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刘筝是有所准备的,她请来了班固,提拔里李伐,收回谢长安的兵权,逼谢凉秋出家都是以防君若和谢家的反噬。

    但是刘筝又是没有准备的,放任班固的离开,群臣力荐下她交还兵权予谢长安,都是因为她过于自信。她自信她权势滔天掌握政权时期,君若和谢家不可能她眼皮子底下翻天。

    当皇宫正门被冲车撞开的时候,君若感到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两年之前,她还只是一个平凡的大学生,最大的目标就是考试不挂科。如今,她是一国的长公主,他的相公正领兵攻打皇宫,准备为她推翻当今太后的摄政王朝。

    她大军后方看着最前方,黑发红衣,骑着烈马神勇无比的身影。听着宫里宫外整耳欲聋的呼叫着,或是激愤的,或是绝望的。这一刻,宫内禁军的哀呼,应当是对刘氏政权最后的哀悼吧。

    而此刻,她却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是觉得心里想穿了个洞似的。当她为慕容礼报了仇之后,她该如何做?她下一个目标又是什么?

    李伐旗下禁军,谢长安的进攻下显得不堪一击。镇**甚至没有动用到投石车就轻易打开了宫门。

    这次的队伍集结了谢家军,谢长安麾下的镇**,还有大炎派来的援军。三军被谢长安打散了重新编排成四队,各攻一门,由谢长安带领主力部队攻打正门。

    大军破了正门,冲入宫中,守门的禁卫队长还试图阻拦:“拿下叛国者谢长安和长公主,太后赏金千两,封万户唔唔唔!”

    他最后的尾音含糊不清,是因为谢长安毫不客气就将剑从他嘴中整根插-入。

    “们不杀战俘,弃械投降者长公主既往不咎,顽固抵抗者有如此!”谢长安收回刺对方口中的剑,一脚把尸体踹了。高举着剑,呼喝道。

    对那些冥顽不灵的,谢长安策马疾驰,剑一横,一削便是连着三个头颅。终于,有部分的士兵丢了兵器,放弃抵抗。

    宫门已破,君若对着身边的燕去舞说:“燕姑娘,料想刘太后现下一定是重阳殿。麻烦燕姑娘及暗卫护送去一趟吧。”

    转而又对被谢长安拨来保护她安危的亲兵队长道:“也烦劳们陪走一遭,再派个去知会谢将军一声,请他处理完正事之后,去重阳殿等。”

    ***

    隐隐有喊杀及呼救声传来,那些叫声之凄厉,让不自觉联想到修罗地狱。

    太后刘筝不自觉地向外望去,熊熊火光将紧闭的门窗都映红了,可以想见外边大厦倾倒、血流成河的场面。

    她的颜色微变,心里暗想:难道今天真的就是她刘氏专权的最有一天吗?公孙宏称帝不过才短短二十一日。二十一日啊,短短二十一日的政权就要被颠覆,这会是北翟历史上最短的统治吧。

    “国师,如果哀家气数已尽,早该算出来告知哀家了。没说,一定是哀家还有机会,对不对?”刘太后面带希冀地看着晏雨,她身边的侍女宫都被外头喊打喊杀的声音吓得瑟瑟发抖。

    晏雨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站立于她身侧。有些事,说了她未必能信,刘筝这样的,是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的。

    砰得一声,重阳殿的门被踢开。

    只一眼,六天后就看见了殿外地上蜿蜒的血已积成泊。

    “太后娘娘,久违啊。”君若笑得灿烂,一步跨进殿内。“想,这也是最后一次这么称呼您了吧。”

    刘筝气得柳眉倒竖,尖声叫道:“来啊,逆贼此,还不速速捉拿!!!”

    君若无辜地眨了眨眼:“刘筝叫谁呢,的禁卫军?是说殿外那些誓死守护的,已经躺地上的尸体呢?还是那些已经早早投降的?”

    这话把刘筝气得不轻,胸口起伏不定,指着君若:“……!!”

    “们若是还惦念着宫外的家的,不想随刘筝一起赴死的,现赶紧出去。数到十,一,二……”她五都还没数到,殿内的就已经跑了个干净,只剩下晏雨,还是喜怒无波地站刘筝身边。

    这偌大的重阳殿空荡荡的,君若环顾四周,摊摊手:“看,刘筝,的缘真的不太好啊。”

    她吩咐燕去舞门外等着,燕去舞和谢长安的亲兵都阻拦。她却很坚定:“们出去吧,想和雨公子一起,单独送送刘筝。怎么说她也是故。”

    她把‘送送’两字咬得极重,把刘筝气歪了脸。

    燕去舞和亲兵们拗不过君若,只好退出去,把门也带上了。一时间,殿内极暗。

    刘筝握紧了宝座的扶手,因为用力过大,她的十指和手背都已经泛白。面上却强装镇定道:“别得意的太早,哀家既然坐镇了重阳殿,就不会怕这窃国鼠辈!”

    “只听说过‘窃勾者诛,窃国者诸侯’,从没听过窃国成鼠辈的。再说了,刘筝敢摸着良心说不是害死的炎帝?又何尝不是窃国者!”

