日去请示了夫人,我们去庙里拜拜菩萨!”

    “小姐是想去求姻缘?”甜儿忽然眼睛一亮,难道自家小姐开窍了?

    “贫嘴,还不去休息?”

    “是,我的好小姐,甜儿不多嘴便是了!”

    小丫鬟撇了撇嘴,心里未自己这个苦命的小姐不值。明明是方府的大小姐,却被继母三人欺负的体无完肤,老爷竟然也是对她冷冰冰的,真是气人。她可怜的小姐啊,今年都双十年化了,为何不见她的良人?

    方婉儿看着小丫头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姻缘?许是这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姻缘了。与她同岁的姐妹已经是两三个孩子的娘了,而她,却待字闺中,成了老姑娘。她忍气吞声的过了这么多年,无非是想守住她娘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否则,她又何必在方府里任他们欺凌。

    罢了罢了,日子既然已经这般,何苦再劳神?

    起身走向窗台,院子的泥土里不知名的虫儿声音清脆响亮,满天繁星点点,哪里有半分下雨的影子?扯了扯嘴角笑笑,她的眼底,却是一眼望不穿的思念。眼睛里蕴上点点雾气,抬手轻轻的擦了擦眼角,关上了窗户,脱了外衣睡觉。

    半夜,她总觉得身体很热,将贴身的衬衣衬裤都脱了,仍然觉得皮肤滚烫无比。不仅如此,口干舌燥,心里热的慌。这天闷热无比,难道今晚真的要大下雨了?

    在*上翻来覆去,辗转难寐,不得已起身来。揉了揉眼睛,连喝了茶壶里两杯凉茶,好像是要凉爽一些了,但是,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心里更是惹得慌了,好像体内要裂开似的。

    无奈之下,只得打开窗户让屋里透透气,看看繁星褪去没有。站在窗前,一阵凉风吹入,表面的滚烫好像瞬间就凉爽了不少,可是心里却是越发的急躁、难耐起来。抬头看向天空,星光闪闪,繁星不减!

    “啊——”

    突然,一抹黑色的身影将她抱住,窗户猛地就突然自己关上了,方婉儿瞬间吓得失了神,惊恐的眸子看着这个突然间造访的闯入者。只是一眼而已,屋里的烛火便熄灭了!

    她的身体越来越热,她的双手慢慢的放弃抵抗,因为她觉得压在她身上的人减轻了她的难受和痛苦,让她甘心就这样*。大脑早就已经不能思考了,只知道那人很快将她身上脱了个光,包括他自己,他们抱在一起,她很舒服,她浑身瘫软,根本不想反抗,也没有力气去抵抗。

    他冰凉的舌尖撬开了她的齿贝,拼命的咬着她的唇瓣,舌尖卷向她的舌根,想要把她吞之入腹,一遍又一遍,攻势越来越凶猛,她渐渐的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然后便感觉自己在做梦,一个很长很羞人的*......

    翌日醒来,她身上的衣服完好的穿在身上,只是一想起昨夜的梦境,脸颊还隐隐发烫,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暗恼自己是真的耐不住寂寞了?

    “甜儿!”

    “甜儿!”

    方婉儿起*,突觉身上像散了架一般难受,尤其是四处,像是要裂开来一样,脚步虚晃了几下。若不是手正好扶着桌子,她刚刚肯定就倒在地上了!

    她这是怎么了?

    “甜儿!”

    她连连唤了好几声,门外的小丫头也未应声,这丫头又跑哪儿去了?暗暗的揣摩了一会儿,她才咬着牙,忍着痛去开门,真是活见鬼了,做了那般羞人的梦,身体还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儿似的。

    她此时万万没想,她的身体像碾过一般疼痛,是真的被人狠狠的*过了。

    “甜......啊——”

    开门的一瞬间,只是一眼,昨晚上还活蹦乱跳的丫头,倒在血泊里,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睁着眼睛,最后的目光正好与她的眸光对上。那种心痛和害怕,惊得她背上出了一身冷汗,衣衫已经尽数被浸透!

    “来人啊,来人啊,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来人,嬷嬷......”

    她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身体的疼痛,跪倒在甜儿尸体旁,纤弱的双手将她搂进怀里,伤心的哭着。这个同她一起长大的丫头,就俨如她的妹妹一般,她唯一的一个亲人,就这般没了!

