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脆响让太子生生止住了脚步,若说刚刚云歌还没有看到他,那打这一巴掌之前怎么也看到他了,而她还是不顾他的存在,扬手就这么打了下去!

    “太子殿下到!”云博高喊了一声,快步上前将的云萱扶到一边。看着妹妹那张红肿的小脸,怒视着咄咄逼人的云歌。

    云歌依然当太子不存在一样,“绮兰,西北角刚好有个院子,那可是咱们将军府的风水宝地,我以前就一直呆在那里,现在忍痛割爱让给二夫人吧。”

    “是。”绮兰朝一旁的亲卫们一使眼色,“把二夫人的东西全都抬过去。”

    亲卫顿时动起手来,一趟就把东西搬的干干净净。

    云博那一声传报其实就是为现在的场面解围,可是被华丽丽忽略的太子殿下好像并没有起到他预想的作用。

    云萱到机灵,一手捂着被打肿的脸,一边朝太子望了过去,一言不发的福了福身行礼,那表情,简直是无声胜有声,光是一个眼神就把云歌的劣迹全都表达出来了。

    云歌觉得云萱简直就是天生的戏子,不用画妆那表情都十足十的到位,突然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太子殿下。

    太子还未开言,便见云歌似笑非笑的眸子朝他转了过来。

    “你才搬回将军府,我过来看看还有什么缺的没有。”太子走上前去,冲云歌淡淡一笑。

    云歌心思一顿,心思着,太子你药不能停啊!怎么也该是关心关心那边被打的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啊。

    “我挺好,什么都不缺,有劳太子殿下费心了。”云歌耸耸肩。

    大黄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一看到太子,兴奋的冲了过去。抬起腿对太子那尊贵的鞋子就是一泡骚尿,抬头挺胸的站在太歌身后,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爷好久都没有尿的这么爽过了!

    太子的脸色青了青,又白了白,最后恢复如常,甩了甩尿湿的衣角朝云歌说道,“既然一切都好,那我改日再来看你。”

    “太子慢走,不送。”云歌挥了挥手。

    云萱刚刚的委屈全是装的话,现在的委屈到是十足十的,愤恨的看向云歌,“贱人,你别太得意。”

    云歌连回应都懒得回一句,带着大黄朝主院走去。

    云萱看着身旁的云博,万分不甘的问了一句,“哥哥,太子这是怎么了?”

    云博拍拍她肩膀,“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何必在乎这些光景,你要记住,将来何况是一个太子……”突然,他顿住没有再多说。

    云萱一脸不解的看向云博,“哥哥?”

    “没事,早些休息吧。”云博拉着云萱,亲自己将她送到后院。

    风水轮流转,说的就是当下,将军府的下人全都被遣散了出去,只留姬明月的几个心腹,就连在将军府安插了这么多年的眼线也被云歌毫不犹豫的全都赶了出去。

    姬明月满腔的怒气无处可出,从她出生以来哪里受过这等屈辱!

    “娘。”云博轻唤了一声,缓步走了进来。

    “你外公可有传来消息?”姬明月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娘,你与妹妹暂且委屈些时日,不要与那云歌明目相争,外公只道,既然时机不待,不如就提前动手。”云博坐到姬明月的身侧。

    姬明月心中一悸,环视了一下破陋的四周,心中闪过一丝凄凉,如今战云轩都不在了,她还有什么好死守的,还管这大宇的天下究竟姓什么。

    “一切听你外公的。”姬明月吩咐了一声,便转身朝内室走去。

    云博看了一眼身形明显消瘦了些的母亲,真不知道,到现在来母亲还有什么好牵挂的!那个所谓的爹,有正眼看过他们一天吗?有当他们三个是云家的骨血吗?!

    ……

    云歌托腮坐在窗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影西斜却始终没有一点睡意。

    “小姐,夜深了,早些休息吧。”绮兰拿起一件衣服,披在云歌的背上。

    “你们都累了一天了,不用管我,下去休息吧。”云歌系好带子,坐在窗前一动不动,显然还是没有一点睡意。

    绮兰朝秀月挥了挥手,吹了几个盏灯退了下去。

    屋内暗了些,更显得月色明亮,云歌抬起头看着无尽的夜空,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大黄见主子不开心,上来蹭了蹭,却没想到被嫌弃了。

    大黄伤心的呜了一声,坐在那可怜兮兮的看着云歌。

    云歌一侧目,看到大黄的神色,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此时的大黄一样,被人嫌弃了,不!比大黄还惨,好像没人要了一样。她要走,死不要脸的表现的比她还急切一样,就怕她不走似的。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反正就是郁闷的不得了,越想就觉得心里越是堵得慌。

    远处背光的屋脊上,立着一道黑色的身影,在他这个位置,刚好看到云歌的一举一动,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眉宇也紧紧的拧了起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回将军府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吗?

    心中也因猜测而情绪波动,将军府的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怎么也不敢再有人给她找不痛快,怎么还是副模样?

