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现在没空和他算账,扯了面纸擦了擦脸,“不用了,我要赶快到局里去。”破天荒的没有选择吃饭。

    “你是不是想明白了什么?”苏合眼睛都亮了,忙放下水杯急切的问。

    “想知道?”陆离挑了下眉毛,一脸戏谑。

    “昂!”苏合连连点头,大眼睛里全是想要破解谜题的期待。

    “好。”陆离伸出4根手指,“回答上我四个问题,谜底你就知道了,而且你刚才喷的口水我也不跟你计较,怎么样?”

    听起来感觉很划算啊,苏合想了想,“成交!”他完全忽视了两人智商上的差距。

    “第一,睡美人在故事里是怎样的一个存在?第二,稻草人为什么那么想要脑子?第三,为什么一只眼、三只眼那么厌恶正常的两只眼呢?第四,美人鱼的鱼尾代表着什么?”

    “啊,说慢一点,我还没记下来。”苏合到处找纸笔。

    陆离不去理会他,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说:“不急,明天早上9点之前可以给我答案,但是回答不出来的话……”他凑近苏合抬起嘴角,意味深长看着他“你知道结局的。”

    苏合贴着墙壁,抓狂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还有附加条件!”

    “那是你对我还不太了解,”陆离双手环在胸前,心情很好的说:“你可以选择场外求助,比如你那个f3组合。”

    “是3f!”苏合急忙反斥道。

    “啊,想起来了,不过我听说已经有人吐槽你们是楼梯组合了。”

    “是谁?出来单挑敢不敢!”苏合流着眼泪的挠墙。

    “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已经是下午2点,你时间不多了。”陆离晃了晃手表,径直走出门。

    车子急速的奔向警局,但在一个十字路口却被堵住了,好像是前面出了事故占据了车道,陆离趁这个间隙给张久打了个电话,简略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后,张久沉默片刻,“好,我知道了,我去查找一下跟那起案件有关的资料,你大概什么时候到?”

    “不太清楚,前面在堵车,我会尽快赶过去。”

    挂掉手机,前面的车子还是丝毫没有向前移动的迹象,陆离眉宇间有些不耐,他往车窗外望去,发现在街道对面的一家咖啡店门口,一位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女人正在和一名身穿快递服的年轻人说话,并交给他一个快递信封,又给了他点钱,像是寄快递的样子。陆离心神一转觉得这个女人看上去非常熟悉。

    他打开车门正要下车的时候,突然从拐角开来一辆奔驰,停在两人面前。陆离拉车门的手松开了,如果他眼睛没问题的话,车上坐着的是陆衍,他这几天都没有在家停留太久,陆衍搬过来的事他也听苏合提起过,但两人一直没有机会碰过面。但是看样子他忙陆衍也没闲着,车上的人极为风流的伸出笑脸,对着站在街边的两人说着什么,快递小哥摆摆手,清俊的脸上显得很羞涩,一旁的美女朝着两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借故走开了。陆衍又开口了,快递小哥脸色绯红的打开车门,车子朝着反方向开走了。陆离摇了摇头,嘴角含着一丝笑意,身后的汽车发出阵阵的喇叭声,车流开始缓缓移动。

    到了警局,张久正在办公室等他,神色有点焦急,“沈晓蕾家的情况我简单调查了一下,她还有个哥哥大她6岁,考的是军校,不过在事发前半年一次野外训练中被毒蛇咬伤没有救过来牺牲了。而她父母在女儿也出事半年后接受不了连续的打击就移民了,一直在国外没有回来。”

    “那她家还有没有走的比较近的亲戚?”陆离解开外套的扣子,坐了下来。

    “有不少,她家亲戚都很好相处的人,我们打电话过去,他们也是一提起来就很伤心,但从外围调查看都是些很普通的人,也从没有再去追查案子的迹象。”

    陆离思索了片刻,正在开口说话。

    “张队,我这边有新发现!”门被猛地推开,李小山兴奋不已的跑了进来。

    “当年强/奸沈晓蕾的许家和在三个月前被放出来了!而且我还打听到,他家原本经济条件不是很好,父母都是菜农,他妹妹在少年宫学跳舞也是因为他妈妈在里面食堂帮工,负责人心肠好就给免了的。但他入狱后,家里不知道哪来的本钱做起了小生意,现在他妹妹在xx大学念舞蹈系,家里生意都做的不小了,可最奇怪的是,许家和出狱后就在家住了几天,拿了一笔钱走了,之后家里人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按理说他在牢里关了这么多年不好好和家人团聚反而离家出走,这说不通啊。”李小山的娃娃脸满是疑惑。

    “你怎么看?”张久望向陆离。

    “他离开家的原因也许有很多,但如果我们想完整知道当年那起强/奸案的始末就非要找到他不可,而且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加快了,因为凶手很有可能也在找他。”陆离从座椅上起身,他的眼神也带着丝急切。他们是在和凶手抢时间,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只要找到这个人,并且提前布控好,抓到凶手希望非常大,现在唯一的寄托就是时间了。

