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公坐在床边，好半响才吞吞吐吐的说出实情，“你刚才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气不过那丫头在背后这么说小胖，她挽着她男人在屋外乱逛时，我正好回来拿伞全听到了。她个丫头片子也就算了，最可气她那相好的为了哄她高兴，又是把我孙子一顿糟践。我当时就想走过去捶他们两个，但一想这一闹不更坐实我孙子被个娘们耍了吗？”
他一脸蛮狠的吐了口唾沫。“我后来回家怎么也睡不着，就想怎么着我都得教训教训他们两。于是我喝了几口老酒拿上刀就去招待所了。”
“你怎么进去的。”苏和拿出小本子快速的记录。
“招待所那玻璃窗质量差的很，锁扣全生锈了，根本关不严实。从外面一推就推的开，村里的人都知道。不过我怕有人还没睡，就在外面草垛边蹲了会，想了想，虽说骚娘们可恨，但和她住一屋的还有几个丫头，万一晚上闹起来我就跳黄河里也说不干净了。我寻思着就把她那相好的捅几刀，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以后嘴巴放干净点。”
“雨越下越大，我身子骨也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了，提着刀就准备进去，突然有个人影跑过去，可把我吓死了，以为是她相好的看见我了。我缩在草垛里等了老半响，又偷偷看了几眼发现没人，当时我以为是我眼花了。心想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先教训再说。”
“等我翻进来，外面突然打了个闪，我看见她那相好的脸了，刚心想老天爷也帮我呢。再细一瞧这才觉得不对劲，满床的血啊！伸手一摸人早没气了，我想坏事了，有人先我一步把人给杀了！我瞅着得赶紧走 ，不然这黑锅就要背定了。可不曾想到临床那男娃迷迷瞪瞪的翻身好像要起来了，我心一慌，伸手在被子上抹了一把血就涂在脸上。黑灯瞎火的他也看不清就问了句是谁？我也是鬼迷心窍了，不知道怎么就想到戏文里那些吃人的鬼怪，我……我就一刀砍断那死人的头，提在手上，说……说夜叉吃人了。那男娃一听就晕过去了。我，我赶紧把头放好，就跑走了。”
五叔公表情显得有些慌乱，他不自觉的搓着手，紧接着连忙说：“头虽然是我砍的，但我可没杀人，你们莫要冤枉我。”
苏合听着五味杂陈，就因为这么一个阴差阳错，本该逃过一劫的李东却被吓疯。
小胖听后也呆住了。突然抱住陆离的腿说：“陆哥，我爷爷只不过杀了个死人，不会有事吧？”
苏合别过头，隐忍着不去说那个年轻人已经被你爷爷的闹剧给吓疯了。
苏合轻轻拉开他的手，“你爷爷的罪责不是由我定的。等到抓住真正的凶手，他就要承
担他该负责的部分。”
五叔公说完后，好像千金重担被卸下来，“小胖不要求他们，我只不过砍个死人头算多大的事，你记住人不是你爷爷杀的就行。”
他不是个有城府的老人，从年轻起做事就冲动，犯了事也是憋不住的，说完反而觉得浑身都自在了。
陆离眉眼无波，“你知道你那一出夜叉吃人戏让屋里另外一个人吓疯了吗？”
“你说啥？”五叔公一脸不屑，“就这也能把人吓傻了？城里人也太不经不住事了。你也别想蒙我，反正我是不会承认人是我杀的。”老头一脸愤恨的认为这两人肯定是想让他背这个罪名。
“是不是蒙你，你有空去招待所里看看吧。”苏合也不耐烦和他多理论，拉住陆离就往外走。
“很生气？”陆离扭头看了他一眼。
“没有，”苏合的眉头紧皱着，“我只是觉得有些本不该发生的事却因为人的自私贪婪，甚至于一些可笑的原因它就发生了。”他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含着无比的愤怒。
“人会犯错是天性，因为在结果出来前，他很难预测行为能造成什么后果，会犯什么样的过错。只不过有的人愿意去多思考，有的人只凭着直觉做事。”陆离轻轻拂去他肩头沾的露水，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你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不去小龟家再检查下武勇的尸体吗？还有李东，不知道他现在精神好点没有，希望只能一时的。陆离你说凶手如果不是因为感情杀人，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还会继续杀人吗？”苏合满腹心事，昔日无忧无虑的眼睛睫毛低垂，似乎被层层阴云遮蔽，他只觉离凶手很近了，但一下子似乎就又回到原点。
