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

    乔遇安恹恹地趴在曲折的白玉桥上,慢里斯条撕扯着手里的馒头,揉碎了再往池塘里扔。他的身前已经聚集了一大片色彩缤纷的锦鲤,每次撒手,鱼群都纷纷跃动争食,扑腾起一阵浪花。

    他在王府里瞎逛了半天,发现这里当真气派得不得了,走到哪儿都是富丽堂皇美伦美奂,相比之下,他所住的小院子和厢房相对寒酸得多。只不过王府再气派,看习惯了也有审美疲劳,而且周围的人不乐意和乔遇安打交道,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在背后吐口水。

    所以说他怎么能不无聊呢?

    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娱乐,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吃喝拉撒剩下就是无聊了。

    乔遇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学起古人吟诗:“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正吟得兴起,然后他悲催了,忘词了。

    乔遇安默默在心里忏悔:语文老师,俺对不起你哇。

    “好词、好词。”

    一把清亮的嗓音从桥头传来,乔遇安循声望去,眼睛亮了,接着咧开嘴一笑。

    哟呵,美人,大美人!

    那美人生得面容俊秀,既英气挺拔又不缺儒雅斯文,在现代已找不着这么风度翩翩的人了,所以怎么看怎么顺眼,只希望千万不要是一个斯文败类。

    美人身长玉立,负手慢悠悠踱步到乔遇安身旁,字正腔圆道:“天地浩瀚,大海无垠,男儿铿锵,无怨无悔。”

    乔遇安险些忍不住鼓掌了,瞧瞧,人长得好,连吟起诗来都像模像样。

    “让公子见笑了。”美人彬彬有礼地一揖:“公子好雅兴,在下叨扰了,莫要见怪。”

    乔遇安抱拳一拱手,也跟着文绉绉回答:“哪里,哪里。”

    “在下南宫清,于府中任职医师,从未见过公子,请问阁下是何人?”

    “非也,我是安然。”

    南宫清原本春光无限的面孔变得乌云密布,冷声问:“你可是前不久王爷从窑子里带回的安然?”

    乔遇安点点头。自从穿越之后,走到哪里都被□裸的歧视着,看来这会也不例外。

    他在心底啐了一口,我去!当真是个斯文败类,白长了一张好脸。

    南宫清立即后退,拉开两人距离,一拂袖,转身而去。

    乔遇安刚被鄙视了一场,不肯就这样放他离去,挡住前路,故意娇滴滴地道:“原来是南宫医师呀,久仰大名,我一见你就觉得投缘,不如咱们当个朋友吧。”

    南宫清语气不善:“我岂会与你这种下作之人当朋友,让开!”

    小样,连你也嫌弃爷,看爷不恶心死你!乔遇安搓红了眼睛,软弱无骨地靠上去,贴在对方胸膛上装可怜:“好哥哥,你真狠心,人家上次伤得那么重,你也不来看一眼。都说大夫妙手仁心,莫非是坑人的?”

    “放肆!光天化日之下,你休得无礼!”

    乔遇安在心底冷笑一声,踮脚挑起南宫清的下巴,眼波幽幽:“你说光天化日是吗?嗯?”他用拇指摩挲对方的嘴唇,吐气如兰地凑了上去:“有些坏事,正正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做才刺激,我的好哥哥,你说是不是?”

    南宫清玉面通红,恼羞成怒地刮了乔遇安一眼,掉头跑了。

    乔遇安捂嘴窃笑,这般迂腐之人,却又单纯得过分,玩起来倒挺有意思。

    于是无聊得蛋疼的乔遇安终于找到一个乐子,有事没事就往东边的小院跑,如果看见南宫清就缠上去调戏献媚,如果找不到人,就迁怒花花草草,把种在院子里的草药连根拔起。

    南宫清不待见乔遇安,可是斯文人动口不动手,又不如对方无耻,每次都败下阵来,又不愿有*份的破口大骂,只好将自己憋成了一张猪肝脸。

    但猪肝脸也是一张好看的猪肝脸,乔遇安看得心神荡漾,调戏起来越发放肆了。

    见他老是往外跑,敏儿就奇怪了:“

    敏儿两手端着一个竹簸箕,兴匆匆跑过来:“公子,我换到了,你瞧。”

