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就连后院的喧闹声音也逐渐平静下去,可是亲王大人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还是紧紧的贴着她的背上一点离去的觉悟都没有,云歌吃力的将背上的老男人翻到后面的软榻上,出去叫人。

    可是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一个人过来,平时夜风不是挺机灵的吗,号称随叫随到,怎么今天也不知道躲哪去了!真是郁闷。

    回来看到睡在软榻上的亲王大人,总不能又让他睡在自己的屋子里!走上前去拉着亲王大人的胳膊。

    亲王大人的双眼微睁,用力一带,小云歌便失去控制扑在他的身上。

    “很晚了,回你房间里去睡觉!”云歌指关门外,示意他出去。

    “不去。”一边无赖的回应了一句子,一边搂的更紧了。

    云歌朝他的手肘部戳了一下顿时恢复自由,拉着他的手直接将人拉了起来,“你不走也得走。”

    亲王大人站起身来,反拉着小云歌,然后迈开步伐……朝内室走去。

    云歌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他压到了床的里面,接着,一条腿横了过来搭在她的小身板了压的死死的。

    “嘘。”亲王大人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的粉唇上,那模样说不出摄人心魄。

    云歌眨了两下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乖,睡觉了。”说罢素手一扬,烛火熄灭。

    烛火一灭,云歌就像一只乍毛的猫,奋力的挣扎着。

    亲王大人有的是办法,将她牢牢的按在怀里,下巴抵住她的额头不给她一点动弹的空间。

    “有我在,不需要点灯,知道吗?”湿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在黑夜之中染了一层蛊惑的神色,他想代替她世界里黑暗中的那簇光明。

    “你这个老男人,你别趁着醉了耍流氓!”云歌怒了,可是力气的悬殊竟然如此之大。

    亲王大人恍若未闻,惬意的闭上双眼,呼吸均匀,似乎又睡了过去。

    云歌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可是贴在他的胸前,那种安稳的感觉再次将她包围,她似乎,不想挣扎了,渐渐的,那只搂着她的手力道也松了一些。抬起小脑袋可是黑漆漆的夜里什么也看不清楚,难道这个死不要脸的老男人真的睡了?

    抬起手朝他的腰间搂去,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也闭上眼睛。

    就在这一时刻仿佛睡的死沉死沉的亲王大人在黑暗中扬起了嘴角……

    次日一早,昌奇胜被夜风带领着去面见云歌,在昌奇胜的心里整个云家就只有云歌一个是主子,可是一来到房中,就听到一阵哝哝的撒娇声。

    昌奇胜的脚步刹在当场,往一旁的夜风瞧了一瞧,只见这小子一副淡然的模样,难道小姐和王爷睡在同一间房里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颗经历生死都不会颤抖的心突然悸个不停!亏王爷当年如此信任御亲王,小姐纵然只是个孩子,但是怎么可以……简直就是禽兽!

    “乖,起床了。”

    “我不起。”俏丽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分明就还没睡醒。

    “你不起,我要起了。”亲王大人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手的手在云歌的小鼻上捏了一下。

    “死不要脸的老男人,昨天让你回房睡你不回,一大早的就来扰我清梦,我掐死你!”云歌的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灵巧的小身子一下子骑到亲王大人身上。

    “小姐!”昌奇胜倒抽一口冷气,第一时间看到的,两人这不雅的姿势,但是衣衫都还整洁这也让他渐渐放下心来。

    “昌,昌叔叔。”云歌有些结巴,再看看一脸无辜的睡在她身上的老男人,她感觉脑子一瞬间蒙了。

    亲王大人托起云歌的小身子,坐了起来,然后习惯的不能再习惯的将她抱在怀里。

    “未将参见王爷。”昌奇胜这才想到还没有行礼。

    “昌将军快快请起。”亲王大人没有一点异样,到显得昌奇胜大惊小怪了。

    “绮兰,侍候小姐梳洗。”绮兰秀月顿时出现在房里候着。

    昌奇胜觉得,自己这么闯进来实在是太鲁莽了,如今也不知道是退出去好,还是硬着头皮在这里呆着好。

    云歌扭了一下小身子,总感觉在别人的面前被他抱着很不自在。

    “别动,还没穿鞋子。”亲王大人柔声喝斥了一下。

    昌奇胜原本正低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可是一听到这一道声音的语气,再也顾不得什么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然后又疑惑的看了看还一脸平静的夜风。

    他有些不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他所熟悉的亲王殿下吗?!

    夜风看着昌奇胜的表情,憋的都快内伤了,其实,他也不知道主子昨夜就睡在这里,而昌奇胜的性子是对云家死忠,既然他认定的云歌,一定是以云歌为重,早上第一见事情肯定是来见他的小主子。怎么感觉昌奇胜好像有点被亲王大人算计了的感觉。

    昌奇且怎么也没想到会见到这么一幕啊,还没有收拾好凌乱的心情。

    夜风从小追随着御亲王,对于御亲王那种故意为之意图岂会看不出来,就是做给昌奇胜看的。可惜他只恨看出来的太晚了,白白的被青陌那小子黑了那么多银子!

