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奋图强,闻鸡起舞。
“根据地球人的学习习惯”（阿尔声称），第二天，在采采外婆养的公鸡第一次打鸣的时候，阿尔就准时出现在采采门口开始敲门。之前经过采采的抗议，瑟诺星人表示会遵守地球人的行为习惯，进出必经过大门；但是当采采第十次把被子蒙上试图装鸵鸟的时候,阿尔已经过门而入——他严格地遵循了自己的承诺，从门的位置渗进了采采的房间。
“外婆养的雄性两翅禽已经叫了,该起床学习了,采采。”阿尔老师笑眯眯地站在床前，对着鼓起的一大包被子耐心提醒。
“啊？阿尔！”扒开被子看了看床边的瑟诺星人和完好无缺的门，采采抓住了头发一脸痛苦，“和你说过进地球人的房间要先敲门的！”
“我敲了。”阿尔为自己辩解。
“可是我没开。”
“所以我自己进来了——我是从大门进来的。”阿尔依然笑眯眯的。
“不对不对，”采采一脸崩溃，“应该是你先敲门——我再开门——你再进来！”
“可是你不开门怎么办呢？”有问题必问，瑟诺星人向地球人充分展示了一个好学生该有的态度。
“那你就在门口等到我开门为止！”
“……好吧。”阿尔想了想，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出去：“那我们再来一遍。”
“算了，你饶了我吧。”采采迷迷糊糊地从床边伸出了腿，身上还套着印着大黄鸭的可爱睡衣，“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再正式执行——等我洗漱完就开始讲课吧。”
十分钟后，采采宣布可以正式上课了。阿尔手一挥，采采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一个地球人的教室里。桌子凳子齐全，阿尔老师甚至都已经装模作样地戴上了一个眼镜。
“这是第四维度。”采采东张西望地打量的时候，阿尔老师在讲台上解释，“可以隔绝其他生活在第四维度的生物的窥视。”
“哦。”采采点点头。丝毫不知道阿尔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意味着千里之外地球人的监控室，以及亿万里之外的虚空中，各种外星人的监控室里面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既然学生没有问题，那么阿尔老师继续授课了。
“我会从目前地球的科技水平开始讲起——现在你的波频还很微弱，所以我们先慢慢来，用地球模式来教学你会比较习惯；等到了后面，我可以直接把相关的知识通过波频传授给你……”
“就是像那次那样？”采采突然想起了在联盟议事厅被点额头的经历。
“是的。”阿尔自然知道采采在想什么。
“首先，我们需要确认的是宇宙的构成。按照地球人的定义，物质是由原子组成，原子由原子核和电子组成，原子核由质子和中子组成，质子和中子又由夸克组成。那么，夸克和电子又是由什么构成的呢？”
“是什么构成的？”好学生采采托着下巴看着老师手指上自转着的3d原子架构图，随着阿尔的讲解，原子结构被一层一层地剥离，直到显示出夸克和电子。
“地球的科学家认为是不可再分的，把它们称为基本粒子。并且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分类。”
“哦。”采采点点头，表示懂了，“那我们地球科学家的想法是对的吗？”
“原则上没错，只是可以更深入而已。”阿尔点点头，“不过在我们瑟诺星人看来，这个宇宙的一切都是由波构成的，所以我们也叫这个宇宙为波频宇宙。”
随着阿尔的讲解，夸克和电子被放大，直接变成了一段封闭的波。
“哦。波。”采采点点头，“可是我觉得不像诶，”采采敲了敲桌子，“如果是波的话，我们怎么会有接触到物质的感觉呢？”
“因为生物和物质也是波构成的。各种相互影响力归根结底，也可以被理解为波的传播，干涉，叠加，和共振。”
“甚至包括各种维度，也可以理解为不同频率的波构成的空间……”
