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伸出手,往漓渊的头上轻轻敲。

    漓渊吃痛地捂着头,委屈地看向温华,问:“二师父,你为什么打我?”

    “学学花花,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算你剁了她十根手指你断了的手指也不会回来。”

    “可是,也不能便宜了秦韵香啊!难道二师父你看到花姐姐的小指断了不生气吗?你是不是不爱花姐姐了?!”漓渊生气地问道稔。

    房内的人听到漓渊最后的一句话,猛地一怔。最惊讶的莫过于花无芽,听漓渊那语气,难道温华曾喜欢过她……

    温华对于漓渊的反驳,漂亮的脸上有了一丝的怒意,他说:“你年纪小小就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你以后长大了,你是不是要对伤害过你的人赶尽杀绝。”

    “人伤我一寸,我就还一分,这有什么的!若不给他们点脸色看,下次他们还是会伤害花姐姐的。二师父,花姐姐要是再出事,我看今日的话是你对?还是我错?”说完,漓渊便生气地跑了出去。

    “终究还是那一身的血在作怪。”温华叹气轻声说道。

    不懂他们俩刚才对话的花无芽和池非鸣面面相觑,由于事情牵扯到了自己花无芽更是不好开口。

    池非鸣清咳一声,打破这僵局道:“无芽虽然四大长老不罚你,但你私自带灵兽出灵兽园在先,所以你现在随我去灵兽园跟溪离师叔道歉。”

    点了点头,花无芽从床上坐了起来,刚穿上鞋子,温华就站在她的面前。

    “花花,我只问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温华这是一语惊人,众人都受惊了。

    “这个……那个……”花无芽手足无措,百言不知从何说起。

    后知后觉的池非鸣突然生气了。

    “无芽,走随我去灵兽园。”他生气地拉着花无芽的手就走了出去,温华望着她离去的脚步也跟了上去。

    池非鸣一路见,见他不紧不慢的脚步跟了上来,生气地拉着花无芽越走越快。

    终于两人来到了,溪离灵兽园的竹屋前。

    只是在那竹屋前,他们看到溪离正与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在饮茶。

    见到那面具男子花无芽一喜,这人不用猜都知道是白笙。

    “弟子见过溪离师叔。”池非鸣跪下行礼,随他而来的花无芽也同样跪下。

    “起来吧。花无芽,我听说你为了这只小狐狸断了一指。”溪离怀中抱着昨日花无芽在灵兽圆中带走的白球。

    白球见到花无芽挣扎着地离开溪离的怀里,走到花无芽的脚边用头蹭着她的脚,细长又水灵灵的琥珀色眼睛带着歉意看着花无芽。

    “这孩子跟我说,它是哀求你带它出去的。害你断了小指它也很愧疚。”

    “这……”池非鸣有点惊讶,若如溪离所说那盗灵兽这一罪名在花无芽头上就不成立了。

    花无芽倒是不解,白球怎么替她撒谎了?明明就是自己擅自带它出去的。

    花无芽还未说话,池非鸣就先双手抱拳行礼说道:“溪离师叔,无芽已知错,请溪离师叔大人有大量,原谅无芽一次。”

    溪离摇了摇头,“无芽师侄都无错,何须我原谅?”

    “这……”池非鸣诧异地看向溪离。

    “小狐狸是自己偷偷跟着无芽师侄走出去的,被无芽师侄发现准备带回来却被韵香师侄一行人误会。小狐狸对于无芽师侄断指之事也很愧疚,所以哀求我将它送给无芽师侄,以后当她的灵兽以保护她的安危为己任。”

    花无芽诧异地看向白球,很是诧异。明明是自己带它出来的,怎么成了是它偷偷跟出来的?低头瞅了瞅白球,只见它眼里依旧是慢慢的愧疚,听起来到是像溪离所说的那样。

    溪离抿了一口清茶,道:“无芽师侄,小狐狸既然害你断了一指,那就让它以后跟着你了。你可要?”

    “这……”花无芽有些为难,见白球泪眼汪汪地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她点了点头。

    白球听到花无芽愿意收养它,开心地摇着尾巴在她脚下转来转去。

    事情算是解决了一件,溪离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白笙,说:“无芽师侄,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花无芽疑惑了,溪离居然会有事拜托她?她没听错吧?但是高高在上的师叔说有事拜托,身为师侄自然不能推脱,花无芽只好恭敬地说:“溪离师叔有什么尽管说,弟子一定竭尽全力帮助溪离师叔。”

    “这位是在灵兽园帮忙的弟子白笙,你帮我带他出灵兽园。”

    “白笙师兄?!”花无芽诧异地看向溪离,再看了看白笙,再问:“白笙师兄离开灵兽园没事吗?”

