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陛下,为何有此一问?”慕佩琳脸颊通红,这种话被陛下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来,突然就觉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怎么?你们还未打算成亲么?”手中的茶杯抖了抖,秦楚年纪不小了,怎么还这样懒散不已的!

    “秦大人并未有此打算啊!”别说打算了,就算哪天师兄成亲,新娘,也不一定是自己吧郎!

    “他怎么能这样!”一拍桌子,无奈石桌太硬,随辛一边呼着手掌一边怒道:“他是逍遥自在了,不知道女子的容颜易老,最是等不起的吗?”

    看随辛的样子,似是以为她与师兄是一对?这,她怎么觉得有些搞不清了呢?

    “陛下,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秦楚不是喜欢你吗?那有什么好误会的呀?”趁着她还在皇位上时,尽早将你们的婚事办了,别到将来万一哪天东窗事发,指不定还连累秦楚有同谋之罪呢!

    “秦大人,喜欢我?”袖口皱紧,是师兄的意思?为何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对呀,秦楚不喜欢你干嘛为你做衣裳,他那样的人何事须劳自己动手?再说,不喜欢你,还经常威逼老子去陪他议事?还不是想多亲近亲近你吗?”都说旁观者清,随辛才明白,为何自己突然间就通透了锎!

    慕佩琳神色微凛,师兄那日做的衣物并未送她,而且与师兄在一块的时候,她也并不认为师兄有多注意她;随辛这样说,估计是误会了。可明明知道随辛说的那些并不是真的,为何心底竟还有一些期待?慕佩琳,你竟也学会了自欺欺人?

    “陛下,可真会想!”淡淡的吐出这样一句话来,面对着随辛,慕佩琳都不知说什么了,想起师兄与他的相处,有时,到也挺羡慕这小皇帝的,毕竟,又有谁能惹得师兄像个平凡人那般对待!师兄待他,到底是不同的!

    “老子不是想,是看的!怎么,难道你不喜欢秦楚?竟是秦楚一厢情愿?”这也太过,意外了吧!秦楚那人竟是单相思?

    “不!”这倒是毫不犹豫的开口,说完便愣了!看吧,慕佩琳,你心底其实那样喜欢他!

    随辛见她神色微变,以为她害羞了,善解人意的安慰:“既是这样还有何多说的?你们尽早将婚事办了,秦楚成了家,对老师也有个交代了!”秦楚的父亲秦岩在随辛幼时曾教育过随辛课业!也是随辛的启蒙老师!在秦楚家住的那些年,也多亏这秦相爷的百般厚教,才终于没让她父皇将她送到别处!

    如今秦楚这般大了,这秦相爷也早就告老还乡带着夫人隐居乡野!若是秦楚成家了,老师他一定很高兴吧!

    “陛下……”

    “怎么,你不愿意?”

    “佩琳……全凭陛下做主!”婚事?这个词如此生动,以至于慕佩琳明明知道那样不可行,可终究没有开口阻止!也许圣意,师兄也不会,不听吧!

    “好了!这事啊,老子会同秦楚说的,现在,趁着这样好的阳光,老子想去凤晏殿瞧瞧,你不必跟着了!老子自个去就成了!”说着,伸伸懒腰,抬脚走人!

    凤晏殿是随辛母后的寝殿,自从婉妃逝去后,便一直空置着。里面的陈列摆设,物件橱窗皆是婉妃在世时所用,先皇在时,经常自己亲自打扫,先皇归西后,随辛也长命人定期清扫。

    这凤晏殿本是历代皇后所居,婉妃虽未封后,可在先皇眼中,她便是正妻无疑!而且,先皇的后宫中,也仅只有婉妃一位妃子而已!随辛登基以来,后宫一直空虚,是以,这凤晏殿,也一直空置到如今!

    随辛推开凤晏殿的大门,里面依稀往日风景,可却也凄凉萧萧!

    对于母妃,随辛其实并未有印象。她一出生,母妃便因难产逝去,父皇也因母后的缘故,甚少搭理她,记事起,除了每年母妃的忌日,父皇会让她进凤晏殿上香外,她其实很少过来!

    屋内的一砖一瓦,一锅一碗都是母后当年用过的,随辛一路走过,虽然母后没有在她的记忆力存在过,但她相信,她一定是这世上最温柔最善良的女子!因为她能让父皇倾尽一生相待!

    随辛缓步踱进卧房中,那入目的紫色纱帐飘飘渺渺,一层一层的掀开后,是那张雕花大床,床上的被子都是旧物,不过却很是整洁,窗架上还摆放着几本书,仿佛只待主人归来后,便会闲逸的拿起品读!

