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云廷渲转过身去,视线凌厉的看着远处御书房书桌后面,明黄色的帐幕,指尖一动,一道气劲隔空而出,瞬间便到了帐幕之前,击打到了某处机关,只听咔的一声,墙面居然诡异的下滑而去,与此同时,云廷渲身影一闪,人已经掠到了那打开的机关面前。

    却没想到,在这同一时间,一道珊瑚色的影子从空中划过的瞬间,一把粉末飘飞而去。

    云廷渲一愣,面色微变!

    他早已探测感知机关暗室之中有人,却完全没想到这人会是江九月!怔愣只是一个闪神。

    云廷渲反手揽住了江九月飘飞出去的身子,也下意识的用脊背挡住了那些白色粉末的侵袭!

    江九月这下子也有些愣住。

    她原本被云廷汛发了疯似的捏住喉咙无法呼吸,却也在那时候接住云廷汛汇聚于她脖子周围的内力,冲破身体最后的桎梏……其实这个法子是很危险的,如果一旦使力不当,只怕引内力冲不过自己的穴道,反而会震碎自己的喉管,一命呜呼,不过……不这么做,也必然会被云廷汛捏断了喉咙,命丧阴曹。

    只是没想到,这一出破釜沉舟,既然成了!

    但是——

    清澈的眼眸落到了那片飘洒的粉末上面,江九月有些着急:“闪开!”

    云廷渲接力点在桌案上面,倾身一掠,人已经闪飘到了御书房门口边去,又是咔嚓一声,机关落下,一室无声。

    江九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发现云廷渲的手,便落到了她的喉咙上,那里还有云廷汛留下的五个指印。

    “别说话。”

    看到她刚要张嘴,云廷渲道,顺手扶着江九月落到了一旁的座位上,手掌按住了她的喉咙,一股暖暖的内力,便注入其中,江九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原来烧疼的喉咙,稍微有些缓解。

    云廷渲松开了放在她脖子上的手,顺手便将垂在江九月脸颊边上的发丝掠去,然而,他的动作,却在触及到江九月发丝脸颊的一个瞬间,僵硬当场。

    那张原本白皙如玉的脸上,此时竟然是五个狰狞的手指印,还有嘴角处,都泛着轻微的破口正在流血,额头细小的冷汗绵密,像是正在受着巨大的煎熬。

    “你……”他轻声开口,想要问些什么,却最终是瞳孔微缩,反手,便按住了江九月的手腕。

    “我没事……”江九月虚弱的笑笑,云廷汛敢这么对她,就必然要承受相应的后果,但是——“你……你快点回去……洗澡……我——”

    她的话没说完,却无力的倒向了云廷渲的怀抱,滚烫的额头甚至蹭到了云廷渲略微冰凉的下颌处,让云廷渲的心头也动了一动。

    云廷渲皱眉,顺手扯过墨色大氅,把江九月完全包覆,直掠上了琉璃瓦顶,飞驰而去,没有了原本该有的半分冷漠和沉静,也让守在御书房门口一直想要求见摄政王的湘太妃等了一场空。

    ……

    暗道尽头,云廷汛飞掠而出。

    他的身子,没什么问题,也不知道江九月临走的时候撒下的粉末是什么,但是不得不说,今天他还是有些太冒险了,只是……一想到无暇居然为了云廷渲做到那个份上,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不公平!

    凭什么美好的事情都让云廷渲得了?

    摄政王是他的,权倾天下是他的,父皇最宠爱的是他,最爱的妃子是他的母妃,就连原来先皇的皇位,都原本是要传给云廷渲的,只是因为云廷渲淡漠不想理会世事,所以才有了太子,才会有现在的局面,无暇对他更是倾心相许,分明是他云廷汛先遇到无暇的,甚至,连自己这残破的身子,都是拜云廷渲的母妃所赐!

    说起来,他是否还得感谢梁惠妃呢?