    “白笙在我这灵兽园已待了几年,灵气也吸收得差不多,现在估计也无大碍,也是时候该让他出灵兽园了。”

    花无芽半信半疑地看向白笙,只见白笙点了点头,声音温和淡淡说道:“给无芽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花无芽摆手说道。虽未见白笙的笑颜,但那含着笑意的眼睛也知道白笙因为她这句话有多开心。

    “既然无芽师侄都答应了,你们都走吧,我还有事要去忙。”溪离下了逐客令,花无芽一行人也不好意思在逗留纷纷离开。

    花无芽与池非鸣在前行,温华与白笙在后随。

    温华漂亮的脸上写着不满,剑眉已打结,他问:“白笙,这和我们约好的不一样。”

    “西山帝君去参加了王母的蟠桃宴,没有三个月是不会回来。这三个月我们的行踪他老人家是不知道的。”白笙淡淡地说道。

    温华听他这么一说,眉头的结是打得更厉害。他本以为这段时间能与花无芽多些独处的机会,没想到白笙居然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早已偷偷来了。他望了望白笙,见他脸上那张银色的面具,问:“怎么不敢以真面目与她见面?要带这样的一张面具?”

    白笙顿了顿,眼里有着一抹让人看不通的悲伤,他淡淡地说了句。

    “怕吓到她而已。”

    是的,他现在的这张脸真的怕吓到了她。

    在前面行的池非鸣看了看身后的二人,凑到花无芽耳边小声说道:“无芽,白笙师弟的事我也早有耳闻,你带着他的时候可要多注意些。能和溪离师叔同台而坐饮茶的弟子,我估计天海宗里就只有他一个。”

    池非鸣叮嘱道,刚才在灵兽园见到白笙与溪离坐一起喝茶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吓到。在天海宗溪离可是最难相处之人,平日连四大长老都不往来,但这样的他的居然和白笙一起喝茶,可见在溪离眼里,白笙可是比那四大长老还重要。最近花无芽身边发生的事太多了,池非鸣真怕自己一下子没看到,花无芽又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出事。

    花无芽倒是没注意到池非鸣所说的这点,她心里想的是白笙以后要跟着她,这是不是代表他们两个以后都要朝夕相处?

    “无芽,听到了吗?”池非鸣问,花无芽点了点头。他叹了一声气,道:“你怎么还是这样呆呆的样子?听好了,要照顾好白笙师弟,杨开师弟昨日在空灵谷被妖怪所伤,这几日新弟子都由我带,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小心点。”

    “我知道了,师兄你别老当我是小孩子。”

    “可你就是个小孩子。”池非鸣话里带着怜惜,看着她包扎的右手,眼里又是自责。“无芽,师兄我先走了,你自个小心些。”

    “嗯,知道了。”

    见她答应,池非鸣对身后的温华说道:“温华师弟,你随我去做今日的功课吧。”

    温华疑虑地看向池非鸣,再看了看花无芽,迟疑了一会才点头跟上池非鸣的脚步离去。

    白笙走到花无芽的身边,问:“无芽,我们现在去哪?”

    “我今日宗派任务还没做,我们去祖师阁做任务吧。”

    “行,你去哪我就去哪。”白笙声音温和地说,花无芽没由来地脸红了,这句话为何感觉好暧昧?

    “那我们这就去祖师阁吧。”花无芽很不自在地说,眼前的白笙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约好了一起前往祖师阁。

    来到祖师阁师,其他弟子都纷纷看向她的右手。大概都知道她与秦韵香的师,不自在地将右手藏了起来。忽的,一只大掌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右手。

    花无芽一怔,抬头看向身边的白笙,他轻声问道:“弄到你伤口了?”

    “没有,只是有点吓到了。”见面才三次,手就牵上了。这速度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无芽姑娘,总算找到你了。”是温如玉的声音,花无芽转过身看到温如玉喘着粗气走到她面前,只是见到她身边的白笙时,他被吓了一跳,朝着白笙轻轻地点头行礼。

    “如玉师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花无芽问。

    温如玉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正事,他慌忙问道:“无芽姑娘,你可有看到漓渊?”

