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齐在冷府喝过几杯酒后便觉得不对劲——他来冷府这么久,居然没见到王蓝田!他心里有一个不好的念头,促使着他立即起身告辞了。任凭那冷老爷如何出言威胁,他也没有停下。

    祝英齐也不坐马车了,直接夺了马往店铺走去——他们平时来了建康便住在铺子后头的院子里。他刚刚跨上马,就觉得身上涌上来一阵阵的热浪,莫名的燥热让他觉得自己的血液都似沸腾了般……他瞬间就知道问题所在——在冷府喝的那几杯酒!该死的下作之人竟然对他用药!祝英齐一面在心里怒骂着,一面极力隐忍地赶回店铺——此时此刻,他最怕的就是叶阡陌出什么意外……

    他到叶阡陌房外的时候便听到一个男子淫|邪的笑声,他心中一震,直接破门而入,只见王蓝田正要伸手去解叶阡陌的腰带。他只觉得心底的怒气前所未有的激烈,当日黄良玉与人私奔他也不过如此……他什么也没想,揪住王蓝田一阵暴打,最后却因一身的邪火上窜,终究是让王蓝田趁机跑了。

    房里的动静引来了小厮,祝英齐心想叶阡陌此刻是安全了,为怕她此刻衣冠不整的样子被人看了去,便说府里遭贼,让他们即刻去抓贼,房里的事情不需他们多管。他挪步到了叶阡陌的床边,见叶阡陌脸上有些发紫,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道:“……没事了。”

    说出的话却已经是沙哑的不得了。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他立即又收回了手,打算给叶阡陌盖好被子后再离开。要拿床内侧的被子无疑要先越过躺在外侧的叶阡陌,他的目光落在这具姣好的女子身躯上,喉结不住地滚动着,只有他自己知道,拿着被子的手是多么的颤抖……

    他强迫自己将眼睛闭起来,可下一刻,耳朵里又仿佛听见那天叶阡陌沐浴时候的水声,鼻间似乎又闻到她身上的气味,眼底仿佛看到那雪白的一截玉颈,便是触觉都是一片绵软……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被子一把盖住叶阡陌的身子,然而不巧的是因他过度的自制和紧张,他的一双手直接捏着被子盖到到了叶阡陌的胸口……

    叶阡陌震惊地看着祝英齐气息越发不稳,然后他的一只手隔着棉被不安地摩挲起她的前襟……他再度抬头的时候,眼底不复清明,只有一片猩红……

    小厮拿到了贼子,本打算来向两位主子禀告,岂料在房外就听到了一阵阵男子压抑的、带着满足的喘息声与女子时续时断的抽噎哭泣声。不知人事的小厮一脸迷惘,被年长的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院子。

    ——两位主子形影不离多年,也合该走到一起了。

    第二日,仆人们都很自觉地没有来打扰两位主子。叶阡陌只觉得浑身都痛,痛到了骨髓里。恍惚间见到外头日光昏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就在此刻,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胸口处的被子掩好,叶阡陌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身子——昨晚,就是这有力的手臂缠着她,不让她退缩分毫……

    “阡……阡陌……我……”祝英齐先叶阡陌一步醒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坐下这等荒唐的事情,可昨晚自己的情况他也是清楚的,必是自己强行对她……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她……可他岂能逃避?错事已经做下……要是……要是阡陌要自己以死谢罪,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死!于是,他就对着因自己的摧残而显得无比虚弱的人儿发了一个早上的呆。

    叶阡陌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干的不行,她艰难地道:“……我想喝水……”

    别说是这点要求了!祝英齐想也不想就翻身下床,叶阡陌无力地闭上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祝英齐下床后也发觉了自己的状况不大好……见叶阡陌闭着眼,以为对方是恨透了自己,只好沉重地拿起一边的衣服随意披了披,先行倒水给叶阡陌。

    喝了一口水,叶阡陌才觉得自己是缓过来了。略略抬眼看了看祝英齐,她又低下头去。

    祝英齐自责不已,道:“阡陌,昨晚错事已铸成。你若愿意,我便娶了你。你若实在恨我,我便自裁谢罪!”