    “小姐......啊——有死人,有死人!”

    嬷嬷听见喊声,从院子外进来,走到窗户外的时候,入眼便是一死人。眉心只有一条半寸儿长的口子,但细细一看,血缝里嵌着东西!

    “嬷嬷,甜儿死了,嬷嬷......”

    “来人啊,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院子里传出的哭喊声,很快惊动了院子外的人。家丁护卫全都纷纷冲了进来,窗户外和外寝各一具尸体,只知道是被人杀的,但是,凶手是谁,谁也不知道!

    方夫人母女接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想要将方婉儿就地扫地出门,可是人到了院子,脸顿时就黑了。方婉儿完完好好的,哪里像被地痞*糟蹋过的样子?不仅是如此,为何他们找来的地痞却横尸窗外了?到底是谁杀了他?

    “母亲,请你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甜儿一个公道啊!”

    方婉儿用膝盖跪着走到方夫人面前,沾满血的双手一把抓上方夫人白希的手腕,那冰冰凉凉、黏黏稠稠的血沾在她手上,她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抖。即使心里害怕,即使她恨透了方婉儿,却保持着一副观音菩萨大慈大悲的慈善摸样,轻声道:“婉儿放心,母亲定会命人查过水落石出的!”

    方婉儿红着眼眶点点头,除了选择相信方夫人的话,她别无选择。

    那男人的尸体和甜儿的尸体都被下人抬走了,方夫人派了人清洗冲刷地上的血渍。只是,谁也没进内寝去看个究竟,包括方夫人,那*单上一抹刺眼的红色安静的躺在那里,谁也没有注意到。

    “娘,现在怎么办?”

    方柔吓得六神无主,怎么还闹出了人命来?万一官府的人查到她们头上,岂不是都要被牵扯进来?怎么办怎么办?

    “慌什么!”

    方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吼了一声,她也没想到还会有别的人知道此事,还杀了他们找回来的人。若是此事被抖出,她们也逃脱不了干系。但现在还不是慌的时候,不能自乱了阵脚,让人抓住了把柄。

    “娘.....”

    “别慌,我们并没有报官,外面的人也根本不晓得方府内出了命案。现在最要紧的是,就是封住方府内丫鬟婆子的嘴,然后再编个故事骗骗方婉儿,这事就这样揭过去!”

    方夫人想,方府是她说了算,那些知晓此事的人定然会把嘴给管严了。而方婉儿最好解决,只要苦口婆心的说个谎话,这事就这样结束吧。

    “若是有人查到什么,只说甜儿与那地痞早就心生爱慕,怕方婉儿不同意二人的婚事,便请她的丫鬟去代为通传,两人准备一番当天夜里私奔。反正那地痞死了,甜儿也死了,都是死无对证,无论她的丫鬟说什么,根本没人敢与她对峙。两个私奔的人,当然是跑得无影无踪,找不到人了!”

    “娘,你真聪明,娘......”

    方柔听完方夫人的话,紧张的心完全放松下来,这实在是一条妙计,太高了。

    母女俩依计行事,果然一个小小的谎话便骗过了方婉儿,方府里的下人也像是对方大小姐院子里的两条人命毫不知情似的,谁也不曾提起过,方府的日子又安静下来!

    孰不知,方婉儿暗地里三次寻死,却都被她的奶娘嬷嬷给撞见了,时时刻刻盯着她,不让她再乱来。

    只是,她一向准时的月事迟迟不来,恶心、呕吐、嗜睡,一连串的反应让她感到害怕。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她也舍不得再死,嬷嬷刚放下心,可是纸再也包不住火,怎么瞒也没瞒住,终究还是被方夫人的人知晓了她怀孕的消息。

    这一消息,实在是太令方夫人母女俩振奋了!

    方老爷本在方婉儿的苦苦哀求下,已经同意她生下孩子,就在她的院子里度过残生。可是,那对心狠的母女,依旧不肯放过她。在外面散布各种流言蜚语,方老爷受不住外界的压力,也毫不犹豫的将她推了出去。

    她与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被方家这一家无情无义的人,给赶了出来。从此,在族谱上除名,与方家断了关系!

