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融墨为云瑾笙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半搂着她走在回廊上,云瑾笙轻靠在黎融墨的身上嗅了嗅,抬起头看着黎融墨轻笑道:“女人的味道。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是一种淡淡的花香。

    “急着来见你,还没有来得及沐浴。”黎融墨也是自己闻了闻衣袖,确实有一股香气。

    “换身衣服就好了,何必那么麻烦。”云瑾笙把手伸到黎融墨的披风下取暖,“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对这个闻名已久的‘妖后’可是好奇得很。

    黎融墨想了想,淡淡道:“冷血狠厉的女人。”都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她还是不肯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利。

    “那摄政王殿下说说看,这个冷血狠厉的女人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云昭国?”

    黎融墨一手推开房门,温暖如春的气息立刻扑面而来,黎融墨扶着云瑾笙坐于软榻之上,而黎融墨则是从她的身后把她揽入怀中,“宇文景已经昏迷不醒,她想用玉佩跟令牌来换取你为宇文景医治。”黎融墨轻抚云瑾笙的秀发。

    云瑾笙摆弄着黎融墨轻搭在她腰间的手掌,脸上浮起奇异的笑容,“你说她冷血狠厉,在我看来倒未必是如此,能让她甘愿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前来云昭国,说明她对宇文景的感情很深。”

    “你答应了吗?”云瑾笙把脑袋埋在黎融墨的怀里,闭上眼睛,嘴里呢喃道。

    黎融墨轻吻云瑾笙的额头,“这还要看你的意思。”

    云瑾笙的手慢慢摸索着,“我们的订婚信物当然要拿回来了,不过我也不确定自己究竟能不能让宇文景醒过来,得要先看看他的状况。”

    黎融墨抓住在自己身上乱窜的一双手,语气颇有些无奈:“瑾笙。”自从成亲之后,他发现原来自己以前见识过的瑾笙的恶作剧的癖好,还只是冰山一角,她有的时候真的很孩子气。

    埋首在黎融墨怀里的云瑾笙嘴角扯起笑意,“我的手冷啊。”随即抽出被抓住的手,继续胡乱地摸索着,都怪日子太无聊了,太无聊……

    片刻之后,黎融墨终于忍无可忍,扒下在自己身上乱摸的一双柔荑,眼里有火苗乱窜。

    云瑾笙抚上黎融墨滚烫的掌心,似是被烫着一般,飞快地收回手,眼里是满满的笑意,一双晶亮的眸子仿佛承载了漫天的星河,“怎么办呢?这下你好像真的要沐浴了。”

    黎融墨俯身重重吻上云瑾笙的红唇,一吻既罢,立刻抽身离开,生恐自己控制不住,云瑾笙还不忘对着黎融墨离开的背影细心嘱咐道:“记得要用热水啊,冷水要伤身的。”语气中不乏戏谑。

    黎融墨一双深沉的眼睛,却也是闪过笑意,瑾笙,这些你是迟早要还回来的啊。

    黎融墨陪着云瑾笙下了一会儿棋,也是往宫中而去了,还有很多事情要一起商议,虽然这里一点都感受不到战争的气息,但是在边关之地,依旧有无数的将士在奋力厮杀着,这其中还包括,他们的朋友。

    云瑾笙放下手里的棋子,“这场仗也是时候该结束了。”总是要让将士们回来过年的。

    等到黎融墨回到晋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而自从怀孕之后一直都很嗜睡的云瑾笙已然进入熟睡状态,黎融墨沐浴过之后,轻手轻脚地在云瑾笙的身边躺好,今天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固蔺国的朝堂上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故,此次就算宇文子兰和宇文景能够顺利地回到固蔺国,他们的权利与地位也很难保得住了。

    这样的结果也是黎融墨早已能预料到的,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会决定答应跟南宫度约定。南宫度在固蔺国的势力并不弱,而且从固蔺国的百姓们都暗地里称宇文子兰为‘妖后’可以看出他们对宇文子兰并不认同,再加上前一段时间,宇文子兰相继杀害几个皇子,暴露了她更大的野心,更加招致百姓们以及很多朝中大臣对她的敌视,这样一来,二皇子南宫度就成了民心所向,而帮助南宫度重回固蔺国的云昭国也就成了他们的恩人,民心所向,不赢都难。

    云瑾笙睁开眼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去挡了一下眼睛,心中有些疑惑,外面是天晴了吗?怎么这么亮的光?正欲伸出手去拿衣服,一双手已经把衣服给递了过来,一张眉目清朗的俊颜出现在云瑾笙的面前,“快起床吧,今天的天气很好。”

    云瑾笙慢慢坐起身,并不去接过黎融墨手里的衣服,只是歪着头轻笑,“摄政王殿下要亲自帮我穿衣服吗?”