    乔遇安勾勾手指叫他走近,看了一眼簸箕里的小家伙:“嗯,不错,个头都挺大的。生火,再找几根签子来。”

    敏儿抹了把汗:“那么热的天还生火?公子,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乔遇安板起脸问:“我昨天才教过你的规矩又忘了?”

    “没忘……多做事少发问嘛,公子我这就去。”

    敏儿手脚利索,没一会就在院子里升起了火堆,又拿来数根削尖的筷子,然后……然后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乔遇安指示他,把簸箕里的东西洗干净,再用筷子一一穿透,放在火上慢慢烤,自己则坐得老远扇风。

    没多久,火堆传来“扑哧扑哧”的声音,那是串好的东西在往下滴油,冒起的白烟香味四溢。

    敏儿馋得猛咽口水,却狐疑地问:“公子,这东西真的可以吃吗?”

    乔遇安正要回答,眼角瞥到了院门外一抹黑色的衣角,有人停驻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叫敏儿把烤好的东西拿来,又随便打发对方做事去,随后晃晃手里的筷子:“秦大哥,你在偷窥啥呢?莫非是见不得人?”

    秦卫国大大方方的现身了,一如既往的黑衣黑裤,面瘫。

    乔遇安递了一串东西过去:“尝尝?包你吃了忘不掉。”

    秦卫国犹豫了一下,接过来拿在手上,看着那串古怪的东西迟迟没有动口。

    “不吃还给我,这些可是用鹿茸和灵芝换来的人间美味,别糟蹋了。”

    听他这样说,秦卫国才张嘴咬下那褐色的物体,嚼在口中又香又脆,是他生平没有尝过的滋味。

    “什么,东西?”

    等他把一串都吃完了,乔遇安才慢悠悠地说:“蚕蛹。”

    秦卫国脸色瞬间变了,想到自己刚才吃了好几只会蠕动的虫子,立马作呕欲吐。

    乔遇安故意曲解他恶狠狠的表情:“别瞪了,剩下全是我的,眼珠子瞪掉了我也不给你。”说着他用牙齿咬下一只蚕蛹,吧唧吧唧地咀嚼起来,外焦里嫩,满口都是鲜美的油汁,溢出嘴角淌了下来。

    秦卫国有话想说却说不出来,捂住嘴巴,匆匆地掉头飞奔。

    乔遇安“啧”了一声,舔舔嘴角,继续吃他的人间美味。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咋的,秦卫国自从吃了蚕蛹就开始上吐下泻,频频跑茅厕,到后来连水都不敢喝了。他堂堂一个武林高手,拉稀拉得手脚发软,如果让人知道了真怕笑掉大牙。

    这些人都还那么年轻,如果出生在现代,他们大多数是长辈的心尖肉、不懂人间疾苦的花样少年。乔遇安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悲天悯人的家伙,可是两个时代的极端差异,还是对他的内心造成了冲击。

    或者应该这样说,从这一天开始,乔遇安才真正体会到封建制度的残酷面目。

    即使他深深明白这是人类发展史不可避免的一环,文明不是上帝赐予,更不是从天而降,是无数的战争和牺牲,是血流成河的黑暗作为基石,引导一代代的人们反思改革。他从前也没少看类似的史书和记录片,但亲身经历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已经从观众变成了当局者。

    乔遇安再醒来是第二天晌午了。

    南宫清正一边翻看医术,一边拿着铜杵捣药,见他醒来,便不吭声放下手里的活,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粥水。乔遇安嗅着这股味道,不仅流下了口水,肚子还直打鼓,一声比一声响亮。