    ……

    他闭了闭眼,原本呈现紫色的脸色的唇色,在月光下,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的深红,诡异而鲜艳,俊美而苍白的脸上,因为浮现少年时代那美好的初遇而浮现一抹难得的暖意,可是,这份暖意也没有维持很久,就变成了冰冷彻骨,就像是一朵即将开放的潋滟花朵,忽然就被雨打风吹去,七零八落。

    他真的希望当初的无暇,并没有用自己的鲜血来解救他,来促成这一段永远也没有结局的孽缘!

    云廷汛拉回了飘远的思绪,立在皇宫远处一处宅院的琉璃瓦上,相信从今天开始,无暇不会再对云廷渲和江九月手下留情了吧?真可惜,今晚居然没有直接要了她的命……这个小姑娘,毅力和聪敏,真的有点让人侧目。

    内腹之中,一会儿像是光着身子站在冰天雪地,一会儿又像是被烈火烘烤,难受的紧。

    云廷汛皱了皱眉,子时已过,现在又该寻新鲜血液的时候了。

    本身他修炼修元功,府中暗自养了一批女人,名义上的婢女,实际上为他每日提供新鲜的处子之血,只是眼看现在离自己的府邸还很远,而且如果在此时动用内力轻功,必然引得身上那些不适更为剧烈。

    稍一思索,云廷汛掠身,直接落到了百丈远处,一处灯火黯灭的宅子之中。

    ……

    临湘院中,小凤仙坐在小轩窗边,对月凝望,心中想着不知道上官瑞会不会有偶尔的时间也会对月凝望,寄托情绪?

    可是顷刻间,小凤仙又觉得自己太幼稚了,上官瑞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呢?他有什么,也是不会露在表面上的。

    这临湘院不小,却是上官宅邸最偏僻的一处院落,自己厚着脸皮硬住进来之前,杂草存生,所在现在,也没有人管她,有两个伺候的丫鬟,不过都睡下了,两个丫鬟,还是自己去外面买回来的,说实话,这身子从小养尊处优,还不曾干过什么粗活……

    原本她担心上官瑞的管家不同意,不过她显然想多了,上官家所有的人都不会理她,因为他们都知道她出自青楼妓馆。

    柳眉微蹙,小凤仙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条路是自己选的,走到今天也不曾后悔过,哪怕是和他同处在一个地方,她都是愿意的,可是,每当看到上官瑞那张冰冷而嘲讽的脸的时候,她总忍不住想要挖个地洞躲进去。

    如此死皮赖脸,她从没想过。

    轻轻的敛了敛衣袖,小凤仙站起身来,从小轩窗前走出,要往一侧打扫干净的小楼过去。

    暗夜,月光洒落,小凤仙莲步轻移,红纱衣金腰带,月光照射下,更显得她身形妖娆而修长,随意挽起的长发随着夜风的吹拂而微微漂浮又落到了脸上,萧索着别样风情。

    她的脚步,忽然就停下了。

    小凤仙看着背对着自己靠坐在桐树下,同样红色衣裳的人影,愣了一下之后,连忙行礼:“奴婢给汛王爷请安。”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半夜出现在这里,但是请安问好总是不会错的。

    云廷汛转过头来,俊美而苍白的脸色,此时隐约有些暗红升起,小凤仙只看了一眼,便马上垂下头去。

    “你过来。”

    小凤仙的肩头,没忍住轻轻抖动了一下,不知为何,今日的云廷汛,让人有些害怕,只是,她并没有迟疑很久,便莲步上前,经过训练的走路姿势,摇风摆柳,看在云廷汛的眼中,就成了另外一番风味。

    云廷汛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骤然而起的浮躁和火焰,一道红色的线,从他的袖间飞出,绑住了小凤仙的手腕,然后,小凤仙看到云廷汛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只玉盏,心中一紧,大概明白了云廷汛的意思。

    云廷汛道:“接你血一用。”尽管不是什么干净的处子之血,总比没有好,今日运气真差,没想到进到院内,便觉得全身都僵硬的无法动弹,下腹腰侧更是如火烧一般的难受,于是,只能靠到了这里,还好这里有个小凤仙,不然的话今夜可有的受了……

    小凤仙抿唇上前,刚要把手伸过去,忽然,云廷汛面色大变,一把便推开了小凤仙的肩膀,喝道:“离本王远一点!”

