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晴缘在订婚宴现场突然昏倒,真的是让童家人一阵兵荒马乱,江母也是急上眉梢。众人撂下场子急急把童晴缘往医院里送。医生一诊断,怀孕!

    当时江母就笑了,斜睨一眼江映秀,还轻捶了他一拳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又笑眯眯地对一侧的童婆婆说:“看样子,这订婚宴要直接改成结婚典礼了。”

    可哪晓得,江映秀当场就黑了脸,他硬压着火气轻推了江母一下,道:“妈,那孩子不是我的。”又瞪向病床上尚在昏迷的童晴缘,气极反笑道:“我可不想喜当爹,我连她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说着,他就气冲冲的走了。留下江母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半天才跟着甩袖而去。

    童家上下一时间乌云密布,待童晴缘醒来一切也已是尘埃落定,她和江映秀的订婚被取消了,并且没有了丝毫转圜的可能。童家自然是要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童婆婆甚至自责自己不应该盲目的给她定下婚事,可童晴缘却有口难言只得封口不谈。

    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她更不可能告诉家里人,她是被轮、奸了。她想害童阿狸再也翻不了身,所以花钱找了一群地痞流氓要害她。却,反而害了自己。

    第二天,童晴缘就进手术室打掉了孩子。身体还没修养好她就去求江母。但江母待她却再不似以往那样和蔼了,江母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道:“晴缘,你真让我失望。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孩子,一直以为你是深深爱着我家映秀的。却这次,你伤他伤得太深,也伤我伤得太深。江家不欢迎你,也不会允许你进门,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以后,童晴缘彻底蔫了,她一病半个月才终于缓过劲来。

    这一缓过来,她就冲进了童阿狸的房间,话到嘴边只三个字:“都是你!”

    “我?”童阿狸坐在床边,风轻云淡地睇向童晴缘,只觉得好笑。

    “对!就是你!你知道映秀哥对我说了什么吗?他说,‘你如果真爱我,又怎么会处处脏我的眼?’我是那么的爱他,从小到大我是那么的爱他,他对我怎么样,我不管,我对他却从来一往情深。可是,我的一辈子啊!我的一辈子都被你毁了,映秀哥不要我了,江阿姨那么喜欢我也不愿见我了,奶奶对我失望,家里人都对我失望,可是,我做错了什么?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这么讨人厌,如果不是你招惹我,我怎么会想着法子去害你。可你既然看穿了,躲过了,却为什么还要来报复我?”说着,童晴缘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如果不是你妈妈,我妈也不会守半辈子的寡,也不会死的不明不白。如果不是你和你妈妈的存在,我和哥哥就不会从小就没有父亲。你回童家之前我是童家的公主,你回来之后我却什么都不是了!你处处都压我一头,所有人都更关注你,童阿狸,这样的你,我怎么可能不恨!”

    “我又想被生下来么?我又想落在这样的家庭么?这些是我所选择的么?”童阿狸静静地看着童晴缘,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有分量:“童晴缘,你醒醒吧,我从来不觉得你是公主。一个真正被当作公主养大的女孩是不会有公主病的。那些自以为是公主的人,表现出的种种让人讨厌的迹象,都是源于小时候不被重视,不够被爱的结果。所谓女孩要富养,也许根本不是指的必须要多么优厚的物质条件,而是一种情感上的不被放低,一种从小培养起的健全的人格。可惜童家上下给了你那么多的爱,你却还觉得不够。你表面看上去温良娴熟,可稍往深处一走,精刮机敏自私就无处躲藏了。”

    童阿狸的话几近活生生剥开了童晴缘的面皮,童晴缘气怒地站起身来,她冲上前双手死死捏着童阿狸的肩膀,眼睛死死地盯着童阿狸,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懂甚么!我再精刮,爱映秀哥的心却是真的!”

    “爱?你懂什么是爱么?”童阿狸讽刺一笑,这一笑,艳美的眉眼间全是傲气凌然,她道:“真正的爱,一直都是先爱自己,而后惠及他人。如此,才能恒久地喜爱这个自己,喜爱现在的状态,才能付出得更好,并得到额外的奖赏。你的恨不消除,就永远无法学会爱。你知道江映秀为什么不爱你么?因为所有感情走到最后拼的都是□裸的灵魂,恋爱技巧只是灵魂的装饰品。真情,不过“赤诚”。而你,计较得太多了。”

    说到这里,童阿狸冷淡地推开了童晴缘的手,乳白色的灯光中,她的目光微凉,飘乎乎落在童晴缘身上,语重心长道:“童晴缘,什么东西一争你就输了,没输在结果,而是输在气度上。你要想,世界这么大,有什么好去比较的呢,我们永远不过是一颗小螺丝钉,缺了谁世界都不会变样。任何事情顺其自然最好,我去拜佛从来不求钱财不求姻缘就求一个好心态,遇事坚强渡之,欢喜了旧业,不造新业。”说着,她便推门而出了,只留下童晴缘埋着头立在床边,面无表情,却透着股逼人的狠劲儿。

    作者有话要说:心有余而力不足,天天加班到十一点,半点码字的时间都没有,眼见存稿就要用完了,好燥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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