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冉晃了一下傅希尧的手臂,轻声说:“不如我们还是在外面吃吧,我做的可能不是很好吃。”

    奶奶还在世的时候经常带她进厨房让她学做家乡小菜,不过妈妈倒是紧张得不得了,怕她会伤到手影响练琴,从不肯让她碰厨房的事,所以她的厨艺应该算是拿不出手的蹩脚货。

    傅希尧抿着唇不说话,等行人绿灯一亮就跟她十指紧扣穿过斑马线,抬眼看去,周末的超市人潮涌动,正巧一对情侣提着大包小包的从超市出来,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不知道在说什么笑话,两个人腻歪着笑做一团,模样温馨极了。

    他心念一动,紧紧牵着她的手,有些不高兴地拧起眉抱怨:“反正就随便做点吃的就行,你就听我一次成不成?我又不挑食!”

    夏小冉真的觉得哭笑不得,她什么时候有过机会不听他的?而且,他这样能叫做不挑食吗?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垂下眉眼说:“那也行。”到时候他嘴刁吃不惯可不能赖她。

    傅希尧高兴得俯身在她脸上狠亲了一口,咧开嘴笑:“这么乖才招人疼嘛!”

    进了超市,傅希尧仿佛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小心地护着夏小冉避开人潮,语气忍不住恶劣地嘀咕:“怎么人这么多,东西不要钱么?”

    夏小冉环顾了下四周,说:“还好啊,今天周五,人多点也正常。”她领着他往蔬菜肉品去走去,边走边轻声问:“做三菜一汤就可以了吗?”

    傅希尧低头凝着夏小冉柔和的侧脸,她黑亮的眼睛里洒满了温柔的光,再没有女人比她更让他心动的了,他含着笑顺势环着她的肩膀:“都可以啊,只要是你做给我吃的。”他眉色很浓,笑着的时候会带着笑纹,瞬间能将他身上天生犀利的霸气化去大半。

    臂膀上炙热的温度让夏小冉恍惚了一下,没有上妆的脸漫着淡淡的粉色,这样好脾气好笑容的傅希尧,真的很奇怪。

    她叹了口气,在心里想了几个简单的菜式,然后开始挑选需要准备的食材,傅希尧眉目舒展,笑眼看着她这儿转一下那儿留一会,心里慢慢地揉进了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一个热心的阿姨在教夏小冉挑新鲜的虾仁,看到傅希尧等在一旁,便有些八卦地说:“这小伙子是你对象吧?不错哟,现在很少男人肯陪女人买菜了,况且还长得那么高大帅气……”

    夏小冉困窘得舌头打结,回答是和不是好像都不对,只能装作没听到。

    后来看着他推着购物车跟在自己身后,夏小冉又想起那个阿姨的话。如果可以忽略脾气太坏性格恶劣行为霸道仗势欺人这种种潜在的缺点,傅希尧的确是个不错的对象。偏偏他高兴时可以对你温柔无限百般讨好,不高兴时又能毫不留情地撕裂你的心,这样反复无常的男人她可消受不起。

    她只能安慰自己,他只是她命中的过客,不要太过计较了。

    回到公寓,夏小冉把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一的拿出来,翻出一个小盒子,疑惑地定睛一看,又立即像烫手山芋般急急扔开,脸色“噌”地变得比番茄还红。

    傅希尧正好走过来,看了看那盒可怜地被扔在桌角的杜蕾斯,又耸耸肩露出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从身后抱着她笑得痞痞的:“别介,这可是好东西啊,怎么这副表情?”

    夏小冉面红耳赤地挣开他,跺跺脚说:“快撒手,我做饭去。”

    傅希尧哈哈大笑,笑容在空旷的客厅回荡着。

    晚餐说简单,其实也挺丰盛的了,三菜一汤,碧螺虾仁,鸡汁煮干丝,鱼头豆腐汤。

    不知道是因为心情好,还是她做的菜实在很好吃,傅希尧连续添了两大碗饭,还笑嘻嘻地赞道:“你们那边的菜色趋甜,不过甜而不腻,正合我胃口。”

    夏小冉坐在他旁边,埋着头喝汤,想起他吃甜食的劲头,又细声说:“其实吃得太甜对身体也不好。”

    傅希尧倾身靠近她,忍不住笑,在她耳边低喃:“嗯?你这是在关心我?”他说话时带点慵懒的鼻音,又沉又魅惑,在水晶灯下,那双乌黑的眼睛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夏小冉不敢看他,他忽然伸出手,她下意识想躲开,却被他控住脖颈,修长的手指从她耳后穿过,冰凉的感觉漫上耳垂,她抬手摸了摸,问道:“这是什么?”

