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男被她说得一文不值,恰好她说的又□□不离十,这下可把他脸都吓白了。他差点问出“你是不是调查过我”这种话来。其实他哪里知道,乔崎就有这种本领,刚开始在包厢那几眼,她就把在场的人都看了个遍,心里也大概有数,所以这几年的刑侦界不是白混的。

    想来想去心里还是不服气,他趁着这点药劲儿,悻悻地说:“哼,这警察个个都是拿国家钱不来事的米虫,你这说一套是一套的,谁信啊。”一下就把刚才的态度转换了。光头男别过头,说出这番话后有些心虚。

    旁边的女人推了推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好歹是在别人的地盘,总得收敛点儿。

    “信不信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别说我们是米虫没作为。”乔崎面色凌厉地看着他,“今晚把你们抓到局子里来,这就是作为。工资白拿不白拿,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张二听到刚才那话,心里也有股气堵着出不来,早知道就不该拦着乔崎揍这人渣了!

    光头男一听乔崎带着几分嘲讽和怒意的嗓音,糊涂的脑子也醒了许多,当下蔫蔫地垂头,一言不发。倒是一旁的艳丽女人,直勾勾地盯着乔崎,眼神说不出来的复杂,有探究、惊奇、期盼、失落,总之就是大起大落的。

    之后的事情按流程来办,几个老油条依法处理,初次犯的则拘留下来。不过席川口中的那个女孩儿,意外地安静,整个过程不吵不闹地配合他们的工作。

    乔崎看了她的资料:陈思思,二十岁,家住在g市城西的郊外,恰好就在离那座老宅不远的虎牙村。家里只有一个开杂货店的母亲,自己在g大求学,金融系的,还是个优等生,平时和同学相处也挺好。

    怎么就被付媛朋友的父亲养起了呢?

    而说起这虎牙村,也是个邪门儿的村子,外边传得邪乎得很。传得最厉害的一个事儿是解放前村东头那个荒废了几个朝代的旧庙里的灵异故事。当时日本鬼子都打到村子内部来了,整个村子就像被大水冲过一般,尸野遍地。就在这时,村里最有威望的老人却在那座庙里却无故自杀了,就吊死在佛像面前。后来,当天晚上,那群还在寻欢作乐的日本鬼子也跟着离奇死亡。村民都说是老人的冤魂化成利剑,把这些畜生给杀了。不过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考据。乔崎是知道这事儿的,当时还住在宅子里的二叔告诉过她,那村里有个八十岁的神婆,她就是那一辈的人,据说她亲眼见过那些东西。

    不过乔崎向来是不会信这些东西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个无神论者。

    ……

    席川验尿结果为阴性,乔崎虽然知道他不会干这种对自己不负责任的事,但听到这个结果时还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这种微妙的情绪。

    两人驱车回到家。一路上,席川大致把付媛托给自己的案子讲了一遍:

    原来就是照片事件的后续。张家在g市产业做得大,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媒体关注的对象,也不知道媒体哪儿来的通天本事,竟然弄到那几张照片,所以这件事就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寄来的照片。张家夫人向来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但自己当年都是风尘出身,被老张从西北那荒无人烟的一个破旧汽车旅店赎回来的。这身份搁在这里,也被媒体扒出来了,这下嚷嚷着要和老张离婚,还要分财产。不过后来事情倒是变得有些悬乎,寄来的照片不再是普通的景点照,而是一个个阴森的老宅各处——有后院、楼梯、厢房等,后面写着“万灵宝鉴”“天官赐福”等字样。因为张家小姐和付媛是好朋友,她又知道付媛的前未婚夫是个有头有脸的角色,所以才拜托她来找席川;而这付媛到底是名门出来的,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份藏在深处的高傲,不愿意让自家闺蜜看轻,再加上席川暗地里使的那些绊子,就顺水推舟地说服父亲将宅子保留下来,和席川做成了这笔交易。

    “这是封家老宅,她怎么会寄这种照片去?”乔崎拿着照片看来看去,发现其中一张有个诡异的人影,而那张里面,正是当初二叔用高价买过去的一面镜子。

    怎么看怎么邪。

    席川方向盘一打,将车开进院中,拿过她手上的照片,唇角扬起:“先别说这个了,进屋吧。”

    乔崎木然地点点头,其实心里还在想着那茬儿。

    直到晚上休息之前,她坐在卧室那张贵妃椅上,蜷着双脚沉思,旁边有一张写字用的小白板,是席川给她买的。上面用黑笔写了不少文字,其中包括:宫静、叶晴、高春华等人的名字。

    说起高春华,前不久也和丈夫严道清协商离婚了,现在正在温哥华一个人住着。她坚持不让乔崎等人做出任何保护措施,并说:命数已定。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让乔崎无话可说。她自己都看得这么淡了,还能有谁劝得住她?不过只要她不提及关于那个男人的任何事情,恐怕保命也是很容易。自从那两起爆炸后,joker好像也从周围消失了,不过难保他以后会再有动作。

    屋内没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从落地窗前照进来,在她身上撒上一片银色光辉。乔崎现在脑海里全是那几张诡异的照片,以及当时在警局里看到那个艳丽女人。乔崎为何注意到她?这是有理由的。后来仔细想想,她肯定在哪里见到过那个女人,只是一时半儿想不起来,这种藏在记忆深处却无法拾取的难受,让她这个有强迫症的人挠心挠肺地痒。

    要不,去找找席川?

