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膳堂出来后夜色已深,修炼了一天的弟子们都去洗漱准备入眠。

    花无芽也很规规矩矩地回去洗漱。孤独一人的白笙坐在屋顶上看着星星。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着时间悄然的流逝。也不知这时间过了多久,屋檐下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

    一股异香在空气中飘散着,白笙的眉头一皱,侧目看到穿着一袭白色广袖裙的苏歌站在那稔。

    白笙未开口,苏歌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说:“上仙,老帝君请你去西山居。”

    白笙眉头拧在了一起,他问:“西山帝君去参加蟠桃会怎可能这么早回来?”

    “近来天地有异变,凡间修仙者遭妖魔杀害,所以今天蟠桃会开到一半便结束。老帝君回西山居后不见上仙,便让我来寻上仙。”

    这事出得有些突然,想到回去会被西山帝君打一顿,白笙眉头都快打结了。

    “你回去告诉老帝君,说你没寻到我。”

    “上仙,小仙不会说谎。”苏歌冰着一张脸一字一句严谨地说道。

    白笙也听出了她这一句话的意思,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让他去西山居一趟。

    白笙长吁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罢了,我随你回一趟西山居。”

    苏歌恭敬地低下头,白笙唤来一只仙鹤坐了上去。见他离开苏歌侧头定睛地看向不远处黑乎乎的房子,瞧了许久,她才移开视线变成一只九尾的白狐狸踏云而去。

    回到了西山居,在那棵巨大的柳树下白发苍苍的西山帝君正在沏茶。

    白笙英挺的身姿迈开脚步跨过门框走了进去,道:“小仙见过西山帝君。”

    西山帝君没抬头,捧着紫砂壶往杯中倒满茶,悠悠说道:“来了,就坐下来一起喝茶。这是王母娘娘蟠桃会上给老夫的新茶,来试试好不好喝?”

    “是。”白笙恭敬地坐在对面,西山帝君将一杯茶递到他的面前,抬头,见到白笙脸上的银色面具,眉头紧紧一皱。

    “来见老夫还要戴个面具吗?”

    “最近白笙脸上长了些东西才戴面具示人,望帝君见谅。”

    西山帝君一怒,大掌打在了石桌上,桌上的紫砂壶和杯子轻轻地摇了摇。

    “长了什么东西会让你都不敢以脸示人?”西山帝君威严的话中带着一丝的愤怒,白笙不为所动,目光看向了围着灯笼飞的飞蛾。

    “小仙脸上长的东西有点渗人,怕吓着人才带上面具的。”

    “摘了!”

    白笙顿了顿,看向西山帝君那张风雨欲来的脸,才伸出手去解开面具的绳子。

    面具离了脸,西山帝君见到他脸,一惊,瞳孔放大地看着他,实在不敢相信,白笙的脸会变成这样。

    在白皙如玉的左脸上长了朵朵如花一样的花纹,而这些花在月光地照耀下变化着各种各样的颜色。而他的右脸光滑白皙,不像左脸那样长着流光溢彩的奇怪的花纹。

    对于白笙这种情况,西山帝君一点也不陌生,但却是头一次见。但看到白笙脸的时候,他愤怒了,满是皱纹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你是什么时候中了情人花的?”西山帝君问。

    白笙沉默了一会,才轻声说道:“不知。”

    情人花,就是害白笙的脸变成这个样子的凶手。在仙界,情人花这种毒只听过,却没人见过。据传闻情人花是妖界一女子炼制出来的,因为她所喜欢的男子不喜欢她,而喜欢另外一个女子,她就在那男子的身上下了情人花这毒。

    中了情人花的毒的人,若是心里对那女子思之念之。毒就会在心底慢慢生长,而脸上身上也会开始出现奇怪的花纹。等花纹遍布全身的时候,中了情人花的人就会死。情人花可以说有解,也可以说是无解。若你对自己心爱的女子不再思之念之,那样的话情人花的毒就不会发作。

    情人花,伤情人,缘由不过都是一个情字。

    白笙确实不知自己何时中了情人花?若不是这情人花,他怎会戴上面具掩饰自己的面目与花无芽再见。

    西山帝君沉默了,情人花这毒即使剧毒也可说是无毒,而唯一解开的方式便是让白笙不再去想他所爱之人。

    &

    “今日起你就留在西山居中养伤。”

    “谢过西山帝君的好意,小仙还有事不能久留。”

    “白笙,你是连你这条小命都不要了是吗?!”西山帝君怒道,“这情人花的毒身为上仙的你也该知道,越是靠近自己喜欢的人,毒性就发作得越快。你是非要为所谓的爱将自己害死吗?!”