    床边脚踏上,整齐的排列着几双绣鞋,淡雅的颜色已经甚是陈旧,那是母妃常穿的几双,这里的每一样物件,父皇都拼命的留住了!

    仿佛母后并未归去,她只是出游了,回来后,依旧能如常生活!

    以往每次来,随辛都是怀着纪念的心思无比尊敬的上香,可这次,心底却带着淡淡的艳羡看着眼前的一切!

    父皇爱母后,为她一生只娶一人,为她将这凤晏殿保留至今!而自己,因为父皇的一句话,瞒尽天下人,每日战战兢兢的坐在龙座之上,情之归向的那人已有了自己的良人,往后,不能爱!不能错!成长,将她心底的肆意渐渐带走!剩下的,只有小心翼翼!

    抬头看着床架上挂着的人像,那是父皇为母后亲手所描的丹青,画上之人眉眼慵懒,嘴角笑意温柔,眼神注视着前方作画之人情意绵绵!那摸样,竟一点也不输给慕佩琳的娇艳!着一身月白长裙,靠坐在贵妃榻上,双手搁在腰间,一副闺中娇女的摸样!

    随辛的眉眼与那人重叠,恍惚间,随辛仿佛看见自己着女装的摸样!她知道,自己与母妃很是相像!每次来,看到这幅画,都会想到自己,若是自己女儿身,一定也会母妃一样好看吧!

    父皇从小就将她做男儿打扮,也是因为怕见到与母妃一样的样貌,触景伤情!

    随辛伸手将画取下,轻轻卷起,收好。母后,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很孤单吧,女儿带着你,以后与女儿在一起!

    随辛从凤晏殿出来后,小喜子立马跑上前,苦着张脸:“哎哟,我的陛下诶,您怎么想起今儿个来这儿了?”

    “想来便来了,倒是你,怎么过来了?”随辛将画卷捧在怀中,看着小喜子一脸的焦急。

    “佩琳姑娘说您来这儿了,秦大人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秦大人不高兴,咱们这做奴才的能好过到哪里去,是以奴才就来寻您了!”

    “咱们回去吧。”——

    随辛回去的时候,秦楚已经去了议政殿处理事务。杜书言一行来晏清之后,这联姻一事还未开口,在他们开口之前,他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你找我?”议政殿内反常的晦暗,秦楚坐在案前,光影中看不清神色。随辛走进去时,还对着空气打了个寒颤,怎么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秦楚并未回声,想着心底的决定,随辛正了正神,气定神闲的走过去。

    “陛下最近为何如此懒散?”将手中的书扔在桌上,秦楚认为很有必要跟她谈谈。

    “懒散?老子不一直如此吗?”两人的椅子还是以往般并排挨着,随辛却不似以往般,与他靠近。

    秦楚拧眉看她,自从上次带她出宫回来后,随辛就变得不对劲,以前看见自己就躲,前几日好不容易对着他好点,一看到他就笑,现在好了,他呆在身边,她不躲也不笑,就当没他这个人似的!

    秦楚当然不容许自己掌握不了的事情发生,看向随辛的目光中都带了往日没有的严厉:“陛下对臣可是有哪里不满?若是如此的话,陛下大可直言!”

    “没有!没有不满。”若你终有一天属于别人,我希望在那天来临之前,我可以在你心中留下个好印象,他日想起,你的记忆中,也不全是我不好的样子!秦楚,你可知道,我的生命中,只有你是最最特别的那个!也只有你,一直贯穿我整个生活,直到现在!

    缘分,最是可怕!在你憧憬他的时候,他不来,却又偏偏在不恰当的时间,说来就来!

    秦楚刚想再问,随辛怕他的言语会让自己心绪混乱,急忙抢过话头:“秦楚,看在你这么多年为晏清辛劳的份上,老子送你份大礼!”

    “哦?是何大礼?”难得她会送他礼物,秦楚倒满是兴趣。

    “婚事!你的婚事。”随辛说完,脸上带着笑意,努力装作往常嬉笑的她,努力,让秦楚看不出一丝,涩意!

    “我的婚事?”秦楚少有的愣神,她什么时候开始操心他的婚事?

    “对呀,你和佩琳都不小了,姑娘家最是等不起;选个黄道吉日,筹备着娶她进门吧!”随辛说完,就见他沉默不语,神色间隐隐散发着戾气,那丝丝蔓延的冷意将她罩的都快呼吸不了!难道她说错什么了?他不是应该高兴的吗?怎么这会脸上全然一副要捏死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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