    “你昨儿不对劲……”叶阡陌低声道,“可是在冷府吃喝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祝英齐羞愧地默认了。误喝了带药的酒是他不查,后来对着毫无反抗能力的阡陌做下禽兽不如的事情——当时,他并不是不能全身而退,可看着身下芙蓉面,他……到底有什么别的心思,他完全不敢去想,总而言之,阡陌的话只会让他羞愧……

    叶阡陌淡淡地道:“既然是吃了药,也不是你的本意,错不在你。”

    祝英齐眉头一紧,又听她说:“之前我和你说过,我本意要招个没本事的赘婿,可惜,没本事的我看不上,有本事的不会做上门女婿。我思来想去,怕是这辈子都难成亲。我知道你的为人,昨天……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这事儿你我都给忘记了。至于商场上的事情,让你七哥也好,六哥也好,总之换个人来和我一起做事就行。”

    祝英齐骤然抬头,怒视着叶阡陌,道:“我祝英齐岂是那等不负责任的人?你……你已是我的人,我便会娶你过门。”

    叶阡陌只顾低首道:“世上哪个男人都可以,就你不可以。”

    虽说昨晚是一场错事,到底一场缠绵,祝英齐怎么也没想到叶阡陌会这样对待他……他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幽怨,隐隐还有一丝别的情愫——什么叫别的男人都可以,只有他不可以。是恨他对她做了错事,还是……对他没有零星半点的男女之情?

    “你先出去吧。叫人烧水来,我要沐浴。”叶阡陌淡淡地说完,就不再开口。一副抗拒他的样子。祝英齐心中一酸,道:“好。你也是了解我的,我做下的决定不可能改变,你……你再想想吧。”

    说吧,他起身将衣服穿戴好出门去了。叶阡陌心中叹息道,这些年几乎日日和他在一起,再看其余的男子皆入不了眼了。本有心招个赘婿,偏偏每一个都被她拿来和他作比较。他这样的人才,又有几人能比得上?只恨……只恨他心中早早就有了人。叫她怎么忘记那一叶小舟,他堂堂七尺男儿落了眼泪?是啊,但凡是别的男人,入了她的眼了,就算有些前尘旧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一辈子过去了。但偏偏是他……

    也只有是他,不可以。

    *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处理了王蓝田和冷家的事情,期间叶阡陌只待祝英齐一如往常。

    祝英齐心里对叶阡陌却是不同,叶阡陌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现在想娶的女人。当天错事发生后,他就快马传书去了上虞,信中未曾说明原因,却是表明了自己想娶叶阡陌。祝夫人最是高兴,便是看似什么事情都不放在信上的祝老爷在浇花弄琴的时候也乐呵呵地哼着小曲儿——这几天梁山伯来家里求亲,虽然祝家父母觉得梁山伯的人品才学都过关,而且祝英台和他也是两厢情愿,但到底梁山伯的家世是被他们看不上眼的。现在,祝英齐传来的消息,总算让两老宽慰了——叶阡陌可是自己早早就看中的八儿媳。

    王蓝田在地牢里呆了几天,本来他是笃定自己是士族之后,家里就自己一根独苗,一定会尽快把自己救出牢笼的,所以他在监狱里那也是一副二大爷的模样。而且呢,事实证明,太原王家的势力也不小,而且王蓝田偷盗的罪名又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所以,他很快就被放了。

    王蓝田一出监狱就去了青楼楚馆,香汤沐浴,左搂右抱,正是要蓄势待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活儿不行了……试了多次都没有效果,他心里烦躁,将美人一脚一个踹了,自己穿起衣服就要去叶阡陌那里发难。

    巧的是,王蓝田的贴身小厮王八德又在这当口如厕去了,一个面生的小厮牵了马,扶他上去。王蓝田家仆众多,自然不会记得每一个人。他刚刚跨上马,那马就像是疯了一样,将人甩到青楼门口,并用后蹄在其要害上踹了一脚……