    小凤仙怔了怔,一个踉跄倒到了别处,但是看到云廷汛因为推开自己而倒在了一旁,忙道:“是奴婢的错,奴婢离的远些就是。”话落,迟疑了一下,去扶持倒地的云廷汛,哪里知道身子才靠近云廷汛的一个瞬间,手腕却忽然被云廷汛紧紧握住。

    云廷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暗红色的脸色现在涨成了紫红:“你跟江九月串通的?”

    “我……”小凤仙真是吓住了,手腕处火辣辣的疼传了过来,云廷汛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连脸色,都白的不可思议。

    云廷汛握着她的手腕捏的死紧,似乎想要推开,可是有一股更强猛的劲道,却又要拉他前进,脸色如调色盘,青紫红交替了一阵之后,忽然一把,就将小凤仙拽了过去。

    嗤——

    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一片焰红飞起飘向空中,在瑟瑟晚风之中旋舞,似激情的火焰,似痴迷的等待,又似沸腾的热血,最后缓缓的落下,落下,似一抹处子的嫣红,轻轻撒在了夜空下的青石小路上。

    ……

    当云廷渲抱着江九月回到摄政王府紫微阁之后,才知道,她所说的,要他洗澡,是为了什么。

    那股燥热,直接用清晰的只袭下腹,属于男儿的冲动,再明显不过。

    她居然给云廷汛撒春药?

    云廷渲暗暗皱眉,极点自己胸前几处穴道,才抱着江九月入了后堂的浴室,先为她宽去了外衣,然后在暖泉之中注入疗伤药水,自己也宽去了外衣,带着江九月一起泡入温泉之中,疗伤。

    这一疗伤,就是三个时辰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床上,无论是喉咙,还是腹中,都没了原本的疼痛和难受。

    江九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处,确定自己的心跳还在继续,说实在的,当云廷汛捏住她喉咙不松手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也不过是最后的挣扎。

    吱呀一声,门开了。

    云廷渲墨衣高冠,走路无声,慢慢的走到了江九月所睡的床前,江九月连忙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你怎么样?”

    “无事。”云廷渲淡淡道,转身坐到了床边上去,雅致而骨节分明的大手也顺势抚上了江九月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才收了回去。

    “你……你怎么解决……春药的?”按照自己身上伤势的回复程度来看,云廷渲显然是一直在给她疗伤的,她自己的药自己最清楚,不找女人可是去不了的。

    云廷渲淡淡道:“炼化。”说罢,便又不再说话,只是见江九月皱眉思索,似乎不是很懂,便开口转移了话题:“你如何和他在暗道之中?”

    江九月看他:“我回来的时候,他在我房中,没办法被他挟持去了。”

    她如此轻描淡写,云廷渲下意识的就皱了皱眉,他自然没有忽略那过重的伤势,“华王妃归来之后,我们成亲。”

    江九月愣住了,话题跳脱的也太快了些。

    而且,云廷渲说起成亲那两个字的时候,一点让人激动的感觉都没有,完全像是在说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或者这个奏折我批阅好了,整个人,让人有一股子宝相庄严的味道,冷淡,疏离,漠然。

    江九月心中一动,下意识的便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云廷渲有些意外,琉璃墨色的眸子,落到了江九月的脸上,“怎么了?”

    “炼化精气,驱散欲念?”

    “嗯。”

    “那么,你的功法就是这个了?以意念之气炼化*,保持心性高洁,换言之,就是摈除七情六欲?!”

    云廷渲点点头:“不错。”

    江九月握着他的手蓦然收紧,“你……你总是用这样炼化精气的法子来消除欲念吗?”经常这样做,是不是等到了一定程度,超脱人情世故之外,对任何事情都再也没有感情?

    莫怪他对什么事情都这么淡定无波,原来是因为那个……

    “不常。”云廷渲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却不太明白,那些紧张从何而来,再说,他哪里来的那么多*可炼化?