    久久之后,那道身影微动,眨眼间便来到窗前,看着爬在那一动不动的身影,这才发觉,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小家伙。

    亲王大人手撑着窗台,侧身翻入,动作极为利落潇洒。

    可是守夜的云奴看在眼里,还是差点没从房梁上掉下来,这还是他所熟悉的御亲王殿下吗?竟然半夜潜入将军府,而且还翻窗!

    亲王大人知道云奴就在附近,但是对于他的形象问题,他早就已经不在乎了。缓缓托起云歌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前,几乎不费力的将那个趴在桌前就睡着了的小家伙抱了起来。

    云歌睡的不是很沉,这个细微的动作还是让她感觉到了,随着那股熟悉的清香,她烦躁了一天的心情渐渐沉稳下来。缓缓睁开眼,对上亲王大人有些微惊的眸子。

    这小家伙平日睡着了,雷打不动,怎么今天一碰就醒了?

    云歌一副,我抓到你了吧的神情,谁知,亲王大人淡然的如一股清风,一点窘迫的感觉都没有。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云歌有点小不乐意了,因为她觉得两人之间一定得有一个人不淡定,那人一定不能是她。

    “本来就准备来看你的。”亲王大人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将这个小人儿放到床上自己侧习惯性的坐到床边。

    云歌一惊,难道说他早就想好今天晚上要来看她,所以她走的时候,他才这么淡定?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悄悄的升起一丝丝的甜蜜。

    “不来看看你,我怎么放心得下,每天这个时候记得窗户开着。”亲王大人看到她带着喜色的模样,心里也被感染了,有些失控的捏了捏她的小脸。

    “你天天晚上都会来?”云歌这下乐开了,每天看到亲王大人翻窗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很晚了,睡吧。”亲王大人觉得这孩子今天出奇的可人,来了就不想走了……

    “你帮我把灯熄了。”云歌伸出小手,拉了拉他衣袖。

    亲王大人的心情一下子更雀跃了,这是出声挽留他的意思吗?不多作耽搁,蹭蹭蹭的灭了所有的灯。接着,像条鲜活的小鱼一样的小家伙就撞到了他的怀里。

    亲王大人抬起手将她搂紧,一股甜蜜在心里的某个点荡漾开来,充满整个心扉。

    云奴素手一挥又在梁上加了根细绳,灯熄了,亲王殿下却没有出来,难道就这么睡在了小姐的房里!这太刺激了,他生怕自己受不了所看到的刺激一幕摔下来。

    将军府的上空,一道人影一闪而过,被刺激的云奴还没有整理好心情,竟然都没有发现。此人一身夜行夜,几人翻跃来到了太子别院。

    恭身朝背对着他的华贵身影小声交待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黑衣人走后,太子身影一转,一拳打在一旁的梁柱上。

    好一个不要脸的御亲皇叔!竟然做出这种龌龊下流之事!云歌可是他的太子妃,他竟然夜宿在她的房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太子冷静下来。

    上一次,他就是吃了不冷静的亏,恬好中了御亲王圈套,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御亲王身败名裂!

    天还未亮,亲王大人悄然起身,云奴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目送着那一道一点尴尬之色都没有的身影飞身离去。

    “昌叔,您的担忧实在是多虑了……咱们跟本就管不了这些事,唉,等着喝喜酒吧。”云奴叹息一声,又回到房梁上,不过想喝亲王殿下的喜酒,似乎还有得等。

    云歌醒来虽然没有见到亲王大人的身影,但是心情已经好转,绮兰吩咐厨房准备了些清谈可口的早膳,她全都吃下肚。

    而姬明月与云萱起身洗漱之后,就没有那么惬意了。昨天晚上本来就睡的不好,姬明月更了一脸的疲惫。

    乍一看,桌上的早膳全都用银盖子盖着,整整十多盘。两人对视了一眼,真的觉得这待遇绝对不是给她们两个的。

    一旁的听荷都不知道送来的是什么,只能颤抖的打开盖子。

    “啊!”云萱惨叫一声,一边被打的还有着红痕的小脸有些狰狞。

    姬明月饶是再怎么见过大场面,也忍不住拿起帕子捂着嘴。

    听荷不敢再开,连忙把盖子盖了,这一盘筷子粗的蚯蚓简直太刺激人的眼球了,每一根还弄成直直的摆在一起。

    姬明月气的脸色惨白,一拍桌子怒道,“拿开,全都给我打开!”她到要看看,这个小贱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第二盘,油焖活蛆。

    第三盘,椒盐蜘蛛。

    第四盘:清蒸蜈蚣。

    ……

    “噗!”姬明月再也忍不住,跑到院子里吐了起来。

    云萱更是全身发软,连站起来力气都没有了。

    这哪是吃早膳,这简直是要人命!