    秀月将云歌的鞋子递了过来,还没有蹲下身子,便被亲王大人接了过去。

    亲王大人将云歌放到椅子上,在所有人都惊的快掉眼珠子的情况下,淡然的蹲下身子,将那双小绣鞋套在云歌的小脚上。

    云歌到是没什么,其实他帮她穿鞋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姿势像极了求婚,看一次觉得别扭一次。

    昌奇胜完全呆了,刚刚心里骂御亲王禽兽的话也默默收了回去,纵然他神经再大条,再不懂朝中的皇权谋略,他也看得出太子并非小姐的良人。

    可是如果将小姐的良人换成御亲王,他又觉得有些接受不了,毕竟年龄相差……

    亲王大人站起身来,拍拍云歌的小脸,“去洗漱,待会和昌将军一起用早膳。”

    “王,王爷。”昌奇胜有些失措。

    “七年一别,故人皆已不在,如今只剩这个孩子,眼看又要分别,前途难料,好好的陪陪她。”

    在昌奇胜的印象中,御亲王一直是那种清冷高贵,好像和他们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是两种世界里的人。若真要轮起战事的策略来,恐怕云将军都要略逊一筹,这是一个城府机深又极有谋略的一个人,平日太过冷艳,只有远远瞻观的份。如今,竟然多了几分人情味。

    “王爷,前途难料,可是要生变故?”昌奇胜忍不住问了一声。

    亲王大人抬眸,正视着面前的昌奇胜,不答反问,“你的主子是谁?云师的主子又是谁?”

    昌奇胜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很难回答,如错一句,便是意图谋逆之罪。

    亲王大人移开目光,门外的晨曦散发着柔柔的光芒,“你大可以不必忌讳,我只想听实话。”

    昌奇胜虽然还算不准御亲王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从朝中的传闻来说,谁要对云歌不利,御亲王绝对是第一个拿刀的人。这一点,他深信,缓缓吸了一口气道,“昌家世代为云家家奴,小姐,就是我昌奇胜的主子,云师既然称之为云师,自然是云家为主,现如今,云家家主是小姐,自然就是云师的主人。”

    亲王大人眼中好像有什么凝结的东西在慢慢的化开,他与昌奇胜刚好是对面站立,重重的拍了拍昌奇胜的肩膀,“云歌是我一辈子要呵护的人。”说罢,大步迈入晨曦之中。

    一辈子?!昌奇生愣了一下,这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一辈子啊!这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突然他的心悸动的更厉害了。

    亲王还是那个亲王,霸道的一点询问的口气都没有,昌奇胜转过身来,就看到洗漱回来的云歌顶着一脸灿烂的笑容跑了进来。

    云歌甜甜糯糯的唤了一声:“昌叔叔。”

    “小姐。”昌奇胜感觉心里好复杂,由于从小生在云府,老太爷对他视如己出,云将军更是把他当成亲兄弟一般,他一见到云歌自然而然的就当成的亲骨肉,可如今,御亲王霸道的就把这孩子给占为己有了,而且还“居心不良!”一辈子啊,这分明就是告诉他:我要娶云歌为妻!

    将军当年还说什么最好的托付啊!还不如将小姐托付给他昌奇胜呢,简直是送到狼窝里去了,他觉得御亲王配他家小姐,简直是赚了大便宜了!

    不过,依亲王大人的性子,能这样对他说一下已经是抬举他了,云家如今能成得上是云歌家人的也非他昌奇胜莫属。可是突然才见了一面的孩子就这么被一个男人霸道的要走了,他有一种切肤之痛啊!

    绮兰秀月一一将膳食端了上来,云歌不客气的拉着的昌奇胜坐到一旁,一看昌奇胜这样的人就是那种死忠型的,所以,云歌对昌奇胜的印象一直都不错。

    “小姐在亲王府住的还习惯吗?”昌奇胜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不习惯,过几天就要回将军府。”云歌夹起一个包子放到昌奇胜的碗里。

    多乖巧的孩子,昌奇胜简直是受宠若惊。可是一听要回将军府,心中又是一紧,又想到姬明月那个毒妇,这样还不如面对亲王大人“居心不良”呢!

    “我看看手上的伤。”昌奇胜突然想到那天云歌挽起袖子的伤。

    云歌抬起手,袖子顺着白嫩的手臂滑了下来,“没事的,都好了。”

    昌奇胜怒气冲头,一拍桌子喝道,“这个毒妇!害了夫人不说,连这么个孩子都不放过,我要去杀了她!”

    云歌立即按住有些失控的昌奇胜,仔细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害了夫人?他所说的夫人可是她“娘”沐宛清?看来这之中还有隐情。

    “怎么回事?你说二娘害了我娘?”

