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就因为前世三皇子兵败,蔚明珠一直没把三皇子看成威胁,现在想想,自己真是自大。

    宗政墨都可以找个替身和暮兰做那种事而不被识破,扮成病人的三皇子,就算换了一个人,又有谁能察觉到呢郎!

    梦中那么多的尸体就是一个提示,她记得,三皇子的母妃张贵妃被发配到皇陵守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张贵妃娘家也还有人,遇到这样的乱世,不出来兴风作浪岂不是浪费。

    蔚明珠越想越笃定,发现的这些尸体一定是三皇子在捣鬼,这个一像以谦谦君子,木讷形象出现的三皇子,和宗政墨一样,都是扮猪吃老虎的腹黑党。

    前世自己没有发现,现在一想蔚家支持他也疑点很多,父亲一向中立,就算自己不惹家人喜欢,他都是国丈,他为什么要冒着全家被灭亡的危险反宗政麟呢,估计和三皇子的怂恿也脱不了关系锎。

    蔚明珠想通了这一点,就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宗政墨做的,她就有信心帮他挽回名誉。

    她沉吟了半响,让白蘋把欧啸天找来,把自己的推断都告诉了欧啸天。

    欧啸天听了一拍脑袋:“我明白了,难怪那些士兵逃走,一定是军中有三皇子的奸细,借这些尸体造谣动摇军心,说不定这些士兵都投奔了他。”

    “嗯,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查清队伍里的奸细,先稳定军心再说……这事交给你,我要尽快把皇上找回来!”

    “娘娘,你说皇上会落到他手里吗?”欧啸天担心地问道。

    蔚明珠摇摇头:“我看未必,如果皇上落到他手里,估计他早跳出来称皇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来不及通知你们,就先离开去处理了!”

    欧啸天半信半疑,蔚明珠却心一动,宗政墨不是还有一支暗卫吗?他走没告诉欧啸天,也不可能丢下这么多人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那么,他一定会带走这支暗卫。

    这样想着,蔚明珠看欧啸天的眼神就多了一些深沉,自己不了解宗政墨身边的人,宗政墨却是了解的,难道是宗政墨感觉到了危险,知道身边的人不可信,所以离开才没有通知他们吗?

    她想着有些替宗政墨悲哀,自己的亲兄弟算计他,视为手足的朋友也算计他,难道帝位就那么吸引人,让这些人趋之若鹜地,什么都不顾地往上扑,就只为万人之上那份荣耀吗?

    得到了又如何呢,他们能以卑劣的手段谋夺,就不怕别人也以同样的手段谋夺吗?

    欧啸天走了,蔚明珠叹了一口气,起身带了白蘋等人去探查,她在军中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又带了白蘋等人在城里绕了一圈。

    这城已经是半空城,昔日繁华的街道很多铺面都关着门,街上来往的人也少的可怜,除了巡逻的士兵,偶尔见到几个百姓,都是些衣着褴褛的老人,见到她们,远远就躲开了。

    蔚明珠这一路来路过的城镇大都如此,她已经习惯了,转了一圈却还是抹不去心头那种悲凉,皇家之间争来争去,苦的就是这些百姓啊!

    农田无人耕种,商人都关门歇业,再这样下去,就算停了战火,那些造成的损失几年都无法弥补回来,这些争权者,他们眼中就看不到这些吗?

    白蘋、燕子一行人跟在她后面,都看到了她所看到的,她们都感觉到了蔚明珠的情绪低落,几人出身也是贫苦人家,看着很多房子都人去楼空,想到他们无家可归,颠沛流离,她们的心也跟着蔚明珠沉重起来。

    几人互相看看,谁也不知道怎么劝说蔚明珠。

    这时听到了远处有人叫:“救命啊……救命……”

    蔚明珠眼神一凛,打马飞跑过去,转过墙角就看到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拖着一个孩子踉踉跄跄的跑,后面跟着一群野狗,蔚明珠才转过来,就看到那老人把孩子扑在了地上,那群野狗一跃而上,撕吃起老人。