    这么想着,门口就传来每天必不可少的敲门声。她理了理头发,穿好鞋子去开门——席川穿着普通的家居服站在门口,刚洗过澡的身体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柠檬香。他好像对柠檬和橙汁特别上心,不过她不否认,是挺好闻的。

    “明天去一趟老宅,我看你对这件事很上心。”他眼神沉沉地盯着她。

    乔崎嗯了一声:“现在能帮我查一个人吗?今天吸毒被抓到局子里的一个女人。”

    “叫什么名字?”

    她想了想,道:“沈欣妍。”那个浓妆艳抹却有着复杂眼神的女人。

    席川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短发,“跟我来书房吧。”

    **

    他的书房乔崎还是第一次来。席川推开门那一瞬间,她的表情基本都僵硬了——满墙都贴着她本人的照片和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单人照。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实在是太符合眼前男人的风格了。她倒是没生气,只是有股说不出的心痒。

    “抱歉,让你见到这些。”席川很客气地说,“进来吧。”

    她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不避讳。”

    席川:“这是我爱慕你的证据,藏着掖着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不远处还有一个保险柜,很精密的器械,乔崎瞬间联想到不好的东西。应该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席川,你能告诉我,你保险柜里放的什么东西吗?”她听着自己的声音都是飘忽的。

    席川坦荡地说:“当然能。”

    他三两下按了密码,柜门应声而开。乔崎就站在他身后,直到他将身体挪开,差点僵在原地。

    她深吸两口气,尽量放平语气:“这是我扔掉的衣服和内衣,还有那次那件,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席川沉默。

    这种事简直羞耻到一种无可挽救的地步,她甚至怀疑席川有恋物癖。乔崎扶额,在保险柜前站了一小会儿,然后让他关上,“你让我静一静。”

    “对不起。”他很诚恳地道歉,“因为当时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所以我……”席川憋了半天也憋不出来一个字。

    高大的男人,脸色窘迫,显得有些委屈。她问:“你可以一直藏着,为什么这么坦荡地告诉我?我现在对你的感觉……很复杂。”

    “你讨厌我了吗?”他沉着脸问。

    乔崎摆摆手,走到一边去坐着:“这倒不是。”

    顿了顿,她又说:“席川,你完全可以不用这样的。这样让我觉得你……很可怜。”乔崎想了想,用了“可怜”这两个字。

    席川走到她面前蹲下,拿过她的手在上面轻轻印上一吻,抬眸道:“你已经在对我上心了,是吗?”

    她猛地看向他,扯回自己的手,视线乱撞。席川低笑一声,直起身子,将她强制性地纳入怀中,声音又低又沉,似喟叹又似低吟:“我们家阿崎什么时候才能长成女人啊?”

    乔崎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慌乱中要去扒他手,觉得他这话用得不对:“是不是女人不是你说了算的。”

    “怎么不是?”他低头看着她,眼神认真,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存在感,“把你变成女人的一定是我,也只能是我,这是命中注定的。我们是命定的伴侣。”

    乔崎一听这话,急了,“席川你这话让我特别不待见,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别把未来想得和你规划的毫无偏差。”

    他一副强抢民女的样子,俊脸欠揍得很。

    半响后,席川适时放开她,脸色淡淡:“我从来不说谎话。”

    气氛一下有些剑拔弩张。乔崎没好气地想离开这里,差点忘了来的目的,等到她重新想起来,席川已经坐到电脑前在开始搜索了。他的表情也有些冷,有股是乔崎所陌生的怒气。

    她想了想,还是坐到沙发上,等待结果。

    **

    第二天的天气格外阴沉,黑压压的一片,使天地之间显得分外逼仄。而乔崎和席川也开始了第一次“冷战”。

    保时捷911进入乡村道路后,车速渐渐放慢下来。这里四周环山,土地贫瘠,有不少山洞,而且被开发的迹象很严重,到处都是被采过的大山,光秃秃地敞开自己的肚皮,向世人哭诉这些人类的贪得无厌。

    乔崎单手握成拳撑着太阳穴,感受着一路的颠簸,心情颇为复杂。

    这条路还是没有修葺,坑坑洼洼的,周围偶尔路过一大群山羊。这不,天空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时,一个穿着斗笠的干瘦老人赶着一群山羊从路中间走过,席川只好将车停下来让它们。

    期间,他没有像平时一样逮着机会就用言语调戏她,只是沉默地递给她一瓶纯净水,然后定定地看着那群“咩咩”乱叫的山羊。

    山羊走后,席川发动车子,将其开进了前方的老旧隧道里。

    作者有话要说:和媳妇儿冷战,当然是痴汉先低头哈。。。。。文中的事情都是虚构的!ps:这不是灵异小说,没有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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