    她记得那时候,继母眼里划过的狠厉,妹妹眼里的幸灾乐祸,还有她亲生父亲眼底的无情和嫌恶,以及那些围在安府门前,拿着鸡蛋、菜叶往她身上砸的百姓,嚷着要将她沉湖。

    “溺死这个不知羞耻的*荡妇......”

    “那歼夫是谁,溺死他们!”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大伙儿抓住这个荡妇!”

    “别跑,抓住她,抓住她.....”

    “小姐,小姐......”

    ......

    她忘不了,忘不了!

    “啊——”

    方婉儿突然被梦境吓醒,出了一身冷汗,背脊骨因因发凉,黄豆般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沿着脸颊滚落,黑夜中的眼神,恐惧而惊慌。

    “婉儿!”

    安严听见她的声音,从梦中惊醒,长臂一捞,将她搂进怀里。她身上绷得直直的,双手抓着被子,手指根根冰冷。

    “严......”

    她双手还上安严的脖子,用力的抱着他,生怕此刻才是梦境,只要她一放手,安严就消失在她眼前。

    “别怕,我在呢,只是在做噩梦罢了,别怕!”

    安严把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给她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一只手用枕头垫在背后,自己倚在枕头上,依旧让她倚在自己怀里。他右手一弹,只见那熄灭的烛火随即亮了,黑漆漆的屋子里瞬间被跳跃的烛火照亮,火光映的满满一屋子。门外的虫鸣依旧一停一歇的叫着,好像一点儿也不知道疲倦。

    他前生过了二十几年,但从来没有那一年像是今年一般宁静。缓缓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她跳动的心脏,给她最无声的守护,这种日子,已经算得上是一种求不来的幸福。

    她近日总是噩梦连连,经常从噩梦中惊醒,好像梦里有很可怕的事情一样。安严看不见她的梦境,不知道她在怕什么。只是她总说老是梦到那个死去的小丫头,睁着哀怨的眸子看着她,一声声的喊着小姐,让她为她报仇。

    方府一家被然然心一狠,所有家产全部都被腾家的产业收购,方老爷也被方夫人母子三人抛弃,最终还是方婉儿看不过眼,替他寻了一僻静的农舍住着。

    今夜,她没像前几晚那样,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而是看着安严,声音有些哽咽的问道:“严,那母子三人现在在哪里?”

    安严一愣,有些疑惑,她怎么突然问起那几人了?

    “早点睡觉好不好?他们不敢来伤害你了,即使他们有命来,怕也不是来伤害你的。放心吧,快睡吧!”

    “他们人呢?”

    “真想知道?”

    “嗯!”

    “好吧,你乖乖躺好,我便告诉你!”安严抚了抚她依旧湿润的鬓发,削弱的薄唇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才轻声的讲述道。

    安然能为她做的,他难道又不会?安然收了方家的店铺之后,把那些产业都换成了腾家在夜城里的几处产业,房契那些都记在了她们母子名下。而他,则是派人装扮成了盗贼,抢走了母子三人在安府里卷走的所有财物,让三人成了穷光蛋!

    方夫人是在方老爷做生意的途中结识的他方家的人,她的娘家人根本没在夜城。身上没了银子,方家又破了产,以前熟识的夫人们根本没人愿意再与她往来,更没人伸出援手接济他们。

    迫不得已,母子三人将栖身的那座宅子变换的现银,只是,他们的人等的就是他们变卖房产,当天夜里,将银子和粮食再次抢了一个空。方柔姐弟从小娇生惯养,只是饿了一天就已经受不了,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母子三人晃荡在大街之上,看着那热闹的的包子铺,艰难的咽几口唾沫,直愣愣的望着冒着热气的蒸笼,好像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他们从小锦衣玉食,过惯了衣食无忧的日子,现在却为了吃一口饱饭,蓬头垢面的盯着啃着包子的行人。

    他们三人叹造化弄人,而安严却是哀叹,他舍不得弄死他们。

    安严早就料到这母子三人脸皮定非不是一般的厚,定会寻到安家来找方婉儿,早做了打算,一见三人靠近安府的街巷,便命人放了训练好的狼狗去咬。方夫人连续靠近了安府三次,都被那几条好像认识他们的狼狗撵了回来,不得不放弃了方婉儿这一条求生之路。

    “然后呢?”