    老人一边打狗,一边叫救命,孩子被压在下面,老人身上的血都流在他身上,他嘶声大哭着。

    “娘娘……”白蘋她们一转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全呆住了。

    “混蛋……”蔚明珠看到远处几个士兵看到这一幕,打马转身就跑了,她一声厉啸,拔剑就飞掠过去,只见剑光飞闪,几条狗顿时就被她挑飞了。

    白蘋赶紧跟了上去,这时街角那边又跑来了一群灰呼呼的动物,仔细一看,全是狼,只见它们身上都是血,就像着了魔一般,边跑边撕咬着自己身边的伙伴。

    “呃……它们都疯了?”燕子惊讶地睁大眼。

    蔚明珠刚落在地上,听到她的话,扭头看到这一幕,也睁大了眼,她知道狼都是护犊的,更是团结的动物,能让它们这样互相残杀,除了疯了,她想不出任何解释。

    “娘娘,你看它们身上全是浓疙瘩,小心啊,别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在马上的韶光眼尖,看到那些狼身上除了血还有很多黄黄白白的东西流下来,就大叫起来。

    蔚明珠也看到了,心一寒,还没等她说话,又有很多狼从转角冲了出来,数量多的难以想象。

    “不好,快走……”她低头想拉起老人,却见他身上衣衫破烂的地方露出了很多浓疙瘩,黄黄白白的东西都流了出来,她一阵恶心,伸出去的手顿时就缩了回来。

    “救我孙子……别管我了……”老人挣扎着滚开,露出了下面的小孩,小孩惊恐地抱着头,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蔚明珠。

    “救他……”老人颤抖着伸手摸出怀中一个布包,挤出两个字:“给你……”

    话还没说完,他头往一边偏去,断了气。

    “娘娘快走……”白蘋见那群狼龇牙咧嘴地冲过来,大叫一声,拖着蔚明珠就跑。

    蔚明珠转头看到地上的小孩绝望地看着自己,挣脱了白蘋的手,冲过去把小孩抱了起来,顺手捡起了老人手中的布包,一扭身上了马。

    几人往另一条街跑去,蔚明珠回头,看到那群狼冲到老人的尸体前,灰沉沉地瞬间就把老人遮住了,其他挤不进去的狼,站在一边嗥叫了几声,又往她们追来。

    “燕子,你赶紧回去通知欧啸天,让他带人来!”蔚明珠一边吩咐燕子,一边观察四周。

    这么多的狼,要是跑开,那城里的百姓还能活命吗?而且,它们身上的浓疙瘩,这明显就是疾病或者中毒造成的,要是被它们咬到传染了怎么办。

    燕子一看情况如此危急,也顾不上了,赶紧打马去通知欧啸天。

    蔚明珠见狼群紧追不舍,忽地想到,要是她们这样跑,那不是把狼群都引到城中吗?那会造成混乱的。

    “白蘋,你们全跟我回去,我们把狼引回去!”

    狼群刚才是从街角那边冲过来的,突然之间出现了这么多狼,一定不是偶然的。蔚明珠这样想着,就打马折了回去。

    白蘋一见蔚明珠的举动,就知道她想做什么,虽然看着那些令人恶心的狼她也毛骨悚然,却还是一打马跟上了蔚明珠。

    韶光和其他几个侍卫迟疑了一下都跟了上来。

    “小心别被它们咬到!”蔚明珠宝剑在手,一边护着小孩,一边冲了上去。

    那些狼一见猎物去而复返,都嗥叫着冲了上来,近了,蔚明珠看到它们的眼睛都变成了绿色的,发着嗜血的幽光。

    “杀……”蔚明珠一马当先,杀出了一条血路,那些狼却不惧危险,疯了一样前仆后继地涌来。

    马被吓得动弹不了,蔚明珠的马腿被几匹狼咬住不放,马惨叫起来,在狼群中乱窜,蔚明珠见势不妙,一剑刺在马屁股上,马疯狂地奔跑起来,那几匹狼死死咬着马腿,愣被马拖出了好长一段路……

    马纵跳着甩开了那几匹狼,又跑出了一截,忽地往前一跪,蔚明珠就惯力一抛,就往前摔去。

    她慌忙抱着小孩飞跃起来,等落地,就见马口吐白沫在地上挣扎着,马身上迅速出现了很多疙瘩。

    “娘娘……”紧跟着追上来的韶光,白蘋弃马飞奔过来,那几个侍卫一见也弃马跑了过来,众人回头一看,那些马身上都被狼群爬满了,瞬间就被咬的血肉模糊。

    马的惨叫和狼的吼叫齐响,让众人听得毛骨悚然。

    “娘娘,怎么办?”众人齐看向蔚明珠,他们跑过来才发现,这边是死路了,前面除了一个城隍庙,背后就是山林,难道这些狼都是从山里跑出来的?那么是什么让它们放弃安全的地方跑到城里呢?

