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久久不见姬阴出来,就站在原地看他什么时候出来,他脸上忽然一顿的表情,看的她的心里不大舒坦,她不禁去看玉无疆的方向,这哥们好像也看到了自己,冲着自己笑的温和。

    她一直都知道,玉无疆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是个看不透的人,但其实,他对姬阴这个弟弟真的是很好的,他做不出伤害他的事情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心就是没有办法冷静下来,隐约间总感觉,什么东西在靠近,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怎么站在这儿呢?”姬阴见她站在原地,上前来拥着她朝外走,却是不想凤月竟然脚下一松,差一点儿就跌倒在地,他眼疾手快的把她捞回自己的怀里,半开玩笑的看着她,“还是赶紧出去吧,这天牢里头的阴气太重了一些。”

    “好。”

    这次凤月难得的没有和姬阴顶嘴,她的小手温凉温凉的,扶着姬阴的手都不由的加重了力道,又是当日在帝都城外的感觉,心里好像所有一根一根的倒刺一样的,那针硭扎的人的心里难受的厉害,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月儿?”

    姬阴不确定的看着凤月,从刚才在牢房门口的时候,她就好像不大正常,一直都低着头,他本来以为她这是在跟他闹着玩儿的,但现在看来,事情远远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的简单。

    凤月努力的想要表现出自己没有事的样子,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心里的气息,想要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没事的,我没……噗……”

    上涌的血腥气让她没有办法在忍住,最后还是吐出了大口的鲜血,毫无征兆的,她整个人倒在了姬阴的怀里,直接昏厥了过去,淡紫色的衣裳上被鲜血染得斑驳淋漓。

    “月儿!”姬阴大惊失色,他赶紧将凤月打横抱了起来,冲着王府马车的方向走去,“风楼!”

    “姑爷,这是……”

    风楼见到凤月昏死在姬阴的怀里,也是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会子,赶紧跟了上去。

    凤月这一晕,可是把整个摄政王府都弄得人仰马翻,就连姜武都被白灵城外小馆子的被窝里捞了出来,一时间,整个摄政王府灯火通明的。

    包子和星儿好在是个孩子,睡的特别的早,不然这会子,王府上下的人非疯了不可,这照顾了大的,还要照顾笑的。

    姜武和薛浩作为凤月最为得意的弟子,他们也是看不出凤月究竟伤在了哪里,你说这今儿早上,他们家主子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出去了一趟就完全不正常了呢?

    这内伤她没有,外伤她也没有,他们愣是看不出来凤月哪里不对劲儿,这气息还这样平稳,完全不像是刚才吐过血的人呐,可这总不能是他们姑爷撒谎吧?

    东歌他们都在一边儿候着,紧张兮兮的看着,她瞟了一眼身边的风楼,“主子这到底是咋了?”

    风楼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要是知道是怎么了倒是好了,他们现在也只希望姜武他们看出个什么门道来,可看着这个样子,怎么都觉得是没戏。

    “狐狸和竹子呢?”

    花想然凑近了些,他这一问,大家都是感觉奇怪,怎么不见人来着,他俩不是一直都没有出府吗,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才对啊!

    众人正寻思着,竹子兄不知道是从哪里冒了出来,“我在这儿呢。”

    准确来说,他是从他们的背后冒了出来,着实是将他们都吓了一跳,各个都拍着自己的胸脯压惊,听风看了看他身后,不由奇怪,“狐狸呢?”

    “前两天玩的太疯了,发烧了。”

    竹子兄淡淡的回了一句,朝着凤月那边儿走了过去,“姜武,薛浩,能让我看看主子吗?”

    姜武他们现在也是无计可施,看了看竹子兄,想想人家好歹是修道之人,都让了开来,“嗯,有劳。”

    竹子兄点了点头,他在凤月的身侧坐了下来,将凤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眉心不由一皱,果然!

