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那是一个咸湿的、耻辱的夜晚。

    君妩这个大色女有史以来第一次遭人索吻,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吻。其实死太监吻技很好,她平常嘴上说不愿意,其实心里还是开心的,能让自己*一把,为什么不要?

    但是昨天不同,先不说她像一条咸鱼一样被被子卷着,死太监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精力无限,吻到她嘴巴都肿了还不肯停下来。

    她怒气冲冲:“你有完没完!”

    他含情脉脉:“嗯.....长公主的嘴软软甜甜的,嗯.....再亲一下......一下就好了哪。”

    然后又是一阵吧唧吧唧的声音。

    于是第二天,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君妩终于翻身做主人,狠狠地抽了他一顿。

    他是痛并快乐着,明明哎呦哎呦地求饶,但眼底藏不住满满的得意。

    也是,吻也吻过了,他算是占尽便宜,没亏本。

    君妩也发现了这一点,死太监根本就是不在乎皮肉之苦,只要能达到目的,挨一顿打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而且每次抽完,他都会眼冒星光,红光满脸地说:“长公主疼奴家的方式好特别呀。”

    她已经无语了。

    为了尽快地摆脱这样的局面,君妩给自己下了死令,一定要在明天之前找出密旨!不然,她一天顶着奴婢的名头,就一天要受人摆布!

    要说这几天在江府,君妩也不是没有收获。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最有可能藏密旨的,就是江公子房里的一个柜子。

    她进去见过几次,不过都是在打扫的时候,那时嬷嬷都在,连接近一下,嬷嬷都会面露凶光地说:“看什么?还不专心打扫?”

    她私底下曾用银子收买了一个奴婢,问清楚情况,那奴婢说:“那柜子啊,我们也不知道,嬷嬷从不让我们靠近的。”

    这么一来,君妩就更加怀疑那柜子了。

    君妩选择了当晚行动。

    为此花翎大为不满:“为什么是晚上?晚上的时间多么宝贵,长公主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也是,你也只有晚上才能嚣张。君妩懒得和他废话,直接说:“把你的人借本宫用一用。”

    “奴家就是长公主的人!”他理直气壮。

    “快些!”

    他磨磨蹭蹭地起身,极不情愿地叫来了东厂的人。

    于是她在东厂太监的帮助下,腾云驾雾般地空降到江公子的窗前。

    放下她后,东厂的人立马消失不见了。这是她和死太监说好的:“你可别做什么小动作。”

    某人傲然扭头:“奴家才不会呢。”

    不知道死太监到底会不会偷偷摸摸派人监视,毕竟这厮有过前科。君妩有点不放心,她决心速战速决。

    幸好东厂的人贴心,直接把她送到窗前,只要一推开窗进去,打开柜子,找到东西,偷走,就结束了。

    她掂量了下东厂特质的万能钥匙,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地推窗进入。

    房内很黑,静悄悄的。这是好事,说明她的出现没有引人注意。

    照着印象,她慢慢地在房内摸索着,尽量避开桌椅,以免发出一丁点的动静。

    摸到柜子边,她从袖中掏出钥匙,一插,旋转。

    一想到里面就藏着那道决定陛下命运的密旨,君妩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君妩缓缓打开柜门,忽然整块地面开始转动起来。

    她脑中第一个反应是,密室!

    眼前射来了一道刺目的白光,令人睁不开眼来。眯起眼睛,依稀能见到白色的光晕中,站着一个人,背影挺拔,似乎是个男人。

    君妩松了口气,是男人就好,大不了到了非常时刻,用美人计呀。只是她好像忘记自己现在是个丑女的事实了。

    那人的声音温温润润:“你总算来了。”

    等见到那人的脸时,君妩慢慢地皱起眉来:“怎么是你?”是江公子。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男装的江衍。

    他一袭青衫,温润如玉,眉目柔和,他轻轻咳嗽着,苍白的面容有些异样的酡红,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的俊雅脱俗。

    “我这几天日日在这里等,总觉得你会来。”他凝视着她,浅浅一笑,“长公主殿下。”

    君妩眼眸骤然一缩,面无表情:“哦?”