    众人心下都有一个惊人的想法,互相看看,却不敢说出来……难道山里的动物都被这些狼咬死了,又或者山里有什么动物比这些狼更可怕,所以它们才跑下来。

    蔚明珠抬头看了看,一狠心说:“我们先进城隍庙看看……”

    她把小孩抱到胸前,问道:“小弟弟,你和你爷爷是住在这里面吗?”

    小孩似乎被吓傻了,瞪着一双小眼看着她,似乎不知道她在和自己说话。

    蔚明珠一连问了几遍,他都不答。

    侍卫长看他全身脏兮兮的,伸手把他抱了过去:“娘娘,我来抱吧!”

    蔚明珠也没反对,孩子递给他就捏紧了剑走进了城隍庙,一进去一股浓重的臭味就扑面而来,她强忍着恶心定睛看去,这一看,再也忍不住扭身就跑了出去,还没蹲下就哇地一口把吃进去的东西全吐出来了,只吐的苦胆水也出来了……

    “呕……”后面跟着进去又跑出来的韶光,白蘋也在旁边吐起来,连那几个侍卫也跟着吐。

    几人吐的天翻地覆,等平静下来互相看看,众人都脸色苍白,没人开口,似乎谁第一个说话就是带众人回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直到看到远处火光升起,蔚明珠才清醒过来,起身说:“都别进去了,找些柴火来,把这庙给烧了。”

    几个侍卫回头看看城隍庙,谁也不愿开口多问一句,转身找了些柴火来,架在窗子周围就一把火点燃了城隍庙。

    众人站的远远的,就这样还能嗅到燃烧引起的焦臭味。蔚明珠眼尖,看到窗口争先恐后地爬出了很多肥肥胖胖的蛆虫,这些蛆虫一遇到火就被烧卷起来,那些焦臭味就是这些蛆虫散发出来的,臭气中偏偏还散发着肉香味。

    蔚明珠忍不住又干呕了几下,那些侍卫和白蘋也没比她好点,都呕吐起来,一个侍卫边吐边嘀咕道:“我觉得我可能从此闻到肉味都会想吐……”

    白蘋,韶光一听,还没起身又吐起来。

    蔚明珠没说话,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估计以后闻到肉香味,就会想起刚才恶心的一幕,那已经不是上次宗政麟杀人的血腥,而是任何语言和文字都无法描述出来的恶心,白花花的蛆虫成千上万扭动着,在一具具白骨中穿梭,从那些眼窟窿中爬进爬出……

    蔚明珠无法继续想下去,偏偏白蘋起身,还感慨地说道:“你说那些人都争什么啊,死了都是一样,看那些白骨,就算他母亲来也分不出谁是谁吧!”

    “呕……”韶光掐了白蘋一下,苦着脸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蔚明珠深以为然,此时还是不说话最好。她站起身,看到远处的火光更甚,浓烟滚滚,隐隐约约还传来惨叫声,只是分不清是狼叫还是人叫。

    “娘娘……”这时有几匹马冲了过来,为首的魏星一见她就飞跑过来叫道:“娘娘,欧将军带人在射杀那些狼,火也是烧狼引起的,娘的,哪来那么多狼啊,又凶又狠……你们这里也有狼吗?”

    他下马冲过来,看到一行人面色苍白,就疑惑地看向了蔚明珠。

    “去通知欧将军,留一部分人射杀那些狼,其他的都到这里来,我们进山看看。”蔚明珠命令道。

    魏星赶紧回去叫欧啸天,欧啸天带了一队人马赶来,蔚明珠大致把情况说了一下,要带人进山去查看。

    欧啸天反对,说天色已经晚了,这时进山看不见很危险,要去也要等天亮再去。

    蔚明珠还没说话,白蘋就赶紧劝道:“娘娘,欧将军说的对,这山里看不见,有危险不说,要是再爬出什么怪虫,我们都防不胜防,还是等天亮再去吧!”