“好了，基本概念讲解结束。”又过了一会儿，阿尔转身拿起一段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字，“我们现在开始推导在四维波频宇宙下，各种无量纲参数之间需要存在怎么样的关系才能形成稳定的三个空间维一个时间维的稳定结构？这个公式对于我们理解宇宙的有限性和无限性，以及多维空间的稳定性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先解决采采你上次提出的那个问题：如何证明对于所谓射影代数簇这种特别完美的空间类型来说，闭链的部件是称作代数闭链的几何部件的(有理线性)组合？”
看着阿尔一边讲一边在黑板上写着那堆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符号，采采的脑袋也彻底变成了一锅粥。
“明白了吗？”几乎能写成半本书的推导过程终于结束，阿尔终于回过身来看了看睁大眼睛作认真听课状的采采，“这几天的课程都是基础课程，理解了宇宙的原理，我们才能更好地在宇宙中生活。”
采采张了张嘴，可是什么都没说，又闭上了。
“怎么了？”阿尔很有耐心。
“我……，”采采顿了下，终于还是开了口，“我不想打击你，阿尔，可是我也不想浪费你的时间——我是真的真的一点也听不懂。”
“哦……”阿尔点了点头，表情有点疑惑，“可是为了达到地球人能理解的水平，我特意从地球人已经能够推导的现有公式里开始证明的——就像塞瓦定理明明可以用梅涅劳斯定理证明，可是为了让地球的初中生听懂，应该全部采用正弦定理来证明一样。”
“塞瓦定理又是什么？”
“……”
“阿尔，”采采痛苦地抚摸着额头，“地球人已经能够推导的现有公式——我想这个资料你是从联盟的技术管理委员会获得的——能推导那些公式的地球人，都是我们的科学家，是我们星球最博学的人——我敢肯定，会那些公式的地球人绝对不超过二十个——而且绝对不包括我。”
不忍心地看着阿尔备受打击的样子，采采期期艾艾地开了口，“我想，就算我们不知道水的构成是两个氢原子一个氧原子，也不妨碍我们把它喝下去，用来洗衣服和发电吧。”
“可是如果不知道原子的构成，就绝对造不出来原子弹。”阿尔无奈地看向采采，“塞外定理是地球中学课本的知识——你连这都不知道的话，采采，我想我需要从你们的中学水平开始讲起。”
“根据地球人的学习习惯”（阿尔声称），第二天，在采采外婆养的公鸡第一次打鸣的时候，阿尔就准时出现在采采门口开始敲门。之前经过采采的抗议，瑟诺星人表示会遵守地球人的行为习惯，进出必经过大门；但是当采采第十次把被子蒙上试图装鸵鸟的时候,阿尔已经过门而入——他严格地遵循了自己的承诺，从门的位置渗进了采采的房间。
“外婆养的雄性两翅禽已经叫了,该起床学习了,采采。”阿尔老师笑眯眯地站在床前，对着鼓起的一大包被子耐心提醒。
“啊？阿尔！”扒开被子看了看床边的瑟诺星人和完好无缺的门，采采抓住了头发一脸痛苦，“和你说过进地球人的房间要先敲门的！”
“我敲了。”阿尔为自己辩解。
“可是我没开。”
“所以我自己进来了——我是从大门进来的。”阿尔依然笑眯眯的。
“不对不对，”采采一脸崩溃，“应该是你先敲门——我再开门——你再进来！”
“可是你不开门怎么办呢？”有问题必问，瑟诺星人向地球人充分展示了一个好学生该有的态度。
“那你就在门口等到我开门为止！”
“……好吧。”阿尔想了想，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出去：“那我们再来一遍。”
“算了，你饶了我吧。”采采迷迷糊糊地从床边伸出了腿，身上还套着印着大黄鸭的可爱睡衣，“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再正式执行——等我洗漱完就开始讲课吧。”
十分钟后，采采宣布可以正式上课了。阿尔手一挥，采采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一个地球人的教室里。桌子凳子齐全，阿尔老师甚至都已经装模作样地戴上了一个眼镜。
“这是第四维度。”采采东张西望地打量的时候，阿尔老师在讲台上解释，“可以隔绝其他生活在第四维度的生物的窥视。”
“哦。”采采点点头。丝毫不知道阿尔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意味着千里之外地球人的监控室，以及亿万里之外的虚空中，各种外星人的监控室里面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既然学生没有问题，那么阿尔老师继续授课了。