    君若老神的,四两拨千斤就把话题转了:“说刘筝,再拖延时间也是白费心机,等谁呢?班固王子的骑兵被已经离境,并且他立下重誓,他的统治期间,永不来犯北翟。那还等谁?是父亲刘相的援兵还是的狗腿李伐的援兵呢?哦,差点忘记了,还秘密培养了一支部队,叫风影对吧。”

    刘筝的脸色一白:“……怎么会知道?”她知道既然常曦已经能淡定地走进重阳殿,她就不指望他父亲和李伐的救援了,她唯一的希望她倾注了十年心血培养的风影。明知大势已去,她还强撑着和公孙君若对抗,为的就是给风影留出时间将公孙宏带走。只要公孙宏还,一切就还有希望。

    如今,连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刘筝觉得所有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干,她从宝座上跌了下来,睁大了眼瞪着宫门的方向,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或是还期待着援军的到来。

    “,骗!”刘筝觉得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伸手一摸,脸上都是泪。

    她胡乱地把泪水擦去,她不能哭,不能示弱。她是北翟的太后,当今皇帝的生身母亲,是整个北翟身份最尊贵的女。她不能输,也不会输。

    “骗,想骗哀家把玉玺交给是不是,想谎骗哀家退位主动把权力交给来保全自己的命,是不是!告诉公孙君若,刘筝生就要做最最尊贵的女,死也死太后的位子上。况且说的都是骗的,一句也不信。告诉公孙君若,只要落手上,要赐腰斩,不不,把做成彘。哼,彘都便宜了,哀家要赐梳洗之刑,叫尸骨无存!刘筝不会输,不会!”说到最后,她已经有些胡乱,一会‘哀家’,一会‘’的自称。声音已近乎嘶叫。

    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将她的脸托起,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泪痕擦去,也将她脸上已经花了的厚重妆容细心抹去。褪去了铅华,露出了一张素净却略显苍白的脸。太后刘筝,也只不过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

    刘筝有些错愕地看着面前的晏雨,发起愣来。这画面如此熟悉,她曾千百回地梦到这个画面———她和晏雨第一次相遇的画面,那时的她只有十岁,他也是这样温柔地把她的泪都擦干。

    “阿筝,放弃吧,已经输了。”雨公子的柔声哄着她。

    “叫怎么放弃?!啊?只要一放手,一回头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像当初,就再也找不回了一样。只要一开始就不放手,就不会输。”刘筝的笑容有些扭曲。

    “阿筝,从一开始就输了。师傅一早就算到这天有异象,变北翟,所以带着来到了北翟的皇宫。师傅归天之前告诉君若的血可以决定皇位,要除去常曦才能迎来变革,本来不懂,却君若苏醒之后参详到一些。所谓的她的血能决定皇位,不过是说她才是变革的关键。”

    这话让君若也瞠目结舌:“是杀了?”

    她这话说完,刘筝以奇怪得眼神看着他们:“们说什么?”

    “现的君若不是原来的公孙君若,这说来话可就长了。”雨公子扶着刘太后问:“放弃好吗,阿筝?已经看到了这异变,相信这个国家会变得越来越好的。们一起回羌狄好吗?,还有宏儿。”

    说着,他看向君若,目中似带哀求。

    雨公子给君若的感觉是,看上去与世无争,性子淡薄却不凉薄。实际上,他清高而骄傲,很难与之真正交心。这样宁折不屈的,现有求过她。看来刘筝他心中分量不轻。

    君若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欲离开。摧毁了刘筝的帝王梦,无疑等同于摧毁了她这个。看公孙宏的份上,只要晏雨真能带着几乎疯癫的刘筝永远地离开,她可以考虑不予赶尽杀绝。

    她推开门,耀眼的光便迅速填补了殿内的阴暗,或沙哑或尖锐的嘶叫声充斥耳边,杀声震天,直冲云霄。火光映红了天际,看得直叫晕眩。连天上鸟都嗷嗷地悲鸣,似乎飞禽走兽都能感受到这场杀戮的惨绝。

    抬起右手,遮了一下眼,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眼睛有些酸涩。

    她看见门外等候着她的谢长安以极其惊恐的表情瞪着她,还来不及询问原因,她只觉得背心一凉。

    低头看了眼,胸前露出了小半截剑头,血色她素白的孝服上盛开成一朵潋滟的花。

    那么一瞬间,她的脑子空白一片。有些艰难地回过头,只见刘筝一头的汗水,散乱的头发因汗湿而贴脸上。她双手握着剑柄,抖着身子,笑得有些入魔。她身后不远处,站着眼神哀伤的雨公子。

    “真心疼。关键时刻对敌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无情,圣母白莲花不能做。就是个纯纯地傻x!”君若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喃喃道。

    死长安的怀里,然后到带着孩子下面的世界里和慕容礼一起等着他,好像这个结局也不错。

    她倒一个异常熟悉的怀抱中,君若昏死前最后的意识是,这香味真像慕容礼。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金门镖局的未来大当家,金小玉就没遇上搞不定的事儿。

    谁知一不小心,她李代桃僵的成为了上德侯府那以顽劣出名的小侯爷的嫡妻……

    望着豪门内宅一大堆的破事,万能的金小玉……瞎了。

    算了,先把这些烦人的女妖精胖揍一顿再说吧!

    公子新文,求包养:看逗比女主平内宅,打妖精

    **型侯门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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