    她一提到虫子,众人脸色都大变,蔚明珠也浑身发麻,瞪了她一眼,只好同意欧啸天的建议,天亮再去。

    欧啸天留下一队士兵,看着城隍庙烧成灰烬才准离开。

    他们折回去,看到刚才那群狼都被射死了,尸体躺了一条街,那些士兵都按随军太医教的方法,捂着口鼻,手上裹了厚厚的布条,把那些狼尸拉到一起焚烧。

    浓重的肉臭味飘荡在城镇的上空,久久不散,蔚明珠都嗅麻木了,回到住处,除了喝水,她什么都没吃。

    白蘋把孩子抱去清洗,蔚明珠呆了半天才想起老人送给自己的包袱,让燕子拿过来打开一看,她怔住了。

    里面有本发黄的书,还粘了不少血迹,书面有两个字,一个已经被血污了,看不清是什么字,一个字是‘经’。

    《医经》?《毒经》?她浮想联翩,却不敢妄动,找了快帕子,撩起一页,看到什么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药材的毒性。

    蔚明珠大致翻了一下,前面都是药材的说明,后面则是一些炼制毒物的方法,还有施蛊的方法。

    她看着冷汗就下来了,这些蛊术怎么都是鬼姑用在宗政墨身上的,什么取心头血,什么炼制血婴,还有怎么计算生辰让孩子出生,什么把动物的肢体接到人身上,五花八门,看着匪夷所思又很歹毒。

    这书难道是鬼姑的?那怎么落到老头身上呢?

    而且那些狼还有老头身上的浓疙瘩都是中毒的表现,城隍庙里无数腐烂的尸体,这都说明什么呢?

    难道是鬼姑的余孽试图炼制毒药,卷土重来吗?

    蔚明珠越想越心慌,一个鬼姑就弄得他们焦头烂额,要是再多几个这样的敌人,那他们都不要活了!

    不行,这本书不能留了,蔚明珠让侍卫端来火盆,就要把书丢进去烧毁,想了想,又觉得前面的那些药材的毒性很多都是世人不知道的,要是留着,对大夫研究解毒方法也有用,她想了想,扯下前面的,把后面关于蛊术的那些全烧了。

    白蘋把孩子洗好,给他换了干净的衣服抱来,蔚明珠才发现这小孩才三、四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蔚明珠端详着他,第一感觉就是有点面熟。

    “娘娘,也不知道谁那么狠心,把他的舌头剪了,我也是刚给他洗澡才发现的!”白蘋在一边叹道。

    “啊……”蔚明珠下意识地抬起他的下颚,小家伙怯怯地看着她缩了缩。

    “乖,张嘴姐姐看看!”蔚明珠哄道。

    小家伙勉强地张开了嘴,蔚明珠看到他的舌头齐齐整整地被剪断了,看伤口都长齐了,应该是早就剪断的。

    她愕然,那老头临死还护着这小家伙,看得出是真心疼爱他的,他一定舍不得剪断他的舌头吧,那是谁这么狠心呢!

    “娘娘,对了,我在他身上还发现了这个……”

    白蘋递过来一块玉佩,蔚明珠接过来,看到玉佩是圆的,通体透亮,上面雕了一龙一凤,她翻过来一看,玉佩上刻了一个“莫”字。

    莫?难道这小家伙姓莫?那他和莫行风有什么关系呢?

    蔚明珠回过头来继续端详小家伙,发现他和莫行风长得有几分神似,特别是眼睛,难怪她一看他就觉得面熟。

    “韶光,去,通知韶于,让他把莫行风找来!就说我给他找到了弟弟,让他来见见!”

    莫行风自以为躲开了就能和他们没瓜葛吗?她没马上把他揪出来只是想给他点时间,让他消消怒气,可不是让他躲一辈子的。

    韶光答应着走了,白蘋端了吃的来喂小家伙,边对蔚明珠说:“娘娘,你觉得奇怪吗?那个老头全身都是浓疙瘩,我给莫小风洗澡时却发现他身上什么都没有,按理他们两生活在一起,他怎么也该沾上点啊!”

    莫小风……蔚明珠瞟了一眼那小孩,却见他瞳孔猛地一缩,一巴掌打在了碗上,拔腿就往外跑。

    “抓住他……”

    白蘋被他这一推就跌在地上,蔚明珠一见身形一晃,在小孩冲出房间前抓住了他的衣领。

    那小孩反应也快,回头就抓住蔚明珠的手咬了下去,蔚明珠一痛,就下意识地放开了他,小孩头一矮,就从她胳膊下钻了出去……

    “快拦住他……”白蘋爬起来就直着嗓子叫喊起来。

    门口的侍卫听到冲了过来,拦住了小孩。

    蔚明珠没顾上看他们抓到小孩没有,她只觉得自己的手剧痛,低头一看,被小孩咬到的手腕上有两个细小的伤口,伤口周围全发黑了,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

    “有毒……”她摇晃了一下,抬手就迅速点了自己手腕旁的穴道,边回头叫道:“白蘋,赶紧给我把晏启找来!”