    黎融墨把衣服放到床上,转过身去,稍稍打开房门,露出一条缝隙,隐约可见外面的白雪皑皑,云瑾笙眼中瞬间光亮,外面竟然下雪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看看外面地上雪的厚度,应该是从昨晚开始下的吧。

    心情颇好的云瑾笙一脸轻笑道:“行了,今天就不逗你了,降火什么的,还是留到明天吧。”

    他们夫妻二人用过早膳之后就乘着马车出府而去,一路上,云瑾笙愉快的心情都不能自抑,执意要掀开厚重的帘子,看外面的雪景,一开始黎融墨担心云瑾笙受不住飘进来的凌冽寒气,但是不忍打扰了云瑾笙这愉悦的心情,便也随她去了,只是把怀里的佳人更加搂紧了一些。

    外面的雪依旧在下,而且那雪花大如鹅毛,片片飘落而下,到处都是银装素裹,云瑾笙把手伸到外面,那晶莹的雪花接触到温暖的肌肤,立刻化作水滴,蜿蜒滴落。

    马车慢慢进入小巷,车内也开始有些颠簸,黎融墨把云瑾笙稳稳地护进怀里,马车停下,黎融墨把云瑾笙小心翼翼地抱下马车,寒松轻叩门扉,前来开门的依旧是宇文景的贴身侍卫耿影,耿影看到云瑾笙的时候,面色有些不自然,“见过摄政王殿下,六公主殿下。”

    云瑾笙踏上石阶,“我们又见面了,耿影。”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意味,却是让耿影浑身一凛。

    “请进。”耿影恭敬地让开,让云瑾笙进入。这个女人是第一个能从自己手中安然无恙逃出的女子,虽然让自己有些懊恼,但是也不得不佩服于她,这样的女子倒真不像宫中那些娇生惯养的公主。

    院中有一排脚印,是刚刚耿影来开门的时候留下来的,可见这里并没有人打扫,地上一片白雪茫茫,黎融墨唯恐湿了云瑾笙的鞋袜,于是把云瑾笙横抱在胸前跃身而去。

    “皇后娘娘,云昭国摄政王殿下和六公主殿下已经到了。”耿影轻声道。

    里面的女子清脆出声,“进来吧。”

    一进到屋内,云瑾笙便闻到浓浓的汤药的味道,看到床头摆着的药碗,应该是刚刚喂宇文景喝过药,这药应该还是自己为宇文景开的那一副,不过现在看来,这副药对宇文景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

    再看向坐在宇文景床前的女子,云瑾笙不得不感叹,这女子果真生得是明艳不可方物,也难怪固蔺国的皇帝对她如此痴迷了,看她细心地为宇文景擦干净随便的药渍,才慢慢地站起身,云瑾笙只觉得这气氛有些奇怪,她看宇文景的眼神分明是一个女子看着自己爱慕的男子时的眼神啊,难道说……

    在云瑾笙打量宇文子兰的同时,宇文子兰也在打量云瑾笙,对于这个云昭国的六公主,她也是耳闻已久,也许是女子的天性吧,对于这样一个女人,宇文子兰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对她有着敌意,本来以为送那盆毒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云瑾笙给杀死,而以黎融墨对云瑾笙的宠爱,如果云瑾笙出了事,云昭国的摄政王殿下大概也会一蹶不振吧,可是没想到竟然被她给看出来那盆花有问题。

    “六公主殿下,久仰大名。”宇文子兰脸上有着明艳的笑容,但是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如果云瑾笙没有看错的话,她的眼睛里甚至有些敌意。

    “皇后娘娘。”云瑾笙脸上淡淡的,不见笑容,她可没有忘记这个女人曾经送过一盆毒花给自己,而且她很不喜欢面前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

    云瑾笙说完之后,径直走向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宇文景,看他的脸色,情况只怕是很差,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应该没有这么严重才对啊。

    云瑾笙疑惑着探上宇文景的脉象,而宇文子兰则是在旁边看着,眸光里有着一种意味不明,那坐在床边的女子一头青丝如瀑,侧面如月皎洁,皓腕微露,十指纤弱,神色自若,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子的模样吗?宇文子兰轻抚过隐在袖中的玉佩和令牌。

