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直长发的少女静静的坐在桌炉前,桌子上平放着一本翻开的练习册,东本心和一只手托着脸,另一只手用十分规律的频率转折一根圆珠笔,但看起来像在发呆。

    “啊拉阿拉~boss原来在忙着发呆啊~真是悠闲~这让为boss每天忙碌工作的吾辈也突然好想怀孕啊~”不分季节穿着艳丽浴衣的俊美男人凭空出现在这栋公寓里,拿着扇子遮住半张脸的手修长白皙,纤细的手指因为过白的肤色,细细看起来指尖奇异的带着淡紫色。

    东本心和听到最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被吞下去的那些杂碎们拉低了智商还是活了太久脑子秀逗了?”

    “吾辈不是任何一种哟~”玉漱前迈着悠闲的步子缓缓的走到桌炉旁边挨着东本心和坐下,然后把邪恶的爪子伸到了东本心和的肚子上,揉了揉。

    “啊~~~~~~~多么美妙的生命的开始~~~~~~~”

    哪怕那只手很快被东本心和“啪”的一声打掉,他仍不在意的独自陷入自己的世界里。这是近来玉漱前和东本心和之间最常见的相处状况。

    再次缓缓的将手覆盖在上面“啊~~~~~我感受到了和这个美妙的生命之间的交流~~~~他在和我握手~~~~~~~”

    “啪”

    “人类的胎动,要在四个月才会开始,如果你再以这种拙劣的借口骚扰我或者我没出声的孩子,我就决定对雅和神山老头说你对我xing骚扰。”东本心和一本正经的结束了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交流。

    玉漱前一瞬间背后升起了无数带着怨气的狐火,导致屋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东本心和(正经脸)“别这么看着我,虽然机会不大,但是现在我正在胎教阶段,万一被肚子里这家伙误认你这只活了几千年的犬类才是他父亲就不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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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结束每次必有的无营养对话后,玉漱前才开始汇报正事。

    “新的事务所已经迁移完毕,东京的客源和新的情报线也基本上了解的差不多了。最近雅那边很少接警署的案子,基本上都是一些棘手的问题,收获很多。而且他最近好像有把天宫家拉下马的意思。”

    “哦?那家伙最近还真大胆啊。”

    “神山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啊~我可是也出了不少力呢~那个散发着腐臭味的家族最近像疯了一样,四处在找无辜的人做容器,据说是因为某些能力无法靠繁衍融合到天宫家的血液里,所以他们在实验将力量移植这种事。神山接手了这个案子,据说死了不少人,其中有一半都是10岁以下的孩子。”玉漱前的表情明显冷漠了几分,对天宫一族的不屑和触犯禁区的厌恶感都使得他很乐意的在这件事中插了一脚。

    “这种事根本就不少见,天宫那帮杂碎的野心可不是现在才有,我碰到你之前就开始了吧,要不是碰巧遇到你,我估计也是那些里的其中一个。”东本心和和玉漱前表情一样冷漠,手渐渐习惯性的放在腹部,嘴角扯开的弧度又跩又嘲讽。

    她幼时被丢进的那家孤儿院,刚好建在天宫家老宅的那座山里,杀生石那么明显的气味,会召来很多奇怪的东西,而若不是有什么原因,天宫家也绝不会把自己的老宅迁移到这座山里。

    她是命大,刚好解开了杀生石的封印,和当时的玉漱前缔结了互为半身的契约,以她的生命力作为交换玉漱前的一般妖力,她用生命力供给他有实体,他给她妖力转化为灵力自保。

    直到她帮他找到足够的,犯了恶性违背阳世规律法则的鬼怪,让他有了新的身体为止。

    有仇必报,是无关契约两人早已达成的共识,就像什么也没说就被怒气碾为灰烬的那只曾经差点要了她命的妖怪一样,更别说天宫一族对雅做过的过分事。

    被父母以那种目的生下,又被利用和抹去。和她的过去稍许不同,但感情上惊人的相似。

    东本雅甚至比她更惧怕这些,所以从没有交往的女朋友,不给予任何承诺,除了东本心和外,没有任何亲人。

    她也一样。

    在送走玉漱前后,东本心和看着桌上多出来的一份大学的资料书,还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断延伸。