    苏合拿着纸一脸苦恼的坐在地板上,托腮苦想,“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脑洞大开的思索着,睡美人在被王子吻醒后就要嫁给对方,在毫无感情基础的前提下这明显就是封建主义男女授受就要成亲的节奏啊,所以身为夜总会领班的姚艳从这个方面看应该是反封建的先锋了?难道凶手的真面目就是一个卫道士,他痛恨一切藐视伦理道德的女人所以就痛下杀手?哎,感觉不太对劲啊。

    他摇摇头,嘴巴咬着笔盖接着想,身为一个稻草人却想要个脑子这明明是伪命题嘛,就连故事里的男巫奥兹给稻草人的也不过是颗没有作用的脑袋。他在纸上画个头和身体分家的火柴人,突然想起最近流行的一门书叫《僵尸防御手册》,里面声称对付僵尸的最好办法就是一枪爆头,让脑部神经和身体断裂,从而彻底死去。貌似不少网游也有这种设定吧,如果这么推测的话,凶手很有可能是个沉迷于网络无法分清现实和虚幻的人?所以才有了风筝线杀人事件!苏合觉得自己这个大胆的推测很不错。

    他在纸上记下来,接着想,一只眼和三只眼瞧不起正常的两只眼,从某种方面来说这是特立独行的新人类对沉闷刻板社会的无声控诉,按这个思路继续往下想的话,那美人鱼的鱼尾就是代表旧思想旧传统的遗留物了,所以凶手要将死者的双腿轧掉而保留完整的上半身,是对社会现实的强烈控诉?

    欸,自己想的好像很有道理啊,苏合笑眯眯的摸摸下巴,不过连起来看的话,好想第一条就把后面几条都给否认了啊!

    嗯,这么说来睡美人应该代表着凶手理想中的一个形象,大多数港剧里不少凶手都是因为年幼时母亲做妓女而留下的心理阴影,所以凶手整个形象综合起来说就是,童年饱受虐待,长大后长期沉迷于暴力网游,藐视规则与传统的反社会杀手!

    叮!叮!叮!苏合仿佛听到表示答题正确的响铃声,哈哈哈,自己的智商果然不是盖的。他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没向陆离也要点答对题的好处呢,比如拉个小手逛逛夜市什么的,嘿嘿。

    与苏合乐呵呵的做美梦相比,严局长正捧着电话,满头大汗的对着电话点头哈腰,“是,是,是,领导批评的对,我对待小崔同志的事情上的确处理的太过激进,好好,没问题,这个案件我会继续让他跟进的,另外他父亲那边……好,我明白了,一切低调行事,您请放心。”他嘘嘘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哎,只希望这案子赶紧破了,好把那尊菩萨请回去,自己年纪大了,就想平平安安的等几年退休。

    他坐了一会后,想了想还是给崔锦榕打了个电话,因为上次扫黄队的事情他已经好久没有在警局露面了,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还没有等他说话,那边声音还算客气的说:“喂,哪位?”

    老严忙扬起笑脸说:“啊,是我,小崔啊,听说你最近身体不舒服,现在可好点了?”

    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关门声,崔锦榕阴阳怪气的说道:“劳你们费心了,正等着厅里的电话好回去报道。”

    “哎,小年轻受点挫折很正常嘛,再说了这只是误会而已,不要放在心上,收拾收拾赶快回来吧,张久他们好像发现新情况了,你不来局里看看?”老严连哄带骗的劝道。

    “他们能有什么新情况?”崔锦榕不屑的声音里带着点好奇。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如你回来两边好好交流一下,虽然这个案子交给了张队他们了,但你还是可以参与嘛,大家都是警局的新生力量。”老严给足崔公子的台阶。

    那边静了一会,半响才懒洋洋的说:“好吧,我会考虑的。”

    老严长嘘一口气,知道这事算是暂时解决了,他喝了一口热茶靠在椅子上休息一会,突然心里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张久他们这次搞的这么神秘到底是发现什么新线索了?

    因为当年那起案件涉及到老严,所以张久考虑后还是决定先把情况瞒下来,他要的是抓到真凶而不是因为太过顾虑而使得破案受阻。但崔锦榕的再次加入实在是老严给他出的一道难题,他只能耐着性子对崔锦榕把事情全部又解释了一遍以及把陆离的推测告诉他,并且暗自决定如果崔锦榕敢讥讽嘲笑或者再次否定的话,他一定会在他脸上添点颜色。

    可这次崔锦榕盯着那本老旧的□案件一脸认真的仔细看,“所以……你们是觉得这四个人的死都与这起案件有关?”

    “不错,他们之间唯一的共通点就是那所少年宫,我们有理由相信其中必然有联系。”张久解释道。

    “那你们接下来想采取什么行动?”崔锦榕看了他一眼。

    “我们要抢在凶手下手之前找到当年的□犯,他可能会是最后一个死者。”

    “好,算我一个,要不然我回厅里也不好交代。”他合上档案夹。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楼梯组合的梗来自某亲的吐槽,想到就觉得挺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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