    她好像对此很开心,迫不及待的追问着安严方夫人他们的下场。

    “有什么奖励?”

    安严见她着急,他却故意闭了嘴不说了,然后轻笑着味道。昏黄的灯光映在他俊朗的脸上,让冷峻的棱角柔和了几分。

    “奖励?”

    “譬如这样!”

    安严话落,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红唇,灵舌溜过她的齿贝,品尝着令人回味无穷的香甜。这一吻很深,直到方婉儿呼吸困难,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你真坏!”

    方婉儿红了脸颊,羞涩的把头埋进了他结实的胸膛,双手抱住他精壮的腰肢,随便安严如何哄,她也不敢再把头抬起来。

    这些日子安严变了不少,光是油嘴滑舌这一点就很值得人考究了。每天和她说情话,她都感觉这男人是不是被人掉包了。一向冷冰冰的安家大少爷,怎么忽然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好了好了,别躲了,我告诉你了!”

    安严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你那弟弟皮相姣好,细皮嫩肉的,勾栏院的老板的是我朋友,我便介绍了他去看看。果然是个吃不得苦的人,我那朋友给了他十两银子,便收到勾栏院伺候客人去了!”

    方婉儿以为安严在说笑,嗤笑了一声道,“你哪儿来那种地方的朋友,胡说八道!”

    “是真的,”安严大手掌抚着她的头,继续道,“方夫人和方柔也是心狠的,十两银子全都给他拿走了,母女俩吃不惯粗茶淡饭,进了最昂贵的酒楼,大吃大喝了一顿,欠了天价的账!”

    “你说真的?”

    方婉儿从他怀里起来,双眼很是认真的问道。她万万没想到,方齐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而那对母女......实在是人心泯灭!

    “严,那酒楼是腾家的吧?”

    “不是!”

    那是夜城最好的酒楼,谁是幕后老板,没人知晓。掌柜的身家清白,也是被人请来的,除了替他打理好酒楼,每年除了月俸之外,年底会有额外一万两的奖励。聪明人都是多做事,少说话,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问出来。

    只是,那老板像是也很憎恨这对母女似的,什么机会都没给,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把方柔丢进了*卖身还债。而方夫人虽不是人老珠黄,但姑且三十有余,被打断了双腿,丢到了大街上乞讨。

    方婉儿被这三人的命运惊得不轻,这一直高高在上的方夫人母女如今落到如此田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只是可怜了甜儿,每晚上来找她,让她替她报仇。

    “婉儿,是不是善心又在作祟,同情他们了?现在方柔可是那家*里的头牌,几千两银子一晚上呢!”

    方婉儿抬眼看了安严一眼,小手在他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才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为何甜儿会在此时夜夜入我梦,让我替她报仇呢?”

    她不明白,安严也不明白。按理说,甜儿若是要让方婉儿为她报仇,她早就该入她梦里了。现在离她惨死都一年了,难道是她的忌日要到了,她的怨气又不甘了?

    如此荒谬的推论,安严觉得自己太荒诞了。若是真有前世今生,有鬼魂之说,为何甜儿不去自己找了那方夫人母女报仇,非得入梦呢?

    “快些睡吧,明日我陪你去寺庙诵经,请大师为你去去身上的邪晦之气!”

    想不通,也不再细想。安严熄了灯,夫妻二人双双入眠。只是,在天空微亮之前,方婉儿再次从梦中惊醒过来。今夜如此反复,这应该就不是偶然了!

    两人都被扰了睡眠,再也睡不着了。起身唤了丫鬟洗漱,换了新衣,一早让管家备了马车,往夜城外的一座香火鼎旺的寺庙而去。

    而另一方面,安严则是派了人去查甜儿的尸体被葬在哪儿。或许到时候陪方婉儿亲自去看一看,替她烧些纸钱,还她一个心愿,安慰一番方婉儿,省的她胡思乱想,也就不会在作此噩梦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刚爬到半山腰,派去查的人却急急忙忙的回来了,甜儿的坟茔刚被人挖走了,尸体不知所踪!

    -------题外话

    有亲要看安严和方婉儿的番外,这是幸福的开始,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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