    白笙将面具重新带回脸上,面具下他那双眼坚定不移。

    “西山帝君的好意,小仙是知道,但与其在单相思中等待死亡,倒不如在死之前能多与她相处一会。”

    西山帝君生气了,怒火因为白笙的一句话就被点燃,他拍桌而起,怒道:“你想死,也别让老夫知道。让老夫知道,你以为你还能安安静静地等死吗?”

    白笙一惊,诧异地看向他,“西山帝君……”

    “既然你是中了情毒,那老夫就去杀了她,让你再也永无人可思之念之!”

    “西山帝君,她曾是你最爱的徒儿!”白笙站起来惊道,西山帝君一怔,身子僵硬住了。

    许久,他长叹了一气,无可奈何地坐回了椅子上。

    “白笙,你说我这么大的岁数了,为何还要为你们这些后辈担心?”

    “是小仙无能,让帝君担忧。”

    “罢了,好听的话我不想听。你既然不愿听我的话,那我也只能用我的手段。白笙,好好睡一觉吧。”

    西山帝君的声音很温柔,难得听到火爆的西山帝君居然这般温柔,白笙心中很不安,只见他的广袖一挥,一股异香传进了白笙的鼻子里。

    “帝君,你……”白笙一句话都未说完,他眼前一黑,便昏睡了过去。

    见睡过去的白笙,西山帝君施了一个法术,引来一堆的花瓣将白笙抬起然后进了房间。

    庭院中剩西山帝君一人,他看着银色的勾月,长长叹了一气。

    “帝父。”凤英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西山帝君侧目看到凤英正站在不远处的拱门旁。

    他故作轻松,喊道:“英儿,过来陪为父喝杯茶。”

    凤英走了过来,坐在了西山帝君的面前,却又是满脸的愁容,她思虑了一会,说:“帝父,刚才你和白笙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白笙说,她曾是你最爱的徒儿,那个她是不是花无芽?”

    西山帝君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凤英,眼里有着一丝的无奈。

    “四万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四万年前的事,帝夫你为什么这样问?”

    “你可曾记得我收的四个徒弟都叫什么?”西山帝君又问。

    凤英狐疑地看着他,说:“帝父,你收的徒弟不是帝姬、青龙帝君和温华帝君吗?怎么你忘了吗?”

    “英儿,你只说了三个,还有一个是谁?”西山帝君认真地问道。

    凤英疑惑地看着他,脑海里想了想,想了想。想来想去也只有帝姬,青龙,温华三人,可是记忆中西山帝君是收了四个徒弟的,但是那第四个人,凤英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帝父,我记得你是收了四个徒弟,但是我只记得三个,那个人是谁?”

    西山帝君又叹了一声气,今夜怕是他活了这么久以来唉声叹气最多的一次。

    “四万年前,恶龙横空出世,我手下的四个徒儿在那一战中,伤了两个,死了一个,失踪了一个才勉强将那恶龙封印住。我当初知道此时的时候很震惊,前去战场的时候,看到了同样受伤的你和白笙,我才知道你与白笙两人偷偷前往了战场。我不知道你们在战场遭遇了什么,但是,那一战之后,白笙眼里有了恨,我曾探听过他心里所想的,发现他心里怨恨的居然是帝姬,青龙和温华。我也曾问过他,是否有恨?但他什么都不说。后来,我发现你也很奇怪,死去的那人曾是你最崇拜的人,我以为你会哇哇大哭上几天几夜,但是很奇怪的是你在那人的葬礼上表现得很安静。我以为你是在战场上变坚强了,可询问下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

    听西山帝君这么一说,凤英开始在想,她父亲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还有四万年前,她曾参加过谁的葬礼?可是只要一想,凤英的大脑便是一片的空白。

    西山帝君又道:“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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