    当黑子哲也问她和黄濑凉太之间的羁绊是不是真的那么简单就被抛开的时候。

    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她回答了,是。

    没有一刻的迟疑。

    不是的话,怎么可能会完完全全断了联系?何况他们之间,可能从来就没有过羁绊吧。

    他讨厌鬼怪,恐惧恐怖的怪谈,也迟早会开始厌恶每天行走在人类和鬼怪边缘行走的自己吧。

    “能和我永远在一起,不离开我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永远这个词对东本心和来说从来就是一片茫然,不相信,不曾见过,不存在。

    除非永远这个词指的是一个个体的消亡,但东本心和见多了死亡,不仅见过,也时时刻刻地在感受。

    但这个词在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似乎自己从来都没读懂过一般。

    不一样,和自己所意识到的那些永远,都不一样。

    她从神山手里拿到过的有关于自己身世最完整的资料,是几卷录像带。

    当父亲去世后,那个无处可去的女人在一个没有任何尖锐棱角的房间里,不间断的被人监控保护,被迫注射镇定剂前冲着试图安抚保护她的人声嘶力竭的说着另一种语言。

    “让他来见我!让那个把我变成怪物的人来见我!不是说永远和我在一起吗!?骗子!”

    那是绝望和恨在嘶吼的声音。

    从录像带里的女人身上,东本心和了解到了另一种对男女来说的永远——婚姻。

    但可惜她的结果是绝望,那种绝望自己也曾经在被抛下的时候感同身受过。

    于是不论面对黄濑凉太还是黑子哲也的问题,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回答,抱歉,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的到,应该做不到吧,这样做不到的誓言,我还是不要说的好。

    “骗骗我也不好吗”

    对不起,我从不骗人

    就算是个怪胎她也不要伪装成正常的,厌恶就厌恶吧,排挤就排挤吧,她不在意,她从不喜欢被改变。

    至于不联系,因为分开了,就代表对方不想和她纠缠,不放手的话,迟早会变成所谓的母亲和父亲那样的关系吧,与其那样,不如从没有羁绊。

    东本心和盯着桌炉上的资料,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在抚腹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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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东西啊......”蓝色眸子的少年一边奔跑一边忍不住回头看着那个步步逼近令他恐惧的东西。

    他的体力很快被耗尽,这条巷子就像没有尽头一样,怎样都无法逃脱。

    笃笃笃的声音像从他想要到达的巷子尽头传来,很快闯进他的视线中,是个身穿艳丽浴衣的男子。

    “喂!快逃啊!”他从没用这种声音向陌生人说过话,但此时情况实在太过不同。

    “不要怕哟~尼酱~”

    蓝色眸子的少年看着眼前的奇怪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再动弹,可自己竟然还维持着奔跑的状态。

    这是......到底什么情况啊....少年既恐惧又疑惑。

    但随后只能呆呆的盯着穿着艳丽的男子,甚至忘了逃跑。

    他在以飞快的速度结印,身上也似有光芒发出,让半个无神论者的自己也开始怀疑认知。

    “解决了哟~尼酱~”玉漱前笑眯眯的示意眼前的少年不用惊慌。

    “刚才那是......”

    “阿拉阿拉~已经快9点半了啊~吾辈要去给东本酱买零食啦~小心和怀孕以后脾气暴躁的要死~迟了的话会揍人家的~”

    虽然怎么看都是凑巧,但那种刻意的样子实在不像只是随意散步到这里撞到了他顺路救下他。

    但怎么疑惑都没有用了,因为那个穿着艳丽的男人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有一句轻飘飘的喃喃自语。

    “东本....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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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splay阴阳师的感觉还好吗?你竟然还把狐火绕在手上结印?”东本雅坐在驾驶座上,嘴边的笑容夸张到不容忽视。

    “一切为了凡人眼中华丽的效果~那个尼酱还真是单纯啊~话说吾辈刚刚表现怎么样?是不是十分逼真?”

    “你想太多了,演技太差,情节太刻意,表情太浮夸,道具太简陋。”东本雅毫不犹豫的吐出一大段话对他刚刚做的事评头论足一番。

    玉漱前也不在意,只是默默的将袖子里那只瑟瑟发抖刚刚恢复原形的狸猫抓出来,变小后在手中抛来抛去,就像抛一颗网球。

    狸猫:qaq麻麻我以后再也不随便跑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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