“我会从目前地球的科技水平开始讲起——现在你的波频还很微弱，所以我们先慢慢来，用地球模式来教学你会比较习惯；等到了后面，我可以直接把相关的知识通过波频传授给你……”
“就是像那次那样？”采采突然想起了在联盟议事厅被点额头的经历。
“是的。”阿尔自然知道采采在想什么。
“首先，我们需要确认的是宇宙的构成。按照地球人的定义，物质是由原子组成，原子由原子核和电子组成，原子核由质子和中子组成，质子和中子又由夸克组成。那么，夸克和电子又是由什么构成的呢？”
“是什么构成的？”好学生采采托着下巴看着老师手指上自转着的3d原子架构图，随着阿尔的讲解，原子结构被一层一层地剥离，直到显示出夸克和电子。
“地球的科学家认为是不可再分的，把它们称为基本粒子。并且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分类。”
“哦。”采采点点头，表示懂了，“那我们地球科学家的想法是对的吗？”
“原则上没错，只是可以更深入而已。”阿尔点点头，“不过在我们瑟诺星人看来，这个宇宙的一切都是由波构成的，所以我们也叫这个宇宙为波频宇宙。”
随着阿尔的讲解，夸克和电子被放大，直接变成了一段封闭的波。
“哦。波。”采采点点头，“可是我觉得不像诶，”采采敲了敲桌子，“如果是波的话，我们怎么会有接触到物质的感觉呢？”
“因为生物和物质也是波构成的。各种相互影响力归根结底，也可以被理解为波的传播，干涉，叠加，和共振。”
“甚至包括各种维度，也可以理解为不同频率的波构成的空间……”
“好了，基本概念讲解结束。”又过了一会儿，阿尔转身拿起一段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字，“我们现在开始推导在四维波频宇宙下，各种无量纲参数之间需要存在怎么样的关系才能形成稳定的三个空间维一个时间维的稳定结构？这个公式对于我们理解宇宙的有限性和无限性，以及多维空间的稳定性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先解决采采你上次提出的那个问题：如何证明对于所谓射影代数簇这种特别完美的空间类型来说，闭链的部件是称作代数闭链的几何部件的(有理线性)组合？”
看着阿尔一边讲一边在黑板上写着那堆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符号，采采的脑袋也彻底变成了一锅粥。
“明白了吗？”几乎能写成半本书的推导过程终于结束，阿尔终于回过身来看了看睁大眼睛作认真听课状的采采，“这几天的课程都是基础课程，理解了宇宙的原理，我们才能更好地在宇宙中生活。”
采采张了张嘴，可是什么都没说，又闭上了。
“怎么了？”阿尔很有耐心。
“我……，”采采顿了下，终于还是开了口，“我不想打击你，阿尔，可是我也不想浪费你的时间——我是真的真的一点也听不懂。”
“哦……”阿尔点了点头，表情有点疑惑，“可是为了达到地球人能理解的水平，我特意从地球人已经能够推导的现有公式里开始证明的——就像塞瓦定理明明可以用梅涅劳斯定理证明，可是为了让地球的初中生听懂，应该全部采用正弦定理来证明一样。”
“塞瓦定理又是什么？”
“……”
“阿尔，”采采痛苦地抚摸着额头，“地球人已经能够推导的现有公式——我想这个资料你是从联盟的技术管理委员会获得的——能推导那些公式的地球人，都是我们的科学家，是我们星球最博学的人——我敢肯定，会那些公式的地球人绝对不超过二十个——而且绝对不包括我。”
不忍心地看着阿尔备受打击的样子，采采期期艾艾地开了口，“我想，就算我们不知道水的构成是两个氢原子一个氧原子，也不妨碍我们把它喝下去，用来洗衣服和发电吧。”
“可是如果不知道原子的构成，就绝对造不出来原子弹。”阿尔无奈地看向采采，“塞外定理是地球中学课本的知识——你连这都不知道的话，采采，我想我需要从你们的中学水平开始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