    自己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的影子,就是从这两样东西里得知的,他回到固蔺国以后,总是有些神情恍惚,每每提起云昭国的摄政王殿下或是六公主,他的脸上就有一种类似于落寞、寂寥的神色。

    而自己也开始发现,他总是对着一枚玉佩跟一个令牌发呆,他开始没日没夜地看边关的地图,不眠不休地研读兵书,那枚玉佩上刻着黎融墨的名字,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枚玉佩是黎融墨送给云瑾笙的订婚信物,那段他跟云瑾笙相处的日子,自己无处得知,但是自己却是明白自己一直爱慕着的男子情窦初开了,却也是无望的期盼。

    而她却没有注意到,他在丞相府中开始不眠不休,直到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自己才意识到他开始强烈地想要摆脱自己了,不顾一切地想要摆脱自己,没有过多久,他就开始昏迷不醒了,宫中的御医皆是束手无策,而这时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耿影告诉自己,或许云昭国的六公主有办法救醒他。

    云瑾笙站起身来,打断了宇文子兰的思绪,只见云瑾笙一脸的严肃,“他的身体现在很糟糕,我不知道他这些日子经历了些什么,那些药本可以慢慢调养好他的身体的,可是现在……很难。”

    “有办法让他醒过来吗?”宇文子兰听闻云瑾笙的话,心中一紧,终究还是自己害了他吗?

    门外雪落无声,云瑾笙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生气全无的宇文景,轻声道:“只有用银针刺激他的血脉了。”但是这种清醒也维持不了多久。

    “哥哥他能好起来吗?”尽管她对面前的云瑾笙有着敌意,但是不可否认,她现在是自己所寄托的唯一的希望。

    “如果你说的好起来是指跟常人无异的话,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做到了,但是只要小心调养,不过度劳累的话,生活下去还是不成问题的。”从宇文景的脉象上来看,他之所以会昏迷不醒,就是因为这些日子他太过于劳累了,而且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日子,宇文景应该没有喝过汤药。

    宇文子兰从袖中拿出那枚玉佩和令牌递到云瑾笙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云瑾笙道:“那就有劳六公主殿下了。”

    云瑾笙接过玉佩轻巧地系在腰上,随即把令牌抛到黎融墨的手中,并且示意身后的寒松把自己的药箱递过来。

    “这次施针要很长时间,你们最好都坐着等。”云瑾笙轻声道。

    黎融墨担忧道:“你的身体受得住吗?”她现在可是还怀着身孕呢。

    “放心吧,没有问题的。”她本没有那么娇弱的,只是黎融墨一向都太保护自己了。

    银针闪着寒光铺开,云瑾笙素手拈起快速地扎进宇文景的穴道里,说起来,自己跟这位固蔺国的丞相也真是一段孽缘,从当初的清凉寺开始,本来医者仁心,医治他也无妨,可是用自己的东西来要挟自己,则显得有些卑鄙了。

    外面茫茫大雪依旧是密集地落下来,房间内也是寂静无声,宇文子兰看着一根根的银针扎在宇文景的身上,不免有些担忧,这云瑾笙该不会趁机报复吧?

    就在宇文子兰惴惴不安之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苍白的手中轻轻动了一下,宇文子兰简直要惊呼出声,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动过了。

    而云瑾笙却是继续专心地施针,宇文景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仿佛睡了很久,慢慢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很熟悉的脸,经常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脸,宇文景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云瑾笙,而云瑾笙也没有开口,旁边的宇文子兰的声音告诉宇文景,这并不是在梦中。

    “你终于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宇文子兰趴在宇文景的床前。

    云瑾笙眸光中闪过若有所思,这种语调,这种表情根本不像是兄妹之间的感情,说是一对有情人还差不多,看到云瑾笙有些奇怪的目光,宇文景也猜得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云瑾笙是淡淡道:“现在还不能乱动,等我拔下银针。”一贯清澈空灵的嗓音,这般熟悉,令人怀念。

    云瑾笙的话音刚落,宇文景也便是不动了,这期间他并没有看向宇文子兰一眼,眼睛扫到云瑾笙腰间的玉佩,宇文景也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而旁边的宇文子兰则是心思复杂,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让他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云瑾笙,可是为了让他醒过来,自己只能带着他来找云瑾笙,这个让她心有芥蒂的女子,自从他醒过来之后,目光就没有从云瑾笙的身上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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