    南宫清坐在床边微微一笑:“这是我熬的药膳粥,有补血生肌的功效,来,喝了它。”

    乔遇安没能化身为禽兽,却不介意化身为花痴,大大张开了嘴巴,故意发出“啊”一声。

    南宫清噗哧笑了出来:“你怎么跟没断奶的孩子似的。”

    话虽如此,他手上却勺了一口粥水,喂进乔遇安等吃的大嘴巴里。

    乔遇安心想事成,心底别提多得意了,喝一口粥,眯眼看一看美人,其乐融融。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人非常讲究,精致优雅到了骨子里——他的奶奶。

    乔遇安很小的时候奶奶就过世了,记忆中,她是一个古典型的中国女人;会吸烟,用那种细细长长的烟斗,写得一手好字,每次练书法之前都要换上旗袍。奶奶很美,即使七老八十也很美,端庄大气,听说当年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为了她疯狂,其中包括乔先生。

    乔遇安没有遗传到奶奶的讲究,相反的,不知怎么养成“天掉下来当被子盖”的习性,难怪乔先生总看他不顺眼,有事没事都要训斥一番。

    废稿

    乔遇安恹恹地趴在曲折的白玉桥上,慢里斯条撕扯着手里的馒头,揉碎了再往池塘里扔。他的身前已经聚集了一大片色彩缤纷的锦鲤,每次撒手,鱼群都纷纷跃动争食,扑腾起一阵浪花。

    他在王府里瞎逛了半天,发现这里当真气派得不得了,走到哪儿都是富丽堂皇美伦美奂,相比之下,他所住的小院子和厢房相对寒酸得多。只不过王府再气派,看习惯了也有审美疲劳,而且周围的人不乐意和乔遇安打交道,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在背后吐口水。

    所以说他怎么能不无聊呢?

    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娱乐,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吃喝拉撒剩下就是无聊了。

    乔遇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学起古人吟诗:“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正吟得兴起,然后他悲催了,忘词了。

    乔遇安默默在心里忏悔:语文老师,俺对不起你哇。

    “好词、好词。”

    一把清亮的嗓音从桥头传来,乔遇安循声望去,眼睛亮了,接着咧开嘴一笑。

    哟呵,美人,大美人!

    那美人生得面容俊秀,既英气挺拔又不缺儒雅斯文,在现代已找不着这么风度翩翩的人了,所以怎么看怎么顺眼,只希望千万不要是一个斯文败类。

    美人身长玉立,负手慢悠悠踱步到乔遇安身旁,字正腔圆道:“天地浩瀚,大海无垠,男儿铿锵,无怨无悔。”

    乔遇安险些忍不住鼓掌了,瞧瞧,人长得好,连吟起诗来都像模像样。

    “让公子见笑了。”美人彬彬有礼地一揖:“公子好雅兴,在下叨扰了,莫要见怪。”

    乔遇安抱拳一拱手,也跟着文绉绉回答:“哪里,哪里。”

    “在下南宫清,于府中任职医师,从未见过公子,请问阁下是何人?”

    “非也,我是安然。”

    南宫清原本春光无限的面孔变得乌云密布,冷声问:“你可是前不久王爷从窑子里带回的安然?”

    乔遇安点点头。自从穿越之后,走到哪里都被□裸的歧视着,看来这会也不例外。

    他在心底啐了一口,我去!当真是个斯文败类,白长了一张好脸。

    南宫清立即后退,拉开两人距离,一拂袖,转身而去。

    乔遇安刚被鄙视了一场,不肯就这样放他离去,挡住前路,故意娇滴滴地道:“原来是南宫医师呀,久仰大名,我一见你就觉得投缘,不如咱们当个朋友吧。”

    南宫清语气不善:“我岂会与你这种下作之人当朋友,让开!”

    小样,连你也嫌弃爷,看爷不恶心死你!乔遇安搓红了眼睛,软弱无骨地靠上去,贴在对方胸膛上装可怜:“好哥哥,你真狠心,人家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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