    凤月还没有回来的时候,狐狸就给他在屋子里喊痛,他问他哪里痛,他直说是不知道,就是一个痛字,最后还痛的晕过去了,直到刚才来人说凤月晕了,他才敢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

    果然是公子玉出手了,他正想着怎么他这么容易的就把玉凌华卖了,现在看来,他还真的是有后招,而且这后招还来得相当的快,但是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拂袖探上凤月的手腕,藏在袖中的手顺势将她体内那根银色的针硭抽离了她的身体,遂一本正经的回头看着正关切注视着的一众人等,“哦,主子没有事,只是睡着了。”

    呃,这是什么回答,有人睡觉之前吐血的吗?

    “可是刚才,月儿确实了吐血了。”

    姬阴静坐到现在终于是发话了,所有的人都跟着点头。

    竹子兄依然十分的淡定,“哦,这年轻人嘛,气血旺盛,吐点儿出来是好事。”

    划擦,这是什么回答!

    所有的人都在这心里叫嚣,这能叫答案吗,吐血是小事吗,别说的跟喝酒喝多了一样啊!

    相比这一众的手下,果然还是姬阴淡定一些,他帮凤月把被子拢了拢,“嗯,既然是这样,你们都散了吧。”

    “可是,姑爷……”

    “要是不放心,明儿等月儿醒了,你满在给她把脉不迟。”

    姜武本来还在犹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们现在等着也于事无补,再说了,他们主子现在也是睡着了,他们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来。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竹子兄浅笑着带着人都走了出去,余光倪了一眼姬阴,他冲着自己点了点头,让竹子兄这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啊,他现在不问,是在等他说呢,但这事儿,怎么说的清楚呢?

    他回屋的时候,小狐狸已经坐在那儿喝茶了,他看到自己回来,不由看着他,“是公子玉吗?”

    他点了点头,把手里捏着的针硭搁到了他的面前,“他这么快的加快动作,是想做什么?”

    “或许是为了凤月。”狐狸想了想不妥,又追加了一句,“那个原来寄宿在凤月体内的灵魂?”

    “一个已经灰飞烟灭的灵魂?”

    原来凤月就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才造成了她在现代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的状态,而原来占据着凤月如今这个身子的灵魂,说的不好听一点儿,就是没有生命体的一口气罢了,凤月只要回来,那一口气,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公子玉现在要找这口气,该怎么找?

    狐狸点了点头,接过竹子兄手里的针硭,那针硭一到他的手上,就化作了一团灰色的气体,消散在了空气当中,果然是附着了公子玉气息的针硭,他们两个和凤月的命是连在一起的,要是他要加害凤月,那么他自己也会受伤,除非是沾染了他气息的毒针,他自己的东西,怎么会伤害到他自己?

    “公子玉到底想做什么?”狐狸疑惑的抬头,就算是公子玉要之前的那一抹灵魂回来,也犯不着现在杀死凤月啊,要是凤月死了,那口气回不来,那可就严重了,公子玉执念这样的深,断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你记不记得主子说母蛊不在玉凌华的身上?”

    “你是说……”

    竹子兄点了点头,当年玉凌华是和公子玉合作的,如果不在公子玉的身上,那么母蛊就一定在公子玉的手上,所以,他才不那样着急,不管玉凌风兄弟两个谁当皇帝,对他都没有任何的影响,或者说,玉凌华当皇帝,更加得公子玉的心,若母蛊在他的手上,想要控制子蛊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整个西秦皇室,可都是握在他的手中呢,他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天下,根本就在人家的手中把玩着。

    “可是,就算他有了西秦,那又有什么作用,他要小丫头的命,又不需要这样的麻烦?”

    狐狸迷糊的看着竹子兄,这么麻烦的事情,这样大费周章,公子玉那家伙那样的机智,会用这么蠢的方法?