“不急，”陆离带着他往住处走，“现在已经是两起命案了，人人自危，凶手就算又要杀人他也要仔细谋划，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把思路梳理一下。”
苏合轻轻叹气，“走吧。”
山雨欲来，这如画山水里雾气渐浓，隔着云端，又隐隐有股血腥味在慢慢潜入雨夜里。
进了家门，老宋正坐在桌子边摆碗筷，看见他们忙说：“快快，菜都热了好几次了，我让大波去小胖家叫你们了，估计你们是错过了。”
苏合忙道：“宋叔，你别忙了，我们现在吃饭也没个饭点呢，你和宋哥不要等我们了。”
老宋叹了口气，“我这腿淋了雨就不行，不然我也可以去帮帮你们。可是谁曾想太平了这么多年的村子会出这种事呢！哎，我连江教授的面都不敢去见了。”
陆离边吃菜边不经意的说：“宋叔，你有风湿，这下雨天的就不要出去了，多拿热毛巾捂捂。”
老宋听后，不自然的摸摸关节道：“啊，谁说不是呢，人老了就不顶用了。”
正说着，宋波从外面回来了，老宋忙转岔开话说：“厨房还有碗南瓜汤呢，你洗洗手，去把它端来。”
苏合忙站起来，“宋哥，我去，你休息会。”他跑到厨房看见灶台边有一碗褐色的汤，只不过是凉的，他正准备热一下。宋波进来说：“南瓜汤在锅里热着的，这是昨天我们吃剩的菜汤。”他端过来随手就倒在馊水桶里。
“你们今天在小胖家问到什么了吗？”他神情疲惫的说。
“没有。”苏合想了想事情没明白之前还是不说的好，虽然他也知道宋波已经被这事搞得心力交瘁。
“你别瞒我了，我刚去过小胖家，他什么都告诉我了。”他苦恼的说：“苏合，你相信我，五叔公虽然人鲁莽了些，脾气也不太好，但他是干不了杀人这事的。你们一定要查清楚。”
苏合这时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劝慰道：“宋哥，你放心，我们是要找出真凶而不是随便抓个人就了事，五叔公有没有事的会由法律来裁定。”
宋波点点头，眼神闪烁着信任的光芒。
一顿便饭吃完，老宋拿来一个提篮，“去别忘了给你妈上供。”宋波拿着就上去了。
苏合看看时间，都已经快是下午五点，村子到现在还没有来电，他想了想朝老宋问道：“宋叔，这电要停到什么时候？”
老宋摇摇头，“我今天早上已经叫人去看了，村头的电线柱被雷打中了，一时半会怕是来不了电，以前也有过这事，但这次也不知道坏在哪了，连电话都打不通了。”
什么？电话线都坏了？苏合看了眼陆离直觉这事越发蹊跷了。怎么都赶得这么巧 ？
陆离思索片刻，“宋叔，我和苏合上楼商量点事，你谁都别让上来。”
他一脸蛮狠的吐了口唾沫。“我后来回家怎么也睡不着，就想怎么着我都得教训教训他们两。于是我喝了几口老酒拿上刀就去招待所了。”
“你怎么进去的。”苏和拿出小本子快速的记录。
“招待所那玻璃窗质量差的很，锁扣全生锈了，根本关不严实。从外面一推就推的开，村里的人都知道。不过我怕有人还没睡，就在外面草垛边蹲了会，想了想，虽说骚娘们可恨，但和她住一屋的还有几个丫头，万一晚上闹起来我就跳黄河里也说不干净了。我寻思着就把她那相好的捅几刀，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以后嘴巴放干净点。”
“雨越下越大，我身子骨也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了，提着刀就准备进去，突然有个人影跑过去，可把我吓死了，以为是她相好的看见我了。我缩在草垛里等了老半响，又偷偷看了几眼发现没人，当时我以为是我眼花了。心想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先教训再说。”
“等我翻进来，外面突然打了个闪，我看见她那相好的脸了，刚心想老天爷也帮我呢。再细一瞧这才觉得不对劲，满床的血啊！伸手一摸人早没气了，我想坏事了，有人先我一步把人给杀了！我瞅着得赶紧走 ，不然这黑锅就要背定了。可不曾想到临床那男娃迷迷瞪瞪的翻身好像要起来了，我心一慌，伸手在被子上抹了一把血就涂在脸上。黑灯瞎火的他也看不清就问了句是谁？我也是鬼迷心窍了，不知道怎么就想到戏文里那些吃人的鬼怪，我……我就一刀砍断那死人的头，提在手上，说……说夜叉吃人了。那男娃一听就晕过去了。我，我赶紧把头放好，就跑走了。”
五叔公表情显得有些慌乱，他不自觉的搓着手，紧接着连忙说：“头虽然是我砍的，但我可没杀人，你们莫要冤枉我。”
苏合听着五味杂陈，就因为这么一个阴差阳错，本该逃过一劫的李东却被吓疯。
小胖听后也呆住了。突然抱住陆离的腿说：“陆哥，我爷爷只不过杀了个死人，不会有事吧？”
