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晗子打电话给萧磊:“听说你看中我了?”“什么?”萧磊莫名其妙。晗子咯咯直笑:“张遇春说的,他说你看上我了,对我很满意。”

    “我`操!这是他说的?那小子别的没学会,学会假传圣旨了。”萧磊一听就冒火。晗子听他声音激动,这才表明来意:“我跟你说一下,要是有人造谣给我备个案,免得有不好的传言传到小舫耳朵里。”

    “哈。”萧磊来了点兴致,调侃她:“说来说去,你是怕叶老虎发威,你放心,他度量没那么小。”晗子却不这么想:“这可说不准,有些事还是要防患于未然,把谣言扼杀在萌芽里。”

    “行,你扼杀吧,把张遇春那张多事的嘴给扼杀了,不用几天,你就会大大的出名,你跟我相亲未果,企图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萧磊嘿嘿的坏笑。

    “那算了,我就当没有这事。”晗子挂断了电话,仔细想想萧磊的话有道理。世间事以讹传讹的多了,她和萧磊在相亲大会上坐在一起也是很多人都看到了,为防止越描越黑,就当什么都没有。

    她这边正跟萧磊打电话,那边田济琛就得了消息,有人汇报给他,晗子去参加了相亲大会,田济琛越想越好奇,谁把晗子的名字给报上去的呢?

    一个电话打到政治部,接电话的正是张干事,张干事接到首长电话,颇有点诚惶诚恐,赶紧查阅档案,把上报名单的人汇报给他。尽管田济琛没再追问什么,张干事还是急出一头的汗。

    参谋长事务繁忙,亲自过问一个下属的事,这事儿挺玄妙,也说明区晗子在他心里确实是有分量。这种事张干事不是没听说过,再大的领导,他也是男人,背着老婆有点什么,也是常有的事,但领导毕竟是领导,他的私生活知道了也最好装不知道。

    张干事有点心虚,自己之前还想撮合萧磊和晗子,这要是给田济琛知道了,不记恨他才怪,居然背着他给他的小情人乱点鸳鸯谱,只怕自己以后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张干事肠子都快悔青了。

    “首长,部里的指示是原则上所有未婚女军官都要参加这次相亲大会,所以我们把晗子的名字报上去也是走个过场,愿意不愿意还在她本人。”张干事此时的表情好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猴子,动一动神经紧绷,只想着赶紧补救。

    “行,没有关系,我不过问问,你们照章办事没有错,军区以后是该多和地方上搞些联谊活动,一方面促进军民团结、创建军民共建的和谐环境;另一方面也能解决大龄单身的军官的婚姻大事、稳定军心,两全其美。”田济琛大概也意识到张干事有所怀疑,把话说圆了。

    张干事听他这么一说,也意识到首长是不想此事张扬出去,忙保证:“首长您放心,我们一定按照您和军区领导的指示,做好官兵们的思想工作,关心他们的日常生活,保证军区上下各项工作正常开展,促进安定团结。”田济琛听他跟念经似地,微微一笑,把电话挂断了。

    方琼!田济琛靠在真皮椅背上,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脑子里却在思索。这女人他有点印象,好像是跟晗子一个办公室的秘书,家里有点背景,父亲是空军分管后勤的某部部长,人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想来性格也是不大能容人,否则不会背地里给晗子使坏。

    同一个科室的同事,晗子有没有男朋友她就算不十分清楚,也能知道个七八分,她把晗子名单报上去,安着好心的可能性不大,多半还是想借着相亲大会试探试探,看他对晗子究竟是什么态度。

    这些天,他也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正纳闷传言是哪里来的,猜测会不会有人暗中造谣滋事,苦于无头绪,有人主动送上门,顺着这个线应该能查下去。他很快就要接受大军区和总政组织部的考核,有晋升卫戍区副司令员的希望,在这节骨眼上,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挡他的路。