    竹子兄摇了摇头,这一点他还真的是不知道了,他分明清楚,在人家,他是不能做出任何干涉的,小狐狸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要是想要抓凤月的话,像刚才那样就……

    像刚才那样……

    他心里猛地一窒,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什么,“狐狸,你说泣血凰途的主人认的是凤月这个人,还是她的灵魂?”

    “呃……这两者之间有差吗?”

    显然,这已经超出了狐狸的理解范围,他疑惑的看着竹子兄,凤月的人和灵魂不都是凤月吗,这有什么差别么?

    “那你是怎么确定主人的?”

    “当然是我家丫头的……”他想着,不由看着竹子兄,“不对啊,要是月儿她死了,我和公子玉也会死的。”

    泣血凰途被他占了三魂,他拥有力量的同时,命也是跟凤月绑定在一切的,准确来说,是凤月的灵魂,要是凤月死了,他们两个都是要追随主人去的,虽然他一点儿都不喜欢这样的设定来着。不过据说这是他和凤月绑在一起的孽缘,除非那什么天下一统,才能解决纠纷。

    丫的,据说这还是他们当年歃血为盟的誓言,狐狸这心里一直很郁闷,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把自己卖给凤月这个不靠谱的人的人啊!

    “一个人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把那个不存在的灵魂还回来,我们假设一下,要是真的成功了,他却死了,这可能吗,他能接受的了么?”

    “所以……”

    “要么他摆脱泣血凰途的命运。”

    狐狸一听这话,想都不想的摇头,“这不可能,想都不要想的。”

    要是可以得到话,他老早就溜了,哪里还等到这厮在这么多年后,占着泣血凰途的三魂来着!

    “那还有一种方法,让凤月死却不会影响他的方法,毕竟,他原本就不是泣血凰途的守护者。”

    “不会吧……”

    “说不好,我之前在魔……”

    “咋了,咋了?”

    对上狐狸的一双大眼睛,竹子兄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说错话了,赶紧改口,“我之前在师傅那里看到过,泣血凰途之前有被侵入的先例,容我明儿回去一趟,把古书翻出来。”

    “师兄有这本书吗,我怎么没看到过?”

    狐狸想来想去,都不曾想到有这样一本书的存在,竹子兄看了看他,把他往铺上推,“好了好了,明儿我回去找,主子那里你帮忙看着,知道不?”

    “嗯嗯,你早去早回。”

    狐狸点了点头,这百八十年都改变不了的少根筋,竹子兄这心里好容易才松了口气,他原来是在找这只翘家的小狐狸的,怎么现在的,连这等闲事都管上了,还得回家去找那本古籍来着。

    看着小狐狸安稳的睡过去,轻轻一挥袖,露出了本尊的天然黑,这穿惯了绿色的长袍,忽然换回自己的黑色华服,他还真是有点不自在,朝着某人安稳的睡姿看了看,他一溜烟没了踪影。

    翌日一大清早,摄政王府上下这心还没有安稳下来呢,那边儿皇宫里头的圣旨就传了出来。

    姬阴见凤月还睡着,就让姜武他们在一边儿看着,自己领着孩子们出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教子有方,护驾有功,然终是东辰之后,未免日后再生事端,惹他人非议朕之亲孙,顾改回祖姓,辅佐摄政王嫡长子,为亲为德,使幼弟早日担当起世子之重任,钦此。”

    “王爷,皇上这是对您的宽容啊。”

    德公公亲自将圣旨交到了姬阴的手中,笑眯眯的,姬阴这心里又是一沉,他抬头看着德公公,“皇兄呢?”

    “圣旨早就下了,说是让誉王殿下三日之后前往封地。”

    “誉王?”

    “是啊,奴才要恭喜王爷,好事将近啊!”

    德公公瞧瞧的走到姬阴的耳边儿低语,这对姬阴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好消息,在他看来父皇本来就知道大哥是故意的,他怎么就这样轻易的把大哥调走了,甚至连查都没有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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