    王八德听到动静出来,只听王蓝田口口声声说抓那个小子……而青楼门口,除却花枝招展的□□和形形□□围观的嫖客,哪里有什么小子……

    如此一来,王蓝田赶紧惨兮兮地回去太原寻求名医了,哪里有什么机会寻叶阡陌的麻烦。至于他嘴里的“小子”早早去了另一个地方,向祝英齐汇报了事情的前后。这些年来,祝英齐和叶阡陌处理丝绸庄南北的事情,再也不是那个怒发冲冠只会揍人泄愤的少年,他沉稳了许多——正是料到偷窃罪不能拿王蓝田如何,而他又不愿意叶阡陌的名声受辱,这才一面将人送进监狱,一面让人在他的伙食里下了药……亏这个天真的少爷还以为那给他送美食去的小厮是他王家来探监的人。

    祝英齐不着痕迹泄了私愤,为叶阡陌报了仇,正打算拿此事来向叶阡陌邀功的时候,却听下人来报,叶阡陌留了一封书信,就不知了去向。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竟是叶阡陌说这些时日丝绸庄的生意也稳定下来了,她又相信祝家庄的信用,所以她打算去游历名山古刹,练习练习如何辨别方向。另外,将家里的生意托付给了他和她的那些心腹旧人。信中不曾写她去了何处,也不曾写她何时归来……

    祝英齐心中大乱,他跌跌撞撞地夺了马,飞快地冲出大门。就在那一刻,他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一心急切,却不知应该要去哪里。他漫无目的,原本觉得充实圆满的生命似乎在一瞬间又支离破碎,又成了茕茕独立的一个人……

    为什么要抛下他?在彼此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以后。就算是恨他……打也好,骂也好……为什么要离开?就算不愿意嫁给他,也没必要选择离开。难道他祝英齐就真的这么不堪?真的让她这么厌恶……

    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眼底一片苦涩不明。

    *

    一晃三年过后。九妹嫁去梁家也有两年多了,她嫁去不久便生了梁家的第一个长孙,没想到今年年中又怀上了。祝家夫人心疼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送了不少东西过去。

    这几年来,梁山伯因得谢安的鼎力支持,如今已坐到杭州太守的位置。他虽是两袖清风,却也不至于让自家娘子吃苦。因此,祝英齐一直觉得自家母亲就是咸吃萝卜单操心……他一面这么觉着,一面自个儿又忍不住送一车一车的东西去……

    看梁山伯这么些年就守着九妹一个人过日子,也知道他不会亏待了自家九妹去。这般痴情体贴的好男人,幸而当初九妹坚持嫁了去,如今才有这般造化。

    至于马太守在马文才成婚之后居然就告老还乡了。如今在城外的一处的别庄里,每日赏花喝茶好不自在。他的变化也是挺让人吃惊的,但很可能是因为马文才军功甚高,他要是一直守着这太守的职位,只怕会让马文才受圣人忌惮……

    一个争权夺利了一辈子的人,最后却急流勇退。

    谁也不明白他。

    祝英齐听梁山伯和九妹说起,梁月嫁给马文才后不久,朝廷就下令让马文才带兵北上。梁月也是个奇特的,女扮男装跟着丈夫上战场去了。此后不久在战场上生了个大胖小子下来。此后,祝英齐就没听过她的消息,所以呢,他今天收到马文才和梁月夫妇的请帖还是觉得十分奇怪……

    宴会设在梁月之前在杭州买的院子里。他到的时候,发现梁山伯和自家九妹都在。因他和马文才不熟悉,与梁月又是要避嫌的,所以,只和马文才寒暄了几句,就跑去和梁山伯说话了。马文才这几年在战场上磨练,早就褪去了早年年少气盛,又因为人父后,更是收敛了身上的戾气……不过,他还是那等骄傲的性子,众多宾客,就少见他搭理什么人的。

    当然了,自打宴会开始,他的眼神就有意无意地在梁月身上转,套牢着梁月。

    没多时,两个小娃娃的吵闹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就见一对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从内室出来,气氛可谓是剑拔弩张啊!两人各自看对方不顺眼,本是吵吵嚷嚷的,一见到众多大人,两个小娃娃都不吵闹了,各自哼了一声,然后噘起了嘴巴……