苏合别过头，隐忍着不去说那个年轻人已经被你爷爷的闹剧给吓疯了。
苏合轻轻拉开他的手，“你爷爷的罪责不是由我定的。等到抓住真正的凶手，他就要承
担他该负责的部分。”
五叔公说完后，好像千金重担被卸下来，“小胖不要求他们，我只不过砍个死人头算多大的事，你记住人不是你爷爷杀的就行。”
他不是个有城府的老人，从年轻起做事就冲动，犯了事也是憋不住的，说完反而觉得浑身都自在了。
陆离眉眼无波，“你知道你那一出夜叉吃人戏让屋里另外一个人吓疯了吗？”
“你说啥？”五叔公一脸不屑，“就这也能把人吓傻了？城里人也太不经不住事了。你也别想蒙我，反正我是不会承认人是我杀的。”老头一脸愤恨的认为这两人肯定是想让他背这个罪名。
“是不是蒙你，你有空去招待所里看看吧。”苏合也不耐烦和他多理论，拉住陆离就往外走。
“很生气？”陆离扭头看了他一眼。
“没有，”苏合的眉头紧皱着，“我只是觉得有些本不该发生的事却因为人的自私贪婪，甚至于一些可笑的原因它就发生了。”他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含着无比的愤怒。
“人会犯错是天性，因为在结果出来前，他很难预测行为能造成什么后果，会犯什么样的过错。只不过有的人愿意去多思考，有的人只凭着直觉做事。”陆离轻轻拂去他肩头沾的露水，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你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不去小龟家再检查下武勇的尸体吗？还有李东，不知道他现在精神好点没有，希望只能一时的。陆离你说凶手如果不是因为感情杀人，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还会继续杀人吗？”苏合满腹心事，昔日无忧无虑的眼睛睫毛低垂，似乎被层层阴云遮蔽，他只觉离凶手很近了，但一下子似乎就又回到原点。
“不急，”陆离带着他往住处走，“现在已经是两起命案了，人人自危，凶手就算又要杀人他也要仔细谋划，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把思路梳理一下。”
苏合轻轻叹气，“走吧。”
山雨欲来，这如画山水里雾气渐浓，隔着云端，又隐隐有股血腥味在慢慢潜入雨夜里。
进了家门，老宋正坐在桌子边摆碗筷，看见他们忙说：“快快，菜都热了好几次了，我让大波去小胖家叫你们了，估计你们是错过了。”
苏合忙道：“宋叔，你别忙了，我们现在吃饭也没个饭点呢，你和宋哥不要等我们了。”
老宋叹了口气，“我这腿淋了雨就不行，不然我也可以去帮帮你们。可是谁曾想太平了这么多年的村子会出这种事呢！哎，我连江教授的面都不敢去见了。”
陆离边吃菜边不经意的说：“宋叔，你有风湿，这下雨天的就不要出去了，多拿热毛巾捂捂。”
老宋听后，不自然的摸摸关节道：“啊，谁说不是呢，人老了就不顶用了。”
正说着，宋波从外面回来了，老宋忙转岔开话说：“厨房还有碗南瓜汤呢，你洗洗手，去把它端来。”
苏合忙站起来，“宋哥，我去，你休息会。”他跑到厨房看见灶台边有一碗褐色的汤，只不过是凉的，他正准备热一下。宋波进来说：“南瓜汤在锅里热着的，这是昨天我们吃剩的菜汤。”他端过来随手就倒在馊水桶里。
“你们今天在小胖家问到什么了吗？”他神情疲惫的说。
“没有。”苏合想了想事情没明白之前还是不说的好，虽然他也知道宋波已经被这事搞得心力交瘁。
“你别瞒我了，我刚去过小胖家，他什么都告诉我了。”他苦恼的说：“苏合，你相信我，五叔公虽然人鲁莽了些，脾气也不太好，但他是干不了杀人这事的。你们一定要查清楚。”
苏合这时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劝慰道：“宋哥，你放心，我们是要找出真凶而不是随便抓个人就了事，五叔公有没有事的会由法律来裁定。”
宋波点点头，眼神闪烁着信任的光芒。
一顿便饭吃完，老宋拿来一个提篮，“去别忘了给你妈上供。”宋波拿着就上去了。
苏合看看时间，都已经快是下午五点，村子到现在还没有来电，他想了想朝老宋问道：“宋叔，这电要停到什么时候？”
老宋摇摇头，“我今天早上已经叫人去看了，村头的电线柱被雷打中了，一时半会怕是来不了电，以前也有过这事，但这次也不知道坏在哪了，连电话都打不通了。”
什么？电话线都坏了？苏合看了眼陆离直觉这事越发蹊跷了。怎么都赶得这么巧 ？
陆离思索片刻，“宋叔，我和苏合上楼商量点事，你谁都别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