    深思过后,田济琛打了个电话给卫戍区组织部的副部长,约对方吃饭,把方琼调走是当务之急,让组织部那边查看查看,是不是有合适她调动的职位。

    晗子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直到方琼调走几天后,她去别的部门送翻译资料,才从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那里听到些关于她的传闻。

    原来方琼一直在背后造谣,说晗子容不下她,在领导面前进谗言,撺掇领导把她调走,言外之意很明显,晗子跟领导关系扯不清。

    尽管晗子早就察觉方琼对自己有些龃龉,却没想到矛盾竟然会这么深,换了别人,少不了找方琼一番理论,偏偏晗子也是傲性,相信谣言止于智者,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然而人总要有个发泄的方式,晗子的发泄方式就是去健身房锻炼,把气撒在跑步机上。茜子见姐姐有点古怪,忍不住问:“姐,你这是怎么了,又是谁惹到你了?”晗子拿毛巾擦擦汗,没有说话。

    茜子倒也没十分在意,又道:“明晚我们台庆晚会,我给你搞了两张票,带叶哥一起去,不许不去。”晗子见她十分殷切,自然是不会扫她的兴:“好,我跟他说。”

    茜子把手机拿过来给她:“打电话,跟他说一定要去,姐夫不给小姨子捧场,天理不容。”晗子知道她爱闹,也就顺着她打电话给叶小舫,跟他约时间。叶小舫刚出差回来,正好没事,答应了。

    电视台的台庆晚会办的不错,结束以后,晗子打电话给茜子,问她跟不跟他们一起走,叶小舫送她俩回家。

    “不用了,姐,我还有个饭局,推不掉,你跟叶哥先回去吧。”茜子正在化妆室卸妆,助理一再催促。“行了行了,这就好。”茜子换好衣服,提着包出门。

    副台长亲自主持的饭局,众人不捧场岂不是让领导没面子。茜子卸妆换衣服耽误了点时间,因此到酒店时间有点晚。

    从电梯口出来,她一路小跑,在拐弯处不小心碰到一个人。抬头一看是个男人,茜子忙道歉:“对不起,赶时间。”男人让路给她,见她着急慌忙的样子,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

    时墨言拍拍陈没的肩:“看什么呢?”陈没回过脸:“你知道刚才过去那女的是谁吗?”时墨言先是摇摇头,接着又想想,还是没想起来:“有点眼熟,想不起来是谁。”

    “区茜子,电视台播财经新闻的主播。”陈没早就认出了茜子,也知道她身份。“区茜子……这名字,难道是区晗子的妹妹?”时墨言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觉得眼熟,这姐妹俩儿长得还是很像的,茜子比晗子还要漂亮。

    “你说对了,她就是区晗子的妹妹。”陈没道,见时墨言思索不语,问他:“要不要约她出来吃顿饭?”时墨言摇头:“暂时不用了。”

    “你到北京来也有些日子了,有没有跟区晗子见过面?”陈没拐进电梯,时墨言紧跟其后。“我公司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好就打电话给她。”时墨言默默的看着电梯楼层显示。

    两人从酒店出来,上了一辆黑色路虎。陈没开车,时墨言坐在一旁。“你让我查的事情,我都查清楚了,但有句话我还是要问,你真的想好了?”陈没边开车边看了时墨言一眼。

    时墨言微微颔首:“没想好就不会到北京来了。”“那事儿已经过去几年,你还是这么放不下。”陈没不知道该怎么说,哪怕是最铁的哥们儿,有些事还是不方便直说。

    “这件事不了了,我一辈子不能心安。”时墨言望着窗外北京五彩斑斓的夜色,声音也和这夜色一样低沉。陈没叹口气:“叶小舫那人可不好对付,你搞他女人,他不会放过你,这毕竟是北京的地盘儿,他有恃无恐。”