    她话才落音,外面就传来几声惨叫,蔚明珠顾不上头晕,冲了出去,就见小孩咬住一个侍卫的脖子,其他几个侍卫都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抽搐着,脸也迅速发黑了。

    “莫小风,你怎么那么歹毒,我们娘娘好心救你,你……啊……”白蘋一声惊叫,捂住了嘴。

    蔚明珠看到那小孩骑在侍卫脖子上,正对她们亮了亮一口白净的牙……几乎在同时,蔚明珠看到他断舌处缩回一个什么东西,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

    “唆……”小孩从侍卫肩膀上跳下来,像猴子一样几下窜上了树,蔚明珠抬头,就看到他以极快的速度手脚并用,爬到了树梢,抓住树枝,一弹,就飞进了黑暗中。

    “那是什么……”跟着燕子飞跑进来的晏启只看到一个黑影消失不见,下意识地问道。

    蔚明珠转头,摇晃了一下就滑坐在了地上。

    “娘娘……”白蘋、晏启冲过来,手忙脚乱地把她扶进了屋,晏启一看蔚明珠的手就惊叫起来:“娘娘,你被毒蛇咬了?”

    白蘋这才注意蔚明珠的整只手都变成了黑色,她想起了什么,跑出去一看,倒在地上的几个侍卫脸发黑,已经没气了。

    “那到底是什么怪物啊,他还是人吗?怎么那么毒,一咬到人,人就死了!”

    她惊慌地叫着往回跑,就见晏启拿刀划开了蔚明珠的手,用刀背驱赶着血管里的毒血往外流,血落到床榻盘的木板上,瞬间就变成了黑色。

    蔚明珠手臂都麻木了,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脑子却清醒着,想起了那本诡异的书后面记录的事,她一阵懊悔,刚才怎么那么冲动就把书烧了,留下来现在翻翻,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娘娘这伤口真是那小孩咬的吗?”晏启清理了黑血,又给蔚明珠喂了解毒的药,才转头给她处理伤口,可是看着那两小黑点,他越看越疑惑,忍不住问道。

    白蘋在一边说:“不是小孩咬的会是谁,你出去看看那些侍卫的伤口就知道了,和娘娘一模一样!”

    晏启把药粉撒在蔚明珠手上,就真的跑出去查看,魏星正打算让人把尸体拖出去埋了,晏启拦住,从一个侍卫手中取过火把凑近伤口。

    一看之下,他倒吸了口冷气,这伤口都已经冷凝了,所以不像蔚明珠那么迷糊,清清楚楚印着两个小点,就像被大号的针对穿过去,镶的很深。

    “娘娘,白蘋,你们亲眼看到那小孩咬人,可看见其他东西吗?”晏启跑进来追问道。

    蔚明珠想了想说:“好像看到什么东西往他嘴里缩了回去。”

    她一提,白蘋也想起来了,捂着胸膛叫道:“娘娘你也看到了吗?我还以为我眼花了……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他嘴里有什么,对了,就像蛇的信子咬人后缩了回去……天哪,难道那小孩不是舌头被人剪断,而是他根本长的就是蛇信子,卷在一起,我们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他的舌头被人剪断了……”

    被她这样一说,蔚明珠想起了刚才自己还抬着他的下颚看,他那时要是发怒,一口咬在自己脸上……她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转头问晏启:“这世间有这样的人吗?”

    晏启被她问的一脸茫然:“怎么可能,要是真长了蛇的信子,那还是人吗?”

    “那要是把蛇的信子接在他舌头上呢?”蔚明珠固执地问道,她想起那本莫名其妙的书上写的东西,既然写出来,是不是就证明真有人这样做过呢!

    “娘娘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讨论!”

    晏启心想她是不是中毒引起幻觉,这时和她讨论无异对牛弹琴,碍于她的身份只好婉言相劝。

    蔚明珠想了想,也觉得如果自己再坚持这个想法说不定会引起恐慌,也不和晏启争论,闭目躺下了。

    一会,欧啸天来禀告,说在周围都没搜到那小孩,请示蔚明珠该怎么办。

    “派人去城隍庙那边看看,别进去,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动静就来禀告。”

    蔚明珠觉得既然那小孩是从城隍庙跑出来的,身上又有剧毒,说不定那里面死的人都和他有关系,既然如此,他一定会回去的。

    欧啸天一听,也觉得蹊跷,他点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跟着自己去城隍庙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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