    昌奇胜惊觉一时失言,有些愧疚的看着云歌,这么小的孩子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可能再去替亲娘抱仇?他心中一阵酸涩,同时那种无力感又袭上心头。

    “昌叔叔,你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云歌不想放过次机会,以姬明月的性子,沐宛情在她的手里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小姐,没有什么事,我只是胡乱说的,来,趁热吃。”昌奇胜想圆回来。

    “你不说,我一点也吃不下,我爹娘故去这么多年,我几次死里逃生,我却不知道,我娘竟然也是被人害死的!”云歌说着就红了眼眶,她吃准了昌奇胜很重感情。

    昌奇胜一下子如鱼刺卡喉咙,心疼的扶着云歌的肩膀。

    “当年,你娘亲身子一直很好,从来也不听有什么病疾,可是突然的一次小风寒之后,身子就弱不经风。你爹娘大婚过后又三年不能生育,当初整个云府就你爹一个独苗,老太爷和老夫人的压力可想而知。云师不能断送在你爹的手上,你爹怀疑让我去暗中查一查。”

    云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陈年旧事,以前她也有猜测,姬明月既然那么处心积虑的嫁给云将军,可是云将心一心扑在沐宛清的身上,她又怎么可能闲得住!

    而她又往深层想了一下,姬明月堂堂一个郡主,西伯候府的嫡女,却甘心入将军府做妾,究竟还有没有其它非要嫁的理由?!

    “其实,至从姬明月来到盛京之后,就一直向你娘亲示好,普通的大家闺秀,私下也有来往密切的,这也没有什么好可疑的,可是你娘在生病了之后,在宫中服侍太后的姬明月突然去大学士府探望过一次,从那之后,你娘的身子就弱成那样,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你爹找到的郎中也说过,你娘是中了寒性极强的毒药才导致的身子骨虚弱成这样,不能受孕。”昌奇胜缓缓开口。

    “那后来呢?”云歌急切的询问。

    “后来,你爹迫于压力,娶了姬明月。”昌奇胜是整件事情的经历者,他停顿了一下,简直不想回想,当年先皇在世,对于云将的后人也是十分的关切,三十万云师可是大宇太平盛世的根基。

    云歌可以想想那个时候的压力,突然又想到御亲王所说的,十月怀胎就能有一直左左的时间不用再面对姬明月,她感觉到深深的无奈。

    “你爹值意气风发之年,就算姬明月第一胎是个儿子但也只是庶长子,并没有任何封赏,随着姬明月的那几个孩子渐渐长大,你爹的压力也就越大,如果将庶子扶正,你娘就从正室沦为妾室,”昌奇胜停顿了一下,看着云歌娇艳的小脸,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懂这些大人之间的情感。

    当年,将军与夫人的许诺,白头偕老,死同寝,死同穴。若是真的将庶子扶正,那百年以后,和将军葬在一起的就是姬明月!

    “所以,我娘就想尽一切办法怀上了我是吗?”云歌好像已经全都明白了。

    “嗯。”昌奇胜点点头,“其实也并不是不能受孕,只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你娘亲觉得愧对你父亲,所以暗中找那郎中要了一个药方,这个药方烈性极强,只能保证孩子可以平安,你娘亲当初瞒着你父亲怀上了你,整个府上说不出的喜庆,你还未出世的时候,将军就向先皇要了封赏,只有嫡子才有的赏赐。”

    “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是云家的嫡出,自古也并没有祖训嫡女不能继承云师。这件事情,以为就这么平息了,你娘亲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但是身子却更加虚弱,整日只能卧床,你爹寸步不离的守着。好景不长,赤狄进犯,你爹奉命出征,那时,你娘其实也已经油尽灯枯。”

    后来的事情,云歌已经知道了,就是向皇上请旨,云府嫡妻只有沐宛清一人,姬明月坐实了万年老二。可是,既然沐宛清已经生下嫡女,按道理来说,姬明月就没有任何机会了,怎么他爹还多此一举的去请先皇圣旨?难道只是表表钟情秀秀恩爱?

    “小姐,你还小,我回军营的时候,你万事都要听王爷的,知道吗?”昌奇胜语重心长的交待。

    “嗯。”云歌乖巧的点点头让他放心。

    说到此,昌奇胜好像才想到这么早就急着见云歌的来意,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金丝楠盒子,“这东西,小姐收到之后,还时暂时交由亲王大人帮您暂时保管。”

    云歌接过打开一看,一块玉制的东西,雕刻着云纹的形状,玉的年代肯定很久远了,甚至可以看到里里有一些东西,这就是所谓的“活玉”,价值连城。

    “这是云师的兵符。”昌奇胜的淡声道。

    云歌一下子觉得手中的东西重了几分,亏她刚刚还给这玉估价来着,这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啊!就凭这个东西,就能号令云师三十万大军!

    其实对付一个姬老二,简直就不在话下。之前因为牵连这么特殊的身份,皇上又像蛇一样盯着她,看准时机就想拿她开刀,她只能夹着尾巴。

    如今闹这么一出之后,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三十万大军的军权就握在她的手中,昌奇胜是完全拥护着她的,顿时有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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