    “阿月?这个女娃娃是……”梁山伯吃惊不已,梁月的信上不是说她和马文才只一个儿子吗?那这个和马家小少爷差不多年龄的小女娃娃是……

    “这是好友之女。”梁月温婉地说着,一面看向祝英齐。原本在这女娃娃出现的那一刻,祝英齐就已经觉得莫名的熟悉……那眉眼都像极了自己……再听梁月这么说,他的心忍不住砰砰砰跳起来了……

    女娃娃原本和马家小少爷争执,这会子手里的风车掉了,她又是刚刚学会走路,追了风车几步就索性趴在地上爬过去捡风车了。她没有成功捡到自己的风车,因为她的风车被一只大手捡了起来。女娃娃抬头看见和自己抢风车的大人,皱起了眉头,道:“你这人看着面善,却不是好的。抢小孩子的风车实在没有风度!”

    祝英齐小心翼翼地将风车递给女娃娃,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娃娃挑眉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虽然是气势凌人的模样,却因她口齿不清,成了糯糯的问句。

    祝英齐摸摸鼻子,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小孩子接触。虽然……虽然几个哥哥还有九妹的孩子他都有哄过……但不知怎么的,他现在就是紧张。对!叱咤商场的祝英齐面对一个两三岁的女娃娃时紧张了……女娃娃看了看他,又道:“看在你把风车还给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叫叶甜。叶子的叶,甜蜜的甜。”

    “叶甜……甜蜜……”祝英齐嗓子一紧,立即从地上站起来,问梁月道:“马夫人,她在哪里?”

    “……这个,她让我不要告诉你她在后院啊……”梁月困扰地挠头。梁月身边站着的马家小少爷无语地摇头,道:“娘又装傻了……”

    马文才狠狠一拍他的脑袋,将人踹开了,自己挤到梁月身边。马家小少爷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自己无耻的老爹这样对待了,他趁马文才没注意的时候,对他张牙舞爪的。叶甜便凑到马文才跟前,道:“马叔叔,马明瑞他对你做鬼脸,看来他一点都不服气。”

    ……

    宴会结束后,马文才就拎着马明瑞去了后院。

    至于马明瑞被自己老爹胖揍一顿屁股的时候,则是在心里将叶甜骂了三十二遍!

    马文才则是揍完儿子,又对梁月道:“小月,我们还是生个女儿吧,你看小甜儿多么乖巧可爱。”你就不动心吗?

    梁月眯着眼睛,对马文才道:“马文才,当年那不光明的事情,你要我再说出来吗?”

    马文才干笑一声,道:“……哪里、哪里。”一面指挥马明瑞,“出门让管事带你去见你爷爷。”

    梁月瞪了马文才一眼,道:“瑞儿这么小,亏你也放心。”说完,她便抱起了马明瑞出门去了。偏偏马明瑞性子就是霸道不服输的很,趴在她娘身上,还故意蹭来蹭去,嘴里哭诉马文才刚刚打的多痛,眼神却是挑衅地对着马文才……

    马文才:靠!他怎么会生出这种儿子?这种死小子,真是让人分分钟想揍他!

    却是忘记了,梁月和马老爹都说过,明瑞的性子和年轻时候的马文才最像……

    ……

    祝英齐在后花园见到了叶阡陌后,就将人直接扛上了马,然后飞奔去了自己的府邸。叶阡陌直到被扔上马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一个劲地挣扎也是无用了……祝英齐心中喜怒交加,回府后,抱着人不撒手直接往房里去了。

    将人压在床上,祝英齐却没有了动作。

    虽说这三年来,他对她的思念有增无减,而每一次的思念最后都会化为浓浓的无力感和摧毁的欲|望。最后又是午夜梦回时,空虚寂寞的感受和狰狞的想撕毁对方的念头。但是……当她如此真实地躺在他的身下的时候,他却不敢动作了。怕是一场梦,也怕让她想起那不堪的过往,然后再度逃离……

    “……甜儿她……”

    叶阡陌尴尬地避开祝英齐的目光,道:“那一次后有的。我也是之后才知道。因为阴差阳错地去了北方,正巧遇见了阿月他们。我索性就跟着他们了。”