    “那又怎么样,你怕他还是我怕他?”时墨言冷冷的笑。陈没道:“都知道他厉害,可不信邪的人还是很多。”

    眼见时墨言不说话,陈没知道他是心意已决,继续道:“叶小舫在京城这么玩得开,跟他的朋友圈不无干系,我查了一下,有几个人你不能不提防。田济琛就不说了,他是叶家的嫡系,人狡猾世故,背景倒是一般,如今位子坐的不低,轻易不会出头,慎的很。

    叶小舫他爸爸叶巍然虽然还挂着北京军区的正职,可一直以健康为由退居幕后,这两年出面主持工作的是副职萧梓桦。萧梓桦大儿子叫萧磊,叶小舫头号高参,当年在东北那些事,一半是他给叶小舫出的主意,搞情报出身,现在挂在三十八军锻炼,估计也就是走个过场,以后会去总参。”

    时墨言听着陈没的分析,心里却在寻思,叶巍然不怎么出面都能把北京军区司令员的位置坐的稳稳的,可见人家没少在上层下工夫。北京这地方藏龙卧虎,牵一发而动全身,以退为进不失为一种策略,真正聪明的人,在天子脚下绝对会隐藏起自己的锋芒,以免被人当成靶子。

    想起什么,时墨言忽然道:“我听到消息说,小太子下半年有可能进总后,谢家跟叶家关系一向不错,谢克榛很可能把儿子送到叶小舫那个部门。”

    “小太子跟叶小舫关系一般吧,他跟叶小航更好,别看叶小舫和叶小航是堂兄弟,平常并不怎么对付。”陈没早把京城这群公子哥儿的关系摸的门儿清。小太子谢羽杨和叶家两兄弟关系都不错,但是跟叶小航毕竟年龄相仿,关系更好也很正常。

    “那可未必,堂兄弟也是兄弟,就算玩不到一起,毕竟是血浓于水。”时墨言正说着话,听到手机响,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看看却不是他的电话。陈没这才把自己手机拿出来,见到号码,把手机扔给时墨言。

    “谁来的电话,怎么不接?”时墨言不解的问。“你接就是了。”陈没答非所问。时墨言把电话接通,这才听出是他妹妹陈浅的声音,和她聊了一会儿。

    “陈浅说,她在唐会,让你去接她一下。”时墨言把陈浅的话转达给陈没。陈没冷哼一声:“不理她,她有病!整天疯疯癫癫的,我懒得搭理她。”

    他跟陈浅虽说是亲兄妹,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他有点看不惯这个妹妹,他妹妹也看不惯他,平常各玩各的,倒也相安无事。

    时墨言看他并不打转向灯,道:“你真不去接她呀,这都快十二点了。”“关我屁事,大把的凯子等着送她。”陈没把车往时墨言的别墅方向开,把他先送回去再回家。

    时墨言下车以后,陈没独自开车回家。陈浅又打了一遍电话给他,他没接,直接把电话给关了。

    给自己倒了杯白兰地,陈没随手打开电视,随便选了一个台,居然是李璐薇主持的那档综艺节目。看着那女人在电视里拿捏作势的腔调,陈没冷冷一笑,她在床上撒娇发嗲跟他要钱的时候,可比这有趣多了。

    遥控器一点,换了一个台,是一档音乐节目,唱歌的女孩长得很甜美,看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换到某个国际频道。

    这个台正在重播以前的一台晚会,主持人之一是区茜子。陈没停下注意力,看了一会儿,还别说,区茜子台风不错,很能压得住场,到底中央一级跟地方台没法比,地方台因为场地和资金都局限,做节目多少有点小家子气,放不开。

    这女人,怎么哪儿都少不了她?陈没抿了一口杯中酒,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看着腕表走到快一点,他才懒洋洋的站起来,拿起车钥匙下楼去。陈浅那疯丫头不玩到这个点是不会回家的,这个时候去接她刚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完了,睡觉去。。。

    (~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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