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妩欢乐地啃着黄瓜的时候,听到了门外仆人的神神秘秘的声音:“快走,我们不要打扰长公主了。”

    “长公主到底要干什么?”一个好奇的声音响起。

    那人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笨,长公主风华正茂,夜夜守寡,滋味能好受吗?看见刚才阿兰姐姐采的黄瓜没?那就是长公主用来排遣寂寞的。算了,说了你不懂,走走走。”

    君妩慢慢地低头看着那根快被啃完的黄瓜,忽然明白了什么,敢情是阿兰那丫头自作聪明了,以为她要用黄瓜呀?难怪那丫头刚才的神情古古怪怪的。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阿兰算是明白她的,但是有一点阿兰可能不懂,再饥渴的人也是有尊严的,用这么细小的东西,传出江湖被人笑话可怎么好?

    咔吧。把最后一口黄瓜吞入腹中的时候,她忽然想,为什么要种黄瓜,为什么不去找呢?四条腿的□□没有,两条腿的男人还没有吗?

    可是这府上到处是死太监的眼线,要怎么才能出去呢?

    哎,有了!

    半个时辰后,花府门前徐徐驶来一辆马车。

    侍卫们认得这马车里的是晋康郡主,长公主曾经的闺中密友,也就未加阻拦,客客气气地请了进去。

    只是侍卫们不知道的是,片刻之后出来的晋康郡主却不是本人,而是他们花公公下过死令绝对不能放出府去的长公主。

    君妩悄悄地打量着马车。布置奢侈华丽,连随意搁在案几上的棋盘都是由白玉制成,也幸亏六王叔家底殷实才供得起晋康如此挥金如土。

    皇室不乏败类,她,晋康郡主,安国夫人,是一群臭味相投、都以收罗天下美男为人生目标的狐朋狗友。

    安国夫人远嫁,如今能帮忙的只有至今任逍遥过日子的晋康了。

    晋康的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毒打仆人,这就是她请晋康来的原因了。当她换上晋康的衣物,带着面纱上车时,车夫即便面有疑惑,也不敢多加询问,更不用说怀疑她的身份了。

    而面前跪着的小姑娘更是如此,大气都不敢出,恭恭敬敬地问:“郡主想去哪儿?”

    “去翠香楼。”

    那小姑娘似乎习以为常,点头应是后,就掀帘去吩咐车夫。

    翠香楼是特别的烟火之地,因为这里的妓子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头牌是叫一个清让的少年,传闻他相貌清雅脱俗,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更是写了一首好词,才华横溢,堪比王孙公子。

    阅人无数的晋康都以回味无穷的口吻说过:“这个清让真是名不虚传。那种冰冰冷冷的美,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呀。”

    这样风华无限的美少年,君妩早想一睹芳容了。

    不过清让有个怪脾气,挑选恩客银子固然是必不可少的,但必须以才艺打动他。

    听到这里,她才彻底明白晋康曾评价清让性子孤傲,所言非假。才艺?她哪会什么才艺?

    弹琴?不会。

    作画?不会。

    歌唱?一个公主不需要学这些。

    思来想去她觉得什么都不会,即便会的,也是些皮毛,如何能打动人?为了得到美少年的青睐,君妩带着从晋康那里搜刮来的一万两银票,跑去找老鸨了。反正不花她的钱,一点也不心疼,反而豪气得很:“只要妈妈能帮我打动清让,这银票就是你的了。”

    老鸨的眼睛都直了:“这位小姐不如试试跳舞?到时候必定有不少人为了清让弹琴作画什么的,不是老身说啊,那些个小姐哪懂那些啊,都是找人代笔,咱们清让外表冷冰冰的,性子傲得很,却看不上那些,若是小姐能亲自一舞,必定能博得清让的心的。到时候这银票嘛......嘿嘿.....”

    “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她道。说着,她似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径直走向台中。

    乐师们刚要吹奏时,只见台上的女人疯了一样地把袖子、裙摆统统撕去,她慢慢地撩起裙子,伸出一截光洁白皙的小腿,妩媚地勾勾手指:“奏乐。”

    乐师们张大了嘴巴,愣了半天才接受了这诡异的一幕,一改之前要吹奏的悠扬曲调,忙换成风格鲜明跳跃的曲子。

    要跳就跳艳舞!这是君妩心中达成的想法。反正她现在顶着晋康的名义,不怕丢脸。

    普通的舞蹈大多飘逸优美,太过常见,哪有这舞来得新鲜刺激呢?