    “咳咳。”他吃力地坐下,薄薄的唇边牵出了一抹笑意,“我江家再不济,在密州好歹还有些势力,长公主要来的消息,我怎会不知?”

    “你都知道了?”

    “是。”

    “那为什么不揭穿?”

    江衍轻咳了几下,眼底浮现了淡淡的笑意:“长公主不要误会,我虽知道长公主要来密州,但不知具体到何时,到何地。还是几日前,我收到爹送来的信函,说不过几日花公公要到府上小住,我才注意到的。”

    君妩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他讲:“我虽未涉足京城,但多少还是有耳闻的,花公公对长公主如此情深,怎么会对我府上一个小小的奴婢感兴趣?我细算一下你入府的日期,又问了仆人,大概就知道你是长公主无疑了。”

    “这么说,本宫倒是个笨蛋了?”君妩象征性地自嘲了一下。

    他目光颇有深意地凝视着她,忽然,他苦笑一声:“长公主怎么会笨?你何等聪明,不然,有些事,你怎么会装作看不见?”

    她眉心微微一蹙。他的话,很轻,却直刺人心。

    这不禁令她想起了这些日子来,和他相处时,那些诡异的安静的瞬间。若是他没有恢复男人的身份,那就根本不算什么,可现在,那些瞬间就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暧昧。

    许是密室的缘故,这气氛压抑得很。沉默了片刻,君妩开口问:“既然你知道本宫是谁,那你也知道本宫来这里的目的吧?”

    江衍眼眸一暗,坐在位置上连连咳嗽:“是。我江家能让长公主感兴趣的,一定是那道密旨了。”

    “那你可.....”

    “我会给你。”他答得毫不犹豫。

    惊喜来得太快,反而让君妩有些不安。一般情况,一个男人能应的这样爽快,一定是有所求的。所以她干脆连那句‘为什么’都不说出口,只静静地盯着他。

    他温和地笑:“那道密旨对我江家而言,实在是块烫手山芋,现在有长公主能接受,自然再好不过。”

    “是吗?”

    “长公主怕什么?我不过是想让长公主陪我一会儿。还是以为.....我会做什么?”他温润的脸庞闪过一丝狡黠,“放心,即便我是想做些别的,只是我这身子实在不争气。长公主权当陪我这个时日不多的病人一下吧。”

    君妩沉思下,点头:“好。”听他唠叨,就能得到那道密旨,这笔交易还是她赚了。

    坐下后,她问:“你说你时日不多是怎么回事?你这病,不过是哮喘,怎么就治不好了?”

    他神色淡然,丝毫不把生死放在眼里:“不瞒长公主,我这病是从小娘胎里带来的,是治不好的。爹为我请遍了天下名医,他们都说,我活不过二十五。算起来,也就没几年了。”

    昨晚在死太监亲地中场休息的时候,君妩问过,这江公子到底是什么来路。花翎说:“那人啊,是江老爷子四十得的一女,宝贝得不行,可惜是个药罐子,请了多少名医都不管用。不过听说脑子不错,管理得江家上下都服服帖帖。”

    他反过来安慰她:“生死有命,长公主实在不必为我伤神。”

    她扯扯嘴角,问:“那你怎么会男扮女装的?”

    他神色略略有些尴尬:“我出生时府外来了一个高人,和我爹说,若要保我性命,必须当女孩养大。”

    君妩挑挑眉,哦,封建迷信啊。不过看他能活到现在,似乎那高人的话还挺管用的。

    江衍忽然道:“长公主想必等急了吧?”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一处,打开柜子,取出一个小盒交到她手上:“这就是密旨了。”

    他郑重把密旨交到她手中。掌心一暖,是他的温度。

    她抬头望着他,真心诚意得感谢:“谢谢你,江公子。”

    “嗯。”

    “本宫明日就离去了。”

    “嗯。”

    她深深地望着他:“保重。”

    “......嗯。”

    江衍的眼里有淡淡的失落,就在她要踏出密室时,他快步上前,从后,轻轻地圈住她,在她耳边颤声说了一句话:“不要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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