    他自小就淡漠,在情感上,比一般人要冷淡许多,甚至于很小的时候,母妃要抱他,他都下意思的排斥哭泣,唯独父皇抱他的时候,才稍微好一些,不过,也只是好一些罢了,至于其他人,更是碰也不能碰他……

    这世间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云廷渲就是其中一种,没有任何原因,冷清淡漠,所以师傅才传了这一套先天功给他。

    “你……”江九月脸色忽红忽白了一下子,咬着下唇道:“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我……”

    江九月说不出别的话来,心中暗骂自己居然这么没出息,可是,万一放他一直这么炼化精气下去,万一有一天超脱三界之外,成了尘外之人,那她所有的情绪将何去何从?

    云廷渲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像调色盘一样的脸,挑了挑眉,微微一笑,缓和了一些脸上冷漠的气息,效果却不显著,“以后有你,我自然不会。”

    江九月的脸霎那间便红了开去。

    云廷渲却像是没看到一样,掀开被子,脱鞋上榻。

    江九月默了默,下意识的让出了一点位置给他,然后躺了下去,云廷渲转过身子与她面对面,垂下了眼帘,手一动,一张薄被落到了两人身上,中间却始终间隔了一臂距离。

    江九月抿着唇瓣想着,这炼化精气的法子就这么玄乎?以前的云廷渲晚上都是把她安置在怀中的……好吧,这么想委实有些羞耻,可是当时的自己也是没拒绝的,貌似接受的十分自然,那现在还有什么可丢脸的呢?

    江九月咬了咬牙,蜷着手指向前一下,又向前一下,越过了两人中间没有的那条三八线,那么直接的临近死亡一次,让她对两人之间的这些亲昵感情更为珍惜了,停滞不前和迟疑,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近了。

    江九月抿唇,手指又往前伸了一毫米,马上,她就可以拽住云廷渲的衣服,然后——

    “你在做什么?”

    江九月的手僵在原定,那清冷的男音,比点穴更有效。

    “我……嗯……我……”江九月脸色尴尬,总不能说,我后悔了,我现在想到你怀里去吧!

    云廷渲的视线,从她泛红的小脸,落到了鬼鬼鬼祟祟的手指尖儿上,心中了然的同时,一抹笑意,从眼尾飞出,缓和了他过度冷漠的容颜,他轻轻道:“药效还没过。”

    什么?

    江九月眼睛瞪大,无法置信的看他,然后云廷渲便笑了起来,手指轻轻的触到了江九月脸上的五个指印,即便是用最好的百花露,这指印,也要三天时间才能消除,“你以前身上不带春药的,是洛梅给的?”

    江九月的期待,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她连忙拿过云廷渲的手,想要问他春药不是被他炼化了吗,怎么还没过了药效,可是嘴巴张和了好几下之后,发现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话题,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沉默了半晌之后,才摇了摇头。

    “不是她给的,是我自己练的。”

    云廷渲单手支起下颌,侧着身子看她,“你为什么要练这个?”

    “我有用。”江九月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去。

    “你是给云廷汛准备的吧?”

    “你怎么知道?”江九月意外的问,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云廷渲,然后发现自己不打自招了,有些郁闷的皱了皱眉。

    云廷渲笑道:“你不是早就猜到,他就是那个雪寒山之中偷袭我们两个的红衣面具人吗?不错,他的确是。”

    江九月沉默了一下,才道:“其实中间我也有过怀疑,并不是很确定,只是我们回来之后,云廷汛一直没有出现过,我就开始有些怀疑了,因为以他爱凑热闹的性格,不可能让我们这么逍遥自在,最起码也要弄出点什么事情来的。”

    “继续。”

    “不过我真正确定,还是今天晚上——他的轻功,比那次在雪寒山里的还要高很多,但是我又想起你以前曾经说过,修元功的好处和坏处,今晚正好是十六,月圆之夜,他的功夫就会比平日高处三倍不止……不过,他虽然变了声音,但是身上那些淡淡的麝香味,却和原来那个红衣人的一样的。”

    “尤其他还那么恨我,所以我就更确定了……”

    云廷渲视线丁丁的看着江九月,“你随身携带春药,就是为了对付他?”

    咳咳!