    “漓渊?”花无芽疑惑地看着他,“漓渊不是应该跟师兄去做今日的任务吗?”

    “没有,今天早上从你的房间跑出来之后,我们就一直没看到她。刚才大师兄集人数之时也未见到她。”温如玉的话语中有几分焦急,这时,也见温华和池非鸣匆匆赶来。

    “无芽,漓渊不在你这吗?”池非鸣慌张问道。

    花无芽摇摇头,望向露着愁容的温华问:“你们没去灵兽园找溪离师叔问问吗?”

    “念画师妹和其他两个师弟已经前往灵兽园。”池非鸣说。

    还容不得他们歇口气,念画与溪离已经从远处风尘仆仆赶来,而他们身边不见漓渊身影。

    念画走到温如玉身边摇了摇头,示意没找到。倒是奇怪的是溪离为何来了?还带着镇山灵兽紫纹白虎。

    “我听说那女娃不见了,可有此事?”溪离问。

    池非鸣答:“回溪离师叔,漓渊小师妹确实不见踪影。”

    溪离眉头皱成“川”字,他虽说与那女娃只见过一面,当听到她不见时,自己竟然也会担心。莫非是因为她还只是个孩子才担心?

    溪离还在这边胡思乱想,那旁的白笙开口问道:“漓渊是怎么不见的?”

    “今日在无芽姑娘房间时,漓渊和温华帝……温华师兄吵了一架就离开了。”担心过度的温如玉陷些喊错,温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瞅见了众人的视线正看向他,那视线带着责怪和询问。

    温华眼里露出一丝不满,看他们的表情像极了在说:“是你把漓渊骂走的吧?”

    温华不开心了,“不过是一个孩子,现在不过是耍性藏起来,现在我就把那丫头找出来。”

    说完,他双手画圆念了个仙诀,无数的纸鹤在他所画的圆中出现,四散地飞远。

    花无芽从没见过这法术,惊奇地看着飞远的纸鹤。

    溪离突然厉声喊道:“小紫!”

    紫纹白虎突然猛得朝温华扑去,温华的脸色突变,伸出食指弹向紫纹白虎的额头,那紫纹白虎被他食指一弹飞出了十米外。

    花无芽吓愣了,围观的弟子也吓愣了。

    紫纹白虎可是天海宗的镇山灵兽,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弹飞,你当它是小猫吗?

    众弟子凌乱了,溪离却趁胜追击与温华打斗起来。

    两人肉搏起来,溪离虚中带实,实中带虚的招式让人真假难辨,就算在一旁看着都让人眼花。可是温华却不慌不忙以招拆招,一招便抵住了溪离的攻击。

    两人较量下,溪离竟然占下风。溪离一个扫腿惊飞了地上的落叶,温华的劈掌震落了树上的叶子。这两人的打斗甚是精彩,围观者都忍不住要拍手叫好。关于他俩人为什么打起来已无人问津。

    忽地,溪离被温华一掌震离了一米远,溪离不动手反击,围观者不开心了,打得好好的怎么不打了?

    “阁下究竟是何人?你的实力看上去在溪离之上,而且你刚才施的那个法术带着淳厚的法力,看起来压根不是平常的凡人。”

    居然是在试他的力量,温华不高兴了,他皱起眉头,黑着张脸说:“溪离师叔过奖了,温华法力低微,只是年少时曾受高人指点过一二。”

    溪离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只见温华刚放飞的纸鹤飞回来了两只。

    纸鹤在空中旋转飞舞着像温华传递着信息,温华的脸色突然一变随着那两只纸鹤离去。

    见温华离去,花无芽一行人也尾随他其后。

    一行人来到了灵兽圆西苑的门口,只见那西苑门口到处血迹斑斑,而地上躺着三具被掏心的天海宗弟子。

    念画见到这惨景,心中一惊,紧紧地抓住了一旁温如玉的手臂。温如玉回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花无芽自幼在天海宗长大,天海宗向来不允许同门相残之事,为此花无芽见过最血腥的事便是自己的小指被削,但见到眼前这三具尸体时,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通红,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忽得,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手,花无芽侧过一看,又是白笙的手。她受宠若惊了,今天这是他们第二次牵手了,他俩啥时候关系好到可以想牵就牵了?

    只见白笙慢慢转过头来,眼里有这一抹无法掩饰的尴尬,他道:“不好意思,我从未见过这惨景,有些怕。”

    温华,温如玉,念画三人猛地一回过看向白笙,他们脸上都带着着鄙夷的神情,那鄙夷都在说:“要不要这么不要脸?想占便宜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吗?”