    能听到叶阡陌的声音已让祝英齐险些热泪盈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叶阡陌竟然还耐着性子和他解释了。祝英齐细细回味着她的声音,才去思量她话里的意思,半晌才道:“……甜儿是我们的孩子……”

    他的声音是颤抖的,那是一种压抑的兴奋。

    叶阡陌点点头,随后道:“不过甜儿是随我姓的。我叶家如今只有我一人,我为了生下甜儿也经历过九死一生,所以你不能和我抢甜儿。”

    祝英齐压根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他紧紧抱着身下的人:“好,不抢。我们以后还会有许多孩子,不管是姓祝也是姓叶,都是我们的孩子。”

    叶阡陌没想到一惯温文尔雅的八公子也会说出这样肉麻的话来!

    =口=

    祝英齐在叶阡陌身上不安分地动着,尝过了那等滋味,又如何能忘却?偏偏祝英齐又只有叶阡陌一个女人,对于其余的女人又不想招惹,于是乎,这三年来,他就悲剧了。如今心上之人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而且还带回了属于彼此的孩子,又是这般柔顺地躺在他的身下,仿佛可以让他为所欲为……

    他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叶阡陌一脚踹了过去:“祝英齐,其实那一次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祝英齐立即涨红了脸,辩解道:“阡陌,我没有!”

    “呵呵,没有就好。也就是说当时那种情况,不论是谁,你都会那个!”叶阡陌推开他,坐到床边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好啦,旧也叙了,甜儿还在阿月府上,我这就过去了。”

    祝英齐一把抓住叶阡陌的手,黑着脸道:“若是存心的,便是下流,若是无心的,便是无情。你们女人的心思真是难懂。”

    叶阡陌轻咳一声,道:“话说回来,这些年,八公子将丝绸的生意做的不错……”

    祝英齐将人拉到怀里,道:“那些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说。我便承认自己下流了……还有更下流的。”

    叶阡陌也没再抗拒,笑岑岑地对祝英齐道:“上次我躺着一动不动,太吃亏了。你这次得躺着别动……让我来!”

    春|意满满,一番云|雨之后,叶阡陌趴在祝英齐的胸口喘息。

    其实这些年来,走了大江南北,她也想透了很多事情。她扪心自问,对于祝英齐,她是心里有他的……之所以那么介怀地离开,无非是因为觉得祝英齐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玉儿。但是,现在的她想明白了,玉儿在抛下祝英齐的那一天就是将他们之间的缘分剪断了。也如祝英齐所言,玉儿应该是和心爱之人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了,而且他们很可能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祝英齐在那段过去消逝的缘分里迟迟走不出来?

    她喜欢他,他也不是对她没有感觉……为什么不能试一试?

    所以,三年后,她又回来了。正巧战事结束,马文才带着梁月回杭州,领着大将军的头衔在杭州小住。她便一起回来了。阿月的宴会是为她和祝英齐设下的,她再明白不过。若是她不愿意见祝英齐,她也就不会在后花园等着他来。

    祝英齐抱着怀中温暖,翻了个身又要继续。叶阡陌知道他这三年都没有娶妻,她心底对于他是愧疚的……即便身子再累,也由着他去了。

    叶阡陌不知道的是,世上男女,但凡受了情伤,对前任尚有爱恨之情的,无不是一种态度:看到你过的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那一晚,在华光满目的芦苇岸边,他轻轻说出那一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或许……或许她的孩子都能叫娘亲了……”,已经是他对旧爱的祝福,也是他对旧爱的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是八哥和阡陌的最后一篇番外了~黄良玉会在下一篇马统和凌菲姑娘的番外中出现一下~

    再有两篇番外:马统和小包子们的,《小妹》就算彻底完结了~

    呼……真是很抱歉,拖了这么久才写完八哥的番外~

    主要是觉得有很多情节要写o(╯□╰)o

    当然了,这些情节以前就有构思好,偏偏不知从何下手

    如今写完了又觉得各种不满意……纠结……

    不管怎么说,大家看文愉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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