    她在台上轻盈地转着,一件件外衣飞快地落下,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蝶,更像一团炙热燃烧的火焰,烧起了人们心底最深处最原始的渴望。台下人的眼睛无不注视地她的一举一动,她抿嘴的勾魂一笑,她诱惑地勾着手指,她灵活地扭动身躯.....

    女人们咬牙切齿,不屑道:“什么东西!简直不要脸!”但是她们的眼睛却从未离开过。

    男人们,尤其是翠香楼的少年们倒是毫不吝啬地赞扬:“真是尤物!要是清让不选她,那我今天可要她了!”

    最后一个旋转时,她向薄沙后端然坐着的清让抛去了一记媚眼。

    本以为这惊世骇俗的舞蹈能引起众人的疯狂反应,但是一舞结束后,周围静悄悄的,看客的脸色更是不自然地泛白。这是怎么回事?这舞太新奇了,他们承受不住了?不会吧?

    啪啪。唯一的掌声来源于楼上雅间。

    她顺着声音抬头忘去,隔着太远,那人的面目看得并不真切,但是那人拿出的扇子,她微微皱眉,怎么是他?

    而紧接着从二楼飞下把她团团围住的黑衣人,更是证明了她心中所想。

    是那个死太监!

    于是,君妩就被客客气气地请上二楼的。

    雅间内,花翎懒懒散散地躺着,微垂着头,专心致志地把玩着那柄玉扇。

    她毫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倒了杯茶,优雅地喝着:“公公是从宫中回来的?”

    这死太监最讲究这些了,凡是下朝,必换上常服。今日他一身黑色厂公服制,衣物上面绣着祥瑞的鸟兽,繁复华丽。他的领口紧紧的束着,微微垂头时,只露出一小截纤长美好的曲线。她慢慢地饮了一口茶,心想,这死太监平常放荡不羁得很,怎么现在开始走禁欲路线了?要命的是,这种若隐若现的风格偏偏很对她的口味!

    “公公怎知本宫会来这里?”

    他慢慢地抬起眼皮:“是被长公主脱光了衣服绑在床上的晋康郡主告诉咋家的。”

    她一愣,旋即哼道:“谁叫她当年误导本宫?害得本宫嫁的第一任驸马是个喜欢男人的侯爷!此仇不报妄为人!”她忙转身问,“你把她放了?”

    他淡然地摇摇头。

    “那是......”

    “咱家直接把她丢出府外了。”

    一想到不可一世的晋康郡主被光溜溜地丢到大街上,君妩心里很痛快。那个侯爷原本是晋康的准夫婿,但是晋康却以姐妹情深为由,大度地辞婚,把人让给了她,还为侯爷说了很多的好话。

    当时她年幼无知,听闻侯爷人品不错,样貌不俗,家世更是没得挑,一下就点头答应了。

    哪里知道那侯爷根本就对女人不感兴趣。君妩咽不下这口气,一直伺机着哪日要报复回来。

    不过有件事她很好奇:“公公与晋康郡主从无往来,为什么要对她如此?”

    他厌恶道:“因为她污了咱家的眼!”

    她就更奇怪了。她脱晋康的衣物时发现那家伙身材很不错的,怎么就污了他的眼?还是说,他是太监,不懂得欣赏女人的美?

    她想了想,忽然觉得悲哀,也许那在他的眼里,她也就是个多长了点肉毫无魅力的女人吧?嗯,很有可能。

    正在似乎乱想的时候,花翎的眸光望向了她露出的白皙肌肤,和那团因为一舞后剧烈起伏的大肉。他微微抿嘴,毫无温度地笑道:“长公主似乎玩得很开心?”

    “如公公所见。”她的心情还沉浸在太监不会欣赏女人这个悲哀的气氛中。

    “咱家是长公主的人,自然要以长公主之乐为乐。来人,把那个叫清让给咱家带来。”他淡淡地下令。

    她身板一直。

    他微微斜眼,冷冷道:“莫非长公主心疼了?放心,咱家是绝不会要了他的命的。咱家只是让他来弹弹琴,唱唱小曲罢了,教他做一个小倌该做的事,而不是在那里卖弄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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