    可是白笙是谁?会在意这点吗?借口什么的只要能用就好,瞧傻傻的花无芽,以为他是真的怕,手指收紧了一些,十分坚强地说:“没事,白笙师兄,我会保护你的。”

    要不要这么傻?

    那边知道真相的三人都很无语。

    池非鸣见他们二人十指相扣,自然是看不过眼,但是想想白笙不过是个废材美男,还带着个面具装神秘,一看就知道是个闷【***】的人,这样的人和自己抢师妹绝对是抢不过的,想想,池非鸣心安了。

    这几人是各有各的心事,唯独溪离忧心忡忡。天海宗里从来不许弟子相残,即便是同门间的比武也是点到即止。从建宗以来就从未出现流血事件,现在居然有弟子在宗内丧命。而且,这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妖气,还有,他们是追寻纸鹤来寻漓渊的,现在只有死去的天海宗弟子却无漓渊,溪离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道:“非鸣,敲响警钟,通知四大长老。”

    “是!”池非鸣响亮地回应,施着轻功快速离去。

    池非鸣刚离去没多久,又有两只纸鹤飞到了温华的面前,这两只纸鹤翅膀煽动地极为快,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两只纸鹤见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几人也不多问,跟着纸鹤的指引前去。

    只是,纸鹤所带的路溪离十分熟悉,这是前往紫竹林唯一的路,而紫竹林是天海宗灵力最为醇厚的地方,平日都有三十多个弟子在那处修炼,纸鹤带的这路,难道……

    溪离已经不敢再往下想,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团。

    只是,这纸鹤带领的方向确实和溪离所猜测的不出一二。看着眼前满是紫色竹子的林子,念画停下了脚步,温如玉也站在她的身边停下了脚步。

    这竹林的灵气中夹杂这浓重的血腥味。

    温华,溪离,还有白笙三人担心漓渊的安危自然就直冲无误,只是神经大条的花无芽跟进去之后就后悔了。

    竹林中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十多具天海宗弟子的尸体,其中这三十多具的尸体皆被挖心。

    溪离不淡定了,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场景他已不知如何应付?天海宗可是第一次在一天内有这么多弟子死去。

    “这是怎么回事?!”愤怒的吼声在突然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四大长老带领着天海宗的弟子已赶来,见到眼前的惨景,最先出声的便是向来以冷酷出名的秦云长老。

    “我的徒儿!”梧桐突然惊呼,走到一具女弟子的尸体前,呜呜地哭了起来。

    其他的人依旧是无法相信眼前这惨剧,脸上都是茫茫然和不知所措的表情,有些见到往日与自己交好的同门师兄弟已经呜呜地哭了起来。

    秦云看向溪离,大步走过来问道:“溪离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溪离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无力地道:“我不知。”

    听他这话,秦云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愤怒,这三十多人中有两个是她的弟子,因为紫竹林灵气醇厚所以能进来修炼的弟子都是天海宗里的精英弟子,这三十多个弟子放到外面去,多少都能闯出一番风云,可是,他们如今却死在此处。

    秦云看到自己两个爱徒的死状,眼里的愤怒都快冒出了火。

    “千双师兄,天海宗里的阵向来是你阵灵堂所管的,现如今有妖怪进来杀害弟子,你们阵灵堂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秦云这话责怪的意味很强,被点名的千双本因为失去爱徒之痛就已经不想说话,但没想到如今秦云将责任都推到他头上,他也是怒了,不甘地反驳。

    “秦云师妹,守护天海宗可不是我阵灵堂一人的责任,你们剑灵堂不是有守卫的弟子吗?为何没人来通报?!”

    “行了,别吵了。弟子被杀害,我们都有责任,没看弟子都在看着吗?”伍星站出来说道。秦云和千双都生气撇过头去不理对方。

    伍星见这其他三人都已经无心管事,道:“你们去回收弟子们的尸体,待他日为他们一起举行一场葬礼。”

    站在他身后的弟子听令,将死去天海宗弟子的尸体都搬在一起。

    突然,一个弟子喊道:“长老,这里有个幸存的弟子!”

    众人听闻,连忙赶过去,见到那人都一震。

    居然是新入门的弟子龙傲!

    龙傲的身上有着不少的伤口,但是比其他弟子好,因为他的心未被取。他的呼吸很微弱,半睁着眼,声音无力地说道:“漓渊……漓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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