    江九月差点就被口水噎住。

    开玩笑,有哪个人会随身携带春药对付别人,她只是凑巧今日练好了带在身上而已……

    “为什么用春药?”云廷渲又问,有些好奇。

    说到这个,江九月神秘的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有三分狡狯,还有三分不怀好意和洋洋得意。

    “你还记得不记得,当初我被他打了一掌,掉进了雪寒山放粮食的仓库?”

    “嗯。”

    “那你也该记得,当时我用尽全身内力,踢了他一脚,甚至内力反噬断了腿……”

    云廷渲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记得我当时,阴差阳错之下,踢中的穴道,是肾上关元穴,我用尽全身内力,踢出去,他如果不死,肾脏功能必定全瘫痪了,也就是说,从那一天开始,他看似是个男人,却不能行男人之事,废了,所以我才会准备烈性春药,让他心中想到不行,却永远也做不到,望尘莫及。”

    试想,一个男人吃了强效的春药,想要释放*,却偏偏无迹可寻,无法释放,会怎么样呢?

    她笑着说完,现在的云廷汛,连饮鸩止渴也做不到,她怎么能不笑呢?既然敢那么对她,就要承受一定的后果,她江九月,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知道吗——”江九月兴奋的抬头,想要告诉云廷渲,自己在那副药里面,花费的心思和药效,以及用了那些儿壮阳补气的药物,却被忽然压制上来的云廷渲,堵住了嘴巴。

    他的唇轻轻的贴在她的唇瓣之上,摸索着旋律的舞步,一点一滴的传递自己的心情,一只手还支撑在床榻上,另外一只手,却轻轻的按在了江九月的肩膀上。

    江九月完全僵住了,僵硬了三秒钟之后,猛然醒过神来,他不是说药效没过吗?难道现在药效又犯了?

    她自己练的药,当然她自己最清楚效果,用了那么猛的药,难道……难道……

    这也太超过了一点,刚才她还想着万一以后云廷渲没有七情六欲可怎么办,下一秒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不、不要、唔……”江九月伸手去推他,话说不完整,发出了引人遐思的声音,让刚到门口准备唤云廷渲起床上朝的铁洪全身僵硬,面色尴尬的站到一边去了。

    云廷渲怔了一下,微微侧开身子,让江九月喘了口气,询问的眼神,落到了她的眼眸之中。

    江九月吸了口气,只觉得呼吸之中满满的都是云廷渲的味道,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可是,眼前最为关键的显然不是这个!

    “你……你又不舒服……了吗?”她小心的问着,如果他又不舒服了,自己难道要慷慨就义?她是认准了云廷渲的,也有现代人的思维,不会那么老古板的反对婚前就交付彼此,可是……可是……完美而浪漫的第一次,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药物助兴,真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想想就觉得恶寒。

    脑中转过各种想象,江九月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比调色盘还精彩。

    “你在想什么,嗯?”云廷渲轻声问,头低了一份,挺直的鼻梁,抵在了江九月的鼻尖上。

    江九月回神过来,立即倒吸了一口气,然后为自己这个动作后悔不已。

    鼻尖口中都是他的气息,她觉得自己一瞬间都有些腿软脚软了……真是丢人!

    “我……没想什么……”她哑着声音道。

    云廷渲笑了,明明只是很淡的笑容,可以看在江九月的眼中,却不知为何多了一份魔魅和邪气,让她原本只是微红的脸颊,更红了一份。

    “没有……嗯?我怎么不相信呢……”

    江九月儒懦了两下,偏过头去,说不出话来了。

    门外,铁洪看看时辰,嗯,还早,以主子的轻功,半柱香的时间足以到达皇宫,他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和江姑娘慢慢的滚被窝……

    云廷渲笑了笑,看着用力闭上眼睛的江九月,心情大好,连原本的那些疏淡和冷漠,都在一个瞬间,消失不见了。

    他微微倾下身子,用鼻尖蹭了蹭江九月微红的脸颊,看着眼前更为通红的脸颊,轻声笑道:“上朝了。”

    江九月:“……”

    ------题外话------

    一修改,字数老是不够,可是不修改,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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