    “云歌!云歌!”姬明月死死的拽住胸前的衣襟,一个一个字,如从齿缝里迸出来一般。

    主院,食物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内,吃饱喝足之后,云歌接过帕子拭了一下嘴角,有了她的特别关照,按道理一说,姬明月应该有点动静啊?怎么一个早上如此宁静。

    “小姐,听荷求见。”秀月匆匆来报。

    云歌坐直身子,“让她进来吧。”

    听荷刚刚见识完“精心别致”的早膳,现在脸色还是腊黄的,见到一旁摸着大黄的头一派安然的云歌,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奴婢参见小姐。”

    “有事?”云歌只是轻挑了一下眉宇,接着玩弄着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大黄。

    “小姐,二夫人她,身子不太舒服,以后不再劳烦小姐在院里另起个小厨房,还请小姐应允许。”

    云歌灿然一笑,她怎么都觉得这一回合一点都不爽快,她不喜欢忍辱负重这四个字,因为这就告诉她,敌人就像是一条蛇,弓着身子吐着信子,随时都准备给她致命的一击。

    朝绮兰使了个眼色,便不再多言。

    绮兰上前一步,抬起听荷的手,示意她起身,“怎么,二夫人是嫌弃小姐照顾不周?”

    “不,不是。”听荷连连摇头,她可不是雨竹,性子弱的不止一点两点,姬明月也是在护不了雨竹的情况下,才决定先重用她。

    “那就好好的呆着,奴就得有个奴的样子,更要让清楚,谁才是这个家的主子!”绮兰可是纳兰府培养出来的随纳兰皇妃入宫独挡一面,皇妃怜悯她破例让她出宫去厚葬拿死的母亲才逃脱一劫。要比起来,听荷连绮兰的一个小手指都比不上。

    这也是绮兰为何才一天时间便能将军府的事务打理的清清楚楚的原因,想当年,纳兰皇妃还是一宫之主,在后宫之中生存哪个不是八面玲珑,宫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由绮兰一手操办。一个将军府,对于她来说,简直不用费多大功夫。何况,亲王大人早就调配了一些不用操心的人手供她差遣。

    也就说,只要云歌有一个想法,只要动动嘴,她就能办的妥妥当当。

    昨日,云歌随口提了一下,姬明月抖的太厉害了,气归气,也许有点缺蛋白质,蛋白质她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但是云歌小主子说虫子有蛋白质,这一句话,她就明白了。

    所以她晚膳前命厨房的那些小伙计们挖了许多的虫子,精心制作了这一桌全虫宴。

    “是,奴婢知道了。”听荷吓的面无血色退了下去。

    人就是这样,尤其这些下人,持强凌弱,如今也尝到了弱者的滋味。

    云歌懒洋洋的走到院中,大黄驱步跟上,清晨的太阳很舒服,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

    “绮兰,你说这大户人家的妾,每天都还要对主子做什么?”她也不能明着弄死姬明月那母子几个,这一点让她很不痛快。什么时候,西伯候府才能倒台?

    “请安,敬茶,多了去了。”绮兰站在一旁说道。

    “庶子十五出府,那个云博如今都过了十五了吧?”云歌想到昨天晚上,云博喊的那一声太子殿下,这小子长的不错,可能是继承了云战轩的那分气度,而且颇有心计。

    “是。”绮兰又补充道,“其实,很多贵族的庶子一到成亲的年龄就分一点点微薄的”家产“踢出府去了。”

    所谓的家产,哪里会是真正的钱才,为的也就是把庶子赶出去而已,让那些妾室再依靠,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

    “行了,就这么办吧。”云歌靠在软榻上,惬意的晃起了二郎腿。

    姬明月还有一个儿子,名唤云章,不到十岁的时候,便被西伯候要了过去,一下养在西伯候府。只要再云博踢出去,她就好好的招呼一下姬明月和云萱这两母女。

    云歌给云博准备的家产是:一头牛,还有远离皇城的一个小村落的破茅草屋三间。

    姬明月一天都没有进食,一听说儿子下朝之后,就要被那个小贱人赶出府去,顿时觉得两眼一黑。

    云博看着那头老牛,再看看寒酸的一个破包袱,再看看守门的侍卫,朝来送行的母亲与妹妹淡淡一笑。

    “贱人!哥哥入主朝堂,已是朝廷命官,你这样对他,也不怕皇上怪罪吗?”云萱气的小脸通红,可是也是饿了一天没有吃东西,明显气势不足。

    “有何不妥?我都明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我这也是给皇上打磨人才,何错之有?”云歌无所谓的弹了弹手指,这上面有秀月刚刚精心涂好的豆蔻。

    “五更上朝,以牛的速度从城外赶来也不过是两个时辰,你二更起身怎么也赶得上的。”云歌转身又朝云博说道。

    “妹妹有心,这分情义,哥哥心领了。”云博一抱拳朝母亲妹妹望了一些,大有些忍辱不屈的模样上了牛背。

    突然,牛一个转身,将背上的人甩了下来,眼看着牛踢子就要踩到云博的背上!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将云博拉了出来。

    云歌这才发现,云博的身上是一身红色的朝服,还未来得及脱下来,牛见了红色的东西,可不是会激动那么一下下么。

    拉云博出来的正是太子殿下,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一人拿着一盒精美的礼盒,遇到这惊险的一幕,脸上全是余悸。

    “参见太子殿下!”府门处的人纷纷行礼。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经过这么久的休息,怜现在已经没事了。

    借此机会和大家说一下,如果牙齿疼的话一定要及早就医~么么~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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