    他笑容加深:“送你的,别再哭着找耳环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他抱起她到镜子前,吻着她的发际低喃:“瞧瞧,我特意让人给你设计的,就只有你一个人有,喜欢么?”

    她抬起头,并没有看那副晶莹璀璨的耳环,而是看她自己——多么像一只宠物。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傅希尧,你不需要这样的。”他们的关系,比起情人,更趋向于银货两讫的买卖,而且是一场只能由他来主导的买卖。

    他明显的身体一僵,眼底的神采全被她冷淡的反应吸走,心里某个看不见的地方隐隐作痛。

    他觉得浑身都难受,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搂得紧紧的,他口中还有点酒的味道,贴着她的唇抱怨:“没心没肺的丫头!怎么心这么的硬?”

    “傅希尧,你错了,我已经没有心。”夏小冉轻声呢喃,她的心早就给了另一个人,另一个她想忘又不能忘的人。

    傅希尧发了狂。

    是夜,凉如水。

    她软在他怀里,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制造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她不敢睁开眼,却听到他情难自控地喃喃:“冉冉,别害怕,看着我……”他语气很温柔,可动作却不甚温柔,仿佛只有那样做他才能感受到她是属于他的,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她有些受不住他疯狂的力道,抬起手臂攀上他的腰间,试图缓和一下他的冲刺,谁知这柔软的碰触反而刺激了他,他喘着粗气推高她的膝盖,使劲抵在胸前,迫她折成妖娆的曲线接受他狂风暴雨般的侵袭。她跟着他上天入地在情海中浮浮沉沉,等快感累积到了一个制高点,她终于失控地哭了出来。

    他吻去她的泪水,贴着她的脸说:“冉冉,今天是我生日,你笑一个给我看看好不好?你不知道,你笑起来可好看了!”

    她一怔,傻傻地睁开眼,看见他正凝着自己,那无赖的目光甚至有点像讨要礼物的小孩子,可身体里那种又涨又痛的感觉提醒着她,他是一个成熟的强大的男人,能占有她全部的男人。

    原来是他的生日,怪不得他突然这样温柔慈悲。

    夏小冉疲惫的心突然在那一刻软了下来。

    不知道基于什么理由什么心情,她伸手抱住他,带着沙哑的嗓音轻轻地说:“傅希尧,生日快乐。”

    他狂喜地咧开嘴,笑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灿烂。

    在将自己完全释放以后,他趴在她身上享受高/潮的余温,在她耳边呢喃:“冉冉,以后别再想别人,只想着我,好不好?”

    多么奢侈多么得寸进尺又多么无力的要求。

    她无法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梦想小剧场之一【十一点】

    某年某月某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傅某人赤果果地想趁着夜色做某件坏事。

    哪知道夏姑娘怎么哄怎么劝也不肯从了他。

    傅某人怒了,把她压在身下不满地嚷嚷:“为什么不?”

    夏姑娘双手抵在他胸前,赧然说:“是你说要我听你话的……”

    傅某人猩红着眼指控她:“你现在叫做听我话?你没感觉到我快憋死了吗?”

    夏姑娘转过头看了墙壁的挂钟一眼,说:“你不是规定我十一点一定要睡觉吗?现在十一点了!”

    “这是谁说的狗屁话?我没说过!”

    “明明就是你说的!”夏姑娘委屈极了。

    傅某人心软了,俯下身低喃:“乖,宝贝,我没说过那样的话,肯定是你听错了。”打死也不能承认!

    “可……”她后面的话都被他含到嘴里消化了。

    十一点睡觉?对啊,他现在不就是在“睡觉”吗?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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